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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在意,刘琦也不会嫉妒,反而会把刘璟视为自己的支援。
可事实上,蒯越是另有想法,刘琦此人过于文弱,为人虽然厚道,但在他懦弱的性格之下,这种厚道就显得过于儿女情长、优柔寡断,这种性格在和平时期继承荆州大业没有问题。
可一旦战争来临,这种性格就将成为刘琦的致命缺陷,相反,刘璟虽然只是刘表之侄,从伦理上,他不能继承刘表的基业,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刘琦所不具备的领袖气质,果断、坚韧,敢作敢为,在这次保卫柴桑的战役表现得淋漓尽致。
战争时期,什么事都会发生,因此蒯越又将刘璟视为蒯家的后备选择,小心翼翼地维护他和刘璟的交情,竭力帮助刘璟解决困难,他们两人确实也建立起了一种深厚的私人交情。
不多时,刘璟被领进了书房,刘璟跪下恭恭敬敬行一拜礼,“晚辈拜见蒯公!”
“璟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刘璟坐下,蒯越又命人上了茶,这才端起茶杯笑眯眯道:“柴桑大捷,我要恭喜公子了。”
“蒯公的意思是,我已明确留在柴桑?”刘璟揣摩着蒯越话中的意思问道。
“虽然没有明确,但除了公子之外,刘氏家族还有谁更适合留在柴桑?这个已不容质疑。”
蒯越细细吮了一口茶,又呵呵一笑,“自从公子来荆襄后,这才短短大半年时间,荆州便发生一系列的变化,而公子应运而起,抓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短短半年时间,便做到别人十几年做不到的事情,我今天下午还对州牧说,他有公子这样的侄子,简直就是天意,州牧也深为赞同。”
“多谢蒯公替刘璟美言!”
刘璟连忙躬身道谢,蒯越笑眯了眼睛,心中颇为得意,自己手中有刘表最有价值的两个子侄,这比起蔡瑁可占了大优势。
可笑蔡瑁一开始便和刘璟敌对,无非就是不想把女儿嫁给刘璟,其实何苦,把蔡少妤嫁给刘璟,蔡家再全力支持,最后极可能就是刘璟继承荆州大业,只能说蔡瑁没有眼光啊!
这时,刘璟又道:“我今天上午返回襄阳时,在码头上听到几个传言,不知蒯公是否听说?”
不等刘璟把话说完,蒯越便摆摆手道:“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人说你不是州牧之侄,是曹操派来的奸细,简直荒唐之极,还有,居然说是你派人冒充黄勇,这明显是替黄祖脱罪,是何人传播的消息,想都不用想。”
刘璟沉吟一下,又低声道:“蒯公,我刚才在码头遇到黄祖,他好像也是刚到襄阳。”
“哦?他居然也来了。”
蒯越顿时有了兴趣,挺直了腰笑道:“我在记忆中,黄祖大概有三年没有来襄阳了,按理每年旦日,各地太守都应来襄阳述职,去年旦日他借口生病,而今年旦日他又借口江东备战,前年旦日是什么理由,我有点忘记了,反正他死活不肯来襄阳。”
“那蒯公认为黄祖来襄阳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这才是刘璟最关心的问题,其实他也知道黄祖来襄阳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向刘表示软,在保住江夏的前提下,向刘表让步,那么最后结局会怎么,黄祖会做出什么样的让步,刘表又会做出什么姿态,刘璟心中非常在意。
蒯越明白刘璟的意思,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这个确实不好说,你伯父谋略有余,但魄力不足,什么事情都不能坚持,朝令夕改,前不久他将蔡瑁的职位改为军师兼管政务,不再准他过问军务,但前天你伯父从南郡又发来一道命令,又恢复蔡瑁兼管军务,让人一头雾水,不过我想可能是和今年粮食歉收有关。”
“这和粮食歉收有什么关系?”刘璟不解地问道。
“贤侄有所不知,荆州有句俗语,叫蔡家粮田伤风,刘家军队头疼,实在是因为蔡家控制了襄阳郡和安陆郡大量良田,每年向荆州缴纳的田赋都在二十万石以上,一旦蔡家借口粮食歉收,大量削减田赋,军粮问题就严重了,州牧明显是向蔡瑁让步了。”
刘璟心中有些发凉,如果是这样的话,黄家和蔡家联合施压,再加上黄祖让步,刘表会不会放弃江夏战略,命自己从柴桑撤回?他目光带着期盼地向蒯越望去。
蒯越明白他的担心,微微一笑道:“一般而言,事情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好,也不会太糟糕,关键是你要在这次江夏乱局中拿到自己最大的利益。”
蒯越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坦诚,刘璟心中明白了,他不用去考虑伯父刘表的利益,他只管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准蔡瑁和黄祖伤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就足够了。
“多谢蒯公,那我该怎么做?”刘璟又问道。
蒯越捋须笑道:“你放心吧!我等一下就去拜访州牧,先替你打一个基础,然后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
第二卷 江夏 第150章 黄蔡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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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璟拜访蒯越的同时,黄祖的马车也在蔡府门停了下来,对于黄祖而言,蔡家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蔡家的支持是他这次襄阳之行成败的关键。
蔡府门口,蔡逸已候在台阶上,见黄祖马车到来,蔡逸连忙上前施行,“世叔一路辛苦了。”
黄祖下了马车,笑眯眯问道:“你父亲在家中吗?”
“家父在书房等候世叔,请世叔跟我来。”
“那就打扰了。”
黄祖背着手,不急不缓地跟着蔡逸进了府,向蔡瑁书房而去。
江夏黄氏,襄阳蔡氏,这是荆州两大著名世家,财力雄厚,各自控制了数万佃农,两家是世交,蔡瑁和黄祖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且互相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正是这个原因,蔡瑁对黄祖最近的遭遇,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房间里,蔡瑁客气地请黄祖坐下,“文进,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黄祖感叹一声道:“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建安四年旦日,那时军师逸兴瑞飞,风华正貌,我也是壮志凌云,胸怀远大,怎么才几年不见,我们彼此都有了暮秋之气?”
黄祖话语中带着深意,他其实就是在暗示蔡瑁,我们现在日子都不好过,应当同舟共济才对。
蔡瑁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不用黄祖说,蔡瑁也知道该怎么办,黄家是蔡家外援,如果黄家倒了,刘表下一个必然是收拾蔡家,江夏危机,蔡家当然会感到唇亡齿寒。
“文进请放心,这次蔡家将全力支持黄家,无论如何,一定要维持江夏现状,不能让刘表改变现状。”
这就算是蔡瑁的正式表态,黄祖等的就是他这个态度,一颗心顿时放下,黄祖笑呵呵道:“军师的表态让黄祖感激不尽,既然军师有心,那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文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黄祖点了点头,微微叹口气道:“现在我遇到两个麻烦,一个是我逆子闯祸,打伤了琮公子,第二便是柴桑出事,刘璟占领柴桑,这恐怕就是刘表的暗中指使,柴桑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对江夏局势影响重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收回柴桑。”
蔡瑁缓缓点头,“什么都可以商量,关键就看你怎么让步,只要让步足够,我会想办法说服刘表。”
黄祖沉吟一下,“我想刘表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交出军权,和其他太守一样,只管政务,不问军事。”
“你说得没错,这确实刘表所盼,可是。。。。”
蔡瑁试探着问他道:“这个让步你能做到吗?”
“不可能!”
黄祖断然拒绝,“我宁可让出政务权,但军权绝不放手,他想都别想。”
“那就有点难办了。”
蔡瑁微微叹息一声,“你若不肯放弃军权,恐怕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柴桑,除非。。。。”
“除非怎样?”黄祖紧张地问道。
“除非你肯质子于襄阳,然后象征性的放弃军权,给足刘表面子,他或许会考虑维持现状。”
“这个。。。。让我考虑考虑。”
。。。。。。
黄祖和蔡瑁足足谈了一个时辰,才心满意足而去,侍女收走茶具,又换了香,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蔡瑁负手慢慢走到窗前,久久凝视着夜空。
事实上,早在前几天,他和二叔就专门就黄祖之事商量过,一向只考虑家族利益的二叔,在这件事上却极力支持黄家。
‘蔡黄两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只要两家联手,刘表就不敢过分打压荆州世家,如果让刘表灭了黄家,那么蔡家的危机也就不远。’
二叔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蔡瑁耳畔,他也不得不承认二叔看问题深远,能看道一些关键之处,不管黄祖为人怎么样,在家族利益上,蔡黄两家的利益是一致的,只有保住黄家,才能保住蔡家。
这时,门开了,长子蔡逸走了进来,躬身施一礼,“父亲,孩儿已把黄太守送走了。”
蔡瑁点点头,这时他又想起一事,吩咐长子道:“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
“是!”
蔡逸关上门,走到父亲面前垂手而立,蔡瑁沉吟一下问道:“上次我安排你做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父亲,两个消息襄阳城已经传来,不过有一桩奇怪的事。”
“什么什么奇怪的事?”蔡瑁瞥了儿子一眼问道。
“孩儿散布了两条消息,一是刘琮是刘璟派人乔扮黄勇打伤,第二是刘琮下体伤势严重,但奇怪的是,襄阳街头竟还有另一条对刘璟不利的消息,说刘璟不是州牧之侄,是曹操细作,野心勃勃,一心想割据江夏自立。”
这几天蔡瑁忙于军务,倒没有注意到街头舆论,他只知道刘璟名声很好,到处在赞颂,他也懒得听,却没想到这里面竟夹杂着这么一条传言,而且这条传言很毒辣。
蔡瑁眉头一皱,“你肯定这条传言不是你传出去的?”
蔡逸摇摇头,“绝对和孩儿无关,孩儿又追问手下,他们也不知情,父亲,这会不会是黄祖所为?”
蔡瑁低头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否认了,“应该不是黄祖,如果是黄祖,他不会隐瞒,还会请我们协助他传播,应该是另有其人。”
“那父亲觉得会是谁所为?”
蔡瑁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到会是谁所为,此人的用意很明显,搅乱江夏和荆州局势,而且他是攻击刘璟,对我们有益无害。”
沉默片刻,蔡逸阴阴笑道:“父亲,孩儿觉得这个传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刘璟的身份真有什么问题,孩儿认为应该派人去高平县查一查,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其实蔡瑁也曾经这样想过,毕竟他开始就有点怀疑,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刘璟连刘家的家祭都参加了,那么多刘府中人,难道还不认识他吗?
所以这件事他也就暂时放在一边,现在儿子又提起此事,又让蔡瑁有些心动了,而且也不费什么事,派人去调查一番便可,蔡瑁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就派一名得力手下去办,务必把刘璟底细弄清楚。”
“孩儿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蔡瑁沉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