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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娈
【】
楔子
金銮殿
皇甫瑨霆坐于案前,认真地审批着一大撂的折子,近来朝中事多,原乡镇瘟疫一事,总算是已平复下去,但后面赈灾的银子却让人伤脑筋。
他端起一旁的参茶来喝,眼角瞥见一旁的画卷,手中动作僵住,只觉心在往下坠,仿佛落进一个无底深渊。
这画中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是他在瘟疫横行的小村落识得的医女。
谁曾想到,她却是他仇人的女儿!
忽听,殿外一声尖细的声音喊道:“陛下,俞大人求见。”
他眉头一蹙,扬声道:“让他进来!”
不多会儿,就见俞墨缓步而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绯色衣裳的女子,脸上覆着面纱,微垂着头,袅袅娜娜的走近殿内。
看见女子的那一刹那,他竟有瞬间的失神,等反应过来时,俞墨与那女子已然走到案前。
“参加陛下。”
俞墨拱手一礼,他身后的女子却不为所动,直挺挺的站着。
良久,她轻轻抬起头来,视线与他相对的那一刻,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神色,秋水般的双眸流露着痛心与绝望。
痛心?她也知道痛心么?
许久,她缓缓抬起手,将脸上的面纱取下,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然后在他的凝视下,从容不迫的跪拜。
“臣女……李盈琇参见陛下。”
轻柔的声音听来是多么的舒服,却像几个重重的石头,砸在他心头,瞬间皮开肉绽,痛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她竟然懂得对他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他对她仅存的希冀,也生生隔断了他与她的情意。这一刻起,他不再是王晋,而她也不再是柳盈。
她是这么从容地承认,脸上竟然也看不出一丝难过的迹象,哪怕是一丝愧疚之色……
他冷笑,“就这么着急承认自己是李盈琇,是朕所恨之人的女儿,是朕册封的李贤妃吗?!”
“出去!”
这一声吼的自然是俞墨,也是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俞墨愣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却是揖礼告退,而后走出殿外。
他强忍着愤怒,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头来!”
过了片刻,她才抬起头来,表情淡淡,清澈的眸子眨也不眨一下,直直望着他,就像一潭池水,波澜不惊。
他心里一颤,蓦地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大胆子!说!是不是李贵指使的!”
她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是想笑,他眉头一紧,竟微微松了手,听见她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虚无缥缈地像一阵风。
“你杀了我吧。”
“朕怎么舍得杀了你?”他冷哼,想不到她竟然连解释的心没有。
她听了这话,忽然就落下泪来,泪眼模糊的望着他,蓦然想起大婚那晚,他亦如此刻这般愠怒、暴戾,无形中带着一股压迫感,让她胆战心惊。
许久,她哽咽道:“为什么?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你死了谁来偿还你爹作下的孽债?你娘亲么?”
她哑然,瞪大眼望他,难以相信他竟会这么残忍,更想不到昔日深情竟成了一场空。
望着她面如死灰,他却笑的犹如鬼魅,阴冷的说:“要怪就怪你爹是李贵!谁让你是李贵的女儿!”
“来人!”他一声冷喝下,立即有小太监应声附和。
“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李相之女李盈秀,毓质名门,温柔贤淑,甚得朕心,特赐为皇贵妃,赐居重华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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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她的夫君
三个月前,西子村
“啊!不要……!”
本是躺在床上睡觉的柳盈突然睁开眼,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脸色煞白,不安的环顾着四周,看清是自己住了两年的房间时才轻轻吁了口气。
“是梦,是梦……。”
双手不由自主地拥紧被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想起方才梦中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梦中的那些人只是几个太监,不过是看她失势没落了,贪恋她的美色,变着方法欺负她,先是苛扣她的饭食,再是叫她去给他们洗衣服……
她李盈琇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都是拜她的丞相爹爹所赐,如今看她不成器,竟然连帮她的心都没有。
其实,这些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最让她害怕,让她心里不好过的,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男子,她的夫君。
那句冷漠似寒冰的话语,像个魔咒一样,渗入到她的骨子里去,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生永世再无出头之日。
朕就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出宫!
为什么,他会这么恨她?
两年了,这个梦一直纠缠着她,时不时就让她担惊受怕一回,似乎是在提醒她,她是从那个笼子里逃出来的鸟,要时刻提防有人来抓她回笼。
她最怕的就是那个至始至终冷漠以对的陌生男子,可那个人却是她的夫君……他连她的脸面都不曾看过,却是那么的痛恨她。
是因为她是他被迫册封的妃子吗?却不知道,她也是被逼无奈而进宫的。
尽管他是一国之君,可却羽翼未满,处处受制于她的丞相爹爹,而她是相府里最不受宠的七小姐,她的娘亲是爹娶回来生儿子的,结果却生了她这个女儿。
她一出生,五哥就病死了,二娘说她们母女是克星,克死了五哥,就连爹爹也相信这个说法,从此她们母女俩在相府,便不招人待见。
一切都是命,他与她都无可奈何。
记得小时候,娘亲就曾和她说过,女孩子出嫁的时候是一生最美的时刻。可她出嫁的那天却成了她永久的噩梦。
她的美无人欣赏,她的夫君连看一眼她的心都没有,又何来欣赏?
娘,两年多没见到您,您可好?大娘二娘、三姐她们可还会欺负您?原谅琇儿不能在您膝下尽孝。
柳盈用力握住被褥,像是在拥抱某个人。
“盈盈,盈盈?”
犹自出神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沈安荣的声音。
柳盈怔怔望着紧闭的房门,愣了一会儿才应道:“沈大哥?”
“盈盈,不好了,出事了!”沈安荣平常一贯沉稳,但今天却从他的语气中感觉有一丝焦躁。
这么早会有什么事?柳盈深吸一口气,边下床边向着门外说:“沈大哥,你等一等。”
开门便见到一脸焦急的沈安荣。
“沈大哥,出什么事了?”
沈安荣是原乡县衙门的捕头,也是西子村的村民,于柳盈曾有救命之恩,而柳盈能在西子村落脚也多亏了他。
见到柳盈,沈安荣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的担心莫名其妙减少了几分,原本焦急的神色稍稍也缓和了一些。
“今天早上又有几个人染上瘟疫了,昨晚上还好好的,谁知今天起来竟然也染了病。何大夫天没亮的时候就出门采药去了,我们不是大夫,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难受,这不,没办法了,才这么早来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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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好意思,风子终于浮上来了。。
002、大发善心的富商
柳盈一听又是关于瘟疫的事情,急道:“昨晚上我明明熬了预防瘟疫的药给大家喝下了了,怎么还是有人染上?”
“我也在纳闷,可能是接触已染病的人过久才被染上的。”
“可能吧,”柳盈点点头,边说边往外走去,“走,我们边走边说。”
沈安荣忙跟上柳盈,与她并排而行,踌躇了半天,终是说出了内心的担忧:“我担心,这样下去,疫情怕是控制不住了,如今药材严重欠缺,又没有干净清爽的地方给那些病人休息养病,这样下去,瘟疫只会越来越肆虐。”
柳盈皱着眉头,半天才开口说“师傅上山我怎么不知道,他可有说何时会回来?”说着也不禁犯了愁,如今灾情严重,药材前些日子就没有了,这下可怎么好。
“不曾,何大夫天没亮就先去茅草屋看了看,后来就背着竹篓上山了,许是想让你多歇息,就没知会你。”
沈安荣看着眉头紧蹙的柳盈,既心疼又无奈,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幸苦他都看在眼里,看她一个弱女子为了医治病人,不知费了多少精力。可他一个莽夫,不懂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给她做些粗使活儿。
“你…你应该早点来叫醒我。”柳盈转过头,恰好撞见沈安荣眼中的心疼之意,她心一慌,急忙撇开脸佯装没看到,“这瘟疫随时可夺人性命,若是晚些,后果堪虞,我们快点赶过去吧。”
两年来,沈安荣一直对她关爱有加,她也明白沈安荣是何心思,但她只当他是兄长般看待。
沈安荣自己也心知肚明,几次对她的心事旁敲侧击之后,知道她无意,也就打消了念头,唯愿守候在她身边。
这让她很感动,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想,她会考虑接受他,可她的身份让她不敢有非分之想。常在想,若是她生在平常百姓家,该有多好。
“盈盈,我只是……”沈安荣原本想说:只是不想看你那么累,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别担心,现在疫情这么眼中,县太爷也不敢隐瞒,已经上报朝廷,想必朝廷不日便会下拨银子派人前来处理。”
柳盈脚步一顿,惊诧道:“什么?朝廷?”一听到朝廷立刻变得敏感起来,她心头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有说是什么人来?”
沈安荣以为柳盈是在担心朝廷派来的人又像这里的县太爷一样中饱私囊,忙解释说:“说是陛下钦点的大臣,好像是个清廉的官。”见柳盈神色不变,又补充道:“还有……听说前两日县里来了个富商,大发善心,带了许多药材过来,如今人好似在东郊那边。”
“是吗?”柳盈淡淡应了一句,有些无奈,她心里担忧的哪里是他所说的那般。转念一想,又打消心中猜疑,是她太敏感了吧。
她自小就很少出府,也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就连爹爹也是因为那一次偶然才知道她这个女儿的存在,至于朝廷那帮官员,想来更不会有人知晓她。想着,也就松了口气,随口又问:“那人是前来赈灾的吗?”
00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嗯,这会儿,人好似还在东郊。”
“在东郊做什么,那里虽然也发生了疫情,但并不严重,既是大发善心那应该来这西子村才是。”
沈安荣忽的冷笑一声,“有钱人家的,大概是怕染上瘟疫吧,做做样子罢了。”
柳盈不由得侧头看了他一眼,看他表情顿时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此举动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沈安荣怔了怔,而后,点点头,“说的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专门为医治染上瘟疫的人临时搭建的茅屋。茅屋只有顶上草棚遮雨挡光,说好听些叫茅屋,难听点就是个马棚。
从外面看,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屋子里多是些气喘吁吁,脸色发青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部斜斜歪歪躺在木栅栏上,神色萎靡,像是等待死神的召唤。
柳盈见到茅屋里的情形,神色有些凝重,轻叹了一声,道:“你去叫人看看能不能跟那富商碰个面,现在能解燃眉之急的人恐怕只有他了。”
在西子村两年,柳盈除了是这小村庄的大夫之外,还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西子村处于偏僻地区,村民们都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去县里的学堂上课,久而久之,这里的人都不识字念书了。
柳盈和何新来到这里后,不仅开医馆给人看病,还在沈安荣的帮助下开了一个简易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