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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李勣此时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前途,待得圣上飞升,自己必定会受到罢黜或者放逐,这个时候,就需要徐真来统领军方,牵制长孙无忌的文官集团!
若果自己识趣一些,表现得低调一些,成功渡过了李治的考察期,那么自己的仕途或许还能够回归,可如果自己稍有异动,落入李治的耳目之中,罢黜之后就再无回归朝堂的可能了!
所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把徐真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府邸,因为徐真跟他不同,徐真乃圣上钦点的亲信,就算徐真做出一些违逆李治的事情来,最终李治也不可能动得了徐真,他李治如果在李世民死后就对徐真动手,那么他长久以来塑造的仁孝形象就会瞬间坍塌。
登基之后就杀死父亲委以重任的臣子,岂非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
所以徐真是安全的,比他李勣还要安全!
只是如今的徐真还未能像李勣这么老谋深算,也没能够看透其中的关节,他从李勣府中出来后,心绪竟然有些郁郁。
刘神威按照摩崖交给他的解毒方子,先回太医馆配制解药,希望能够缓解圣上的慢性中毒。
而徐真则前往工部尚书阎立德的尚书府,询问那件东西的进度,那东西可是他的最大后手,若非阎立德和姜行本李淳风都是极为信得过的人,他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们来研究。
早在当初他进入凉州之时,在遇到张久年等人的矿脉之中发现了硫铁矿,他就定下了这个计划,如今总算要开始实施了,他又怎会不上心,这可关系到他最后的退路问题呢!
徐真的车子就停在了尚书府的侧门,按理说他如今已经成了开国郡公,又是左屯卫大将军,完全有资格从正门入府,不过他习惯了低调,再者,如今整个朝廷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想不低调都不行。
“原来是徐公!还请随小人进去歇息,小人即刻通禀尚书阿郎(老爷)!”阎府的执事管家见徐真从车上下来,慌忙来迎。
徐真经常来阎府走动,对这位管家也很是熟悉,并不跟他客气,正要进门,却见得门边站了一个人。
此人年不过二十,身穿圆领袍子,腰带扎得很紧,长身而立,气度不凡,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微微抬头,与徐真短暂对视了一眼,那眸子清澈如泉,拥有着一股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睿智!
“此人是谁?到此有何所求?”徐真随口问了管家一句,管家轻哼了一声,解释道:“这人自称是汴州的一个判左,受人诬告,要找我家阿郎申诉咧。。。”
“申述冤案怎地跑来工部尚书府上?”徐真难免疑惑,脑子里不断回忆关于阎立德的生平事迹,可百思不得其解,遂问了那年轻人。
“不知小友姓甚名谁,来找阎尚书有何要事?”
那年轻人大抵看出徐真身份尊贵,但却仍旧保持一份不卑不亢,朝徐真行礼道:“在下乃汴州判左狄仁杰,因受人诬陷,特来求助阎尚书。。。”
徐真闻言,心头顿时一震!
“狄仁杰!这年轻人就是狄仁杰?不对啊,狄仁杰任汴州判左确实有被小吏诬告,后来才得了工部尚书的帮助,举荐为并州都督府法曹,可他求助的工部尚书不是阎立德,而是阎立德的弟弟阎立本啊!这中间差了好长一段时间咧!”
徐真心头惊讶,虽然自己搅风搅雨,但这蝴蝶效应怎么也不会无端端牵扯出来一个狄仁杰吧?难不成就跟狄阁老这般有缘?
他本想直接将狄仁杰打发走,不过想起狄仁杰今后可是大唐宰相,怎么地也要结下一份情谊,若自己硬是把他撵走了,这位神探大受打击,今后成不了神探阁老,这因果报应岂非要归咎到他徐真的头上?
念及此处,徐真呵呵一笑道:“小友可是夔州刺史狄知逊之子,小小年纪就考中了明经科的狄怀英?”
狄仁杰见徐真居然能道出父亲之名和自己的表字,又暗中推敲徐真的尊贵,不由受宠若惊,慌忙行礼道:“正是区区小子,不知贵人可是家父的旧识?”
徐真只是一声轻笑,劝诫道:“小朋友,你受人诬陷,该找刑部的人,怎么跑到尚书府来了,你我在此相遇,也是一场缘分,我就送份见面礼给你吧。”
未等狄仁杰回应答谢,徐真就命下人从车厢里找来纸笔,唰唰写就了一封手书,递到了狄仁杰的面前来。
“你拿了我的手书去找刑部的阎侍郎吧,不过年轻人嘛,多吃点亏焉知非福?既受了诬陷冤屈,就该自己查清曲折原委,给自己洗脱冤屈,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这工部阎尚书堂堂大员,监造翠微宫、玉华宫、连昭陵都是他在营建和维持,可谓分身乏术,若个个如你这般来找寻,阎尚书可就要焦头烂额了。”
徐真呵呵一笑,狄仁杰也是脸色羞愧,不过他心头也是很震撼,因为彼时的刑部伺郎乃是阎立本,阎立德的胞弟,求助他可比求助阎立德这位尚书要容易得多,再者,这位徐真一番话也是激起了狄仁杰的傲气。
见狄仁杰接过了手书之后,徐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走入了阎府,狄仁杰却呆立于原地,连恭送徐真都没反应过来。
刑部伺郎可是正四品下的官儿,虽然阎立本不一定会为自己昭雪冤屈,而且狄仁杰受了徐真激励之后,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自己查清真相,有了阎立本一句话,查起案子来可不要太方便了!
狄仁杰也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去见阎立本,因为有徐真的手书,让阎立本对他刮目相看,等他查清了案子之后,更是吸引了阎立本的注意,使得阎立本对他欣赏青睐,今后还举荐他成为并州都督府的法曹,而后更是进入大理寺,成为大理寺丞,从此走上神探的道路!
平复了心情之后,狄仁杰才反应过来,见徐真的车马还在外面守候,遂走过来询问道:“这位兄弟,适才那位是朝中哪位贵人?”
车夫瞥了狄仁杰一眼,就好像看着一个土鳖野老,轻哼一声道:“就你这样的眼色,还敢到尚书府来求门,连我家阿郎,当朝郡公,柱国,徐真大将军都不识得!”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没点本事,却喜欢拿主子来炫耀,狄仁杰也不以为意,可当他回味过来才一拍大腿,心潮澎湃起来,心中暗道:“这就是徐真大将军么!我。。。我居然得了大将军的引荐。。。我的天!”
狄仁杰又怎会没听说过徐真的名字!他素来以徐真为偶像,徐真孤身入敌营,吐谷浑之战甘州救李靖,齐州平叛,破了李承乾谋反,推倒侯君集,而后又渡河入辽东,高句丽之战两度救驾,种种事迹如流光一边从狄仁杰的心头划过,让他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
那手中的引荐书,如同比真金白银珠宝玉石还要珍惜!
他一遍遍回想着徐真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身子的血都慢慢热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刑部侍郎阎立本的府上。
他抬头看了看府邸的门匾,嘿嘿一笑,将徐真的手书塞回怀里,转身离开了,下午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衬得高大了许多,就仿佛一下子变得成熟了,他的步履神态变得更加的自信起来!
第二百零零章 苏打佳饮夜光四杯
徐真从侧门入了府,那管家小碎步在前方引领,兜兜转转,沿途庭院深深重重,然而徐真却无暇游览,穿过小苑,来到了内院的一处偏房。
到了这里,连那管家也不敢擅自涉足,皆因此地乃阎立德存放机密之处,主公曾经警示过府中奴婢,言说此间机关重重,擅闯者但杀不论,下人由是不敢造次。
阎立德并未夸大其词,此处确有诸多机关,盖因这房中凝聚了他半生的心血,用徐真的话来说,这里既是他的宝藏密室,也是他的私人实验室。
挥退了管家之后,徐真踏上了房前的方砖,那方砖如同九宫之格,黑白相间,方砖底下隐藏着机关,每日变幻,并不固定,若有行差踏错,就会触动机关,轻者惊醒房中之人,重者万箭齐发,纵是巅峰高手,也躲避不过。
徐真将诸多现世创意都与阎立德分享,阎立德自是对徐真信任万分,这九宫格的规律和窍门早已告之了徐真。
掐指计算了日期时辰,徐真左踏三步,前进一步,曲曲折折,终究是避过了九宫格,来到了门前,摇动门前的铜铃,将阎立德给唤了出来。
过得许久,徐真都不见阎立德来开门,知晓他或许正在研究着,也没加以打扰,就这么在门口枯等了一刻钟,门后才响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阎立德一开门,带出来的风气扑面而来,徐真顿感清凉,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将他瞬间带回到了地球时代一般!
“阎阿兄莫非已经研制成功了?!!!”徐真脱口惊呼,一脸的喜出望外,而阎立德只是嘿嘿一笑,捋了捋胡须,颔首道:“幸不辱命!”
徐真慌忙入了房,见得曲足卷耳案几之上,一个双耳细口肥肚琉璃瓶赫然入目,那瓶口还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凉气味!
别看阎立德肥头大耳,实则心灵手巧得很,外粗内细,这房间摆设整齐有度,分门别类,可见其拥有着极其严谨的治学和研究态度。
徐真快步走到案几边上,用小指抠了一点琉璃瓶中如盐晶一般的东西,放到口中品尝了一下,双眸顿然一亮,扭头朝阎立德叫着:“就是这个味!哈哈哈!就是这个味!”
阎立德有些意外,虽然这只是徐真交给他的诸多配方之中的一个,但制作起来并不难,他又有李淳风协助,更是不缺材料,是故几天就把这个最容易的配方给制了出来。
他和李淳风虽然私底下有谈论过此物的功效,然最终也只是一番猜测,徐真也并未做过多的说明,只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如今制作成功了,徐真连忙让阎立德使人去将李淳风给请过来,又让下人准备一些冰块和贡糖。
这冰块到容易弄到,阎立德和李淳风诸多研究,都需要用冰块来冰封保存一些重要的东西,可这贡糖就着实让阎立德有些心疼了。
唐时的贡糖乃传承天竺的熬糖之法,可成色却不甚通透,阎立德府中确实储有圣上所赐的贡糖,乃西域异族从天竺所得,晶莹如冰,堪称极品。
李淳风听说徐真有请,急匆匆就赶到了阎立德府上,却见徐真与阎立德坐于凉亭之中,时值五月,烈日当空,他匆匆而来,虽绸衣薄凉,也是出了一身汗水。
到了凉亭之中,他才看清楚徐真与阎立德案几的中间,立有一个冰桶,桶有四樽夜光杯,其内有翠色琼浆,不知是何美酿。
“李大郎辛苦了,且坐下,来试试小弟的新饮如何!”
徐真见李淳风跪坐到自己的案几前面来,就起身将冰桶里的夜光杯取了出来,阎立德和李淳风一脸狐疑地接在手中。
此时夜光杯上露珠点点,冰凉入手,杯中酒液冒起一个个气泡,细细一听,还能听到气泡浮出水面的破裂兹兹声,一股清凉感顿时迎面而来。
“急忙忙唤我过来,就是为了品尝新饮?”李淳风不由大失所望,还以为徐真又有什么新创意要分享,结果竟然是如此。。。
阎立德也是摇头苦笑,这东西是徐真交给他的配方,上面写着苏打二字,阎立德也不明其意,但他深知其中成分有些难以入口,若非徐真将新式煮盐之法上交了朝廷,朝廷在西北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