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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卫公要确认我的身份!”徐真心头发骇,将那尸首翻了过来,果然见得刺客与自己一般的脸面!
他很清楚张素灵的易容之术,所以当即看出刺客的伎俩,沾了点口水,于刺客的鬓角处一搓,将那薄若蝉翼的面皮给撕扯了下来!
徐真正想搜查一番,李靖却终究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那异常红润的脸色也瞬间褪色苍白,整个人无力地依于坐榻之上。
徐真慌忙过来,一番推拿,这才将李靖胸口的闷气给理顺,又给李靖喂了水,按照李靖的指引,从房中箱柜里取出药丸来,给李靖服用了,后者才算是安稳下来。
李靖虽然武艺高超,然而毕竟年岁太老,手脚已经不听使唤,那刺客又易容成徐真的模样,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让刺客得了手,虽性命无忧,可心窝还是中了刺客一脚,对于七十八岁高龄的老人来说,这一脚实在太过狠毒。
“真儿,你可有事瞒着我?”李靖面色苍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面色凝重地朝徐真问道。
徐真本想将房玄龄的死因及李泰之时告诉李靖,可李靖早已不问世事,他生怕连累李靖晚节不保,这才闭口不谈,没想到李靖还是遭遇到了行刺。
若非李靖手刃刺客,被这刺客得了手,他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卫公…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房相溘然长逝…”徐真不得不将事情原委都说清道明,李靖默默听着,眉头却拧得越来越紧。
“真儿,此事若处置不当,圣上或许难得善终,我觉着你还是寻个由头,离开长安,避过这场祸事吧…这话也就咱爷儿俩能说,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切不可外传。”
徐真知道李靖是为了他好,可他深受皇恩,李世民对他极力栽培,他又怎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弃之而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诡异之事,无一不是指向李治的东宫势力,如此看来,虽然圣上龙体欠安,但李治怕是迫不及待要逼宫上位了!
李治确实是个孝顺之人,可他生性懦弱摇摆,身边又尽是长孙无忌和慕容寒竹这样的毒士,岂能不受妖言蛊惑!
再者,徐真一想认为,李治的孝顺也不过是装腔作势,若真孝顺,哪怕皇帝陛下后宫佳人三千,佳丽又孤守深宫,他李治也不能乱了礼法,跟武媚有那不伦之情!
越是将李治看得清楚,他徐真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弃李世民于不顾,此时徐真终于明白李世民的布局。
李治接掌朝政不算短了,有长孙无忌替他拉拢人心,朝中势力都希望从龙建功,如今偌大朝堂,除了明哲保身的李勣,李世民能动用的心腹,也就只剩下他徐真了!
“卫公,徐真不能躲避,圣上对我恩重如山,若我知恩不报,相信卫公也会看不起我的。”徐真面容坚毅,李靖无奈长叹,心里却又暗自赞赏,他果然没有看错徐真!
“真儿,你且将箱柜里的木匣取来。”
徐真不明所以,按照李靖的吩咐将那看似寻常的木匣给取了出来。
“打开。”
徐真依言打开,见得木匣之中躺着三卷典籍,卷面写就三个扭曲古篆:《阴符机》!
第二百一十五章 长安夜奔求医被阻
有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徐真到了这大唐的境地,无父母亲眷,起初为了不沾染这时代之因果,甚至连知心朋友都不曾寻觅得一个半个,可李靖贵为国公,却能对徐真倾囊相授,徐真固是仰慕大唐军神,然则到了后来,却是发自肺腑地牵绊着这份恩师情谊。
虽并无正式拜师之名分,然在徐真心中,李靖当之无愧为徐真之师尊,今夜累及李靖遇刺,几近受害,徐真早已心有愧疚,对刺客幕后黑手更是恨之入骨。
眼下见李靖吩咐自己取出这典籍来,知是李靖想要将瑰宝传承给自己,心头说不出的感动和悲愤。
“真儿,我李靖一世磊落耿直,从不说暗话,初识之时,我确不甚喜爱汝之为人,盖因某总觉着你身上有股诡异之气,深思而不得解,是故不敢轻信,然相处至今,尔至诚至真以对,我李靖早已将你当成爱徒乃至义子。”
李靖说到此处,又捂住胸膛压抑内息,徐真连忙喂水,让李靖好生歇息,李靖却轻轻摆手,继续说道。
“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我一心想要将一生所学传授于你,奈何时不我待,想来是无法倾囊了,德骞和德奖各有所好,又各有所得,尽皆不是军中之人,也无将帅之才,唯独真儿你爱惜将士,又文韬武略,今日,老夫就将这典籍传于你,希望你能有所感悟,善加运用,利于国民,不得借此为非作歹,更不要好高骛远…”
李靖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待稳住了气息,才拿起那木匣,轻轻摩挲了一番,敛去眼中不舍,缓缓递到了徐真的面前。
徐真郑重地半跪下来,双手高于顶,将木盒捧接了下来,李靖满意地点了点头,受了徐真这一拜。
“义父在上,徐真定当谨遵教诲!”这一声义父喊出来,情真意切,李靖眼角泛起泪光,连说了几个好字,脸色顿时红润起来,正要说话,却胸腔起伏,剧烈咳嗽,摊开手掌来,上面全是血迹,嘴角仍旧挂着猩红!
“义父!”李靖脸色苍白,缓缓倒在榻上,徐真心慌意乱,忙将外面的家仆全部叫进来,整座卫公府乱哄哄忙活起来。
也是关心则乱,此时徐真才想起要延请神医来看诊,询问府中管事可有快马,那管事面露难色,只是摇头,而后又补充说有一头平日拉扯的老马。
徐真眼前一亮,哪里管它是老马小马,只要是马就成了,当即让人将老马给牵了过来,徐真也不罗嗦,还未来得及装上鞍辔,就跨上马背,从府邸后门冲了出去。
这老马本是李靖的战马,跟随李靖多年,与李靖一同养老,平素都被好生供养起来,可它驰骋惯了,总是蠢蠢欲动,李靖就只好用来拉车,生怕别人辱了这老马,通常都是自己坐在车上。
老马极通人性,见徐真陌生,就不甘愿,几次想要将徐真从背上甩下来,徐真也是心急火燎,暴怒起来,死死夹住马腹,手抓马鬃,竟然激起一身杀气,增演易经洗髓内功心法暗自运转,由内而外,那老马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也驯服了下来。
刘神威的府邸距离卫公府差不多七八个坊,若无这老马,还真的要耗费许多脚力和时间。
不过问题也来了,刘神威虽然身在太医馆,可品秩不高,府邸门口向着坊内开,不似徐真的徐公府,能够在坊墙上开大门,这也就意味着,徐真要破了夜禁,叫开坊门。
这坊门的钥匙向来有两把,分别由两个坊丁把持管理,两个坊丁同时开锁,才能打开坊门,徐真哪里管顾得了这许多,到了坊门前,顺了顺老马的鬃毛,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老马喷了个响鼻,似作回应,徐真这才放心的翻墙而入。
刘神威已然睡下,其府邸不算宽大,仆人也不多,小药童听见府门被敲得震天响,极为不满地下榻,点了灯笼出来查看。
隔着门问了几句,听说是徐大将军,慌忙将门打开来,徐真与刘神威素有来往,小药童自是认得,连忙又把刘神威叫了起来。
后者听徐真急急说了个大概,连忙带上药箱,跟徐真出了门去。
刘神威乃坊里的命人,平素又施恩于众,无论富贵贫贱,有病有痛都会去找刘神医,坊丁们咬了咬牙,极为义气地将坊门打开,放徐真和刘神威出去。
“你骑马,我跟在后面!”
徐真安抚了老马之后,将刘神威托到了马背之上,自己却背着药箱,在马屁股后面疾跑。
那老马没有配鞍,背上光不溜秋,刘神威也是惊慌失措,可那老马似乎听懂了徐真的安抚,跑动起来居然异常的平稳!
眼看着到了半路,却突然杀出一队巡逻武侯来,将二人一马给拦了下来!
徐真连忙表明身份,那些个武侯却哄然大笑,就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徐真也懒得废话,正欲将鱼袋给拿出来,往腰上一摸,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带鱼袋!
刘神威被徐真匆忙忙挟了出来,哪里来得及带鱼袋这种东西,连忙指了指徐真背后的药箱,朝那些武侯解释道。
“某乃太医馆刘神威,这位确实是徐真大将军无疑,救命要紧,还望诸位先行网开一面,若是不信,诸位可随我二人一同前往,卫国公感染了风寒,犯了夜吐,某正要前去诊查,若耽误了卫公病情,尔等又该如何自处?”
刘神威常在宫中行走,诸多王宫贵胄有哪个不卖刘神医面子?如此倒也养出了一身贵气来,那些个武侯凝住了笑容,其中一名头子上前行礼道:“无论二位是何身份,犯了夜禁就是有过,不若跟我等到武侯铺子去,留个册底,到时候我等必亲自护送二位出去,还望二位贵人不要为难我等…”
这番话虽说得合情合理,可徐真却看到此人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差遣这些人,来阻挠徐真求救的!
念及此处,徐真顿时勃然大怒,谋害刺杀李靖也就罢了,居然缜密到如此地步,这些人说不得早已在卫公府四处布下了眼线!
刺客身死,他们必定第一时间得知,而他们没想到徐真会去而复返,如今想要再次下手,卫公府却已经戒严,如此情势之下,见得徐真奔马而出,必是求救,见带回来刘神威,就更加确定,只要将徐真拦下或拖延片刻,李靖可就性命堪忧了!
徐真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连武侯这等明面上的力量都调动起来,这是要撕破脸皮了啊!
到了这等地步,徐真也不需顾忌,指着这些个武侯,舌绽春雷,暴喝道:“滚开!”
他历经生死数十战,杀人不计其数,此时杀气爆发开来,若换了别个武侯,哪里能抵挡徐真这般的威势,然而这些人却脸色一冷,双眸爆发出异样的光芒来!
“不好!”
徐真机警到了极点,见喝不住这些武侯,就已经知晓这些武侯身份或有猫腻,双手往腰间一摸,左右各捏三柄泛蓝飞刀,左右齐发,咻咻而出,前面两名武侯展现惊人反应力,一个铁板桥,居然堪堪躲过飞刀,后面两人来不及躲闪,咽喉心胸中刀,应声倒地!
这一击只在电光石火之间,那为首两名武侯也是一身冷汗,劫后余生,单手往地上一拍,借力弹起,就要拔刀,右首那名却感觉手腕一紧,已然被徐真扼住,一股巨力传来,刀锋锵然出鞘,左边那个正好攻到,徐真扎稳马步,腰身一沉一拧,肩头猛然外靠,右首那个已经被撞飞出去,直往左边武侯的刀锋上摔去!
徐真顺势夺刀在手,夜色辉映之下,刀锋狭长如柳叶,刀背异常宽厚,果然并非武侯配刀,而是边军悍卒的军刀!
“居然调动私军潜入长安,真就如此无所忌惮了耶!”
徐真暴怒,捉刀而上,那名被夺刀的假武侯刚刚与同伴错身而过,徐真已经紧随而上,同伴刚刚收刀,避过前面的武侯,却被徐真一刀刺入腹中,用力一绞,如刺破了充盈的尿泡子一般,血水肚肠哗啦泄了一地!
徐真脚步一拧,刀锋一拖,人头咚一声落地,喷射的血雨之中,徐真面带寒霜,拖刀疾行,刀锋划开一道寒芒,那假武侯来不及躲闪,左脸出现一道血痕,而后半边脑袋斜斜滑落!
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