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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脱!”心下已是生了止步的念头。 凝目细瞧,却见山谷中影影绰绰有旌旗半点,刀光反映,不时有人影微微晃动。 萧老将军忙凑到近前,“王爷,此地险峻,我观山谷中似有伏兵,王爷万万不可轻易涉险!” 李俨闻言哈哈大笑,“老将军多虑了,要是山谷中毫无异状本王还真不敢轻进,此谷道路崎岖,树藤萝蔓缠绕,枝枝叶叶极为浓密,如果让你领军在此设伏,你可有办法不露行藏?” 萧阚捻须道:“这种地形,便是埋伏上三两万兵马,也是难以露了行迹!” “着啊!”李俨手中马鞭一挥,直指山谷,“老将军请看,谷中宋兵行迹半露,显然是为了让我等察觉,这等不小心,却是为何?” “王爷的意思是这些宋军根本没有来得及埋伏,只是疑兵之计?他们故意漏了行藏,好使我军不敢冒进而争取时间撤离?” “本王正是此意,三军儿郎,给我冲!“说罢再不犹豫,拍马当先冲入谷内。 萧老将军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阻止李俨,自己却是悄悄退到大队人马之后,“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谷中阴风阵阵,潮气森然,才行了不远,水汽竟将盔甲衣衫打湿,滑滑腻腻冰冰凉凉的附在身上极为难受,向前行了几里,果然没有伏兵,李俨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大声吆喝着后军赶紧跟上,循着宋军丢弃的旗帜刀枪向前猛追。 山谷狭窄,军队排成一条长龙,眼见前方将要出谷,后队还没进入谷中。猛听得后方“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李俨心头一颤,心中惊骇之极,连声调都变了,”怎么回事?快快打探清楚!” 此时此地,若是敌人断了后路,可就真是成了瓮中捉鳖了。 “敌袭!” “王爷,咱们的后路断了!” 李俨大惊失色,心中一片慌乱,整个山谷中的军士也顿时惊慌不已,乱作一团。 山谷毕竟不够长度,当巨石落下截断后路之时,西夏军还有三分之一的军队没有进入,伴随着巨响和惨叫惊呼,西夏军被拦腰截成两断。萧老将军正在后队,眼见中伏,惊得险些栽下马来,连声音都沙哑了,“快快!搬开石头,让前军撤回来!快呀!……” 山上别的东西不多,大块的石头却有的是,无数巨石落下,砸死西夏军无数,将山口牢牢堵死,一时半会儿却哪里能够清除?萧老将军惊怒交加,一边指挥士卒没命的搬运石块,一边在心里祈祷郡王殿下能够挺住。 李俨挺不住了,后路被截断,让他如何不惊慌,若说是纸上谈兵,他还真有几分本事,如今真的被人断了后路,陷入绝地,他立时就一筹莫展,徒呼奈何。为今之计,只有向前猛冲,希望能冲出山口了。 众军发足狂奔,却见山口处突然冲出一队人马,足有万人规模,密密麻麻堵在谷口,全部手执利弩强弓,严阵以待,箭矢已经搭在弦上,只等敌人飞蛾扑火! 李俨心头大急,拼命呼喊众军向前,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头盔上,发出噼啪声响,好像是些石屑土块之类的东西。李俨立时惊得三魂七魄都离了体,再也顾不得许多,翻身滚落马下,撞开旁边士兵,伏在崖壁的凹陷之处。 便就在同一时间,感觉整个地面都在不住颤抖,无数的巨石滚落下来,飞溅而起的沙石打的人颜面生疼,痛彻心扉,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连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士兵无处躲闪,你推我挤,却是难以转圜。每一块大石落下,便腾起无数碎石尘土,几个或十几个士兵顿时被砸得血肉横飞,暗红色的人体器官飞溅起老高,一时间整个山谷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的巨石变成所有西夏士兵挥之不去的噩梦。 机灵些的士卒都贴在山壁之上,眼睁睁看着无数同伴被砸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石块持续了盏茶时间,谷内已经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近四万士兵伤亡近半。 李俨追悔莫及,砰砰巨跳,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养尊处优的堂堂郡王殿下哪里见过这个,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惊得呆了。头顶的石块渐渐稀少,李俨这才堪堪稳住心神,一把抽出长剑,大声呼喊,“再不冲出去我等俱无葬身之所,大伙冲啊!冲出谷口便是活路!’ 西夏众军士咬牙跳起,持刀挺枪,鼓足勇气,嘶喊着向谷口冲去。 密集的箭矢白茫茫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西夏军别无选择,进退都是死,只能冒着泼雨般的箭雨向前猛冲,不知有多少人倒下多少人伤亡,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每当有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即填补了空缺,无数的人流如潮水一般涌上,如拍击岩石的海浪,一浪浪涌起,在一批批倒下。然而谷口实在不甚宽敞,队形根本难以展开,任凭西夏士兵如何勇悍,不畏死亡,却难以前进分毫,平白倒下如小山般的尸体,竟是寸步不得前移。 冲了几次,损伤士卒无数,却是根本冲不出去,山谷中幸存的士兵堆在后面,空有力气无处施展,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见到西夏军卒再次被击退,宋军中一员老将走出阵列,“尔等听真,我乃宋军统帅毕再遇,你能主将出来答话!” 李俨哆嗦着,勉强镇定精神,拨开人群,走到阵前,“我乃延平郡王李俨!’ 毕再遇大声道:“原来是君王殿下,你等已经陷入绝地,速速投降吧!” 李俨心中矛盾已极,久久不答。 毕再遇笑道:“郡王若再不投降,我军可就要火攻了,到时可尽数将你等烧死在谷中。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帅不欲多造杀戮,还请郡王殿下三思!”。 火攻?李俨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如果宋军真要火攻的话,山谷内的西夏军马绝对会全军覆没,不由颓然一叹,单膝跪倒,将宝剑平托掌中,“将军,我们降了!” ……###五十八 兵贵神速
就在萧阚率领残部不足两万人退回熙河之时,毕再遇已经将降军押解一处,缓缓向前压了过来。而徐立则自领六千锋锐营骑兵绕过吕梁,直向定难五州,凭着快速机动的骑兵部队,仅仅十几天工夫,就已经接连下环庆,克泾原,再挥师西进,连连攻破金明、承平、安定、平戎。 锋锐营的这次突袭堪称完美,在主战场之外突出奇兵,极具杀伤、极具威胁,更叫人想象不到的是这支军队在完全被切断给养的情况下,不仅孤军深入,而且再次摆出了冒进的势头,竟然直向银州冲去。 纵观这支宋军骑兵展开奇袭以来,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稍作停留,每下一地便洗劫之后迅速离去,城寨防御工事俱被拆毁,使西夏军即使重新夺回城池,短时间内也难以修补完成,为毕再遇的大军进军做好了准备。 洗礼指挥骑兵深入敌后,纵横驰骋,杀得西夏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尤其是他们那声东击西,神出鬼没的战术,更是令人丧胆,一时间西夏人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徐立连下十余城而未尝一败,他所依赖的不但是全军最精壮的战马和精良的武器装备,更关键的是一个字———快! 兵贵神速的道理大家都懂,却是很少有人能够如徐立这般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在蒙古人的轻骑兵展开千里大迂回之前,不是没有过奇兵突袭的先例,汉时的卫青、霍去病打击匈奴,唐时李靖攻击突厥都是十分经典,但这些奇兵无一例外的需要补充给养和整顿休养,甚至需要漫长的补给线作为依托,所好钱粮不是简单的想象就可以的,那是以整个国家的庞大国力为后盾才能展开的。但是,徐立的部队却是不需要什么给养的,他有意带了大批生育过马驹的母马作为换乘的马匹,这样,只要有少量的干粮,就能依靠马奶的补充让这支部队再次充满了力量。这也是徐立从李烈那里得到的方法,李烈曾经给他们这些将领讲过,草原上的那些蒙古人就是依靠大量的母马来补充给养的。徐立牢牢记得李烈的那番话:骑兵者,先是骑然后才有兵。骑兵所追求的最先应该是灵活机动性,是速度,以敌人甚至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突然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给敌人以心理上绝对的震撼,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发起攻击,只有这样,才可以攻敌于不备,战无不胜。有了速度和灵活之后,才是骑兵的战斗力,快速突进,再快速突进,这才是骑兵的精华。 徐立以实际行动验证了李烈那番话的正确性,他对李烈所说的那个位于遥远的西方叫做什么纳粹德国的闪电战十分推崇,他也正努力将闪电战进行到底。 “兵者,诡道也!”当毕再遇接到徐立不断传来的战报时,他甚至惊喜中有些害怕,这个李烈究竟都教出了些什么样的怪才将军啊!徐立当初执意请战时,毕再遇着实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他从来没想到徐立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惊喜,现在看来,完全拿下定难五州,已经不是很艰难的事情了,可以说,定难五州基本上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就在萧老将军余部退回熙河的次日,西夏朝廷就收到了前方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情。枢密院知事成雅坤看罢,当即脸色大变,片刻不敢耽搁,当即执了这份急报匆匆前往皇宫,急急奏请襄宗皇帝。 由于走得过于匆忙,亦或是心中慌乱的甚了,就连无意中将书案带翻,各色文书掉落满地都顾不上收拾,官服冠带都未着,便火急火燎的进宫了。 御书房内,西夏皇帝李安全正在阅览奏折,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光景,这位襄宗皇帝自继位以来到御书房处理国事的时间实在有限的很,如不是宫人每日里打扫,只怕御案上早落了半尺厚的灰尘了。南宋对西夏用兵,本来李安全以为宋军还会如以往历次征伐一般,落得个损兵折将,折戟而还,毕竟西夏地处偏远,与后勤给养极为不利,南宋在刚刚进行了北伐战争以后,国力必然减弱,万万不会大规模西征,最多是做做样子罢了,哪想到宋军来势汹汹,如今看来,还真有些危险呢! 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文案,李安全一筹莫展,便待腿案而起,到后宫继续享受新近选入宫中的那几个美女,却忽听门外一阵喧哗,接着有人大声呼喊:“臣成雅坤有紧急军情觐见!” 按照宫中惯例,从来只有皇帝召见大臣,鲜有臣子“闯宫”的,以往便是中枢大臣们有事觐见,也都是先由太监禀报,皇上允了之后才得召见,如今日这般却是极为少见。 闻听是紧急军情,李安全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再见成雅坤急急惶惶报门,李安全感到的不安立即转为不祥,面上颜色一变。 枢密使大人匆匆进来,气还没喘匀,便躬身一礼。还没等他说话,李安全陡然起身开口询问:“何事如此焦急,成枢密速速道来!” 想是走得急了,成雅坤又年事已高,面色苍白,胸膛急剧起伏,喘了半天才道:“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宋军与我擒生军大战保安军,我军战败,全军覆没!保安军失守,延州、富州、丹州危在旦夕!” 西夏皇帝面上一僵,想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只是牵动嘴角,哪里笑得出来,以极为怪异的声调问道:“成枢密不会是弄错了吧!” “千真万确,绝对不会错!” 襄宗皇帝顿时做声不得,颓然坐在龙椅上,面色一片灰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犹自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哩!我西夏擒生军最是精锐,怎地如此不堪一击?前几日李复道还来信说宋军多为步卒,根本不足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