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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未有任何装饰。一头青丝垂至纤长的小腿间,举手投足间优雅异常,乌玉般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清丽绝色的容颜并未失采,肌肤并非苍白晶莹如雪。
只是在这样的夜色下,在这样寂静的有些诡异的冷宫内,也并不怎么赏心悦目。
莫舞印象中的皇后也是尊贵端庄的女子,即便打入冷宫也定是优雅异常,却未想到,当今的皇后,冷宫里的弃妃也有如此的绝色容颜,若是往昔情浓时定是绝色佳人。
“太子遇到了难题,莫舞前来是为了打听一件事,皇后若是方便,可否谈一下?”
“是莫将军,倒是常听傲儿提起过,只是有什么困惑,傲儿为何不亲自问我?”
“皇后若是不便,莫舞改日让太子亲自前来。”
樱花般冷艳的面容倒也没什么不悦,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后,转身之际,寒风破入,悬挂着的宫灯差点坠落,白烛忽闪忽灭,挣扎了一会儿冒出了一阵青烟,灭了。
经卷被吹散了好几页,许是太过陈旧连装订的线都松散了,有几张飘落到了地上,皇后弯下腰试图捡起,无奈天黑根本看不见。莫舞行军打仗时需要夜袭,视力也比平常人要好的多,眼尖的发现了有两张纸落到了跟前。
纸上的字迹飘逸绝伦,有些像行书。莫舞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道,看到下一页,神色突然一变,上面的字迹是刚劲有力的楷体。即便行书与楷书有巨大差异,但是出笔与收笔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眼前的字迹完全出自于不同人的手,还是出自不同女子的手。
怎会如此?
☆、第三十九章 可是玉妃娘娘
墨色的眼睛暗波流转,神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将两张纸整理好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皇后。
“多谢莫将军。”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皇后保重,莫舞告辞了。”
清宁宫昏黄的烛火又亮起了,墨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
太子府。
莫君傲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盒子什么的铺满了整个檀木桌子,还散落在了地上。
“太子,要找什么,奴婢们来找。”
“我自己来!”
一群温柔清秀的丫鬟不知道太子又中了什么邪,想要帮忙反而挨骂,索性默契的闭上嘴,一言不发。
不知道翻了多少箱子,终于拿出了一个棕色缎面的盒子,打开一看不过是两条旧手绢。
绣着荷花的那条更为陈旧,碧绿的荷叶褪色的有些发黄,不过荷花还是很艳丽,手绢的右下角还绣了一行字,不过字迹已经模糊了。
另一条也是绣着红荷,荷叶已不辨,右下角的字迹倒是清晰的很。
莫君傲认真看了几眼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狭长的凤目满是困惑与烦躁,门外丫鬟传话有人求见,郁闷中的莫君傲挥了挥手。
“本太子今天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墨色的身影已经进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去书房吧。”
陈设简约,除了一盆吊兰甚至没有其它的装饰,案前的笔墨纸砚倒是齐全还是上上货色。
莫舞将宣纸铺开,蘸了墨,写了两行字,一行行书,一行楷书。
“字迹完全不一样!”
困惑惊愕,莫君傲又看了一眼手中两条绢帕有些混乱。
莫舞接了过来看了两眼,眸底一暗。
“怎么了?”
“上面一条绣着的是红荷,下面那条绣着的是红睡莲。”
“母后喜欢的是荷花,睡莲是伽陵国进贡的,父皇赐给了玉妃,下令在玉妃居住的听雨轩种上,怎么会这样?”
一语点破梦中人,莫君傲前前后后都联系起来了。
难道父皇的不能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若清宁宫里的是玉妃不是母后,那母后又在哪里,难道去世的不是玉妃而是母后?
若真是这样,那母后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当初玉妃是投井自尽的,难道投井自尽的是母后?父皇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人不是母后而是玉妃?
那为何不好好护着六弟,明明知道六弟的双眼和双腿是怎么给弄残的,却没有惩戒任何人,难道父皇也有什么不得不顾虑的地方?那父皇一心护着自己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铺路?
莫君傲困惑了,狡猾如狐狸的他也分辨不清究竟什么样的猜测才是父皇心中的所想。
“明日我去玲珑王府,试探一下他手里的半张地图究竟是怎么来的。”
“也只能如此了。”
玲珑王府。
玉色的身影坐在案牍前,正翻阅着手里的文书,玉色的绾带束紧了长发,窗户半掩,红色的桃花瓣散落在窗前,细碎的阳光趁机溜了进来,半照在了白皙的脸庞上,肌肤晶莹如雪。
“你终于来了。”
“王爷已经猜到莫舞所来为何事了,莫舞就开门见山了。”
“坐下谈吧。”
模样周正眉眼间稍稍有些妩媚的丫鬟端来了茶水,上好的青瓷杯里是极品的碧螺春。
莫舞接过了青瓷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那半张地图是如何出现在王爷手中的?”
“将军也对地图中的宝藏有兴趣?”
“那张地图可是王爷的母妃玉妃娘娘给王爷的?”
玲珑王显然是愣了一愣,“是的。”
“确切的说并不是玉妃娘娘直接给王爷的,是王爷偶然之间发现的,对吗?”
“是的。”
以上的疑问也只是莫舞的猜测而已,不过看到了玲珑王的反应,莫舞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若清宁宫的真是玉妃娘娘,玲珑王手中半张地图的来历再无其他的可能了。
“王爷可否给我笔墨纸砚?”
白纸摊开,莫舞在纸上写了一行行书,又写了一行楷书。
“王爷认识这两种字体中的哪一种?”
玲珑王指了指那一行行书,“这是母妃的字迹,为何你会模仿?”
“王爷可否认得莫舞的楷书模仿的是谁的字迹?”
“不清楚。”
墨色的眼睛自信非凡的盯着自己,不知何时自己的心已深深的陷进漩涡,再难走出。
“王爷是否愿意与莫舞交易?”
“不知将军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能给本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王爷若是肯将有关地图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莫舞,莫舞不仅能帮助王爷寻找地图中所说的宝藏,还能帮助王爷找到玉妃娘娘的死因。”
最后的几个字,莫舞故意放慢了语速,看的出来字字句句撞击着玲珑王的心扉。
“好,本王答应你。”
沉默了半响,玲珑王终于开口了。
清宁宫。
素衣女子正在一小片菜地上摘菜,竹篮里除了新鲜的青菜外还有新采的蘑菇和野菜等。
不远处的黄瓜架下,玉色的身影静静的观看着,似乎是想要看的更仔细一点。将木椅摇动了几下,轮椅在坎坷不平的菜地上走了很远,一直滑到小土丘旁,撞上了一块石头,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玉色的身影有些慌乱,赶忙摇动着木质的轮椅走开了,素衣女子感觉到了动静,赶忙追出来时玉色的身影已经躲到了拐角处,看不见了。
“珑儿!是珑儿!他怎么会来?他知道了什么吗?”
素衣女子高兴的热泪盈眶,但更多的是担忧。
“可是玉妃娘娘?”
素衣女子一惊,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身穿玉色丝织锦袍的莫舞,墨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正是本宫,皇上说的果真不错,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莫将军的眼睛。”
素衣女子无奈一笑,接着又是一阵长叹,“该来的总会来,就算想尽办法阻挡着,也不过只是推迟了一点。”
素衣女子准备了上好的茶具来招待莫舞,衣袖挽起露出了雪白的手腕,莹润的玉镯轻碰到极品的青瓷发出清越的声响,泡的是御赐的雨前龙井。
莫舞思忖着皇帝他老人家对玉妃果真不薄,茶具和茶都是极品,如此费尽心思的保护一个女人,想必是爱她爱到极致了吧。
“莫将军有什么困惑的尽管问吧。”
“投井自尽的是玉妃娘娘,出家的是皇后娘娘,而今出家的是玉妃娘娘,那自尽的可是皇后娘娘?”
许是白天,素衣女子莞尔一笑,晶莹如雪的肌肤在璀璨的阳光下耀眼的晃眼。
“莫将军不觉得奇怪吗?皇后出家时太子已经完全记事了,即使本宫模仿的再像,以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了解怎么会辨认不出自己的母亲已经被掉包了?”
莫舞之前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想到皇后出家与莫君傲疏远了,认错还是有可能的,不过经过玉妃一提,意识到不管怎么疏远,母亲给儿子的感觉不会变,难道玉妃早已将莫君傲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了?
若是这样玉妃的语气也不会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玉妃瞒过了全后宫的女人甚至太子莫君傲?
似有浓重的迷雾困住了墨色的眼睛,重重疑虑遮盖住了平时的睿智,死一般沉寂的湖心泛起了巨大的涟漪,莫舞僵直的背影蓦地一正。
难道是这样?
素衣女子摊开了一卷经书,左页是飘逸绝伦的行书,右页是工整清秀的行楷,还未看上几行字又合上了。提起搁置在旁的狼毫,砚台上还有些新墨,蘸了点新墨,纤白的左手提笔写下了“玲珑王”三个字。
☆、第四十章 往昔如烟
宣纸上的墨迹连连,是飘逸绝伦的行书。
“莫将军可否帮忙研墨?”
“好,娘娘。”
纤白的手蘸了点新磨的墨,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莫君傲”三个字,是右手所写,遒劲有力的楷书。
素衣女子的右手提起笔时,莫舞就已经有数了,果真是这样。
“莫舞拜见皇后娘娘。”
素衣女子将跪在地上行礼的莫舞轻轻扶起,“将军快请起,本宫有事相求。”
“娘娘请讲。”
“除了皇上和本宫还有李公公之外,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将军了。”
“莫舞在此发誓,绝不会将此事泄露半分。”
“皇上和本宫都相信莫将军,也只有莫将军才能保护太子和玲珑王,只是此事决不能让玲珑王知道。”
莫舞心中困惑,玲珑王现在是与三王爷站在一起对付莫君傲,若是不告诉玲珑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了。
“若是将此事说破,四个人间的平衡就会打破了。”
素衣女子清楚莫舞心底的困惑,微微一笑却很苦涩,作为母亲当然希望孩子们能活的好好的,更不希望兄弟俩拼个你死我活。
莫舞的心一明,不得不佩服眼前女子的心思缜密,也难怪皇帝他老人家倾尽一生也要保护。
现在的形势是玲珑王虽然与三王爷联手,但两人心思都不明,玲珑王随时会偏向莫君傲,三王爷会随时偏向四王爷。
若是将此事说破,三王爷定会与四王爷联手对付莫君傲,玲珑王就不定了。
同是一母所生,同是皇后所生,莫君傲就得天独厚,生来就是太子,不发生意外就会继承皇位,成为北凉国的下一任皇帝。一路有皇帝老爹的疼爱,没有经过任何的磕磕绊绊,平平安安长大。
玲珑王就不同了,幼时“玉妃”投井自尽,他的父皇冷眼相看,任凭三王爷和四王爷的母妃联手给他下毒,让他丢了一双眼和一双腿。
莫君傲是长子是太子所以受到完全的保护,而玲珑王是牺牲品。
素衣女子温柔的眼睛里有了痛楚,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母亲又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经历这么多苦难。
“我宁愿珑儿恨我,也不愿他恨傲儿。”
往昔如烟,明明早已散去了,却时不时的堆积在心头。
皇后是独孤将军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