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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点了点头,看来陶家不糊涂,不是直接交钥匙了事,这时,身后有人喊道:“前面让一让,小心别撞着了。”
刘璟一回头,只见几十名家仆模样的人正在搬运家具屏风之类进来,刘璟连忙闪身让到一边,他仔细打量一只橱柜,发现竟然上好的黄梨木,这可是珍贵宫廷用材,这让刘璟不由有些惊讶,就算陶家有意讨好陶湛,也不至于如此,毕竟这不是他们家的住所。
这时,后面走来一人,刘璟一眼认出了他,正是陶湛的二叔陶利,陶利也看见了身着微服的刘璟,着实也吓了一跳,慌忙上前行礼,“殿下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看这座宅子。”
刘璟指着宅子中的工匠问笑道:“这些都是二叔安排的吗?”
陶利点点头,“兄长去了成都未归,大嫂就找到我,说湛儿买了两处宅子,让我安排人手好好收拾一下,我特地一早就过来了。”
这时,后面又走来几名抬家具的伙计,道路有点狭窄,陶利便道:“殿下,换个地方说话!”
刘璟点点头,和陶利来到中堂,中堂两边摆放着几只坐榻,正中间是一架屏风,刘璟走到屏风前细看,还是用黄梨木雕成,做工精美,上面人物栩栩如。
刘璟指着屏风笑道:“光这座屏风就价值两亩地,少见啊!陶家居然做亏本意?”
陶利苦笑道:“这是大嫂的意思,殿下应该明白陶家的苦心。”
“我明白陶家的苦心,不过万一这座宅子是给什么管家居住,陶家岂不是亏大了,二叔也知道,王妃心软起来,很让人头疼的。”刘璟开了玩笑地说道。
“殿下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陶家再有钱,也不至于如此挥霍,一套黄梨木家具比这栋宅子还贵得多,我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龙王弄那栋宅子就是很普通的家具,只有这栋宅子我才敢下血本。”
“为什么?”刘璟注视着他问道。
陶利很为难,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因为。。。。我知道这是乔老爷子的住所。”
“胡说!”
刘璟脸一沉,“二叔,莫非你也想骗我?”
陶利无奈,只得长身施一礼,“我若说了,殿下千万别怪我。”
“二叔,我们是老交情了,我怎么会怪你。”
陶利被刘璟软硬兼施,逼得没办法,只得说了实话,“因为我知道,这所宅子将是大乔的住处。”
“是大乔的住处又怎么样?”刘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殿下,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了,为何一定要我说出来?”
刘璟没有说话,他负手望着屋顶良久,才淡淡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殿下,江东谢氏一直和陶家做意,大约一个月多前,谢氏二家主谢印来襄阳买药材,正好我在襄阳,在一次酒后,他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说是谢夫人从吴王宫内传出来,大乔逃去长安后吴侯大发雷霆,骂殿下得了小乔还不够,还要和他争大乔。。。。。。”
“别说了!”
刘璟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这种事情纯属无稽之谈,切不可随意传出去。”
陶利吓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殿下放心,我知道分寸,此事我连大哥也不会说。”
刘璟想起这是陶利,也不是外人,他脸色立刻柔和下来,笑道:“那这栋宅子就烦劳二叔了。”
说完,刘璟拱拱手,转身便扬长而去,陶利望着他走远,不由叹了口气,若刘璟对大乔无意,他又何必亲自来视察这座宅子?
陶利心中有些担忧,虽然汉王殿下不准他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但要不要告诉陶湛呢?陶利和侄女陶湛的感情一直很深厚,当年他被张允所抓,危在旦夕,是陶湛求刘璟帮忙,把自己救出来。
一旦大乔成了汉王刘璟的别宅妇,对陶湛会有影响,不过这个念头在陶利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既然刘璟已经警告过他,他若说出去,后果会很严重,以后再说!
这时,一名管家指挥着四名家仆抬着一架屏风走来,陶利立刻问道:“这屏风要放在哪里?”
管家躬身道:“老爷,这是要放在后宅的屏风。”
陶利连连摆手,“这座屏风换掉,换成内库中的那座白玉屏风。”
管家吓了一大跳,“老爷那可是。。。。。。”
陶利狠狠瞪了他一眼,“大老爷那边我会解释,你们去给我抬来。”
陶利将内库玉牌递还他,“快去!”
管家吓得慌慌张张跑了,一边跑,一边暗暗咋舌,这座府第到底是谁住?二老爷竟然把陶家压库宝贝之一的白玉屏风送出来。
江夏 第892章 心有灵犀
刘璟从古槐府出来,又去了龙王弄,随便看了看那栋宅子,便转道去了不远处的长安东市,汉长安不是唐长安,没有规模浩大的东市和西市,很长一段时期长安商业凋敝,贸易惨淡。
一直到汉军占领关中后,刻意发展贸易,长安的商业便渐渐开始恢复了,率先而来的是粟特胡商,这些胡商不远万里从丝绸之路过来,途径长安只是休息,又继续东行去洛阳交易。
但他们同样具有敏锐的商业嗅觉,当汉国为扶植长安商业,特地将长安商税从二十税一减为三十税一时,这些胡商再也不去洛阳,改为在长安交易,几名财力雄厚的胡商甚至还在东市买下了占地颇大的店铺,开办了珠宝店和胡人邸。
长安商业便在胡商的带动下,渐渐繁荣起来,东市也由二十几家店铺,渐渐发展到数百家店铺,经营着从粮食到牲畜,从珠宝到铁器的各种商品。
在东市的大街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满载货物的牛车,坐着富商大贾的马车,还有来自南方的大象在漕河前搬运货物,以及来自西域的规模庞大的骆驼队。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东市内人流如潮,有头戴脱浑帽、身着宽大皮袄的羌人;皮肤微黑、高鼻宽脸的贵霜人;梳着小辫,腰束花腰带的乌孙人;头戴宽檐尖帽,满脸精明的粟特人,当然最多的还是来自大江南北,操着各种口音的汉人。
刘璟到来时,正好遇到一支规矩很大的粟特商队,光骆驼就有一千多匹,这是由几十名商人组成的庞大队伍,商人们也骑在骆驼上,在他们身后,各自跟随着几十头满载货物的骆驼。
这支商队的到来,使东市内更加热闹,不少坐贾从店里跑出来,伸手和骆驼上的粟特商人讨价还价,价格只要谈好,粟特商人第二天自然会把货物送来,现在他们的目标是胡人邸,也就是胡人旅舍,先好好休息,大吃一顿,明天再做生意。
刘璟一路看得颇为好奇,他信步走进一家胡人珠宝店,粟特店主迎了上来,拱手行一礼,用一口流利汉语道:“愿光明保佑您!”
刘璟想了想笑道:“我想买一支金簪。”
“客人请里面坐。”
粟特人做生意讲究私密,客人到来都会被领到单间,旁边不会有其他人,既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也给了客人尊严,就算不买东西,在招待完奶茶后,也会被客客气气送出去,绝无半点歧视。
刘璟是单身男子,接待他的便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胡娘,虽然不算很美貌,但一双大眼睛却很有神采,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一般。
胡娘也会说汉语,虽然不算流利,但勉强能交流,她请刘璟坐下,又奉上香甜的奶茶,这才取出一只描金象牙匣子,在刘璟面前打开,“公子想买金簪,这里有三十种,公子可任选一支。”
刘璟被匣子里的各种明晃晃的金簪照得眼花缭乱,他一时看花了眼,胡娘善解人意,抿嘴笑道:“不知公子要给妻子买,还是给情人买?”
刘璟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是给妹妹买,给母亲买,给女儿买,一定是妻子或情人呢?”
胡娘脸一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刘璟,刘璟又笑问道:“给妻子买和情人买又有什么不同?”
胡娘这才如释重负,又笑道:“妻子重实际,要买黄金厚重的簪子,情人重式样,要买珠宝别致的簪子,这样才会得到她们的欢心。”
“说得不错,我想买一支镶有蓝宝石的簪子。”
胡娘连找出五支镶有蓝宝石的簪子刘璟都没有看中,不是嫌弃宝石太小,就是嫌式样太花哨,这时,胡娘想了想,笑道:“公子请稍候!”
她收走匣子进了里屋,不多时店主和她一起出来,店主手中有一只长条型的象牙匣,店主坐下,笑着把象牙匣推给刘璟,“公子请看这支,相信公子会满意。”
旁边胡娘补充道:“这是一支一卖,是店里最好的蓝宝石簪子。”
刘璟慢慢打开,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一支玉簪,深绿色的玉髓细腻若脂,长约三寸,造型古朴流畅,在玉簪尾上,镶着一颗葡萄大的蓝宝石,呈椭圆形,完美无瑕地镶嵌在玉簪上。
刘璟对这支簪子爱不释手,店主看出刘璟的喜爱,笑道:“公子很有眼力。”
刘璟点了点头,“就是它,这支玉簪我要了。”
从东市出来,马车调头返回了汉王府,汉王府位于城南长阳街,当马车行到街道路口时,刘璟叫停了马车,他注视着街道旁的一栋府宅,片刻,他推开车门向台阶上走去。
一名侍卫意识到汉王要拜访这户人家,侍卫连忙奔上台阶,用力拍了拍门环,片刻,一名老者开了门,头戴平巾,身着宽厚麻衣,手中执一把竹扫帚,此人正是乔玄,他看见了刘璟,不由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扫帚迎了出来,“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刘璟笑了笑,“我路过此地,特来看一看乔公。”
“殿下快请进来!”
刘璟信步走进了大门,感觉还不错,这座府宅内树木极多,而且粗壮高大,在春夏时应该绿树成荫,现在虽是冬天,但依然能感受到旺盛的生机。
不过房宅却有些旧了,家仆也不多,最多只有十几人,显得府宅内空空荡荡,看得出乔玄刚才正在庭院中扫地,所以亲自来开门。
“乔公还要自己扫地吗?”刘璟望着一堆落叶笑问道。
“哎!这只是一种锻炼身体,人老了,久坐不动容易生病。”
乔玄是在四十岁时才连得两个女儿,他现在已年过七十,身体不太好,看起来非常苍老,比当年他为孙尚香做媒时老了很多。
刘璟点点头,跟他来到中堂内坐下,他打量一下堂内,堂内空空荡荡,只有两张桌子,桌子油漆也掉了,显得很老旧,不过还算结实,但和乔玄的身份相比,还是显得十分寒酸。
乔玄仿佛明白刘璟的心思,笑着解释道:“我已经习惯了简单的生活,而且这些家具和江东相比,又好了很多,衣食无忧,我很满足了。”
“乔公过几日就要搬家了,房宅已经准备好,还不错,正在收拾修缮,过几天就搬过去。”
“我已知道了,多谢殿下和王妃费心,其实也不必太麻烦,昨天张家派人来告诉我,说他们这两年都不会来长安居住,让我安心住下去,如果他们早说一天,就不用麻烦王妃了。”
刘璟笑了笑,“毕竟是别人的宅子,还是搬过去吧!”
这时,后堂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稍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