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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上了她的唇,数日以来的思念如数宣泄。
小宫女嘤咛一声,眼中化作一汪春水,随着他的力道,滚落在塌间。
他看到了,这不是云儿的目光,她的云儿,眼睛干净纯澈,犹如一泓清泉。
这不是他的云儿。
他心中一凉,双手一扳,从背后抱住她。微微合上了眼睛。
清晨,史玉携着两个宫人,来至太子的屋外。
“太子昨夜睡得可好?”
守在门前的宫人不约而同的垂下眼睑,不敢作答。
众人皆知,这位娘娘乃是襄王爷的掌上明珠,此次太子回京登基称帝,她便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可太子却对她并不宠爱,最起码,随军数月,太子并无一日让她留宿侍寝。
而如今,这房内的情形……。
两人的异样岂能瞒过史玉?
“太子怎么了?”低低的问了一句,那两个宫人只得硬着头皮作答:“太子爷昨夜睡得倒是十分安稳。”
史玉放心的点点头,拂手道:“开门!”
两个人对视一下,右侧那个年纪略大一点的太监只得如实道:“启禀娘娘,太子爷此时还没有起来呢!”
“哦?无妨”那人暗自吐了吐舌头,只得替史玉推开了房门,随即又连忙掩好。
两人屏息听着屋内的动静。
屋外的阳光已经透进了窗棂。远远的,史玉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之声。
她暗自放过下心来,看来白曦宸的身体已经是在慢慢的好转。
可才走了几步,看到了映入眼帘的一幕,竟然颇为失态的惊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醒了床上熟睡的两个人。
小宫女面若朝霞,不敢抬脸去看史玉,慌忙起身,胡乱穿好了鞋子,跪在了地上。
史玉看到她衣冠不整,长发微垂的样子,心口好似堵上了一层阴霾。
“殿下!”她强忍住心口处不断翻涌的浊气,她不相信白曦宸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这个莫名奇妙的宫女。
冷眼睨视,这个女子,虽仅仅是普通宫女打扮,却也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风流姿态,娇而不妖,媚而不俗,倒也有着几分姿色,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女子,正是白曦宸喜欢的样子。
那人虽然死了,他却宁可去寻找那人的替身,却也不肯试着接受她吗?
史玉袖中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掌中。
白曦宸看着地上的女子,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之人,声音轻不可闻,始终低着头,怯弱的答道:“奴婢名唤云翳。”
史玉听到这个‘云‘字,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抬起头来,白曦宸语气中不含一丝的情绪。待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他不由微微一笑。
分明就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全身上下,并没有一丝一毫与云儿相似之处。
可转念一想,也罢,云儿的容貌也是被人改变过的,白梓轩画中的样貌,才是真正的云儿。
自己爱得尽一切,到头来才知道自己竟是爱得一无所有。
“云翳…。。你以后就留在孤的身边吧。”
云翳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但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连忙叩首谢恩道:“是!”
一月后,白曦宸于京都称帝,册封史玉为皇贵妃,云翳为夫人。
后宫凤印暂由皇贵妃执掌,襄王一脉一时间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之后,后宫之中又陆陆续续的被送进许多前朝重臣之女。
但新帝从不招幸后妃侍寝。
后宫之中,能得圣宠者只有云夫人一人而已。
。。。。。。。。。。。。。。《云色倾城》。。。。。。。。。。。。。。
却说那日,白梓轩与云容在慕容夫妇跟前,拜过天地。慕容青痕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盒。
“云儿,你礼成之日,伯伯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唯有此物,略表一下伯伯的心意。”
云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支簪头为茶花状的木簪。手工极为精巧,让人爱不释手。
“这簪子是慕容伯伯做的吗?”云容把簪子拿给白梓轩看。
白梓轩微微一笑,接过它,伸手替云容插在了发间。
慕容青痕慈爱的看着她到:“云儿,这不是伯伯做的,这簪子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想她今日若是活着,必定也会亲手把它戴在你的发间。”
云容看到慕容青痕说完这句话,眼角泛起了些许晶莹的东西。她心中一恸,原来这是娘亲的遗物。
伸手抚摸着发间的簪头,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哽咽道:“伯伯,云儿在谷外曾经三次披过嫁衣。我那时就听人说过,女子一生之中,嫁衣只能传一次,否则就是极为不吉利的。
这一次,虽然没有嫁衣,可是云儿觉得,有了伯伯和紫姨的鉴证,还有娘亲的木簪,云儿今后一定会幸福的。”
白梓轩从她身后拥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涌上无限怜惜。
那些她曾经受过的痛苦,那些受过的磨难,归根结底全部都是因他而起。
若是当初,他能够好好的保护她,这一切的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大喜的日子,谁也不许说伤心的话。”紫姨一把将云容拉到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绝色的容颜,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就只能在这谷中给我们三个人看了。”
她说着还瞟了一眼白梓轩,笑道:“这若是到了外面,不知道要迷了天下间多少男子的心去,阿琪呀,你可真是好福气。”
“阿紫,哪有你这样说孩子的。”慕容青痕宠溺的将紫姨拉回了自己的身边。继而正色道:“云儿比她的娘亲有福气,这张脸想必只会给她带来幸福,而非磨难。”他一边说,一边冷眼的反复打量着云儿身旁的白梓轩。
冷月如霜
窗前,两个男子面向湖水,负手而立。
正是白梓轩与慕容青痕。
“你要出谷?”慕容青痕无法掩饰心中的汹涌而至的情绪,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而逼视着白梓轩的眼睛。
“是!”没有多余的字,却将心中的坚定完全表达。
“你有没有和云儿商量过?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愿意离开这里!”慕容青痕的口气中,透着几分怒意,可仔细去听,却不难发现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的哀求。
“我的女人,自然要跟在我的身边……。。”没有解释,没有犹豫,却是满满的霸气与坚决。
慕容青痕深深叹息道:“我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怎肯安于在此终老一生?
只是,我猜到,云儿在谷外一定曾经受过不少的苦难,这一去,你能否保证护她周全?
你所追求的,我若没有猜错,定是帝王霸业,而那些,并不是云儿想要的。
若是有一天非要让你在天下与云儿之间取舍,你会怎样,若是你不能选择云儿,那就把她留在谷中,好过让她再去谷外,经历磨难。”
“我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放手,无论是天下,还是云儿。
你说的这些我不能保证,我只能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能预测结果,但我定会用我的生命,护得云儿周全。”
慕容青痕看着白梓轩,这个年轻人,周身充满霸气,冷静而又深沉,他天生就是王者。
云儿爱上这样的男子,就注定不会拥有平凡的一生。
“何时离开?”知道多说无意,慕容青痕只能直白的问出这句话。
“今夜。”
“哦?难怪你如此急切的要与云儿拜堂成亲,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离开的时间?”慕容青痕再次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想不到,我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却被你在短短数月内寻到了离开此地的通路。”
白梓轩淡然一笑道:“前辈放心,我们离开后,自会毁去出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此打扰两位前辈。”
“不必了,我想若有一天云儿想要回来,我们永远在这里等她。”
白梓轩目光一瞬间冰寒到极致,冷冷一笑:“我以性命作保,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第十一章
云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正被白梓轩抱在怀中,而他不再是穿着紫姨为他亲手做的长衫,而是穿着厚厚的棉裘,用大氅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
而她也一样,也是被扎得严严实实。耳边北风呼啸,满眼所见,银装素裹,一片苍茫。
这里已经不是在四季如春,暖风拂面的姻缘冢内。
这是哪里?她不清楚。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绝不是梦。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切了然。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万里锦绣江山,放不下二十几载所追求的宏图霸业。
那个小小的姻缘冢。
留得住,一心归隐桃园的慕容夫妇。
可怎么能困得住,生来就是太子,被誉为‘天朝第一人’白梓轩。
她看到他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那眼睛里闪动的分明都是睥睨天下的凌云壮志,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甘心与她一起在峡谷深山之中,执手终老。
之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梦幻。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如常,武功也已经恢复。他不会在谷中浪费一分一秒。
而她的梦,也该醒了。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
他是做大事的人,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
数月之内,光惠帝被囚,太子‘暴毙’,楚陌尘叛乱。
白曦宸取而代之,得了本应该属于白梓轩的一切。
可是,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
得天下易,守天下难。
世人怎会知道,‘天朝第一人’的前太子白梓轩,此时依旧还活在人世之间。
所以,白梓轩要在白曦宸坐稳江山之前,做好东山再起的准备。
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出其不意,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一分一秒,何其宝贵?
可是,她应该,怎么办?
江水浩瀚,一望千里。
寒风扑朔,水浪拍着礁石暗流汹涌。那江面上的漩涡就像一张张怪兽大嘴等着把人吞噬下去,水浪声轰隆作响。
白梓轩的星眸内火星簇簇,深若寒潭,映着的是云容泪光盈盈的小脸。
“云儿…。。”他的声音沙哑,心中百转千回却只唤出了她的名字。
在她昏睡的一天里,他们已经一路向北。
他没有和她解释,商量,他知道,她懂他。
云容茫然的望着远处,只见几只鸟儿在山间飞过,发出着‘啾啾’的声音。
“阿琪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终于迎上他的双眸,清澈的眼底让他心中一痛。
她的不舍,她的不愿深深的被埋在心底,这一刻,她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柔弱的问出这一句。
只是这样的她更让他难受。
她要的,他给不了。
可是他知道,他爱她,她也爱他。
他舍不了天下,更舍不了她。
他的双臂再次收紧,“我们去漠北!”
白梓轩放下她,仍用大氅把她严实的包裹住,一只手臂紧紧的搂着她,另一只手臂指向江岸的对面对她说:“过了这条江,一直湘北,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那里可能会很苦,你怕吗?”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甚至之后的这些日子里,跟着他会很苦很苦。
怕?
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不怕。”
“云儿!”白梓轩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她的这两个字,让他的心,狠狠的被割上一刀。险些,就要落下泪来:“云儿,别哭了!”
云容缓缓的抬起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轻的说:“我很难过,就是走,我也想亲自和慕容伯伯和紫姨告别,他们为我们的婚礼辛苦操劳了一整天,我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