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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在天之灵。”皇甫瑨霆调侃着道,一个个说的好像他心底一点儿都不伤心一样,他挑挑眉,扫了一眼座下众人,慢慢道:“如此说来,众卿家今日势必要逼朕做出个决定了。”
心底再明白不过,这事儿若再拖下去,即便她什么都不知情,也会被污蔑定罪,当年的母后便是这般,最后百口莫辩。
大殿内一阵沉默,而后,众人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闻言,皇甫瑨霆徒然起身,顺手抄起一旁茶杯,砰一声,便将它砸碎在地上,伴随瓷杯破碎声的是他的怒吼。
“反了你们!一个个联合起手逼迫朕吗!”
座下鸦雀无声,个别胆小怕事的,竟可以看见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怎么,都成哑巴了?”他没好气的道了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座下黑压压的一群人,深深的无奈感涌上心头。
说来,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窝囊,以前受尽李贵管制,做着悲哀的傀儡,现在自己渐渐强大了,能够自己做主的时候,却还是要倚靠这帮臣子。
若将江山比作一挺木舟,那么百姓便是水,而这满朝文武百官,便是木舟上的浆,若是没有他们的存在,他只能一直停留在一处,永远无法前行。
只不过是想保住一个人而已,却为何这般难?这个皇帝做的真是悲哀。
这才是第二日,他已应付得有些吃力,不敢想象,再过多几日是何形势。
他在心中哀叹一声,闭了闭眼,再抬眼时,那眼中闪过一丝难过,盈盈,我终究是对不起你了。
“此事日/后再议,退朝!”
诸位官员尚在错愕之中,但皇甫瑨霆已走出了偏殿,众官员回过神来,切切私语声也随之响起。
徐欢见状,甩甩拂尘,扬声道:“诸位大人退殿吧。”
官员们听了这话,纷纷站起身来,唯有魏明远和季文贤两人仍然跪在地上,其中,魏明远直起身来,望着徐欢说:“烦劳徐公公带句话给陛下,若陛下今日仍旧不做定夺,我与季大人将长跪不起。”
此话一出,座下众位官员纷纷表露惊愕神色,随后,又有好些人重新跪在地上,俨然也准备长跪的样子。
徐欢一看便知晓那官员要如何,还未说话,就听魏明远朗声说,“徐公公也看见这幅情形了,想必徐公公懂得如何做。”
徐欢听了心中冒冷汗,又觉可笑,又是长跪不起……这帮老臣们,总是用长跪之举来逼迫陛下就范,看他们平日里帮助陛下排忧解难,怎么真正到了烦忧之际,做的事情却更让陛下烦恼。
陛下方才的盛怒和内心的难过,他都看在眼里,可这殿堂中站的上百人,又有几个是真心为陛下解忧的?
想归想,他谦和道:“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将众位大人的意思禀明陛下。”
魏明远抱拳道谢,“多谢徐公公。”
徐欢点点头,缓步退出了大殿。心中捣鼓着这待会要如何跟陛下说才好,方才陛下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他是不得已才留下善后,不然早就跟出去了,也不知这会儿,陛下回了宣政殿还是去了重华殿。
李贵手持笏板整整衣衫,而后走到魏明远和季文贤跟前,挑挑眉,笑嘻嘻道:“两位大人好生跪着,老朽这次就不奉陪了。”
季文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表面不言不语,心中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魏明远却是坦然回视他,摇头笑了一笑,“李大人自求多福吧。”
闻言,李贵脸上笑容当即有些阴冷,“太尉大人又何尝不是泥菩萨过河?竟还心思去管他人闲事。”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季文贤,阴恻恻道:“莫要为了一己之私,坏了自个大事,这事儿谁做的,陛下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装糊涂而已。”
魏明远像是被他说得心虚,脸上微带不安之色,却很快就恢复自然,朗声说:“陛下英明神武,定然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忠心。”
李贵别有深意地望着魏明远,哂道:“你也是个老狐狸。”说罢,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殿门口。
今日小皇帝虽然对他有为难之举,但意不在他,到似在试探。他也不慌,反正此事无关他的主意,却不知是不是他那忽然得宠的女儿干的。
但用心想想,应该不是。
前些日子,小皇帝忽然问他带芊芊进宫,呵,若非小皇帝这一问,他几乎忘了她的名字,只知道她还在府里。小皇帝忽然向他要人,定是某些地方露出破绽,而芊芊是他牵制女儿唯一的筹码,他怎么可能会带她入宫。
却是没想到,小皇帝竟派人带走了芊芊,还一把火烧了那屋子,让他以为芊芊已葬身火海。
直到几天后下人来禀,说在重华殿当值的如意突然溺水身亡,他才猛然惊醒,思前想后,只怕小皇帝已猜到他下一步动作,事先做了防范。无奈之下,他只能暗自忍了这口气,将计划暂搁一边。只怪自己一时疏忽,竟没想到小皇帝会有这么一出。13856982
从这件事来看,再加这两个月以小皇帝对女儿的专宠,想必,他这个小女儿已经虏获了帝王心,若是按以前那般,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早已被打入冷宫。
哼,想想也多亏了女儿出宫两年,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个局面。当时,他知晓实情时,也甚感意外,想不到他这个小女儿竟会逃出宫。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哼,无论是谁干的,让小皇帝分一分心也好,还有利于他暗地里进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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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金銮殿,皇甫瑨霆一路直奔重华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看到她,只要看到她,他才会觉得安心。
守门侍卫见了他独自一人来重华殿,有些意外,却是急忙躬身行礼。
“参见陛下。”
他脚步缓了一缓,“免礼。”
穿过大门,便是她寝殿的小花园,而她此刻背对着他蹲在花丛跟前,埋头倒腾着。
花园里仅有两个守候的宫女,见了他来,忙要行礼,却被他挥手摒退。此刻,诺大的院子里仅有她和他两个人。
忽然发现,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已是莫大的幸福。
园子里种植了许多他叫不上来的花种,他只知道其中一样,因为,那是一个月前,与她亲自栽种的,叫鸳鸯藤。
当时,她还随口念叨了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比翼鸟、连理枝,她的愿望那么简单,他亦如此,可是,要实现这个愿望,却是那么的困难。
许久,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裙,随后弯腰在一旁水桶洗了洗手,转头望见他,呆了一瞬,随即弯唇朝他笑起来。
143、唯独不能失去她
堵不住的。
而且,惠妃那边太过安静。以她嚣张刁蛮的性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难道是因为身体尚未复原,所以腾不出心思来吵闹吗?
皇甫瑨霆到重华殿时,已接近亥时。
殿内烛光摇曳,微暗的光亮撒在她身上,像披了一层薄纱。望着她蜷缩在躺椅上身姿,他心中一阵心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正要往床畔走去时,她却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他一眼,轻声呓语了一句。
“你来了……”
她似无意中被他吵醒了,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睡了过去,头靠在他肩上,小嘴微微嚅嗫了几下后,似在梦呓。
他心一动,俯首在她唇上吻了一吻,而后抱着她走向床塌。
若换做往常,他会陪她一同入眠,但今夜却不可,他不舍地松了手,却发现她的手紧紧拽着他胸前衣襟。他怕吵醒了她,便伸手点了她睡穴,随后用力掰开,却见她眉心微动,似是有所反应,却未睁开眼来。
他暗自长叹,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暗暗道:盈盈,对不起。
出得外殿,徐欢早已领了黎氏在殿中央等候,见了他出来,两人急忙躬身行礼。
“你先下去。”皇甫瑨霆漠然出声,缓缓落坐于上座。
抬眼凝视着眼前妇人,微弱的烛光照耀在她祥和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似笼了一层光芒,眼角有着淡淡的褶皱,那是饱经风霜后留下的印记,低眉敛目,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柔而娴静的气韵。
这一点,盈琇是像极了她。
沉默了许久,他沉声道:“想必你已明白,朕为何传唤你。”
过理顺而。黎氏轻轻抬起头,淡然望着皇甫瑨霆,神色中透着坚定,一股决然。“民妇明白,民妇只望不会牵连到女儿身上。”
徐欢找她的那时候,她还有些忐忑,但在刚刚见了他从女儿卧室出来的时候,她忽然知道为何找她。
那一瞬,她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从出事到现在,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件事儿,总是不好受。与其忐忑不安的等待,还不如直接面对。为了自己的女儿,即便要她现在去死,她也无怨无悔,只要女儿能好好活着。
望着黎氏那双饱经风霜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皇甫瑨霆竟觉得惭愧,算来,她是他的岳母,可他却连她的命都保不住。
她越是这般明白事理,他心底的愧疚就越重,因为答应了她的女儿,要保住她,可他似乎保不住她。
“朕答应过她,要保你一命,但按这个情形看来,矛头很快便会指向她,朕……十分为难。”
想起今日魏明远和季文贤两人的咄咄逼人,他心中后怕,亦无可奈何,若是再拖延下去,即使他有心要护她,也怕余力不足。那么,就只能舍弃一方。
与孩子相比较,黎氏较为重要,这是因为她的缘故,爱屋及乌,她在乎的人,他会尽全力去保护,但若要他在她和黎氏之间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他能失去岳母,能失去一个孩子,却唯独不能失去她。
说来既可笑又悲哀,明明猜到是谁做的,却动她不得,只因考虑到他的江山社稷,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她身后的家族,只这么简单的一点,他就算深处高位,权利无限,也拿她无可奈何。
144、他做不到
说来既可笑又悲哀,明明猜到是谁做的,却动她不得,只因考虑到他的江山社稷,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她身后的家族,只这么简单的一点,他就算深处高位,权利无限,也拿她无可奈何。
看来,只能等待他真正强大的时候,才能真正保护她。
黎氏亭亭而立,不卑不亢道:“民妇并不畏惧,生死早已看透,只是放心不下琇儿。”
皇甫瑨霆摇了摇头,“不必担心,是送你去一个安全地方,但你要答应朕,从此以后,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以前的事情,也包括,你还有女儿……”
黎氏愕然地张了张嘴,孱弱的身子晃了一晃,轻声道:“琇儿,她知道吗?”这么说,就是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此残生……那么,她这次是要永远地离开女儿了。
皇甫瑨霆沉默地摇着头,望见黎氏眼中的担忧,安慰道:“朕会照顾好她。”
言下之意,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黎氏怔愣住,许久才缓缓笑了一下,是欣慰的笑容,她轻点了一下头,却没再说话。
听到皇甫瑨霆这样讲,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是帝王身份,面对后宫佳丽三千,却偏偏独宠琇儿一个,而且,并非像对待其他妃子一般,可以说,是将琇儿看成是他的妻子,他掌心的珍宝。
这么看来,虽喜,却也有忧。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也意味着千般妒忌集于一处。
就如这一次而言,后面仔细想一想,黎氏也清楚了,只是有理也说不清,她虽无意,但也是直接导致了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