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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进柴火里的火折子像见了亲娘一样扑了上去,熊熊的火焰燃起来了,亲娘的膝下儿女已成群。
火焰吞噬着衣服,吞噬着头发,空气发出呲呲的声响,还有难闻的味道。
烟雾越来越浓,热浪涌来,莫舞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眼泪都呛出来了。
甚至都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倒在地上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清醒过来,更没有一人站出来。
若是这样下去,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烧死。
烈焰漫天,墨色的身影仿佛置身于修罗场,深色的眸子如冰又如火。
“想要永远留在这里的就给我躺着装死!”
声音清冽,声声扣心扉。
“将军。”
火光里有人探出了脑袋,头脑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阿帅。”
叫阿帅的士兵是莫舞的得力手下,深麦色的俊脸微微灼伤,发髻被火烧了一半。推掉了莫舞递过来的手,单手撑地,勉强站了起来。
“兄弟们,快起来!好好让那帮王八羔子看看我们的实力!”
一声巨吼,火光里探出来的脑袋多了许多。
“将军,还少了呆铁,那傻小子睡死了吗?怎么还不起来!”
莫舞清点了一下人数,确实少了呆铁。之所以叫呆铁是因为他太忠厚,肤色偏深,有些像铁褐色。
不勇敢甚至有些胆小,作战时绝对不会冲在最前面,但是别人一遇到危险他总是挡在前面做靶子。
好几次都以为他要挂了,幸好命大,每次都能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所以,大伙们都把他当亲兄弟对待。
“我去找他,一定会把他找回来,你先把其他人领到地窖里去。”
火势越来越大,外面的骚动声也很大,不过现在担心的不是外敌。
火光中走来了樱红色的身影,额间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白皙透红的肌肤娇妍的能掐出水来。
“把他们领到安全的地方,我先去找人。”
“好的。”
周围汹涌的热浪翻起,深邃的桃花眼里隐隐有些担忧,未加思量就脱下身上樱红色的锦袍披在了莫舞身上,看的阿帅都成了阿呆。
安远国的靖安王不是已经回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好像关系匪浅,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思维在不正常的道路上流连忘返了一阵又回来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的呸了自己一句,将军可是男的!
想到一手还搭着一条胳膊就强打起精神,竭力屏住呼吸,避免呛住口鼻,一手扛着一个朝地窖走去。
火苗将他身上的麻布衣烧的仅剩下几块了,阿帅猛然间想起靖安王从火中走来时,不仅没烧伤,樱红色的袍子上半点火星都没沾。
这也是靖安王为什么要给莫舞披上的原因。
那件樱红色的锦袍除了做工精致外,衣料也非常考究,并不是寻常的丝绸缎锦。
伽陵国曾向安远国进贡了冰蚕丝织的樱红色锦袍,遇火不燃,武帝镜风一直都当做国宝珍藏起来。
靖安王屡建奇功,武帝就赐予了他,导致皇后心怀不满,太子镜瑾的近臣也有所微词,倒是被太子强压下来了。
对于自己的七弟,太子镜瑾却是怜惜的很。用太子太傅的话来说,太子除了太子妃外最疼的人就是靖安王了。
时间未夺走儿时眸间斑驳的星光,莫舞愣愣的目送着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的靖安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所有的人后,若呆铁还活着的话,想要找到也不是一件难事。
循着头发烧焦的味道,莫舞一把扛起了已烤的有九分熟的呆铁,两人躲在樱红色的锦袍里,倒也安然无恙,除了烟尘有些呛人。
从地窖里出来看到的是另一番天空,已是初冬,幽深的山谷间还是一片葱绿,大片的黄蜀葵、帝皇菊璀璨的耀眼,白色的木槿,红色的木芙蓉两两相映。
灌木丛中传来几声呻吟,镜玦在给他们上药,空气里除了浓浓的烟味还有淡淡的龙脑香。
莫舞解下樱红色的锦袍递还给了镜玦,“火势退后他们还会追上,还得快点赶路才行。”
“不,他们已经来了。”
顺着镜玦指的方向,大批的人马赶了过来。
“他们是?”
追来的人蒙着面,手中的剑比自己手里拿着的要轻便些,阿帅一时分不清楚是敌是友。
“小心!”
阿帅暗叹了一声晦气,一只胳膊有些烧伤拔剑不稳,一只箭擦身而过,却被靖安王挑偏了。
来者是安远国的士兵,镜玦不得不感慨,九叔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士兵中有一半人连站立都成问题,自然不可能挥的动剑,完全处于被动。
刀光剑影间,莫舞利落划过了喉间,皿瑰剑挂着细细的血痕,如剑间盛开的一朵妖冶的玫瑰。
一口气还没缓,对面尘土飞扬,埋伏在客栈的四王爷的爪牙也赶了过来,两面受敌,腹背夹击。
鲜血浸透了尘土,都是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却只能任人砍杀。莫舞深色的眸子冷漠如冰,玫瑰色的剑弧划过,一个个的人影倒了下去。
修罗场上,玄衣少年身上的衣服浸染了鲜血。
漠北之战中,莫舞大捷,斩敌过千。
☆、第五十一章 老狐狸遇刺
月光忽明忽暗,阴云总是流连忘返。
“陛下,外面天冷。”
李公公端着一盏热茶走到殿外,老狐狸只穿了一件袖口镶着狐裘的便服,连斗篷都未披上就出去了。
狭长的凤目里满是重重忧虑,眼前飘忽不定的云一如他起伏难安的心境。
“陛下,趁热喝吧。”
瞧见了日理万机的主子有些憔悴的表情,又重新折回去换了药。
煮茶的是太医院的跑腿小丫鬟,模样并不出彩,那双清亮的眼眸倒是灵气逼人。
“红儿姑娘,换盏茶吧。今晚皇上想要喝盏浓茶,刚刚泡的茶太过清淡。”
清茶、浓茶是二人的暗号,若是熬药便是浓茶,若是普通的茶水即是清茶。
“是,公公。”
棕红色的液体从紫砂壶口流向青瓷杯,浓烈的药味遮挡不住。浓浓的白雾熏的眼睛都睁不开,红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娴熟的倒好茶,将青瓷杯装进了莲花状的食盒。
若是仔细看,可以看见食盒上菱形的花纹有些眼熟。
将食盒表面的花纹移动了一下,木质的莲花瓣从中心缓缓升起。红儿将青瓷杯小心的放了进去,莲花瓣就合拢了。空气里的药味几乎不可闻,能闻到的只有香甜的点心味。
木质的莲花收拢后,食盒中间平坦的看不出异样,倒是周围又有一小朵的小莲花缓缓升起。红儿将精心制作的点心放进了小莲花里,莲心收拢了。
“红儿姑娘的手艺真好。”
李公公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丫鬟,不过只是普通的几块红豆糕,竟可以做的如此的精致。
“多谢公公夸奖,红儿也只会做这一种点心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
“夜深风冷,红儿姑娘还是走快些好。”
李公公在前面带路,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红儿还落在后面。
曲折的回廊里,红儿背对着李公公,盯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的很是仔细,未理会身后之人,绣着白海棠的袖口却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手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回廊间没有树木遮挡,贯穿的冷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疼。狂风吹的树枝乱颤,也吹散了杏色的衣裳。
李公公用衣袖挡住脸遮住冷风,鼻尖却嗅到了一股极不自然的味道。
不好!这是“无色生香”,一种乱人心智的药。刚闻起来没有味道,时间一久就会有腊梅的香味。
回廊转角处的几株梅花含苞待放,散发着悠悠梅香。
回廊里的黑影即使蒙着面也能看见嘴角扯出的一丝冷笑,剑光从天而降,剑锋触及到杏色的衣裳,划出了一道深痕,露出了藕白的手臂,皓腕上的银铃铛叮咚作响。
红儿不甘示弱,解下腰间的佩剑。环雪剑法剑剑相扣,步步紧逼,剑光亮如白雪,如漫天的雪花飞舞。剑光擦出的火花照亮了大红的柱子,照亮了黑影的脸。剑眉入鬓,双目狭长,眉眼间倒有几分英姿。
趁红儿分神时,黑影抓住时机,一剑直至红儿的胸前。情急中,红儿运用轻功硬生生的逼回去了几步,杏色的衣裳被划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海棠色的衣裳。
海棠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勉强站住脚,黑影若是稍稍用力,剑就会贯穿心脏。看见了海棠色的衣裳后,黑影立刻收回了剑,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遁入了黑暗中。
黑影没有杀人灭口,远处观望的李公公看的十分真切,只是一瞬间的疑惑继而就被凝重所代替。
“红豆姑娘,莫追了。”
红豆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公公。”
大殿内,烛火摇曳,时不时的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喉间一阵血腥味翻腾出来,白色的绢帕包着的是一团团血渍。
老狐狸叹了一口气,将手边的汤药推开了,拿起了一旁精致的木盒子。
木盒子的表面是菱形的花纹,利用了木材天然的色泽有规律的排列着。
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几夜间就苍老了十岁。
殿外月光清寒,老狐狸想起了故人。
“这么晚来有何急事?”
一身红衣在夜间如盛放的红莲,能看清世间一切的墨色的眸子却看不透那个人的心。
“这个交给你,不过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帮助,若是有一天想要求助于我,就打开看一下吧。”
被繁琐政务纠缠了几夜没睡好觉的老狐狸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接过来顺手揣进了兜里,倒头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心里却还想着,若是以后真要求助于你,直接问你就好了,这东西反正现在也没用,先搁在一边吧。
暗黄的信函拆开,字迹清晰的还恍如昨天所写。
狭长的凤目一亮,信函里写的是二十七回箱的打开方法。
有了说明书的指导,老狐狸费了些功夫最终还是打开来了。
里面只有一面普通的青铜镜,镜身雕刻着大朵大朵的樱花,背面镶嵌着琥珀和玳瑁,也是樱花状的。…》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