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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时,她还是庶出的身份而惠妃本就是嫡出的,因此封妃的时候她就略比惠妃低了那么点。
不过惠妃是绝对不会得罪这个看似温和的萧贤妃的,萧家在朝中的势力不是她这个将门出身的女子可以比拟的。萧贤妃看似并不怎么强势,但如果是有人敢触及她的逆鳞,那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她的逆鳞则是她的儿女,不管是亲生的齐王和昌琳公主,还是自幼由她抚养的敦王。
程沅珈对萧贤妃的印象是非常好的,虽说她原本是庶出,但并没有因此而受轻视,不但举止高雅端庄,而且可以说是宫内第一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手梅花小隶更是让皇帝也赞不绝口。可以说萧贤妃对敦王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敦王虽然属于天纵之才,但没有萧贤妃这个身份尊崇的养母呵护着,他的成长也不会如此顺利。
萧贤妃见到敦王和程沅珈一起过来,颇为欣喜。对程沅珈,虽然对这个性子冷傲的千金大小姐略有些微词,但她也很希望敦王能把这个比真金白银更值钱的郡君给娶进门,反正他们俩性格倒是互补,敦王从未在程沅珈手里受过气。更何况她也很清楚,如果能娶到这个沁柔郡君,那她的这个养子坐上正殿最中间的那张华丽的椅子是板上钉钉了。作为母亲,她当然更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做皇帝,不过她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还有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的人吗?齐王对弟弟的宠溺她是十几年来见惯的,而敦王更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所以她还真不怎么在乎,反正不管哪个儿子做皇帝,她太后的头衔是绝对不会少的。
萧贤妃的子女中,连昌琳公主一年前指婚给了抚远大将军的嫡长子,现下也就只有敦王尚未成婚,因此他的婚事就成了萧贤妃最大的心事。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敦王和沁柔郡君程沅珈那是绝配,连谦亲王都在帮他们推波助澜,现在就只等皇帝开口了。可偏偏皇帝就是不开这个口,让萧贤妃干着急却不敢去向皇帝请求,就怕步了淑妃的后尘。
向萧贤妃请了安后,程沅珈和敦王陪着她在院子了坐了一会儿,程沅珈更是用现成的茶叶为萧贤妃冲了壶茶。凭程沅珈的手艺,就算是普通的茶普通的水都能冲泡出不同的韵味来,此刻更是刻意讨好萧贤妃,偷偷在茶水中掺入了几滴灵水,把萧贤妃乐得眉开眼笑的,以前程沅珈带给她的一些不好的印象都甩到了九霄云外。
从萧贤妃的宫里出来,敦王拉住准备出宫的程沅珈,道:“我带你再去见一个人。”
程沅珈心思一转,就知道了敦王的意图,微笑着点了点头。
敦王温和的笑着,道:“从闽州回来后,父皇就把我的母亲从八品的采女一下子提升到了从三品的修容,当时后宫很多人都有意见,就连母妃也说父皇这么做太突然了。不过母妃并没有生气,反而着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还让我经常过去看望母亲。”
一座明显不是特别宽敞但还算雅致的宫殿,宫门口的牌匾上写着“仙霖宫”,住着三个嫔妃,除了居主位的薛修容外还有一个陈姓的婕妤和一个黄姓的才人。敦王过来的时候,就见着两个女子正在主屋陪着薛修容说话,见敦王来了,就起身告辞。虽然她们都是皇帝的妃子,但论品级来说敦王比她们高上许多,连程沅珈都属于二品的宗亲,也不是她们能比的,所有没必要向她们施礼。
程沅珈略打量了这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龄,姿容也不算是很出众,但颇有教养,进退礼仪很是标准,虽然对这个凭空而来的主位修容有些嫉妒,但并没有什么邪恶心思。
眼光再看向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女子,程沅珈的眉头微微一挑,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一边。敦王的生母薛修容本名薛娉,当初是以杂役宫女的身份从民间挑选入宫的。从相貌来看,敦王的确是从生母处受益良多,薛修容以国色天香来说绝对不过分,就算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与刚才那两个比她小了数岁的宫人相比,还是她显得年轻得多。最难得的是,薛修容有种难言的气质,好像一切都在她把握中的那副从容感,让她无论何时看,都显得自信优雅,很难相信她是来自普通农家之女。
敦王向生母请安后,介绍了程沅珈给母亲。
薛修容看向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程沅珈,并没有因为她的失礼而愠怒,温和的让儿子先去院子里等一会儿,她想单独和郡君说几句话。
敦王正因程沅珈的无礼举动感到尴尬,但程沅珈的性子他是非常清楚的,绝对是无法以常理度之的,如果他因此怨怼的话,那她也许会翻脸。不过母亲并没有介意,他也无声的松了口气,连忙到院子里去等着了。
屏退左右,薛修容缓步走向程沅珈,与她默默的对视着。
程沅珈轻叹道:“你是哪个门派的?何时来到这世俗界?又怎么成为世俗皇帝的女人了?”
薛修容向程沅珈打了个稽首,道:“我是玄机门的内门弟子,二十年前为了躲避仇家,与师傅一起逃亡的时候,无意间闯入世俗界的。我修为不高,只是跟着师傅走才走出界壁,师傅因伤势过重,越界后不久就去世了,以我的修为根本无法单独回去,只能在世俗界里生存下来。为了不让仇家发现,我躲进了选宫女的队伍里,结果阴差阳错的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了。”
薛修容的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接着道:“身为玄机门的内门弟子,我空有演算天机的天赋,却没有办法重回师门,修为至今都仅仅是筑基初期,倒是让郡君你见笑了。”
玄机门是在修真界中一个特殊的门派,他们并不是以修为著称,而是以演算预测声名遐迩,门内弟子不少,但要成为内门弟子却很困难,需要有超高的演算天赋。玄机门平素里很少和其他门派接触,但很少有门派会和他们作对,只有那些以杀人夺宝为生的邪修对他们恨之入骨,因为每次被正派围剿,总是会有一两个玄机门人从旁协助,以天演算术找到他们藏身之处,使他们无所遁形。这次天堃来找素菱的麻烦,也是因为先找玄机门的太上长老演算了她的近况,才敢找上门来的。
程沅珈淡然的看着薛修容,轻叹道:“也难为你了。玄机门并不以修炼见长,你能成为内门弟子可就你的天赋非同小可。之前我就一直很奇怪,后宫中一旦有身份低下的女子怀孕,坐在上面的那些小心眼女人怎么会坐得住,以亦濠的出生,要想不被人算计那是不可能的。六皇子就是因此被毒害,其他皇子不管是前废太子还是齐王吴王等出生颇高的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些被算计的痕迹,唯独亦濠一点都没有。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后宫这些小女人的算计,又怎么能和你的天演算术相比,恐怕她们才一动心思,你这里就已经算得清清楚楚了。”
说到儿子,薛修容难掩慈爱的微笑,道:“我无法推算我自己的命运,但亦濠的命运我倒是推算过多次,把他送到萧贤妃那里也是我推算出来最好的去处,因为萧贤妃的儿子齐王殿下,千年前就是我儿的兄长,只要让他见到千年后转世的亲兄弟,他会不惜性命的守护我儿。”
21,天赋
程沅珈恍然大悟,术业有专攻,天演之道不是她的擅长,她对未来的推算也仅仅依靠她高绝的修为体察天意而已,所以她无从演算出人的前世,也因此在寻找周乾云的道路上磕磕碰碰的,始终没个方向,要不是机缘巧合,恐怕现在还在烦恼。齐王会是周乾风的转世,这点她从来没想过,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好解释了,千年前周乾云为救兄长而死,周乾风对此深深自责,当他的转世遇到了弟弟的转世,冥冥中就有了要补偿弟弟的想法。难怪齐王会如此呵护这个与他并非一母同胞的弟弟,为了弟弟可谓是鞍前马后的,从来没半句怨言。
薛修容顿了顿,谨慎的看了程沅珈一眼,道:“我对亦濠的推演只能算到他十三岁为止,之后他的命运被一个强大的力场所笼罩,以我的修为根本无法撼动。原先我非常担心,生怕他被人伤害,不过见到郡君,我就明白了,我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敢问郡君是哪个门派的?”
程沅珈黯然道:“我已经没有门派了,离开修真界的时候,我就已经脱离了师门,现在的我孑然一身,只为自己而活。你放心好了,虽然我的推演不如你,但我好歹还有些修为,只要我活着,不会让亦濠有任何的危险的。”
薛修容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我儿身上穿着一件阴鲲皮炼制的内甲,还有替身玉符之类的守护法器,世俗界里已经没有人能伤害到他,就算修真界里出来的人,也无法的一时三刻中杀掉他,只要给你一点时间,我想你就来得及了。”
程沅珈自信的一笑道:“不管是世俗界还是修真界,没得到我的允许,谁也无法伤害到他。”
薛修容注视着程沅珈,忽然又稽首道:“还请郡君殿下帮忙,为我打开界壁,让我能重回师门。”说完庄而重之的跪在她的面前。
程沅珈一皱眉,缓缓道:“你考虑清楚,现在你回归宗门的话,连师傅都没有了,还能有什么?”
薛修容惨然一笑道:“那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呢?我虽然只是筑基期的修为,但我的寿元也有数百年,难道让我看着自己的儿子老死在我眼前?而且他有你的守护,根本不用我来担心他。至于皇帝,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有或者没有,又有多大的区别呢?而且世俗界无任何灵气,我们修真者在这里根本没法修行,如果我继续留着,只能是等死。”
程沅珈黯然,薛修容并没有夸张,在皇帝的眼里,没有势力没有背景的她,还真是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花瓶一只,而皇帝看中自己,除了她的容貌外,就是程家庞大的民间势力以及财力。虽然太后也出自程家,但一来太后离开程家已久,该有的人情也用得差不多了,二来是太后虽出自嫡系,却是不受重视的一支,所以对程家来说,太后只是最大的招牌,却不是最重要的人。程沅珈则不同,她的父亲是前代家主最喜欢的孙子,虽然只是这代家主的侄子,却是程家人缘最好,也是口碑最好的一个中流砥柱,连带程沅珈在程家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她的意见,连家主都不得不尊重。
而且世俗界毕竟不是修真界,虽然总有不少修仙者闯到世俗界里,但如果不是无指望修炼下去的,都不会在这里长时间停留。因为世俗界中无任何修真者赖以生存的灵气,长期不摄入灵气,修真者的修为别说增长了,想维持原状都不可能。修真界虽然资源已经匮乏,但作为适合修真者生存的界面,还是有适当的灵气存在的。
“你可想好了,如果坚持要回去,就让人带话给我,看在敦王的面子上,我会送你回去的。”程沅珈站起身来,道:“这世间,最不可靠的其实就是命运,我从来不会过分相信所谓的天演算术,而且以我的能力,就算逆天改命又如何。未来,还有无尽的可能。”
薛修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坚定的道:“不用带话了,我是一定要回去的。离开师门那么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程沅珈转身向外走道:“我还要准备些东西,三天后的此时会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