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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楚陌尘皱紧眉头,眯起了眼睛。
“混蛋,你们通通都是混蛋,这天下间除了曦宸,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对我好。”云容痛苦的闭上眼睛,泣不成声道:“我看着他的花轿从我的眼前走过,你知道那种心痛的滋味吗?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你们这样的对待……。我恨你,我恨你们……”
莲妃被楚陌尘眼中凸显的怜惜之情吓到了,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玉手拉住他的衣袖:“尘,她原来是二皇子的人,你若是不杀她,那我将来必定是死路一条了。”说着又嘤嘤的哭泣起来。
楚陌尘的心中一痛,自从昨夜听到云容对他说的那些话后,他兴奋的一夜不曾合眼,他坚信,莲儿对自己的感情绝不会比云容对白曦宸少上一丝一毫,他期盼着莲儿能对自己说出同样的话来,只要莲儿和自己一样不放弃,他早晚会给她幸福的。
哪知,盼了一夜,却换来自己最爱的女子,说出最无情的话语,她不仅习惯了在那个男人身下承欢,而且还为了争宠,想要自己帮她…。。
羞愤,悲伤让他失去了理智,竟然在如此危险的地方抢占了她。
她是自己心中最纯洁的白莲花呀,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情。
看着楚陌尘充满爱怜的眼神,云容更加绝望了。
离开这又能怎样,他若是想杀自己,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我不能杀她……”
佛堂内的两个女子都因为楚陌尘这句简短却坚定的话惊呆了……。
“你刚才对我做了那种事,现在却要看着我死吗?”莲妃的声音有些刺耳,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般,单薄的双肩也跟着颤抖起来。
楚陌尘长叹一声到:“莲儿,这件事,她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你就这么相信她?”女子的表情更加绝望。
“我觉得她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女子,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他面露不忍之色,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扶着云容慢慢走出了佛堂。
莲妃早已经整理好了衣襟,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她暗咬银牙:曦宸,二皇子的女人…。。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替他解忧
当日,天朝皇宫。
慈恩殿内,数名宫女垂首而立,正中一座玉鼎炉,不时散发出阵阵馨香,烟雾缭绕中,更显得殿内一片寂静。
一阵风吹来,层层的轻纱与垂着的流苏轻轻晃动,美人榻上,一位身着明黄凤服的贵妇侧半而卧,身后两位宫女缓缓打扇。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宫女跪坐在蒲团之上,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替榻上之人轻轻的锤着腿。
榻上的贵妇闭着眼睛,低声问道:“来了吗?”仅仅三个字,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与凌厉。
右侧垂首的宫女上前一步,低声禀奏:“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已经在偏殿等候传召呢。”
“传……”
不多时,太子妃蔡文姝缓缓的走到了美人塌前,跪下施礼道:“臣媳参见母后。”
榻上的贵妇没有睁开眼,手上三寸长的金互甲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塌沿。
此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太子白梓轩的生母阮蔓菁。
未有婆婆的允许,楚文姝自是不敢起来,谁知道这一跪,竟然足有半注香的时辰。
自从嫁到东宫,母后一直对她宠爱有佳,像今日这样的对待,却是从来也没有过的。
楚文姝额角的汗珠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你和太子成亲的时候,还是冬天,这一转眼,夏天就要过去了,真是快呀。”
“是。”
皇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不经意间一道精光在眼底闪过,让才抬起头来的蔡文姝不由打了个冷颤。
“你弟弟如今也成亲了,听说娶的是淮南周家的女子?”
“是。”
听到皇后冷哼了一声,蔡文姝的背脊一阵发凉,连忙再次垂下头。
“姐姐出嫁在先,可别让弟妹抢了风头…。。”
“啊?”楚文姝,先是不明就里,但随后脸上很快飞过一丝红晕。
“是。”
皇后微微叹了口气,这才说:“起来吧。”
旁边早有宫婢拿来一张矮凳,蔡文姝起身做到了皇后的脚下。
“二皇子归朝,深得万岁宠爱,你身为太子的正妃,应该竭尽全力替他分忧才是。”
楚文姝低声道:“太子从不与我谈及前朝的事………”
皇后冷笑一声,用金护甲抬起楚文姝的脸,“前朝的事自然不用你过问,你若是想帮到太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抢在白曦宸之前,替陛下生一个皇长孙。”
楚文姝再次羞红了脸,可嘴里却只能说:“臣媳知道了。”
太子久居书房,皇后阮蔓菁岂会不知,可这个笨丫头,还一直以为太子专宠她一个人。
哼,自己的儿子心里想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清楚。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数月前的那一幕,深深的恐惧又再一次清晰的向她传来。
她抓起榻上的云被,几乎要揉碎了它。
楚文姝低下头,正想着太子那张绝世的容颜,他与她的孩子,光是这样去想,一瞬间就甜蜜到了心底。
可幸福好近,又好远……。
“今晚回去,好好准备,太子会去找你的,到时可要仔细伺候……”皇后的话让她又惊又喜。
可晚上,太子真的会来吗?
☆、女人的直觉
从慈恩殿内出来,楚文姝的心情就一直不能平静。嫁到东宫已经数月有余了,太子对她很好,可是那种好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出嫁前,娘亲也曾告诉她夫妻之间的事情,甚至进了宫,专门有教管的嬷嬷详细的教过她应该如何取悦太子。
可是………。
她静静的坐在池塘的边上的一块青石上。临花照水,原本红润白皙的皮肤,如今闪现着青瓷般的莹润光泽,水漾的眼睛,长长的脖颈,这样的容貌放眼整个天朝后宫也应该是极美的。
她做的不够好,还是打扮的不够美?还是一切都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
太子有什么理由不爱自己呢,一定是她自己多想了。
有一次和母亲无意间聊天的时候,她对母亲说,有时真希望太子多娶几殿的嫔妾,那样每日里有人来向她请安,说话,也许日子就会不一样了。
那时母亲笑着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也曾和太子提起过,却被太子一笑置之。
“娘娘快到午膳时间了,起驾回宫吧…。。”
东宫太大了,除了奴才,就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而她的寝殿,永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空荡荡,寂静一片,寂寞与孤独争相奔走呼唤。
她突然有点怕回到那里。
轻轻的叹了口气,惊到了一丛的花儿,含羞凄楚的收起了花蕊。
楚文姝摆摆手,站起身沿着东宫花园的回廊,像前面慢慢踱去。
太子生性凉薄,整个东宫内并无太多的奇花异草。她嫁到东宫后,便按照自己的喜好遍种了些薄荷,也算是东宫中的一景。
因为她知道,太子一直用的就是这种薄荷香,就像他的人一样,清凉沁人,让她喜欢到无法自已。
不知不觉,前面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宫室外。
以前,她也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这里,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是东宫的尽头,再往前就已经没有路了。
只是这一次,她却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她举起手,示意身后的宫人不必做声。自己不可置信的,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袭绣着出水蛟龙的银白色软缎素袍,在那座僻静的宫室门外,迎风飞舞。
他的四周没有跟着任何一个人。
他不动,她就在远处陪他站着。
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寂寥,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仿佛已经深入到了他的每一寸发丝。
让她看得好心痛。
她的太子夫君几次想推开那扇门,手伸到了一半,却又生生的伸了回去。仿佛那扇门里面,有他无法承受的伤痛。
楚文姝心中像是被利器狠狠的剜了一下。凭她不算敏锐的直觉,她也能感到,这个园子必定和一个女人有关。
这个女人是谁?
想到这里,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去…。。
作者题外话:为啥两更了,也看不到大家的收藏和票票呀。。。泪奔。。。
☆、盲女青儿
楚文姝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太子白梓轩突然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只留给了她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几声鸟鸣,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气氛。
她好久才回过神来,将目光慢慢的投向了眼前这座清幽的宫舍。
门前的匾额上写着“梅园”两个字,字体刚劲有力,又不失秀雅飘逸。
一看便知道是当今太子亲笔所提。
太子的墨宝天下文人争相收藏,可太子却很少有时间吟诗弄月,放眼整个东宫,也仅有两座正殿的匾额是太子亲提的,
楚文姝的心底的酸楚越加浓烈。
手一用力,朱红色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望无边的梅林。微风从林间穿行而过,树叶摩挲的沙沙作响。
若是到了冬天,这里必定是姹紫嫣红,美不胜收,可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里?
一个青衣的小宫女,手里拿着扫把,正一下一下的扫着地上的残枝,落叶。
楚文姝轻轻走到了小宫女的近前,却见她并不施礼下拜,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起。
身后跟着进来的宫人连忙喝到:“大胆的奴才,娘娘在此,还不赶快施礼。”
小宫女似乎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扫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就是这一抬头,楚文姝才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盲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青儿”
“你一直在这里当值?”
“是。”
楚文珠抬眼向远处望去,看见有小巧而精致的殿宇在梅林的尽头、
“前面是什么地方?带路…。。”
哪知那小宫女颤颤巍巍的挡在了她们的面前,“你们不能去…。。”
“贱婢,这东宫之内,还有娘娘不能去的地方?”
小宫女哭道:“太子殿下吩咐过,这梅园不许任何人踏入,你们进来,已经是逾礼了,若是再进去,到时太子怪罪下来,那才是死罪呢。”
楚文姝一向娴静知理,可是这一次,却好像沉寂了许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怎么样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蒸蒸升起的无名之火。
“什么人住在这里?”
“除了青儿并无他人。”
“哦?”蔡文姝再次打量这个宫女,身量未足,根本还是个孩子……。。
“那以前可有什么人住在这里?”
“………以前是云姑娘住在这里……。”小宫女略有犹豫,神色也忽然变得哀伤起来。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
“死了多久了?”
“半年”
蔡文姝一惊,半年,那不就是自己同太子成亲的那个月,想起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太子的彻夜未归,以及之后数日,太子的夜夜酒醉………。。心中突然豁然明朗;只觉得仿佛天好像都塌了下来。
所谓专宠,那真的是说她自己吗?………
她仿佛快要窒息了:“来呀,把这些梅树都给我砍了!”
☆、侍寝之夜
“你们不能这样呀…。。”青儿无助的呼救,并没有能阻止那几个宫女手上的动作,她们拿起培土用的铁锨,三下两下,朝着一颗梅树铲去,没多久,那梅树终于如愿以偿的倒在了地上
楚文姝本不是个蛮横之人,一切只因为太过在意自己的夫君。
这一刻,她忽然也有些明白了,何必要同一个死人去争宠夺爱呢?
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