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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为着死去的人垂下一滴泪。
但也仅仅是一滴泪而已,该死的人还是要死的。
“我永远都不明白,人为什么非要愚蠢到自寻死路,埋葬自己的地步呢?”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她又垂目道,“唉,可怜又愚蠢的男人们,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女人有多么了不起。”
“雨天?”藏在山石后的玉树子逸远远瞥见了女子的身姿,诧异惊道,“怎么会是她?”
那白衣女子正是神龙阁的气阁之主雨天。
她缓缓走了几步,却忽然停驻,叫道:“哪一位大侠躲在山后,不妨出来一见?”
玉树子逸不由得心神一怔,难道她已发现了自己?
他刚想转过山石现身,却不料身后一阵寒意透骨而来,惊觉之余,他握紧了手中的竹叶,但还是来不及,回转身,一把光亮的利剑指向了他。
是一身黑袍的男子,面目清俊,却冷寒如冰,男子的眼神亦是如剑一般的骇人。
“无情公子,无情剑?”玉树子逸努力的保持镇定,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报上你的姓名?”黑袍男子似乎很不愿意说话,冷而低沉的问道。
江湖传闻,无情公子是仅次于麝月国第一剑师凌越的剑客,游荡江湖十年之久,未逢敌手,杀人无数,亦令人闻风丧胆,不过,此人却在两年前突然消失了踪迹,有人怀疑他已被仇家联手所杀,却没有想到,今日竟会让他碰到。
面对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玉树子逸知道多说一个字便是死路一条,于是,便如实答道:“玉树子逸。”
“玉树子逸?”黑袍男子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是敏感,而突然抬头,冷冷的看了玉树子逸一眼,“我不杀你,你走吧!”
“……”有一丝的不解和迟疑,玉树子逸呆了一下,便真的走了,绕过山石,沿崎岖山路而下,他没有回头,却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那一片竹叶,若是无情公子突然反悔,他也可以尽全力的以此竹叶一击。
不过,无情公子也真没有对他动手,所以,他这一路走得很是顺利。
无情公子,便是华澈雇用的四大密探之夜无情。
只因华澈说过,玉树子逸此人暂时不能杀,所以,他才无法对玉树子逸痛下杀手。
但是,这个假冒灵纭宫主的女人,他却饶恕不得。
夜无情眼中厉光一闪,长身如鹤般腾起,无情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弧线,白衣女子霍然回头,却受不了剑光的刺目而抬手遮了眼睛。
那动作,那失措的神情,竟完全不像一个会武功的女子。
“噗——”长剑没入胸口,白衣女子嘤咛一声,秀眉一蹙,手中桃花扇落在了地上,面上白纱被风吹去,露出一张温婉秀绝的脸,那是一张集高贵优雅与聪慧沉淀的面容,柔和慈善宛若悲天悯人的女神。
夜无情心中一阵悸动,立刻揽过白衣女子的腰身,唤道:“姑娘——”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呀!”白衣女子有些吃力的怨道。
是呀!他为什么要杀她,此时此刻,他竟然连自己都说不出理由。用力的想了好半天,他才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假冒灵纭宫主?真正的灵纭宫主又去了哪里?”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什么灵纭公……主?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见白衣女子胸口不停的涌出鲜血,夜无情竟然有些着急的捂住了她的胸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顶车轿里,为什么会走在这一条路上?”
“有人……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并抓走了我的妹妹,要胁我做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白衣女子疼痛的呻吟着,苦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是想让我来做替死鬼,公子,你原本想杀的人不是我,是么?”眼里涌出悲伤的泪珠,她忽然拉紧了夜无情的手,哀求道,“公子,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你一定要救我,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妹妹还在那些坏人手上,如果我不回去,我妹妹就会……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我……”
“姑娘——”
说完那番话,白衣女子晕倒在了他怀里。
夜无情无奈,瞧着女子温婉秀丽的面容,竟然真的有了一丝不忍。
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这么依赖,
也从来没有人将他当作好人一样看待。
夜无情竟然忘记了华澈交给他的任务,抱起白衣女子向山下奔去。
因为太着急,他自然没有察觉到怀中的女子蓦然间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所饱含的一切神情。
无情公子无情剑,我就不信,你能真正的做到毫无感情。
第五十二章 换种身份
玉树子逸走到山脚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而匆匆向他所在的南山背面奔去。
沧澜之道的确是从海关通往麝月国京都的唯一一条必经陆道,但南山北面却还有一条狭窄的水路,夹在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仅容一舟通过。
若是上宫主灵纭不走沧澜陆道,是否会从那一条地势险要的水路取径?
他能想到这一点,那么灵雨相是否也会想到这一点?
他担心的并不是上宫主灵纭会活着回到王宫,而是,灵雨相是否会亲自到此设计陷阱置灵纭宫主于死地?
灵纭宫主,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也是他的亲姑姑,也是灵氏一族的人。
他并不想看到任何灵氏一族的亲人死去,更不想看到自家人相互残杀,于是,那种不安的预感促使他飞一般的奔到了南山北面的另一座峰麓下。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漫天的尘灰向他铺盖了下来,他立刻扑倒在了地上,躲过半空中飞过来的碎石,半响过后,山谷爆炸回音方才慢慢停止,换来一片死寂,死寂之后,血腥的风中蓦地传来了一女子尖锐的大笑声。
玉树子逸心下一沉,连忙爬起身,寻着那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沿山路疾行而去。
狭谷本来几近干涸,却涨起了一尺深的血水,血水面上漂着一些木质碎屑以及已被炸成碎片的衣衫,甚至还有人的手或者脚,更或者是一只眼睛,一只鼻子……
总之,其场面极其的惨不忍睹。
玉树子逸已忍不住想要呕吐,看来,他的预感一点也没有错,灵雨相果然已另外派了人来到此地,而让他埋伏在沧澜之道也不过是利用他来引开其他敌人而已。
好一个周密的计划,好一个灵雨相,难怪会派给他一批没用的死士——
“子逸表弟,我们终于又会合了。”身后,一个令他厌恶到极致的妖媚声音传来,“半日不见,我可真担心你了——”
玉树子逸还在呕吐,两条手臂忽然环绕在了他腰际,他的背上一沉,却是灵雨相将头颅依靠在了他背上。
“早知道我会这么害怕失去你,就不该让你去的,你遇到了华澈派来的杀手吗?”
玉树子逸突然反手抓住了灵雨相的手腕,明星闪耀的双眸中射出极度的悲愤:“你杀了上宫主灵纭?”
“是呀!我们本来就是为杀她而来的,她现在粉身碎骨,连尸骨都没有了,我们的计划便完成了第一步,你难道不高兴吗?”一种获胜的喜悦感完全呈现在她的脸上,她竟然没有一点的伤心内疚,即使杀掉的也算是她的亲人,她软若无骨的身体又缓缓靠在了身后的峭壁上,看着玉树子逸,妖媚的笑道,“子逸表弟,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栽到我的手里么?就是因为你太过于仁慈,你不但不忍心杀灵玥小表妹,还不忍心看到上宫主灵纭葬身此地,就是连我,你其实也是不忍心杀的,是么?”
一语正中内心,玉树子逸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是的,他永远也无法做到像这个女人这般心狠手辣,他实在有太多的顾虑,是妇人之仁么?
但是他的理想,他的抱负又该置于何地?
这个千疮百孔的麝月国,支离破碎的灵氏一族真的无法拯救了么?
于国,于家,他到底该怎么做?
“子逸表弟,你也早猜到了老奸巨猾的上宫主灵纭必然不会经沧澜之道而行,是么?”灵雨相笑了笑,问道,“那么她安排的冒牌替死鬼,你杀了么?”
玉树子逸不答,她又继续笑道:“我猜你都不会杀,你这样的性格可真像是一个为人父母之心的医者,不如,你以后就扮成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怎么样?”
玉树子逸抬头,冷问:“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进宫去呀!”灵雨相又想伸手过来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拦住,但她也不生气,继续媚声媚气的笑道,“子逸表弟,华澈早就派人跟踪你了,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同时也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我先前所在的幻虚宫也被他的人给烧毁了,我们都将是不能以真容面对天下的人,进宫,当然要换一副面孔,换一种身份,我找到了上宫主灵纭的脸皮,自然换得她的身份入宫,而你——也正好扮成神医进宫为灵玥小表妹冶病呢!”
玉树子逸惊愕,即而有些喜道:“为灵玥表妹冶病?”
还好,她没有在那一场大火中死去。
“华澈还未回到宫中,便已命人在全国各地贴了告示,告示的内容就是写着寻天下名医入宫为月主冶病,千金佳赏,万户封候呢!这可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入宫为朝廷效力的大好机会呀,尤其还能与那漂亮的小表妹亲近亲近,岂不正好么?”
“灵,雨,相——”愤怒的将灵雨相按在了峭壁上,玉树子逸的星眸中仿佛有火焰燃烧,“我警告你,万事都不要做得太绝,否则——”
“否则什么?”抢着打断,灵雨相又呵呵大笑了起来,“否则又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么?子逸表弟,不要拿这句话来唬我,你的小情人云儿姑娘还在我手中呢?唉,你也知道,我一生气的时候,舍不得在你身上动刀子,就只有拿另一个人来出出气,你猜这个人会是谁呢?”
云儿永远都是他的弱点,如同每一次提到这个名字一样,玉树子逸缓缓松了手,即使再怎么恨这个女人,也无法对她下杀手,只因这个女人的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把云儿怎么了?”玉树子逸有些忧惧的问。
“没怎么?我只是让我的属下将她打晕了,然后送回了神龙阁。”
“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子逸表弟,幻虚宫可是我们的密秘基地,知道的人要么就是我的人,要么——就是死人,而你的云儿算是我格外开恩,活着送出去了,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呀!”
“你不是说幻虚宫已被华澈的人烧毁了么?”
“呵呵——烧是烧掉了,但不代表我不能重建呀,搬家可是我最大的本事。”
“你现在搬到了哪里?”玉树子逸又问。
“搬到——”语音中断,灵雨相又笑道,“搬到了什么地方,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子逸表弟,实话告诉我,你随时都有可能会背叛我,不是么?”
冷哼了一声,玉树子逸不再理睬灵雨相,而沿狭道血水线路走去,一路上忍住了胃部的翻滚而将那些断肢手臂捡起,欲为其掘墓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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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澈、灵玥与幽逽所乘坐的马车已行至了离王宫百里之外的兴阳城。
绿荫葱葱、草浪萋萋的道路上别有一番风景。
不过,灵玥还在昏迷之中,任谁都没有赏景的雅致,即使是一向对美好事物充满热爱的幽逽也不敢表现出过分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