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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权势男子,我还是更喜欢这个走下万众瞩目眼神的男人。宫烛闪闪,使得他棱角分明地脸上蒙上一层尊贵的柔和,他姿态沉静的吃着一旁的桂花糕,慢慢咀嚼。淡红的烛光打在他的身上,竟让他有些熠熠生辉。
“好吃么?”我温柔的问他,感觉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夫妻问候。
“嗯。”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明媚地笑容渐渐荡起涟漪,“你不吃么?就这样看着朕。”
“我吃过了。。”我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敢告诉他我因为怀孕还亲自下厨搞这些东西,还差些在厨房里呕吐起来。只觉得安静的看他吃东西,就是莫大地幸福,特别是在即将分离的时候。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微微歪着头,想用这样俏皮地动作来掩饰自己心里淡淡地哀伤,“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今天把你请到瑾榕殿来吃饭,就是想让你以后都要注意膳食,不要一忙了就不吃东西。”
他忽然站起身来,慢慢走向我,声音低迷深沉,“皖雅,朕后悔了……”
“后悔什么?”我深抽一口气,努力瞪大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闷闷地窝在他的怀里,“又不是去多久,还会回来的。”
“可是朕觉得你会离开很长时间……”,他慢慢诉说,声音中竟掺杂着一丝不镇定,所以才会莫名的感到不痛快。虽说你这次是回玉城,也算是回娘家,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甚至没有上次守陵的时间长,但朕却仿佛隐隐的有种预感,仿佛要和你大别似的……”
我低低的笑,一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去怀住他的腰,像是整个天下都怀拥在了我的手心里,“昊煜,对不起。”我百遍思考,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仿佛不说出来,我的心就无法安定似的。
“对不起什么?”他身子一僵,好像十分惊讶,慢慢低下头来看我。
“猜忌,任性,不信任你。”我低叹,抬起头迎上他关切的眼睛,“前段时间,因为玉城与瑾榕,我们之间……”
“傻女人。”他宠溺的用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对朕,你不用说对不起,光凭玉城一项事情,你就可以对朕随处指点了,又有什么对不起可言?”
“你让我说下去。”我拨开他的胳膊,执意迎上他的眼睛,“云霜说的对,我们都是骄傲的人,因此不善于低头道歉,却固执于从别人身上找缺点来宽恕自己。你是一国帝君,有着太高贵的身份,但我只是一族和亲公主,因此,很多时候,我都会不自信起来,但是我一直将自己的自卑看作是你的错误,是你与瑾榕那段热烈的过去,是你对皇朝一统江山的目标,很多很多,就是这些牵绊了你和我。”
“瑾榕的离去让我突然醒悟,”我深呼一口气,慢慢闭起眼睛,那个美妙的女子仿佛又在我眼前开始摇曳,“她比我勇敢,起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一直畏缩在你的羽翼下,战战兢兢,名副其实的成为了你的负累。”
“皖雅……”,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说这么多,他的眼睛深邃的发亮,“朕了解你的难处,千错万错,只在于朕是皇帝。其实朕也是难言无信的,怀拥美人却又想夺走她的部族,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大概都是永远的疤痕。只是朕只能用别的方式来弥补你,但依然执着于打造朕地天下。因为这是朕穷尽一生也要追逐的梦想。”
“那好。”我恬然的看着他微笑,安心地依赖在他怀里,不自觉的摩挲着他宽厚地背。“那我们就把以前的事儿说通了,以后不能有别扭。”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越发揽紧我的腰肢,我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倏的抬起头,“至于廖君然,只能算是朋友。因为他对我地恩情实在是太大,部落之恩,救命之恩,这样的人,我没办法将他一下子从心里划去。”
我的坦白竟让他微微拧眉,廖君然于他,就像是瑾榕于我,一直就是不可触摸的疼痛。
“不要多想。”我伸出手去将他微皱的眉抚平,“朋友就是朋友。永远也成为不了你这样的人。”
“可是他有可能在玉城潜伏。”他低下头,将头埋至我的脖颈,“朕不想让你去了。万一见面……”
“你不让我去我就咬你。”很少见他如此不自信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好笑。戏谑心顿起。头微微一侧,竟轻轻咬着他的脖颈。只见他身子一僵,我更加得意,最乐于看他不能自持,便大胆地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皖雅……”,他深吸一口气,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竟被他抱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明明知道朕忍着,却偏要挑战朕的耐性,是你诱惑朕的。”
轻轻被他放至床上,他漆黑地瞳眸里流动着的是情欲地热忱,绚烂地就像是夜空的星星,不由得让我迷惘和沉醉。他怔怔地看我一会儿,突然俯下身来,嘴唇开始不规矩的在我颈边游移,另一只手则开始解开我上衣的襟口。
突然灌入的凉风猛地让我惊醒,我这是在玩什么?明明是有喜的人了,怎么还会在无意间诱惑他?
猛地将他推开,我立即躲到一边。他眼中的暗潮汹涌还未能退去,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低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伤痛,“还不让朕碰你?”
“不是。”我连忙靠近他,不想让自己的举动引起他的误会,却又不能说出那个真实的理由。眼看着他越来越黯然的面庞,只能急中生智道,“我听说这个都是上瘾的,若是你今儿和我好,明天我不在了,你以后个再不停的招惹那些个女人怎么办?”
听完我的话,他哑然失笑,“真是奇怪的理由,你听谁说的?”
仔细看着他的脸,紧绷的表情仿佛缓和了一些,我大着胆子,圈上他的脖颈,“不想让人家碰你,所以干脆不给别人开这个头,只是第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明儿一大早便要起身,今晚上累了可不行。”
他长叹一口气,看我这副坚决的样子却也没有办法,而我又极尽温柔,安抚了他半天才算打消他的消沉,离别前的夜晚,终究是在他紧紧的怀拥下慢慢过去。
因为心里惦记着去玉城的事儿,觉也睡得极为清浅,感觉自己很早便醒了过来,却没想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景唐帝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流淌的脉脉温情,像是在清晨就想把我融化。
“怎么醒的这么早?”我不好意思的起身,却发现他已经穿戴完毕,“朕早就醒来了。”他拉我起身,指着旁边的一个大箱子,“朕早上让他们备齐了这个,里面都是些吃穿用的常备品。朕怕他们粗心,便看着他们准备齐全。“
“这么好。”我实在是感动于他的贴心,冲动之下踮起脚尖轻触他的唇角,没想到他却猛地用力,紧紧的扼住我的腰,“你若再对朕如此主动,朕是不管你累不累的!”
我脸面一红,拼命挣开了他的束缚,大声唤着云霜伺候我穿上衣服。一切准备完毕之后,与景唐帝并行去定乾殿前接受众臣相送。
成亲王早已候在了大殿前面,一袭白衣,更显得他玉树临风飘逸非凡。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两顶轿子,一顶灰色,一顶暗粉色,轿子旁整齐的列着四队亲兵,应该就是保护我们的御林军了。
“成亲王与皖妃此去玉城,是代表朕与皇朝。”景唐帝站在我旁边,威严的面对臣下,“众臣务必以亲王与皖妃为榜样,凡事以国事为要,这才是为臣之根本。”
如雷的应答声响彻宫廷天地,成亲王微微俯身面对帝君,“皇兄放心,臣与皖妃必定不辱使命。”“嗯。”景唐帝低应,突然转过身来看我,刚才凌厉的眸子此时却全是不舍,“照顾好自己,朕在皇朝等你。”
第六卷 天为谁春 第一六三章 恍如从前
巍峨华美的宫廷渐渐变成了记忆中那抹苍茫,任我再努力把着窗子探头向外瞧,那被称为家的宫廷也还是不见。人就是这样,在那儿的时候,做梦都想逃出那个地方,但是一旦要离开,即使是如此短暂的离别,却还是觉得有些落寞与心疼。
云霜轻轻握着我把着窗檐儿的手,柔声道,“公主,再怎么看,也是不见了。”
“嗯。”我点点头,突然有些不解,“云霜,你说按道理我是回娘家,应该万分兴奋才是,可是为什么竟会有些难过呢?”
“公主,这就是人啊。”她轻笑一声,侧头似是在欣赏外面的景色,“拥有时不知道珍惜,总是在想着外面的天地多么好,外面的人是好的,外面的风景是怡人的,连外面的太阳也是热烈的。可是很多时候到外面兜转了一圈儿才知道,你命中注定的,其实还是原来的那方天地,那个人。”
她这是在说我么?我凝神看她,云霜这个人,很多时候像个智者,总是由她独特的处世哲学。
“我跟他说了。”我突然开口,“我向他承认错误,或许是我任性了些。”我轻轻苦笑。
“公主,您总是任着自己的性子。”云霜把头转过来,竟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只有自己尝到了痛苦,才知道自己已经钻入牛角尖,在那之前,别人怎么劝也是无用的。”
我张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无从说起,仿佛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力度的,因为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云霜说的对,我是个死心眼儿地人,对感情死心眼儿。对所有事情都死心眼儿。
却没想到路只走了一会儿,我的有喜反应便深刻的凸显出来。我开始恶心想吐,在宫里进地膳食,几乎一点儿未留的吐了出来。
云霜大惊失色,急忙让赶车夫将马车停下,一直在前方地成亲王也停下车子。急匆匆的来到我们面前,“怎么了?”
“公主……”,云霜看了我一眼,我难受之余不忘斜眼睨她,就怕他把我有喜的事儿说出来,现在可是距离京城不远,一旦成亲王得知我有喜,我害怕他会将我再送回去。
“公主晕马车。”好歹云霜懂了我的意思,随机应道。“大概走的太快了些。”
“是吗?”他俯下身子轻拍我地背,语气轻扬,“晕车?”
“嗯。”我艰难的抬起头。“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到我车上来吧。”他突然别有深意的微笑,“我的车大一些。自然不会颠簸。”
我直起身子瞪着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场景,很多年前。也是像这次一样在陌生的街口,一个温文如玉儒雅飘逸的青年站在阳光底下,和煦的笑容灿如星辰,“公主到我这儿坐吧,我轿子大,自然不会颠簸。”
那是我初来皇朝,人生就是这样有趣,今天的我,竟遇到了与上次同样的情境。
正在怔愣间,胳膊却一紧,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成亲王近乎粗鲁地拽到了他轿子上,身后云霜气急的跺脚,成亲王却远远的抛过来一句,“放心吧,不会对你主子怎么样地!”
这样的情境是如此熟悉,上次是我与吉玛,这次只是换了个配角,换成了云霜而已。
在他地马车上坐定,只听清脆地一声哨响,马车又开始行进了起来。我缩在马车轿子里的一角,看着对面男人一副高深莫测地笑意,微眯的眼睛,稍稍勾起的唇角,这样的表情,竟像极了他的皇兄。
难道这么快就开始想他了么?我不甘心,不自觉晃了晃脑袋以便清除脑海里景唐帝的影子,却听成亲王嗤的一笑,“公主这是怎么了?想起来了么?此情此境,是不是很熟悉?”
“早就想起来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是有意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