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姊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脸上挂满恐惧和委屈,她对着权禹王连连摇头,一遍遍地解释说:“皇上,不是臣妾,不是臣妾,臣妾只是帮着转递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毒粉是从哪来的……”
权禹王眼中透出一股怒火,他看着姊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般。
但是他没有我想象的大手一挥,直接将姊拉下去正法或者将她打入冷宫。他用了一会儿逐渐平息了怒火,看向邵禾问道:“这花由淑妃拿给你后就不再有其他人动过吗?”
邵禾慌忙点了点头,“臣妾待小皇子一向小心,小皇子的房间是不准人随便出入的,这两日并无可疑人靠近。这花还是因为淑妃娘娘说是太后赏赐的,所以才没有检查过……”
权禹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姊,然后命令道:“将淑妃带回宫仔细看守,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她。将三皇子带过来问话。还有,淑妃宫中的另一枝蝴蝶兰花也要仔细检查,将结果及早告诉朕。”
戈敏将事情经过向权禹王讲了一遍,这枝花就经过了我、戈敏、姊和邵禾四个人的手而已。戈敏说那日去他母妃宫中,将我赐花的事情说给姊听,姊怕他做事不妥就带着他一同去邵禾宫中,花也是亲手交给邵禾见她插起来的。
“事情就是这些吗?”权禹王沉声问。
“就是这些了……啊,不……”戈敏突然有些迟疑起来。
“还发生了什么事?”
戈敏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后抿了抿嘴唇,回道:“还有,母妃似乎对太后娘娘很顾忌……她事先将两朵花对调了一下……”
权禹王变了脸色。戈敏毕竟还是孩子,他的母妃被关押起来,又被这样拷问,遭遇这般变故,受了很大的惊吓,他说完跪着爬到权禹王面前拉着他的龙袍角,流着泪说道:“父皇,母妃真的是无辜的……儿臣可以作证,母妃什么都没有做,母妃做人一向是那样好……”
权禹王看着脚下泣不成声的戈敏稍有动容,他拉起戈敏,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年纪小,这里许多事情你并不理解,她是你的母亲却并不是四皇子的。这件事朕会好好调查,你先退下吧。”
待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权禹王,我一副无力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喃喃说:“真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尽心对姊,她却依旧这样防着我……”
权禹王突然转头看我,一字一顿地说:“奴,这件事你真的没有做手脚?”
我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说我会害自己的儿子吗?或者我本在姊的花上下了毒,调换后到了雾儿那?那样的伎俩对戈敏都不起作用!我更没有了不起到对姊的心思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有之前的蠢事!权禹,你好啊,宁愿相信背后做手脚的姊,却怀疑我这个生母害自己的儿子!”
“朕相信你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是奴,你是精明人,而你的姊显然没有你聪明。”我听明白了他的隐意,他是说我并不是让我的孩子真正中毒,只是想借此来打压姊。
“所以她就不会伤害雾儿吗?戈敏刚才那番话有可能是真实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戈敏也被她骗了呢?她利用戈敏来当她的人证,制造了我的嫌疑,也许最聪明是她,我们都被她温顺的外表欺骗了……”
正巧此时太医进来禀告另一枝蝴蝶兰的检查结果,太医呈上说:“经下臣们鉴定,这枝蝴蝶兰也有些许夹竹桃毒粉……”
权禹王浑身一震,脸难看得不能再难看,怒道:“将淑妃关入大牢!”
我在两枝蝴蝶兰上都沾了夹竹桃粉末。
在经过太医调查两枝蝴蝶兰都沾有毒粉后,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姊如果真的是想借我之手来毒害雾儿的话,是没有必要在自己的蝴蝶兰上也沾粉的。
可正如权禹王所说,他相信我是精明人,而精明人是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将自己推上浪尖的。那么唯一的解释是,姊用了苦肉计,在自己的花上也沾上粉末来陷害我,甚至戈敏所说的调换花朵的举动都被认为是掩人耳目。
权禹王本来就相信我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姊的害人动机是最大的,只是他了解我,敏感地怀疑这是我为陷害姊而做的戏。而我利用了他的了解,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用明显的错误打消了他的疑虑。
我斜靠在小榻上,摇着扇微微而笑,感到了一丝痛快与惬意。姊之于我就像是手尖上的一根刺,我从来不认为这根刺能奈何得了我,但之前我动她不得的时候这根刺切实给我带来了痛苦与烦躁,后来我生了儿子,必定是欲拔之而后快。或者没有姊,我也许不会生下雾儿?那么我也算是付出了血肉的代价吧。
此时善善不在宫中,善善最近身体不好,我让她出宫与自己的家人小聚,也少得操现在这份心。
“哎,淑妃现在被关入大牢,不知皇上以后会如何处置呢?”此时邵禾喃喃轻叹道,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宫廷斗争,也是第一次发现了它的残酷。
“你这当娘的还真够轻描淡写的,她害得可是你儿子呢!按照规矩,这种人当然是处以死刑,家人流放啦!”南宫椒好说道。颛福死后,椒好以太妃的身份留在了宫里,日子过得无聊,经常会到尔玉宫陪我说话。
我看了一眼椒好,椒好自知刚才说话太冲,赶紧低下头默默喝茶。
“罪罚肯定是不轻的,”我回答邵禾,那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不过……”
还未等我说完,年欢一脸慌张从屋外进来禀告说:“太后娘娘,贞蓄尼师来看您了。”
贞蓄尼师?年欢的一脸慌张和邵禾、椒好的面面相觑证明了这个名字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多么陌生。
可是我却从未忘记过这个人,权禹王那性格刚烈的姐姐。只是我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离开竹青庵过来找我,也无法猜到此时她来找我意欲何为。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快请她进来。”
邵禾、椒好等人识趣地退下,贞蓄尼师进来时正与她们迎面相对,互相施礼过后,她们仍忍不住回头偷偷打量她。
此时我早已坐正了身子,一脸的庄重神情,四周也早让宫人收拾了一下,只是不想对这个情趣高雅气质端庄的出家人有所亵渎。
“尼师快快请坐。”我伸出手道。
贞蓄尼师双掌合十表示感谢,待她坐定,一股侍佛的熏香便淡淡地传了过来。
虽然她如同皇后一样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我觉得她的面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的脸依旧是青白的颜色,身材瘦削,一身素净的青色尼衫。她是权禹王在宫中唯一的亲人,权禹王登基以后,对这个姐姐丝毫不敢怠慢,只不过出家人心性淡薄,倒也没什么可特殊照顾的。我与她志向不同,所以很少去叨扰她,但用度上却从未亏待过。
长年的修行使她显得慈眉善目,但是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超然神情使我不禁心生敬畏,于是我展开扇子微遮住脸,率先问道:“尼师来找哀家有什么事吗?”
贞蓄尼师见我遮扇,先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地回道:“贫尼这次来是求太后饶淑妃一命的。”
我心中一惊,贞蓄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但不动声色地说:“尼师这么说好生奇怪。虽然这件事是淑妃来陷害哀家,但怎么处置淑妃自然由皇帝定夺。若说求情,应该找皇帝或者皇后啊!”
贞蓄尼师似乎略有不屑地笑了一下,“贫尼虽然是出家人,深居简出,却也耳闻这后宫真正的女主人恐怕是太后而不是皇后。连贫尼庵中的吃穿用度都一向是尔玉宫的管事来拨,就是朝堂上,南宫氏的官员说话也很有分量。”
我见贞蓄尼师说得如此明白,也不再纠缠什么,开门见山地问:“那么尼师想让哀家做什么呢?”
“刚才贫尼已经为淑妃剪了尘缘,就饶过这个出家人吧,让她以身侍佛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什么?我再也难掩自己的吃惊,姊出家了?
第17章:原来我不是万能的!
吃惊过后,我冷笑道:“难道出家就可以赦免一切罪过吗?尼师,你不知道淑妃在这件事中的险恶之心吗?这样的人佛家也可以收留吗?”
贞蓄尼师盯着我,问:“真的是她的险恶之心吗?”
我被她看得心虚,“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欲害四皇子和陷害哀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样还不够险恶吗?”
“您还记不记得贫尼第一次见您的时候,贫尼曾说过您不似礼佛之人,因为您的眼睛流露出太多复杂的心机……而您的姊姊,明显不是您的对手。贫尼与她见过几次,她的眼底流露的是一种迷茫与痛苦。贫尼此次来并不是要为她伸张正义,更无法得知这件事她是否无辜,只是她与佛有缘,贫尼想挽救一个悲苦的女人罢了。”
我心中暗忖,权禹王与贞蓄尼师不愧是姐弟,有些事情的想法都很相似。见我不说话,贞蓄尼师继续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是淑妃败了。一个出家人还有什么可让人顾虑的呢?她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尼师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哀家还能说什么呢?哀家会向皇帝建议,但他怎么定夺就与哀家无关了。说出来您也许不信,即便您不来,淑妃也可以留下一条性命。”
贞蓄尼师起身,双掌合十道:“太后还算是讲道理的人,贫尼没有白跑一趟。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有功德的事情。”
我苦笑,“那么也算尼师的功德吧,哀家的罪孽深重,恐怕佛祖都不会原谅。”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做呢?”我看贞蓄尼师的眼神,意识到她说的并不是姊的事情,她说的是我和权禹王的事情。
她了解我与权禹王以前的感情,我与权禹王现在的事情她恐怕也猜到了。所以她才会为姊求情,因为她觉得姊是这段孽情的牺牲者。
“哀家私以为,出家是为了逃避现状,念佛是为了修行来世,这是不是也是种私心呢?而哀家,要的是今生。”
贞蓄尼师震惊地看着我,很久说不出话来。
贞蓄尼师走后,我对如意叹道:“姊不会死了。看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无论这个人在多高的位置之上。”
“那岂不是留下后患……”如意小心翼翼地说。
“不……她只是留下一条命而已,既然贞蓄尼师这么保证。她是皇帝的姐姐,她说的话我不可能不考虑。况且……如意,你跟了我这么久,如果你认为我会杀了姊那么就实在太愚蠢了。痛快的死是一种解脱,那是对姊的赏赐,痛苦的活着才是一种折磨。还有,善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不能不顾虑她的心情……”
我向权禹王为姊求情,再一次向他展示了我的宽容与大度。加上皇后也从旁劝说,她虽然对姊逐渐不满,但毕竟之前的情分还在,更看在她那未成年儿子面子上,所以姊免除一死,以尼姑之身留在了冷宫,废黜静淑妃的封号,贬为庶民。她的家人——大娘和淡承嗣被没收家财,赶出京城,而大娘听说姊已经落了发,尚未来得及离开京城,就大病一场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再没有,再没有可以扰乱我心的事情,以后一切都将顺心如意。
“今日太后娘娘似乎格外的容光焕发呢,许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梳头的侍女欲讨我欢心说。
我在铜镜里左看右看说:“这以后啊,天天都该这样……”
“那是自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