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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扶着她下了车,一边道:“娘娘,咱们去换个衣裳,待会儿有个晚宴,陛下让您去呢。”
“嗯。”盈琇淡淡应了一声,回头去看那銮座,却见那两个小太监驾着马儿将銮座拉往别处去,莫不是一直等她醒过来吗?嘤息嗯越。
他,为何不叫醒她。
“何时到的?”
“晌午就到了,午膳时,奴婢原想叫娘娘您起身,后来徐公公特地来了一趟,说是陛下口谕,不必叫娘娘用午膳,让娘娘您继续歇着。”
盈琇默然听着,心头一阵暖意,她可否认为这是他的体贴。
上林苑是专供皇亲贵胄狩猎的地方,自然也有专门起居卧室,皇帝居住的是单独一个院子,名唤凌霄居,王爷及皇亲国戚则住在乐意居,其他官员等便住在林园,随从的妃嫔们则住在凌霄居隔壁的素心居。
到了素心居,如意将带来的物什整理好,又拿出一套浅黄宫装,准备服侍盈琇换上,一如往常地听到盈琇说:“我自己来,你们都出去吧。”
如意早就习以为常,二话不说,便领着宫女们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盈琇一人,但她却不着急换衣服,而是打量起屋子里的布置来,说来也奇怪,竟跟她在西子村时的布置是一样的。
难道是他刻意而为吗?
她竟是一点儿也猜不透他,他明知道自己是他仇人的女儿,却还是封了自己为贵妃,夜夜宠幸,就连着难得的一次狩猎大会,他也只带了她来。
他就不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吗?虽然,如意口中的那位主子,一直没有下命令,只叫她服侍好陛下,讨好他,以取得他的信任。
这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那么难,她相信他,但他……只怕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开始没有信任可言了吧。
一番梳理装扮后,盈琇在如意带领下,去到了举行宴会的地方。
“坐吧。”
“谢陛下。”
见到盈琇,皇甫瑨霆竟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摆手示意她坐在他身旁。盈琇却注意到他眼中并无笑意,他这一笑不过是个做个场面,她心一沉,竟有些悲戚之感。
这便是做他女人的悲哀么?前一刻尚可搂紧怀中,亲热缠绵,下一刻,便冷眼相待,甚至连笑都要假装。
是她太过天真,给一点甜头吃,她忍不住开始期盼,开始希望。
目光在座下之人中,来回扫视了一番,看这情形,只怕,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但她却没一个是认识的,也没有见到她两年多未见的丞相爹爹。
犹自怔忪之时,忽听皇甫瑨霆冷冷道了一句:“不必找了,没来。”
盈琇怔住,她找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他这个爹爹见了她如今这幅看似荣宠的身份,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终归是一句话,她只不过是想他承认,她是他的女儿,想得到他的肯定,仅此而已。
可忽然间又觉讽刺,承不承认又能如何,只怕承认了,他也依然会娘亲的性命要挟,再者,她如今是什么样,他定然也不会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还能不能利用,那她又何苦去寻了这烦恼。
“臣妾并不想见他。”
“哦?……”皇甫瑨霆似笑非笑,伸出手搂住盈琇的腰身,却不看她反应,只道:“爱妃与朕想到一块儿去了,朕也不想见到他那张嘴脸,但却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盈琇只觉腰上一紧,上身便倾向他怀里去,她勉强支着手,才使自己不扑向他怀中。她缓了口气,不着痕迹的坐他近一些,减少了一些拉力,也不去理会他那话中意思,低了头,去看眼前摆着的几盘菜,边拿起筷子边道:“这菜看着倒是可口,陛下要尝尝么?”
“那就有劳爱妃为朕布菜了。”皇甫瑨霆淡淡一笑,手却紧了一分,似要将她的腰给掐断。
盈琇不自觉的皱起眉,夹了一些菜到他碗里之后,低低道:“疼。”
皇甫瑨霆云淡风轻的笑着,手却徒然松开,改由一下一下的抚/摸。盈琇只觉奇怪,若是往常,他就算有气,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动作,这让人见了,他指不定就落了个沉迷于美色的昏君了。
想着,她便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眼停留在自己的左手方,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不由僵住,手里拿着的筷子,噼啪一声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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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风子有点忐忑,不晓得会不会……会不会……好吧,如果被那什么了,大家伙想看的就去群里面吧。
104、再也回不去了
皇甫瑨霆冷哼,“那就快走,莫要在这丢朕的脸面,以为朕亏待了你。”
盈琇咬住唇,也不推脱,便顺着他的话说:“臣妾告退。”
说完,也不等他出声,她便起身离去。
每踏出一步,心就好像下沉一点,他竟说她丢他的脸,若真如此,又何苦带她来这荒山野岭,参加什么狩猎大会!
她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猎,为什么要带她来,为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这般地羞辱她么?
如意见盈琇脸色极为难看,不禁担忧道,“娘娘,您还好吗?”
盈琇不理会她,扭头就走,而且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如意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惊得大叫。
“娘娘……”
漫无目的往前跑着,脚下是草莽丛林,身旁是擦身掠过的树木,身后,如意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声。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往前跑,往前跑,一直往前,把身体跑累了,她就再没有力气去想那些难过的事,不会再去想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不会再感受到心痛的滋味。
跑远了,跑累了,她才缓缓停了下来,身旁早已没了灯光的照耀,幸而今夜,月色不差,凭着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还是可以将眼前事物看出个大概来。
就着月光,她缓步向前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是茫无头绪的走着,周围安静地只听见她轻缓的脚步声,连同裙摆扫过脚下嫩草的细微之声都显而易见。
想起他方才说的那些话,隐忍已久的泪水,终是无声无息地淌落下来,微风拂过,一阵阵透凉之意,沁人心脾,仿佛冷到了骨子里去。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觉眼前一亮,耳边听到流水潺潺之声,不多会,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流。
月华如水,倾泻一地,些许光芒洒落在水面,点点星芒,恍若璀璨的星河,缓缓流向西边。
此时此刻,此景此境,这般熟悉,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一桩桩,一幕幕,那么真切地浮现在脑海中,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可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从知晓身份的那一刻,就注定回不去了,可她却偏偏不死心,仍然怀抱着希望,到头来只有暗自伤神的份。
今夜,完全是因为沈安荣,她才会这样失态,这般失控,心底一直想忘掉以前那些事,但见到沈安荣,她却一下子清醒了。
沈安荣地出现,无疑是在提醒她,以前的一切都是最最真实的,过去那两年的记忆,她永远都别想忘掉,包括对他的情意。
骗人太容易,骗自己,却是那么难。
假若,她没有出宫,没有遇上他,之后再成为他的宠妃,那样,她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夜,太过安静,她一个人,站得久了,不免害怕,转念又想,他知道自己跑来这里,会否担心,还是苛责她不该乱跑。
呵,依照他方才那般反应,怕是会责怪她吧。
正要转过身往回走,却忽然听到一声嗷呜,好像是狼的嚎叫。
盈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瞪大眼望着前方,只觉那树林深处的黑暗之中,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啊?”
她惊叫一声,紧接着又听一声嚎叫。
“嗷……呜……”
这声状似哭泣,异常凄惨,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听来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真是狼吗?
她不敢确定,不敢再想,若真是遇见狼群,那她怕是难逃一死。
死?呵,如今这般或者,死了也好。
转念一想到,他曾对她说过的话,若是牵连到娘亲和师傅怎么办,还有整个西子村的人,心不由一沉。
罢了,事到如今,想那么多又如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是遇到狼群,那便是她命数到了吧。
想着,她缓缓镇静下来,抬脚往前走去,只觉树林中那些原本看不见的眼睛,似乎都有了一点光,越走越近,最后便看清了是一双眼,一双绿色的眼,像是小时候后院里花丛之中的萤火虫。
她怔愣着,忽然感觉眼前一抹黑影向自己扑来,她本能的向后退去,却磕到了脚下的枯树枝,身子失重地向后倒去,只听闷闷的一声响,后脑一阵剧痛传来。
恍惚地抬起眼,望了一下,只见那绿光徐徐向自己靠近,她撑起身,想要爬起身来,却又软软地到了下去。13760819
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淹没了她。
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弄脏了三姐的衣裙,三姐一怒之下,将她关进了暴室,那里面,一丝光线都不存在,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一直在祈求一丝光线,一缕光芒,能够照亮她小小世界,能够带她走出这黑暗,但却一直未果。
意识里,隐隐感受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极其温柔,像是怕摔坏了她。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
掌心,空洞而冰凉,像她的心底一般,空洞的只有漫漫无际的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耳畔隐隐若若听到有人在叫:盈盈……你醒一醒……
意识渐渐清晰,那声音也随着听清了,但却不是唤她的名字。
“娘娘……娘娘……”
她睁开眼来,视线里出现了女子清秀的脸庞,是如意,见了她醒来,开心的笑着。“娘娘总算醒了。”
说着,如意又对门口守着的宫女叫道:“娘娘醒了,快去通知陛下。”
盈琇怔忪着,转头望望身旁的一切,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也不是躺在那森冷的树林中,而是在柔软温暖的床榻之上。
“我怎么会在这儿?”
记得她晕过去的那一瞬,那一束束绿光正在凑在她,可一睁眼,却是在这个略微熟悉的房间里。
“娘娘您又忘记了,昨晚上您从坐席上下来之后,就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奴婢怎么叫也叫不住您,也追不上……”如意说着,忽然低下头去,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后来,奴婢的惊叫声惊动了陛下,陛下知道娘娘这般,发了疯似的,大吼着叫侍卫去找娘娘,后来还是陛下先找到娘娘您。”
盈琇略有惊讶,将信将疑,“是吗?”
如意猛然点头,“嗯,陛下还照顾了娘娘一整夜呢,娘娘一整晚都在做恶梦,拽着陛下的衣袖不让走,陛下就坐在床边,看了娘娘一整晚,知道天亮时,又朝中折子传来,陛下才离开的。”
“真的?”盈琇仍是不肯置信,他有这样的耐心吗?若是换做是王晋,她早已相信,而他……若是没有昨晚的事情,她兴许也会信。
想必他会这样,只是心有愧疚吧。呵,愧疚什么呢,既然恨得了心说出那些话,最后就不要再管她,不如让狼吃了她。
“娘娘您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其他人,还有徐公公……”
盈琇不理会,兀自撑手坐起身,却觉一阵头晕,手也使不出什么力。如意急忙上前去扶她,一边说:“娘娘别乱动……娘娘昨夜摔伤了头,这会儿怕是会晕。”
盈琇默不作声,等坐定了之后,脑子也清醒了少许,才道:“怎的一夜之间,你成了陛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