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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嘟嘟女
【由文,】
卷一:孤落残花殇
第一章:入宫
四国时期,东有大厥,南有胡邑,西有曲姜,北有大临,四国鼎立,各分国号。
胡邑国在南方之地,领土丰厚,军队主力在边界分布十分周密,其它大国纷纷对此不敢动摇,乃是四国中最为强盛的大国,相传胡邑王有四子,个个都骁勇善战,然而却各怀鬼胎,只为胡邑王之位。
曲姜国历来不犯邻界,自然也免了许多战役,国虽小,却也十分强盛。
大厥在四国时称为蛮夷之地,因此军队十分强大,就连胡邑国也不轻易挥军东上,大厥王鲁莽好胜,向来喜欢开战,收取地方领土,意图扩建大厥,雄心报复之心实在过盛。
至于大临国,四国之中最为富裕的大国,因处于北方,天气十分寒冷,历来与曲姜盟军修好。百年间,与胡邑历来签署条例,依附于胡邑国,常年进贡,因此,也有“辈小鼠国”之称。
这四国,本互不干涉,却在胡邑王立大皇子为太子,大厥新王即位之后发生了天反覆地的改变。
祁祯十四年,年末。
大临的都城在这个季节中早已是大雪纷纷,北方的天气总是冷得极快,大临皇宫更是比宫外冷得多,都城的人总是说这大临皇宫就是一个大冰窖,可以冻得死人,可谁又知道就在那高墙围起的宫殿里日日都有着丧命的魂,弥漫在大临皇城的上方又怎会不比宫外冷呢。
锦江乃是大临边界的一个县城,离大临皇城实在甚远。
冰雪都城与春景锦江历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乐事,春城锦江年年月月如同春季,与那寒冷的都城起了显着的对比,然而锦江城因在大临边界,临近大厥,故此,也成了大临百姓口中的“危城”,两国若开战,锦江城必定首先受破,这大临百姓即是向往又是避远。
锦江穆府是锦江城知州穆吉查的府第。
穆知州有一子二女,儿子穆元翰乃是大临左翼军统率,常年驻守都城。大女儿穆子怡本已嫁人,只因战役连绵,丈夫随军战死沙场,因此忧郁成疾。小女儿穆尔楦待字闺中,自小喜读军书,女工却略懂一二,其美貌成了锦江城的一段佳话:自有女娲拂轻袖,锦江楦字落玉珠。
锦江百姓个个都说穆府有三金,一金穆元翰,有勇有谋。二金穆子怡,温婉儒雅,三金穆尔楦,其优才优。
说起穆尔楦,史书记载:此乃第一女子将。
穆吉查常常对人说:若是她尔楦是男子之身,定是那沙场勇猛之将,岂会女子无才便是德,
在这世间之上,穆尔楦常常问:若真是男子,这命运,是否是天命?
而她,总是问:究竟何为爱?何为情?
她淡淡一笑,总是倾国倾城。
那美丽的锦江,是她一生的自由,那个地方,是她的初见,也是她这一生,最遗憾的地方,
祁祯十五年,一月,大雪,选秀之日。
大临都城这天早已覆了一层厚厚的雪,大临皇城的南门停满了马车,从马车内下来的个个都是绝色的女子,揉了淡淡的妆,梳着美人髻,实为惊色,伴随着秀女们争贵斗艳声,把这南门染得热闹许多。
伴着那细碎的雪花,飘落在空中,这天,极冷。
也许,这北方大临,终是寒冷,冷了心,冷了一生。
而此时,一辆黄色的马车慢慢的停在了皇城外,从车上下来的人儿裹着一件厚实衣服,却依旧冷得不得了,那女子,一身素雅衣裳,长长的流云髻,那双眼眸子,漆黑透亮,那妆容,那美貌,岂是一般女子所能匹及的了,甚是有那倾国倾城之色。
她,便是那锦江人中所赞的‘自有女娲拂轻袖,锦江楦字落玉珠’的女子穆尔楦。
儿时的她经常问姐姐,一个女子的美,是不是祸?
小小女子,口出惊语,却不知,这小小女子,终是一幅江山锦绣图。
她穆尔楦这一下车,便已受不了这大临的冰雪之气。
“小姐可得好好把这暖毛披衣给披在身上了,都城可不比锦江,这儿寒得很,小心着了凉。”在一旁的谷雨挽着她的手一路嘱咐着到了南门口。
穆尔楦自小身体就不好,微微受点凉就得十天半个月才好,更别提在这寒冷的都城了,这要是着凉了,弄不好就得留下病根了。
走到那南门口,透过那红木南门,穆尔楦看着了皇城内,仅仅只隔几步,她却觉得那么的远,离她心中的锦江已是千里,万里。
她轻轻说道:“父亲常说皇城高墙,堵得严严实实,今日一进,怕是要堵一生了。”怕的不是堵一生,而是怕这一生冷暖都堵在这皇城了。
谷雨看着自家小姐多了愁,说:“小姐心思,谷雨明白。”
“这要是进了宫,可就没了自由,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回锦江了。”她的语气里满是伤愁,锦江穆府可是她的家,家中温暖不知何时才可再有了。
穆尔楦自知自己定会被选上,哥哥穆元翰乃是左翼军统率,父亲又是锦江城知州,又是前朝大将,如此一来,她穆尔楦又怎会不被选起。
她明知道明知深宫一入,便困于一生,可她穆尔楦何来选择可言,穆家代代出妃嫔,到了她穆尔楦这儿,怎可例外,只因姐姐穆子怡早已婚嫁,太后一支金钗相赠,到最后,是苦了她穆尔楦。
穆尔楦有一怕,怕那皇城冷宫,姑姑穆羽仪乃是前朝的禄贵妃,只因心术不正,一道圣旨入了冷宫,冷宫第二年便一缎白绫了了一生。
冷宫之苦,谁人不知!冷宫一入,女人啊,又岂可为女人。
穆尔楦怕是想得有点出了神,连嬷嬷走到她身旁都没注意到。
“是穆府姑娘吧?快随老奴进宫才是,天气寒冷,可千万别把姑娘冻着了。”前来的嬷嬷一脸带笑,带着身边的两个宫女接过了谷雨手里的行囊。
穆尔楦微微一笑:“嬷嬷心好,尔楦谢过,可让嬷嬷领着尔楦进宫怕是不妥,尔楦还是随着其它秀女们一同进宫吧。”穆尔楦认得这嬷嬷,乃是太后身边的邬嬷嬷,曾随太后一起来过锦江穆府。
“姑娘不必觉得不妥,嬷嬷我是得了太后的令来接姑娘的,姑娘还是随老奴进宫吧。”
一听“太后”二字,穆尔楦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年慈园太后去过锦江穆府,恰巧穆尔楦十岁生辰,见她可人便赏了她一支金钗子,对她也十分疼爱。
“尔楦何德,竟让太后如此费心,劳烦嬷嬷替尔楦谢过太后,尔楦还是随大家一同进宫为好。”穆尔楦谢过礼,示意谷雨取回了行囊。
那嬷嬷拗不过穆尔楦,只好说:“既然姑娘执意,嬷嬷也就回了,姑娘就自己小心了。”
穆尔楦行了个礼,对着邬嬷嬷说:“谢嬷嬷关心,还请嬷嬷慢走。”
那嬷嬷笑了笑,领着身后的宫女就迈着步子进去了。
见邬嬷嬷带着宫女进了南门,穆尔楦这才松了口气,这慈园太后的心思她穆尔楦怎会不懂。
“小姐为何拒绝呢?太后亲自派人来接小姐你,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啊!”谷雨有些不明便问了起来。
“等你进了宫自会明白的。”穆尔楦短短一句话,谷雨不傻,自知其中的含义,也就不再多问了。
此时,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花飘飘落在秀人肩上,落得凌凌散散。
没多会穆尔楦便随着前来接待的嬷嬷和秀女们一同进了宫。谷雨和众多丫头们齐齐等在了南门口。
进了这宫门,踩着那厚厚的白雪,回身望去,南门已渐渐关了,这是是非非,也就随着去了。
她穆尔楦也就在这皇城里锁了一生,看着身后那已经关闭了的城门,她的心中终究是难舍,锦江十八年,夜夜盼着自由,到如今,也只算是一场空梦。
大临皇城啊!我穆尔楦不求金冠,只求这一生平静,此生,也便足矣。
一月的天,大雪纷纷,伞儿顶着秀女们,却还是遮不住那雪,秀人们被那雪儿一润倒也真成了秀人。
穆尔楦随嬷嬷走在最后,她撑着伞儿一直低着头,偶尔才朝四周瞧瞧,对着冰冷的皇城她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喜爱,倒是走在前面的秀女们说得十分开心,不是这瞧瞧就是那瞧瞧。
秀女们到了明欢殿内才躲了这大雪。
穆尔楦从小便喜欢大雪纷纷的样子,只是在那春城锦江要见着雪着实难。她裹了裹身上的暖毛披衣漫步到了明欢殿外,立在屋檐下,看着飘落的雪。
“姑娘还是进去吧,怕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也不知何时有人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语说道。
穆尔楦随声抬起了头,看着身旁哪位声音轻柔的女子,却也是选秀女子,朝她笑着摇了摇头,穆尔楦也不作理了。
尤筝见着她的神色,心里也有几分明了了。
“姑娘想必是心中有所担忧,可你我身为女子,在这皇城之中却也身不由己啊!”这轻轻细语里便道出了穆尔楦心中的忧虑。
穆尔楦这才仔细端详起她来,长得实为好看,用“细美”二字形容绝不虚言,怕是一眼瞧去也是忘不了的。
身不由己,四字如此清晰。
穆尔楦明白此中含义。
“女子一生何奈,不过也就一墙之隔,身不由己,这也是女子的一道墙啊。”
那女子一惊,竟不知穆尔楦说出这般言语来,愣了愣,才道:“姑娘说的极是,一语便道出这世间女子的苦啊!”
这世间,女子是苦。
两人对视微微一笑,也就不在此问题上多下文章了。
“都城乐府尤筝,不知姑娘?。”
“锦江穆府穆尔楦。”
“原来穆姑娘不仅人美,名字更是巧琢。皇上见着了定是会喜欢。”尤筝说。
自有女娲拂轻袖,锦江楦字落玉珠。此诗怎可作假呢!她穆尔楦之美,岂敢有人攀貌。
“尤姑娘过言,尔楦不敢妄想。” 望这这白雪,眼里流露出来的竟是满满的伤感。
此时,从殿内匆匆走出一秀女,细黛粉儿,美人胚。她望了望远方,似在寻些东西,可是对着这大雪,又有些失望。
尤筝走了前去问道:“怎么了。”
那人轻叹了气:“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刚刚进宫之时不慎落下了钗子,怕是找不回来了。”说着便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十分着急。
穆尔楦随即便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盒子走了过去递给了她,并说道:“刚好多出一支,若不嫌弃便戴上吧。”
宝儿有些羞涩的接过盒子,轻轻打了开来,瞧着里面的金钗子一时便惊讶了。“这钗儿如此金贵,我怎敢佩戴?姐姐还是收起来吧。”
穆尔楦也不听她说何,从盒子里便把钗儿取了出来,小心的插在了宝儿发髻上。
“金钗配着美人,姑娘戴着才显得这金钗金,若是没有佩戴钗子,怕是待会见着皇上可就不待礼了。”
“可是…”
“你就收下吧,穆姑娘心好,怕是别人可就不送你了。”尤筝在一旁说道。
宝儿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美的金钗呢,她晃了眼,着实不敢接,伸手抚摸着插插在头上的金钗,心里甚是感激。
“那…宝儿只好谢过两位姐姐了,对了,我叫宝儿,黔阳州台府的。不知两位姐姐叫什么?”
“尤筝,都城乐府的。”
“锦江穆府穆尔楦。”
也不知三人在殿外待了多久,直到嬷嬷来唤才进去的,选秀时刻已到,秀女们都得去承阳殿侯着。
秀女们人人手中一把伞,怕是给雪淋着着凉,踏着雪儿去承阳殿,穆尔楦依然走在最后,尤筝走在旁边,宝儿在前,三人轻言腹语,撑着雪儿曼立雪中,肩上落了不少的雪,久久不化。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