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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停顿,也不等自家夫人反应过来,又说:“武太后知道吧?就是武曌。她晚年的时候找了一对张氏兄弟做男宠。然后她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婿在酒楼里说张家兄弟的坏话,被张家兄弟说到武太后哪里去。武太后觉得他们说话太难听了,得罚。那姓李的孙子和姓武的孙女婿,战战兢兢,不知道该怎么办,都自杀了。这还是当时最有势力的两大家,都比不过一个男宠。太后身边的人,很容易骄纵啊!”
南夫人听得有些愣。为了男宠不认自家人,这个听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如果自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太可怕了?
宋大人继续道:“张家兄弟得罪了这么多人,也害怕。于是就给人做内应,把武太后的权利夺了。可见男宠对于太后,也不一定很靠得住。”
南夫人无意识点了点头。可不是,世道上男尊女卑。自家锦绣却不可能找一个身份上比她更“尊”的人了,这是很可能出问题的。而且,年轻漂亮才学翩翩的男人,真的靠的住?这不就是古往今来这么多女人研究的事情么……
就听得宋大人又道:“还有个胡太后……
南夫人这样一想,也顾不得再听下去了。只觉得自家小锦绣,以后都得一个人过这几十年了,真是好可怜好可怜,鼻头有些酸,竟抽动了一下。
宋大人一见逗过头了,也不敢再卖弄,手足无措的,赶紧上前先哄着。说自己方才说的都是错的。自家女儿当然是最天仙最善良最不同凡俗的,才不会像上面这些太后,那样倒霉呢。找个男人算什么,想找几个就找几个,搞个花名牌,每天换着人侍宠……这才说得老妻破涕而笑。
夫妇俩相拥睡去。宋大人一时没睡着,想起自己随口说的那些乱七八糟来。竟笑了一声。自家锦绣的性子……当然与旁人不同。然而想恣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其一得掌权。其二得放权。
这可难了。他这样想着,也睡了过去。夜深了。
…………
这个时候的长乐宫里,宋锦绣吃多了夜宵睡不着,正在床上和绿水,小声谈天呢。
绿水:“主子,他们说张大人留宿椒房殿……”
宋锦绣:“嗯。他不是留下来改折子么,那天打雷又下雨的,就留下来睡了一晚上。”
绿水(抓狂):“主子,他们说你和张大人……”
宋锦绣:“这个呀?嗯。”
绿水(惊吓):“可是我见你们没有那个什么啊……主子?你竟然瞒着绿水,绿水好伤心。啊不对,主子呀,难道你对张大人……”
宋锦绣:“你到底想说什么?
绿水(长吸一口气):“你……和张大人,有没有,那个?”
宋锦绣:“他很好用啊,我说什么他都做!”
绿水(混乱了):“那,那,那也不能……”
宋锦绣:“不过,睡觉的话,我看不上他。”
绿水(惊讶):“为什么主子,听说张大人是当年的状元公,他相貌好,性格也好……说话少了一点就是。人家不是都说‘生女嫁公卿王侯’么,我看张大人不错呀!”
宋锦绣:“我用不着这些。”
耐心解释:“我是皇太后对不?我还垂帘听政对不?我的官比他们谁都大,他们都得听我的,想让他们干什么直接吩咐就行了,不用和他们睡觉……”
绿水(又混乱):“那,那,那……”
宋锦绣(自言自语说出了声):“如果睡觉的话,当然得选个让我舒服的!”
绿水(木然了,跟着重复):“……选个让您舒服的?”
宋锦绣(用力点头):“选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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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架空,以上
第74章 宋锦绣微服私访
几百年后,有人从坊间搜集了一份书生笔记,经考证历史在熙朝年间。那书生是个洛阳人,八股文才有限,诗词歌赋之类的杂艺却很精通。他的笔记上就记了许多离奇诡谲的故事,后人看了,字里行间可以感到对时局的种种嘲讽。
其中有这么一个故事。说京城有一名花魁,色艺双绝,日进斗金。没多久就自赎了身价。结果这位花魁小姐,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嫁给良家子做妻妾,而是自己当掌柜,开起店铺来。她开的店铺位于叉路口,是个两层的酒馆,过往行人经过的很多。这名妓出身的女掌柜呢,雇佣了人手在下面一层招待一般的客人。她自己坐在二楼一边煮酒一边向楼下看。只有遇到那鼻子特别大的客人,才邀请上楼来。或者能成了好事,尽一夕露水姻缘。
“鼻子特别大”之类,这是民间俗传的从长相判断某物件大小的方法,有不少人相信这个。那书生——显然是位男士——他在笔记里记了这么一桩事情,那真是迎风十里止不住地酸溜溜的味道。
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后来已经无法论证了。然而结合这笔记的年代推断,后人认为,这其实是在讽刺当时当政那位太后的。男尊女卑的环境里出了一个特例,势必令许多人精神抖擞大书特书。日御三十几女的某刘姓皇帝,比不得秦始皇他老娘找了个一个面首花的笔墨多。“辟阳之宠”这四个字多让人兴奋呀,白马王子多睡几个女人?这算什么啊!
不提野史学家们的独特审美。对于熙朝宋太后的花边事迹,其实更多的民间传说是秉持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看法的。就连正统史书,也难得的保持了一种干瘪写实叙述方式,而没有添油加醋,大兴议论。考虑到当时的主流舆论,这实在是相当难得的一件事情。
不过,细说起来,那书生笔记里,“当垆卖酒”这一段,还真不是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
宋锦绣带着孩子出了宫,先到了西城宋家府上。因不是大张旗鼓来的,宋家上下也没有张扬。甚至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太多。
宋锦绣和自家爹妈兄长说了一会儿话,就把孩子甩给老爹,同老娘一起上街了。两人俱是普通打扮。宋锦绣一身浅蓝孺裙,梳着倭坠髻,连首饰也换了那小巧不显眼的。宋家老娘穿着深色外套,梳着团髻。若不看周边隐约出现的那些精壮彪悍的侍卫,就好像一对很平常的富家母女。谁能料到,这竟是本朝贵人呢。
跟着宋锦绣出来的新任宫廷总管赵良才,就留在宋家照应着几个小主子了。侍卫也留了一半。南沧海带了另一半人,散在周围保护这母女两个。宋锦绣能出宫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像上次那样,假装先去趟郊外寺院了。而是直接在白塔拈了香,出门后转正阳门,买点那家的牛肉,再转小羊尾巴胡同,去吃胡同口的一家鸡杂。
宋锦绣走的这些地点,全是宋大人推荐过的。虽然也能差人买了后送回宫去,可是总觉得味道还差一点。至于其他的逛街项目——哪里可能有吃东西有趣!
只是她现在身份不同过去,吃什么总得让人先试过,等半个时辰,没有问题了,才能入口。
…………
南沧海不知道自家姑妈感想如何,只知道自己紧张的手都有些攥不紧了。
宋锦绣是实在不能出一点事情的人。如果只把宋锦绣看作宋太后,他本来该像其他人一样,听到她想出门就玩命的磕头死劝,直到对方打消了这念头才好。
太后过的是否舒心愉快,对于朝臣来说,其实无所谓。关键是她好好的活在某一个角落,按时给大家盖章,不违反一个国家的体统就好。
然而南沧海另有不同。那人除了是一个尊贵的符号“太后”之外,还是自己的表妹——曾经粉嫩嫩,会撒娇,如今青春守寡,一个人即将在偌大的宫墙中年华老去的表妹。他不忍心。
他希望,她能过得更好些。不是拥有金珠银带,不是穿着绫罗绸缎,而是能维持着这般赤子心肠快乐下去——哪怕,只是一天中,更多一个微笑也好。
南沧海有些惊讶的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还会有这般柔软的心思。自从南家发生了那些事情,南沧海一天比一天更冷硬更压抑。曾经那个在父祖羽翼下的单纯少年,就好像是前生的一场梦幻。
而这般心思,甚至不是对着妻儿,而是表妹,太后。
奇怪么,不奇怪。
宋锦绣与南沧海在将近十年之间甚至没有见过面,可是,储秀宫于梁州伯府,十年之间,消息来往互为犄角,彼此鼓励同进同退,恰似……同袍。
同袍。这样并肩的感觉,比起被护在羽翼下的一方,存在感,总是更强几分。
只希望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南沧海这样忧心忡忡的想着。
…………
可惜天算不能尽如人意。
在一行人走到一家齐鲁酱菜馆的时候,有事情发生了。
第75章 酱菜店前的熟人
这一家酱菜馆规模不太大。一家小店坐东向西立在胡同口。对面是一家卖糖炒栗子的,据说还请高人看过布局,果然生意兴隆,还有某些讲究的贵族老爷全京城只吃这家炒出来的栗子。
在爱吃的一群人眼中,这家酱菜馆的名声比起糖炒栗子那家,也丝毫不弱。他家做酱菜的手法,是与京城惯常做法不同的。应了牌匾上那“齐鲁”,这是胶济青徐一带的做法。
据说在鲁地还有他们家的总店,半个县都是这家店的酱菜园子。京城的这家分店,还是他们家少主人来京城赶考,家里的长辈怕他吃不到熟悉的味道,专门来开的。人家根本不是为了挣钱。这等手笔——山东大乡绅的威势,可见一斑!
宋锦绣出宫时间有限还绕路到这里,这是有缘故的。
宋老爷因为总来这里,和京城这分铺的掌柜,也就相熟了。前些日子,那掌柜告诉他,说是今年正好是鲁地家族里辈分最大的那位太君的的八十八岁生辰——这有个特别的称呼,叫“米寿”。
这位太君儿孙满堂,这寿也是大规模一办的。这家里的酱菜馆,在这样的场合下,自然也不能落后。就有人想出了新鲜做酱菜的方法,作为给太君的寿礼。什么呢?酱菜瓜。
据说最后呈上来的成品,是一只大冬瓜。打开来,里面是九九八十一种酱菜,也不知道是如何弄进去的。各种味道纷而不杂,尝一尝百味环绕口有余香。那太君见了这样的礼物,当然大喜。
太君这大寿之后,这家的亲朋好友,也有许多来求这酱瓜的。主家商议过后,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为新品种推出了下去。只不过这东西炮制不易,更不好运输,在总店都是难于买到的,京城的分店,能分到的数量就更少了。
结果有幸买到的几人回去一尝,有那会吃的,评价就更高了。只说这个酱菜瓜制法温和。就连调制的调料,也是选的那等性温平的,绝没有大热大寒等刺激之物,比如肉桂之类。所以也是很适宜于养生的。
一只大冬瓜,里面装的酱菜,如果是一个人就着早餐吃粥,那只怕能吃大半年。
京城人讲究。这鲁地的酱瓜,没多久就在上层圈子里传开了。有人就说了,这瓜形得亲手挑才好。从不同形状外貌的瓜中,挑出一个最合自己眼缘的,那里面的酱菜,就是最适宜自己的身体的!这么一来,这瓜也不叫那土里土气的“酱菜瓜”啦,就开始改称“如意瓜”。
这说法一时间沸沸扬扬的。就连不少高门大族,都有专程坐马车来买这“如意瓜”的。“缘分”二字向来奥妙。再说了,咱有钱有闲——有时间乐意绕着京城跑,你管的着啊?
宋锦绣听人说了这挑瓜的典故,就心里痒痒的。这次出宫,也没忘了专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