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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上前对张远山说道:“那你知道这位小王爷是谁吗?”
张远山疑惑的的问:“这不就是齐祀王子,咱的大元帅嘛?”
诸葛青云看看无忧王,然后对张远山说:“这也是你所说的平老王爷的公子呢!”
张远山惊呼一声,愣愣的望了一会,接着就要起身,无忧王一把把他按下,笑了笑,对他说:“张远山,你爹曾经跟随我父王南征北战,立下战功,你愿不愿意跟随本王也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呢!”
张远山张大了嘴巴,用未伤的右手撑起半边身子,有些哽咽的说:“小王爷您放心,我的伤一好,马上就上阵,这项城我肯定第一个冲进去!”
无忧王笑着站起身,向张远山行了一个军礼,“我向你这位要第一个攻进城的齐军勇士致礼!”
很快,无忧王在伤兵营看望伤兵的消息就传开来,人们都议论着,小王爷向那个要第一个攻进城的伤兵行军礼。几乎所有的齐军士兵都激动起来:我一定是第一个攻进城的人,我才是齐军的勇士!
此时,项城陈军的帅府里,陈琦正听将军们的汇报,当听到公孙晓说军粮已不足三日,他长叹了一声。
行军作战,粮草乃是第一等的大事,本来陈军占项城后,征集的粮草除了运回陈京都外,留下的足够几万大军食用三个月,可是被项军残余一把火给烧了。没有了粮草,这项城将更难守住。
其他几位将领便议论起来,有的要向城中的百姓征粮,有的要直接把城中所有粮铺内的粮食直接征用。陈琦心里暗自思量,现在陈军与城中百姓已不相容,若再与民争粮,只怕更逼得民反,向城内的粮铺、大户征粮,也只能如此了。于是,陈琦就将征办粮草的事交给了公孙晓带中营禁军悄悄去办,一再叮嘱众人,军中断粮切不可声张,以防军心动摇。征粮时只要不是出头作乱,尽量不要惊扰百姓。
肖宏战死,陈军中营就划归公孙晓接管,现在他领了军令,立刻吩咐手下禁军,分头到城中各家粮铺张贴封条,凡是粮铺内的粮食一律征用。如有违抗一律抓捕,充作劳役。敢有反抗的,就地斩杀。而公孙晓自己带了几名亲随直接去了李府。
李府内,李达和李恭正在前厅内闲坐,李达自从和父亲商定散粮于民后,就把所有家丁奴仆聚集到府中,在后院内安置下,前院一如往常。从前日看到粮库失火,李达和父亲就猜测着陈军不出三日定来自己府中,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公孙晓到了李府,随从的士兵也知道这李府与将军有交情,下了马,上前敲门,李府的家丁开了门,一面往里通报,一面把一众人让进去。李达早早站在厅外候着,见到公孙晓亲热的喊着世伯,让到屋里。李恭也迎出来和公孙晓见礼,分宾主坐下,吩咐人看茶伺候。公孙晓让军兵关上门,守在屋外,李恭也屏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李恭父子和公孙晓。公孙晓才低声对李达说:“你好大的胆子!”李达赶紧起身,拱手立在公孙晓面前,作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吓得不敢做声了。李恭急忙探身问道:“公孙贤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公孙晓冷冷的哼了一声,说:“你当粮库那把火就那么烧了吗?虽然我知道你那晚和左营几个校尉在一起,但这纵火之事,你能说不知道吗!”李达听完只是一个劲喊冤。李恭也直为儿子开脱,见公孙晓并无真的追究之意,便转口问道:“贤弟来我府中,该不会是来查案吧?”公孙晓端起茶杯,看着茶杯先叹了口气,然后敞开杯盖略吹了吹,轻啜了一口,放回桌上。缓缓的说:“查案不在我的职责,不过这次我是奉了大元帅的令征粮,城内所有粮铺全部封存,征为军用。”李恭会意的哦了一声,然后神色一肃,朗声说道:“我李家在城内的三十六家粮铺全部归将军调拨,只要将军一句话,我们李家必定倾尽所有。”公孙晓也以赞赏的口气说道:“李掌柜真是识大体的人,若城中百姓都如李掌柜这样,那城外区区几万齐军定早被我们打退了。”接着李恭吩咐李达,叫上几个伙计带着外面的陈军到自己的粮铺去张贴封批,自己和公孙晓喝茶说事。
待屋里只剩李恭和公孙晓了,李恭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公孙晓,问:“贤弟,什么事烦恼呀。”
公孙晓低低的声音回答:“军中粮草不足了。”“哦。断粮了,那可不妙呀!”
无忧王和项王接到城内的箭书,知道陈军已经断粮,现在正从城内的富户和粮铺中搜刮粮食。陈军和城内百姓的形势已同水火,到处是百姓的抗击。陈军也已失去节制,四处搅扰,更有部分士兵到百姓家中烧杀掳掠。城内的百姓一面与陈军对抗,一面急切的期盼项王与齐军早日打败陈军进城。
无忧王知道时机到了。
帅帐内,无忧王与项王分坐在两旁,子龙坐在帅椅上。一支支令箭分派下去。
这是攻城开始后的第九天,子龙要在今夜采取大行动,他与诸葛青云料定陈军今夜必定突围,现在就是要全歼陈军。子龙分派东城、南城、北城由入夜后迅速发动攻击,势必要一举攻占;西城只围不攻,留作陈军的出口。
而此时城内,陈琦也已经做好准备,现在陈王子已经率领大军星夜赶到陈项边境平关,陈琦推算此时突围自项城往平关撤退,两日内就可与大王子的援军会合。齐军这几日又攻了两次城,但攻势并不猛烈,陈军堪堪守住,现在城内粮草所剩无几,死去的士兵随意的掩埋甚至堆放着,受伤的军兵也无法及时医治,城内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加上连日的交战,士卒已近于崩溃,将领渐渐失去节制,不时有陈军结伙奸淫抢夺平民的状况,民怨沸腾,反抗时有发生。隐藏的项军更是乘机作乱,袭杀陈军的散兵和巡逻哨。
陈琦突围的命令仅在禁军中传达,公孙晓和厉闻明照例巡城回来,万余名陈军禁军已经集结在西城门下,众人望着陈琦,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开城门突围出去。陈琦回望了一眼城内,长叹一声,挥手示意,突围。陈琦并没有知会守军和边军突围的消息,他知道若是全军一起突围,必定大乱,齐军乘势破城追杀,全无突围的机会,只能舍弃这些守军和边军,与齐军支撑一阵,自己才好带禁军冲出包围。
陈军集结的消息,李达早已通过几名私交甚好的禁军校尉那里知道,也趁乱早已箭书传出城去。李府内几百名家丁都聚集在院内,众人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火把兵刃,李达父子静静的等着外面最新的消息,只等陈军突围出城,他们就待人杀出去。
西城门一开,万余名陈军开始突围出城的同时,一只响箭就射向天空。接连几处响箭随之升空。
李府内,李恭一声令下,“点火把,杀出去!驱逐陈兵,还我项城。”
几百名家丁在李家父子带领下冲了出去,一面大喊着:“陈兵禁军已经从西门逃了,凡我项人,拿起刀抢,杀死城里的陈兵,迎项王回城了!”一时间四处散开,回应四起,几乎家家户户的青壮男丁都冲了出来。
城墙上防卫的陈军听到呼喊声,察觉到原先和自己并肩战斗的禁军确实已失去踪迹,顿时骚乱起来,将官们起初还喝止得住,不多时随着哗变的陈军越来越多,大部分陈军纷纷向西门跑去。
齐军探马早将城内的状况汇报给子龙及无忧王,随着子龙的令下,早已准备停当的齐项联军呐喊着冲向项城。###第八章 溃兵退山林
第八章溃兵退山林
陈琦带着手下的禁军刚刚冲出城,就听到那项城内呼喊声四起,火光也在各处燃起,但他们此刻已顾不得这么多,急忙向西门外的汶河边冲去。
西门围城的齐军大将是马良,他按照子龙的吩咐,略阻截了一下就放陈琦所率的陈军禁军冲过了防线。然后一面指挥近万重甲骑兵和盾矛手,布阵围截后面的陈军;一面派出几支轻骑兵从左右两侧跟在陈军后面,用弓弩远距离的掩杀。
此时城西的汶河还不是枯水期,但河水却退了下去,有的地方河床裸露着,几条未断的小溪缓缓的弯转流淌着。匆忙赶到的陈军冲到河边,争抢着挤向河上的那座石桥,石桥狭窄容不下太多军兵通过,一些大胆的陈军见河水不及膝盖,一时间就纷纷冲下了河,见有人下河,后面大批军兵也跟了下去,各自拼命往对岸逃去。陈琦望着宽阔却水面很浅的汶河,心里惊异,初来项城他巡防这里,那河水还是很湍急的,此时水面怎么就变得如此平缓了。陈琦心里觉得不安,抬头向河流上游望着,只看到火把映照下黑压压的陈军,光照之外的夜幕漆黑一片。心里猜思会否是齐军断流水淹,但看到桥梁未断,若是意图用水,应该不会留着石桥给自己渡河。
何况到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后面齐军追兵正分别从左右两翼掩杀过来,陈军的士卒大部也已如水般涌向河道,有的已冲到对岸,陈琦也便只好夹杂在军兵中冲到对岸。一过河,陈琦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带住战马,回望还在渡河的队伍时。突然,脚下大地微颤,耳边就听见一种沉闷的声响压过人喊马嘶,那闷闷的嗡响是从汶河上游传来,由远而近,随之河道内的水流也起了变化,原本平缓的小股溪流先是变成急流,接着扩展开来漫过河床,起初还是慢慢变高,一转眼的功夫,就见上游方向齐头奔来一股水浪,河水一下子溢满河道,湍急的河水咆哮起来。陈琦心里知道,这肯定是齐军在上游截住了河水,只等自己的人马渡河时,再放开河水。看着渡过河来的兵马不足一半,还有一半人或在对岸,或在河中,陈琦只觉一阵晕眩。公孙晓和陆宽正在他的身边,察觉到异样,急忙搀住他。公孙晓劝慰道:“大帅,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赶紧带着人马去平关,与大王子会合吧!”陈琦也只好打起精神,传令渡过河来的军马,赶紧向平关方向撤退。
河水不多时就咆哮着溢满河道,除了挤在桥上的军兵,还在水中的士兵战马一股脑的被河水冲倒,沉浮着随波逐流而去。来不及过河的数千人马,能挤上桥的拼命争抢,离桥远的只得回身和围追上来的齐军展开厮杀。
陈琦伏在马上,跑了不多时,正在昏昏沉沉间,感觉进入了山林间,他急忙问身边的厉闻明,“厉将军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厉闻明赶紧回答:“回大帅,我们到牛头山了。”正说着,突然听到前面喊杀声四起,无数的火把点亮,一只齐军出现在对面。
陈军一阵骚乱,但毕竟都是常年征战的老兵,随即在将领的带领下,展开阵势。陈琦和几位将军催马到了前面,只见对面是一位年轻的齐军将军,在火光照耀下,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
陈琦正要上前,陆宽已挥动兵刃冲了上去。
对面的齐军似乎并不恋战,那员将和陆宽交战了几个回合,就拨马回到自己的军中,陆宽待要追进,齐军弓弩手乱箭射过来,陆宽急忙回归自己军中。陈琦心下暗暗急躁,看对面齐军的意思,只是要阻止自己,是要待后面大队人马赶来,再围歼自己。但前面就是山林,如果贸然冲击过去,又怕对方另有埋伏。见齐军只是射住阵脚,并没有冲杀的意思。陈琦也不敢耽搁,忙令陆宽、张勇、厉闻明分别带领人马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