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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得下去,众人捧着茶杯都是无话,默默看着幼主贵福哥擦拭着三把上好弹药的手铳,其中两把还是蒙得恩的赠品,但看贵福哥摆弄的真是精熟,实不亚于积年老贼,怪不得指哪打哪,十步之内弹无虚发。
就这样又过了小半时辰,有女兵来报,说是头一批粮车已经运进了童子军驻地。
这时蒙得恩又站起来道;“幼主永岁殿下,这回你该放心让我们离开了吧?”
“蒙掌率说哪里话啊,本殿怎么强留你们,请便吧。”贵福哥笑吟吟的,煞是和蔼。
“那得恩告退了。”
说完,一众官员侍从除了洪宣娇外,走得干干净净。
·······
等马蹄声远去后,洪宣娇才慢悠悠开口问道;“贵娃子,你知道蒙老狗现要去哪里么?”
“当然是找我那天王爹爹告御状去了,”贵福哥回答道;“老狗作为爹爹最信任的大总管,唯有他有直入大内的权利,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受信任呢。”
“既然知道你还作大哩!”洪宣娇跳起来道;“你闯了大祸知不知道,你拆房子搜刮铜铁也就罢了,你还杀人抄家,谁给你的权利啊?这下你爹非雷霆大怒不可,你好好仔细你的皮呦,看不抽成烂团团!”
“姑母,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洪家天下,你看看,一个小小指挥就贪污了数万两银子,咱就是家大业大,又怎经得起千百条蛀虫啃食?”贵福哥沉声道;“不杀尽这些贪官污吏,咱们家江山只怕就亡在眼前!”
洪宣娇半晌默默无语,而后缓缓坐下道;“其实数年前东王府一把大火,就把姑母的眼睛烧亮了,姑母当时就看透了满朝文武钻营苟且的嘴脸,可姑母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眼看着江山落在姓杨的或姓石的手里吧,这才出手帮着你父王灭了一干贼子,又逼走了姓石的野心家,可是姑母落下什么了呢?祸国殃民的蛇蝎女人!这就是他们背后对伮的评判,姑姑心里着实苦哇···”
“是啊,姑母您年纪轻轻就守寡,为了咱老洪家舍生入死,劳苦功高,又不惜自污名声,您实在不是一位凡女子呢!”贵福哥大加赞颂着,马屁就如不要钱似的猛拍。
洪宣娇正哭鼻子抹泪,却又嗔怪问道;“伮不是凡人,你这娃崽且说姑姑是天上的哪个?”
“九尾天狐下凡尘!”贵福哥一本正经回答。
“啐!老娘看你才是天杀星下凡呢,这么小居然连杀几人手都不抖,天生一副铁石心肠哩!”洪宣娇啐了一口,又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是贵仔啊,你这拆房扒屋又杀人抄家的,只为养活这万余战力不强的童子军,值当么?”
“值当!我要逐渐掌兵,这是第一步哩,”贵福哥目光坚定的说道;“这领兵之权,咱们不能老放在外人手里,只有放在咱们洪家人自己手里,这江山才能永久姓洪啊。”
“好,好!我们洪家终于降下一条龙儿啊!。”洪宣娇突然亢奋起来;“姑母能为你做的,无有不应,伮这便进宫去,在你天王老子面前,为你分说分说罢!”
“恭送姑母!”
富贵哥双手抱拳,躬身一拜,他不要脸的狂拍马屁,就是为了争取这位在洪秀全面前巨有份量的女人支持。
洪宣娇不再啰嗦,手扶佩剑英姿飒爽的转身出门,堂外数百女兵紧紧跟随,蹄声隆隆远飚而去。
转眼之间,堂内只剩二十几名女兵,萧淑贞,萧素娥两名新来的女兵头领上前抱拳请示道;
“幼主殿下,我们现下去哪里?”
这两位新归附的女将态度严谨,持礼甚恭,脸上再没有半点轻慢之色,因为贵福哥年龄虽小,但是杀伐决断,手冷心黑,已经让亲眼所见的两位女战士心悦诚服。
“备马,回驻地,检点收获,储放粮草,严查军纪。”贵福哥淡淡说。
“是!”
·······
一个多小时后,时至深夜,贵福哥才回到参护厅驻地,这是因为童子军建制刚立,指挥杂乱,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队伍也没个先后秩序,运送大件物品时经常在狭窄的巷弄里簇拥到一堆,造成交通堵塞。
营地里秩序还好一些,没有出现各种杂物堆积如山的景象,物资大都被分门别类后,妥善归拢到各处营房里,并有大批童子军巡逻守卫,这是留守的黄五妹和唐水姑带着两百女兵维持秩序,严明军纪的结果。
然而,贵福哥没有时间检点收获了,因为天王宫里来了急使,紧急传召幼主天福贵进宫见驾。
为了防止幼主殿下闹脾气,王宫女官还专门带来了一支看护押送队;包括一千五百名禁卫军牌刀手,五百名禁卫军火枪兵,都是广西大脚女兵。
“我一个人去,你们都不要跟着。”这次贵福哥出奇的顺从,不但不要一个人跟着,甚至他还解下了三把手铳和短刀,空身上了滇马,在广西大脚女兵的重重环绕下,向天王宫驰去。
这二进宫门,就要面对天王老子的雷霆大怒了。###第11章 神仙奏对
待到望见黑沉沉的太阳外城正门时,鬼魂少年突然在贵福哥意识里说话了;
“凶人哥哥,天王爹爹这回可是动了真怒了,你想好怎么办了么?”
“有什么可多想的,见面尽量说服你那个神棍老爹就是了。”
“哎呀,我那老子可不听人讲说道理呢,宫里人惹他生气只能认错受罚,我记得原来有个挺倔的小王娘因琐事被父王爹爹骂了两句,结果因为她辨解了就拖到外面打板子,打到后来她也拒不认错,最后竟然被点天灯了耶!”
鬼魂少年对他老子洪秀全的赫赫婬威可谓是记忆尤深。
“你爹是神不是人唉,所以特么的早没人性啦。”贵福哥在意识作答;“所以我也得用神仙语言跟你老爹说话,他才能听呢。”
“可是,除了天爷(上帝)和天大伯(耶稣),我那天王老子哪个神都不信哩。”鬼魂少年回答。
“呃,那我就客串一下你天爷,当一回你老子的老子吧。”
“你作死哩!”鬼魂少年大骇;“我老子最恨别人装他天爷了,原来那个跋扈东王杨秀清动不动就神上身,然后我爹爹就得下跪,可是恨惨那姓杨的哩,结果最后把他挫骨扬灰了!”
“放心,这回我有分寸滴。”
“你为啥不紧张呢,难道你真有把握?”鬼魂少年追问。
“没把握,不过我有你这张大王底牌,我慌什么啊,实在不行你就来个鬼上身,直接魇倒你那个神叨叨的天王老爹就得了呗。”
“啊····我不敢,也想这么做啊···”
“我管你敢不敢,到时候你老爹暴跳如雷,指不定对你肉身作出什么疯狂举动来,不过那也好,一死百了么,咱们也就一拍两散,谁也奈何不了谁了。”
“···呜~~呜~~呜呜呜····”鬼魂少年又悲悲切切的哭起来。
“闭嘴!别打扰,老子正在想一会要应对的台词!”
“···好的,我不哭啦,你不要那么凶嘛,凶人哥哥。”
贵福哥一边和鬼魂交流着,一边走过金龙内城的圣天门,这时候他发现内城穿堂甬道两边多了很多带刀的侍卫女兵,四名女官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恭谨行礼后从上到下把他全身细细搜了一遍,确认他没有携带任何违禁品后,才左右分开放行,贵福哥咧嘴冷笑了一下,看来蒙得恩这御状告的不但很详细,也很险恶啊,此时如果从他身上搜出任何兵刃,他都洗脱不了刺王杀驾的嫌疑。
不过贵福哥早想到了这点,后世他作为文物大盗平时却一直过着市井隐居生活,身上从不携带任何枪械,到欧洲各国盗窃文物时,他都是入境后再因地制宜,现场制作弓弩武器和作案工具,事后再彻底销毁,他如此小心,就是坚信人生险恶危险无处不在,实在疏忽不得,需要时刻提防啊。
这回他的小心谨慎又起作用了,他不但身无寸铁,而且一个亲随也没带,那蒙得恩就是想进点谗言,都找不到借口。
······
这一次天王洪秀全没在深宫,而是在金龙殿的三殿召见自己的儿子,这也说明有其他臣子在场。
贵福哥刚进殿门,就听一个暴躁的嗓音正冲冲大怒,发火的正是洪秀全。
“跪下!你个败家仔,衰蹦虾子搵堂鸡!你硬是要气死老子哪····”洪天王真火了,操着广东广西杂合腔的土话狠骂贵福哥。
贵福哥赶忙跪倒,眼角四瞅之下,发现两熟人,一个是正掌率蒙得恩,另一个是险被他砍了脑袋的冬宫又正丞相黄章桂,感情这俩亲家合伙告他御状来着,幸亏旁边还坐着一个天姑娘娘洪宣娇,让他顿时放下了一半心。
洪天王用家乡话激烈痛骂儿子,期间毫不止歇也根本容不得别人插嘴,足足数落了六七分钟,才在咳喘之中止歇,女官们连忙奉上茶饮给天王润喉,这时候蒙得恩和黄章桂才开口劝慰天王洪秀全,并假惺惺(差点砍人脑袋能真心么)为幼主求情。
贵福哥半晌没有作声,其实他从洪秀全的怒骂声里听出了恐慌和无奈,这位昏招频出的低能帝王自知在广大臣工心目中威信不断下降,为防大厦倾覆,没有办法他只能用大肆封官拜爵来拉拢这些老臣子,为了取得他们的支持,洪秀全在仅在天京城里就封了大大小小一万多个官爵,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王亲国戚和洪秀全起事时的功勋兄弟,平日里争奢赛富,铺张浪费,自然个个寡廉鲜耻,贪腐成风。
比如舆马定制,最底层的管辖二十五人的“两司马”就可以乘四人抬的黑轿,以上官员的规格层层加大,到前东王杨秀清时,每次出行要乘四十八人抬的大黄轿,夏日乘轿下设玻璃器皿注水养金鱼的水轿,每次出行时前后仪仗长达数里。
而这种争吃争穿争排场的现象是全国范围内的,到了后期洪秀全除了分封了二千七百多个王爵外,朝里朝外文武各级官僚队伍总数达到三十一万多人!如此庞大的蝗虫队伍,很快就把掠夺来的金山银海挖空吸干,而被如此空前的奢靡风气所笼罩,太平天国想不亡都难啊,而这一切的一切,根源都来自于洪秀全这奇葩领袖‘共享人间小天堂’的吃大户理论,这就是他江山永固的统治基础。
所以,当听到洪秀全要自己回幼主寝宫闭门思过,不得允许不得踏出宫门时,他只好高声叫起来;
“父王爹爹且息雷霆之怒,小子天福贵有重大事情要禀报爹爹!”
天王洪秀全声威赫赫的吼道;“你个蹦虾仔能有甚么事情掰扯,还不给老子滚回寝宫左殿,省的再给老子招惹是非!”
可贵福哥怎肯安生,于是用更大的声音坚持叫道;“父王爹爹,小子今日所作所为都是有缘故的!皆是因为小子昨日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天爷他老人家给我传话来着,命孙儿斩妖除魔,扶保天朝!”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殿上所有人都雷住了,被雷得最狠的是天王洪秀全,他蹬蹬蹬连退五六步,脸上青筋直跳,眼如老豆,目呲欲裂,颤抖着戟指贵福哥,嘎声问;
“你!你你你说的哪个?”
贵福哥一本正经的郑重道;“我说的是昨晚梦见了天爷爷了,他老人家白发白须,白衫如雪,脑门上还闪闪发着灯泡光,手里拿着痒痒挠法杖,还不断轻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说话呢!”
蒙得恩和黄章桂互相张望了一眼,眼中都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