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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当初在海东青事件中地意外联手。在允心中,洗清了胤的嫌疑。别看允温文而雅,可皇子中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地主?允又怎能容忍被自己曾全心信任的人背后捅了那么致命的一刀而无所回报?曾经贤王的名声不是白叫的。
以德服人。在那些硕鼠眼中是个笑话,可当初。允在拉拢这些人时,任何事都对他们网开一面,所以,时至今日,手里握有不少他们地把柄。海东青事件后。朝中局势不明,自己又几经病痛折磨的允不敢妄动。可如今胤继位,已经铁定的事实,没了这方面想望的允,难免回过头来,将那些改投到十四阵营中的硕鼠们重新拉拢一部分,在胤的严打中卖了一部分,导致除了几个死忠的人,十四这个大将军王比光杆司令好不了多少。。。只是。这个男人,已是真正心灰!他将重新拉拢的那些人多数交给了一向和他还算亲近的弘,我很想欺骗自己。这和我无关,只是他真地喜欢弘而已。可是在听说他自己的儿子弘旺为此和他大吵时。仍忍不住揪了一下心。
我曾尽力避免见他,好在。后宫之中他也不能随意出入。只是在四年的时候,想起曾静一案地最初祸源,乃是他身边被流放的太监侍卫。我曾怀疑,那六个人也是被十四或允收买了,就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允,却发现,其中有两个已经提前被允解决了。而另外四个,允也留上了心。虽说这后面地历史,已经因为我求得地康熙亲笔有所改变,允和胤的关系也在海东青事件中我地插手而不再针锋相对,但我不能冒胤被定那不存在的十大罪状的险,嘱了弘,想办法让允将那四个人也找个理由解决了。
许是我的迂回做法伤到了允,让他感叹了一句:“其实只要皇后开口,这府里,便是四十个人,四百个人我都心甘情愿为她解决。”而这话不巧被弘听到,使得他对允对我的感情窥得了端倪,后来,又在宁真和允的吵架中,得知部分原委。同情允的他,不顾胤劝说,和允越走越近,也让他们父子俩心中种下了隔阂,这难道便是我的报应吗?
胤越是反对,弘越是喜欢往廉亲王府跑,几乎当成自己的家一样,无意中翻出了允这些年所画的关于我的画像。同情加感动,加上这些年,胤忙于朝政,对他忽略,平日见他,也只是严父样,或许允给了他慈父的感觉,让他在胤试图贬允爵位的时候,不顾胤的警告,当朝提出抗议。
四年夏,允再次患病,弘冒冒失失地求我出宫去看他,却不巧被正赶来我这边用膳的胤听到。那一天,父子俩吵得从未有过的激烈,甚至不顾我在一边劝解,就差要动手了。最后却是我横在他们中间,被父子俩同时推开,却因为穿着花盆底,一个不稳,撞在桌角,撞破了额头,才让父子俩停歇。胤当场就大怒,将弘轰了出去。为了我的伤,俩父子是你怪他,他怪你,自此除了朝堂,竟不愿在同时出现,任我如何劝解也无用。弘后来虽然向胤认了错,但偏见就此形成,心结也就此结下了。
允病好以后,不知是因为他心底的秘密,那些画被弘知晓,让他觉着对着弘有些不堪,还是真正地对感情,对仕途都灰了心,提出要隐居。想到那个曾经温润如玉,风华盖世的男人,那般戚苦地哀求我能否许他来生时,我摇头时他眼中的绝望将我击倒!允,不是我不许,是我早将来生也许了他,已经负你,我何再忍心骗你。
终于在他说:“如果来生我比四哥先遇到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你许诺什么,只是一个真切地看看我的心的机会。”面对这样的请求,我如何摇得动那千斤重的头,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我。微不可见的点头,狂奔而出的泪水,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指轻轻的擦掉我的泪水,却放进他自己的嘴里:“这是我最后一次越矩了!只是想尝尝你眼泪的滋味,我尝到了里面的苦涩,一点心痛……虽然我很开心,你为我流泪,表示你心底有那么点在乎我了。可我不希望成为你心头苦涩的原因。我要走了,不必记得我。只是来生,我一定会比四哥先遇到你的。”
后来听说他求着胤,就当他已经病逝,让他离去。原本因为政见不同,因为我和弘的原因,对他颇有偏见的胤,最后竟也同意了。在四年九月的时候,允只带了他认为亏欠最多的宁真,去了他曾经最喜欢的江南。而原先打算削爵,被廷臣议了罪的,最后,胤也还保留了他贝勒的爵位,宣布于九月五号病逝。
弘有着和胤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倔强,他听到最后,允提出了归隐,仍被从亲王降到了贝勒,更为不满。父子俩瞒着我,下了朝以后,又大吵了一顿,气极的胤说出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皇阿玛?你既这般处处维护于他,索性认了他当阿玛,随他而去。”
等我得到消息,赶去弘的府邸时,竟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了封向我说对不起的书信,信中还说,允仅有的一子弘旺向来和允不亲,此次只有允和宁真两人,年岁已高,允身体又一向不好,只带了家仆若干,他不放心,愿侍奉允膝下。当我拿着那纸书信时,除了心痛,竟说不出半句让认去追他回来的话。
看着我恹恹地病了数十日,胤怒极,居然对外宣布弘身死!胤,你怎么可以?他是我们的儿子,弘啊!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怪胤的狠心呢?我摸着额头那个早就淡了,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的疤,那个聪明绝顶,能干异常的男人,面对感情,总是有几分幼稚,几分任性孩子气,而且那么强烈到惊涛骇浪。
其实三个儿子,我们可以说时一样爱着的。弘晖是我们第一个爱的结晶,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一直伴着胤,让他对弘晖总是异常和蔼,除了弘晖不热衷于朝政稍稍有些不满外,弘晖的懂事,让胤欣慰,放心。弘历是三个孩子中最有政治天赋的,胤早就将他列为接班人,自是万分重视,相对比较严厉。唯有对着弘,我们将他当做当初那个流掉的孩子回来,几乎是纵容,宠溺着。
相对于我的内疚,胤曾自责,若是弘晖出事的时候,他在家,我便不必那般急忙,导致孩子流掉。于是,说到疼爱,胤其实是最疼弘的,但弘和允的亲近,让这个老小孩打翻了醋坛子,感觉又一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来皇太后留给他的后遗症还真不小,让他对感情的处理已经偏入了一个死胡同,容不得一点瑕疵,可他怎么明了,夫妻间的爱和父子间的爱时不同的,夫妻间可以要求一对一,毫无保留地只针对彼此,容不得旁人插足,可孩子对父亲,再爱,他们也会有自己喜欢的朋友,崇拜的人……
儿啊儿,难道这些年,你还未读懂你皇阿玛疼你爱你的心?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其实,只要你象以往那样亲近你皇阿玛,他便会很开心了,你八叔牵扯甚多,有时候,也不是你皇阿玛想怎样就怎样的啊!想到离开有些年的弘,我的泪,又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百五O章
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百五O章 有些晚了,一会儿还有一章,顺带求推荐票。
正想着弘的我,感觉背上一重,一只比瘦骨嶙峋略微丰满些的,白皙的手从我背后伸过来,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就着我垂下的头发梳了起来。
“你哭了!还在气我吗?”曾经低沉,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如今略略有些沙哑,让我不得不猜测,是不是在朝堂上咆哮太多次而造成的。
虽然心里有一丝窃喜,胤终于拉下面子来看我,但仍故意板起脸,转头看向他,却见他有了不少皱纹的脸,此时正苦着,不由嗔道:“别再苦着脸了,再皱下去,和风干的橘子皮有得比了!”
胤却皱得更厉害:“你……你居然敢嫌弃我!哼!亏得我早有准备,在我们以后的皇陵中,找人布下了风水大局,别说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就等着看这张风干的橘子皮吧!”原先有些些微恼怒,得意,说道后来,胤嘴角一撇,不自觉地笑了一声,用梳子敲了一下我的头:“风干的橘子皮?亏你想得出来!”
“皇上!”我故作娇媚地嗲声唤了一声,随即脸色一肃,“我还没原谅你呢!”
“舒兰!看在我面壁思过三天的份上,原谅我吧!上回不是和你说了,那已经是最后一颗丹药,我……以后再不服用就是。”胤拉过旁边的凳子,在我身边坐下。
“还有以后?不过面壁思过,是不是面的是上书房书桌对面那个壁?思过?思的也是朝廷上的事儿吧!”我上下打量着胤。不要怪我不给他皇帝地尊严,我……我实在是气极,恼极。心疼极!
我双手捧着胤的头两边,扯到镜子前:“你看看你的脸。面色泛青。早知道你还继续服用那丹药,当初我何苦枉作刽子手,将那刘姓太医给……你是不是不吓死我不甘心?如今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能熬多久是多久,你……往后说不定也管不了你了。”我一想起胤当时地样子。。。就觉着有只手,捏着我的心脏,让我透不过气来。心尖传来阵阵绞痛,让我不得不松开手,努力给自己顺气,将情绪平缓下来。
“都是我不好!”胤深吸了口气,猛地抱住了我,用他地脸颊轻磨着我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只是千万别说那种话,要是没有你,这些年我早就坚持不下来了。自从十三弟去后。朝中能让我完全信任的人居然找不出几个来。我越来越觉着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怕……怕辜负皇阿玛地信任。怕百姓骂我是个昏庸的皇帝。怕交到弘历手上的江山依旧千沧百孔,那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所以我只能让自己更加勤勉……”“哎……”我长叹一声。还能如何?脱下那身龙袍,他也不过是这世间的寻常男子,而不是能点石成金的神仙。这些年,看着他快速变老的容颜,就可知道他究竟耗费了多少心力。那些大臣在他面前战战兢兢,认为他苛严,岂不知他对自己更严?这些年,他最亏待的就是他自己,别人想象重最尊贵,富有的皇上。登基之初,年羹尧,隆科多,岳钟琪,鄂尔泰……虽然相较于被腐蚀的江山,被夺嫡之战分散地朝臣权力,可用之人太少了点,但毕竟还有那么几个。但日久,人心也在变啊!
年秋月嫁给弘晖而非胤,当年羹尧在胤继位之初,并不象我记忆中那般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倒是多用了两年,平定西藏青海之乱,又建下赫赫战功。只是在五年的时候,胤头一次病了长达三月之久,即使知道储位已定,年羹尧依旧开始蠢蠢欲动,欲推弘晖上位。但胤自己身受夺嫡之苦,弘晖,弘历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喜爱,即使弘晖根本没有争夺之心,但难保年羹尧以弘晖的名义,四处拉拢朝臣……
父子俩经过彻夜谈心,弘晖请命,去了南疆,接手十三当初整出地一小片天下,处理苗疆问题。只是那年羹尧在军中影响日甚,又是如此作为,用胤的话说,是想留也留不得了。
那隆科多却是渐渐走上了明珠地老路,作为佟佳氏地掌权人,开始在朝中安插人手,为族亲谋职,而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终至胤忍无可忍。只能叹一声,对这些宗室氏族来说,一旦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明珠如此,隆科多亦是如此。
因为在那些苗寨内附大清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