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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那琳贵人的脸色像极了幼时父王为我玩儿的调色盘,红的绿的黑的白的各种颜色都在她脸上一闪而过,说不出的精彩。
“胡说!”她蠕动嘴唇已久,颤颤抖抖的却说了这么句毫无力道的话,虽说显得气势逼人,但看到她那灰掉了的面色,显然已经被我触到了软处。
“贵人自可以打听打听,本公主的话准是不准。”我朗然笑道,“若贵人已确定自个儿怀的是个龙儿,何必将皖雅的话放到心里呢?只当皖雅是戏言罢了。”
看着她越发青黄不接的脸,我横横心闪到一边,“贵人自个儿琢磨,本公主先回殿了。”
一路上,风扬显得尤为兴高采烈,大意上就是我为他们这些宫女们出了口恶气,大快人心什么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风扬却又突然问道,“公主,我们都知道您是花神娘娘,可是您真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么?”
我一愣,这才想起了刚才自己似乎无意间撒了个弥天大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圆起来,其实刚才虽是一时冲动,却也为自己想到了后路,若琳贵人能随了我的心思生个女儿更好,若是生了个儿子,我只说是我看皇朝龙脉浅薄,日日为他向上天祈福,终于求来龙裔才是。虽说这里有牵强了点儿,但想到我花神的名号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对于一向信奉神灵的皇朝来说,未必不能不让他们信服,往更长远了说去,也许还能博一个为皇朝子孙血缘延续倾心尽力的好名声。
“公主?”见我沉下脸不言语,风扬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的衣襟。
“哦。”我慌忙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容,快速答道,“当然,你以为花神的名号是可以胡来的么?”
“哇。”小妮子突然向我换了一副崇拜的表情,随即十分敬仰的看向我,充满希翼的迎向我的眼睛,略带羞涩的问道,“那公主能不能为奴婢掐算掐算,奴婢以后,奴婢以后能不能有一日受到皇上的临幸,也成为……也成为像琳贵人那般的主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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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宫闱重华 第十六章 弱病来袭
我仿佛是大白天见到女鬼一般,直愣愣的看着风扬,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小丫头脑子成天琢磨的是什么啊,就那么想成为那个目中无人的男人的女人?
风扬傻傻的看向我,眉眼之处尽是一副期待的痴盼,仿佛是在渴求我的答案。我微笑的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左手的食指猛然叩响她的额头,大声说道,“你这丫头,中毒过深了吧?”说完这话,便继续大踏步向前走去。
风扬先是吃痛不过惊呼一声,我闻见她这个动静别过头去,故作严肃的瞪了她一眼,她看我站在前面等着她,这才小跑的跟拉了上来,一路上仍然是掩饰不住那种痴傻呆气,嘟嘟囔囔的说道,“公主早晚会成为皇家的人的……自然无忧……”
我实在忍受不住他这种啰唆,怎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和亲是对我莫大的恩惠似的?难道嫁给这个权势家族,就能保证一辈子都快乐幸福么?
我假装愤怒的竖起眉毛,然后狰狞的看着风扬,冷冷的斥道,“说完了么?”
小丫头又是一愣,看到我铁青的脸色这才乖乖的闭上嘴巴。看到她那副惊颤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过于薄情了些,“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个难道你不知道么?”
风扬傻兮兮的点点头,似懂非懂的垂下了脑袋,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短短的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个风扬也是皇后娘娘派到我那儿的奸细,可是看到她这个近似于缺心眼似的样子,肯定被排除了可能,想皇后那么善于谋算的人,就算是要派个探子监视着我,也没必要就这样自暴自弃的派一个呆呼呼的人执行任务。
想到这儿,我心里竟然有些踏实,与单纯的人相处总比与老谋深算的人相处简单的多……不由暖暖一笑,侧目睨向风扬,顽皮亲和之意顿出,“走吧,楞丫头,看你这么个模样,我觉得以后真该给你补补脑子。”
看到我认真的样子,风扬傻傻的看着我,似乎是不解我的意思,但还是遵从的点了点头,我好笑的牵过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风扬想要挣脱,我却死死的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公主……这样似乎与礼不合……”她面露难色的看着我。
我不答,仍是那般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恶魔,在这深宫大院里,只有牵着别人的手,我似乎才能觉出自己存在的真实感,才能意会到自己在这宫廷里也不是孤单一人的……
“公主刚才那样针对琳贵人,就不怕琳贵人向皇上告状么?”看到我依然不肯撤手,风扬小心翼翼的问道。
“告就告吧。”我面无表情的盯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假山,木然的回答道,“她告她的,我做我的,总不能因为她恶人先告状的脾性就失去了我做人的原则才是……我又没惹着她齐書网,她大可以好好的做她的宠妃,干嘛想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的?”
回到寝宫,我便以疲累为由打发风扬前去与太后说声,说我身体因为有些不舒服不能前去请安了。安排完这些事情,我身子却真的就很乏困起来,大白天就这样靠在软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乏意将我侵袭了个彻底,我想如果不是听见有人唤我的话,我依然会继续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无法自拔。但恍惚中似乎有遥远的声音在轻柔的唤着我的名字,我便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公主您可醒了。”见我醒来,吉玛竟然又哭又笑的扯着我的手,仿佛十分激动,“您可吓死奴婢了。”
“嗯?”大概是我睡了很久,所以她才吓成这个模样,其实我就是累坏了,“怎么……了?”
从没没料到短短的一句怎么会耗费我这么大的力气,往日引以为豪的百灵般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而今我的声音晦涩难听,嗓子就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憋得难受,说话竟也成了这般苦难的工程。看到我急于说话,吉玛忙指示旁边的丫头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小心的扶正我的身子,背后放一个大大的软枕,让我舒舒服服的坐起来。
喝过水之后,我试着说了一句话,虽说嗓子依然疼得难受,但比起刚才那恐怖的声音已经好过许多,突然又觉得眼角似乎干的难受,我胡乱摸了一把,大概是睡得过于认真,两眼角竟积累了不少眼屎,呵!真恶心。
吉玛见状,又慌忙给我递了块湿帕子,我原想自己下床细细梳洗一下,可吉玛硬是不让,说我大病初愈不能过多活动,所以我只能无奈的顺从了她的意,让她细细的给我擦过脸来。
絮絮叨叨的讲述着我昏睡以来自个儿的恐惧,此时的吉玛像极了一个啰啰嗦嗦的老太太,其实我心底里有个数,往日我身体都是健康的很的,压根不会得什么病,所以这次顶多也就是染了风寒罢了,于是不屑一顾的皱皱鼻子,很不喜欢满屋子浓烈的药汁味儿,“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啊,不过是风寒么?”
“不过是风寒?”吉玛俨然像个主子,先是嗔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俯在我眼前努力往上提了提被角,严严实实的盖住我整个身子,“您说的倒是轻巧,害得吉玛七魂丢了五魂!就这样昏睡了两天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奴婢彻底害了怕,就差把这个皇宫翻过来让人救您了。”
“这不是醒了么?”我暗哑的回道,一抹歉意的微笑自唇角缓缓流出,情不自禁的环上吉玛的腰,撒娇般的说道,“对不住了,不是害你故意担心的。”
吉玛身子一僵,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这丫头最是懂我,知道我心里仍是难过的要命,大概也听风扬说了和那个什么琳贵人的事儿,竟慢慢细语安慰道,“公主原本就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人,可怜到了这儿,却都要憋在心里,难免要憋出病来了……”
我猛的推开他,又是生涩的一笑,真害怕自己一会儿会因此哭了出来,原本就觉得自己孤单单一人甚是无助,今儿个得病了却又真的觉得其实自己原本就脆弱的很,仿佛在这个皇宫里仍然只有吉玛一个人真心关心我,我怕再这样下去,我自己真的会变成未嫁的宫廷怨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度过一辈子。
可是我是玉城八公主,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过下去的。
吉玛看我神色凄伤,知道我越是生病越是想家的要命,有心要安慰我,竟胡乱打趣道,“公主不愧是夏族第一美女呵,今儿个一看,竟有一种柔若无骨的病态美呢,若是被他们那些个男人看了去,又要寝食难安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两天不吃饭还是很有效果的,我倒是感到自己的两腮瘪下去很多,“就这么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还什么美啊……你这死丫头就会打趣我……”
吉玛躲闪着我的笑骂,仍是那般笑吟吟的说道,“公主,太后娘娘得知您生病了,心疼的了不得,吩咐下边人送来两颗千年人参来,奴婢去做了……你也好补补身子不是?”
“公主,小心烫着。”吉玛小心翼翼的端着个参汤,一口一口的吹凉以后喂着我,“这参汤最是补身子的,太后看来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咱们公主呢……”
我无力一笑,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麻木的任吉玛一下一下将汤灌进我的嘴里,心里想着真是讨这宫里的人喜欢也不好,不讨人喜欢更混不下去,像是太后娘娘对我的恩宠,是这宫里多少人都看着眼红的……还有那日晕倒时成亲王与景唐帝表现出来的紧张,在别人的眼里,是不是也成了我的罪名呢?
出神的琢磨着自己生活在皇宫的这一段岁月,心里更产生了莫名的厌世感,若是说我在刚来的时候还是念着自己是玉城公主,就像是大姐说的那样,自己原本就带着那份责任,该为夏族人好好活在这个皇宫里的。可是时间愈久我愈是发现,这个理由越来越说服不了我自己,想起这几日除了太后少数几人对我的喜欢之外,仿佛在这深宫大院里,讨厌我的人还是居多的,像那日琳贵人那般想吃了我的眼神,说出了这宫里很多人的心声吧……
我真想逃开这里啊……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
“吉玛,我饱了。”我稍稍将头一歪,暗示不想再喝下去,继续眯着眼睛装神仙。
原以为吉玛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竟是久久未语,这实在不像那丫头平时的性子。我心里纳闷,便睁开眼睛,“你怎么……”
刚将头侧过去,我便发现景唐帝正端坐在我的床前,手上端着的碗还没来得及撤去,就那样木木的举着。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睁开眼睛,竟也是一愣,刹那间双目对视,没有想象中飞火星石般的撞击,只是就这样呆呆的看着。
说实话,景唐帝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墨黑的眸子,仿佛不言自威的就贯穿起天地间那股帝王唯我独尊的戾气,此时的他收起了平日那般威慑的压力,没有了在朝堂之上那般俾倪天下的豪狂,清冽的眼睛略微带些年轻男子狂羁的傲气,看得我竟是心里晃晃的不安定,原来他也有这么平和纯净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我凝望着与黑夜那般同色的永恒,眉心微微颦起,眼底澄澈的勾起一抹微笑。
第二卷 宫闱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