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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她一拜,说:“我刚才正巧路过。”
然后我瞥见她手里的几张写的也是那首《长干行》,便好奇地问:“婕妤这么喜欢李白的诗么?”
茗婕妤略有不好意思,“我是极喜欢的,尤其是这一首《长干行》。”
我来了兴致,高兴地说:“是吗?我也是爱极了他的诗赋的。”
茗婕妤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那奴兮小姐最喜欢青莲居士的哪首诗呢?”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最欣赏的莫过于《将进酒》了。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读起来痛快淋漓,使人心中涌起豪情万丈……”
茗婕妤好像也被我感染了情绪,轻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真好诗,难怪世人赞其诗曰:‘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我也深以为许,点了点头。
“我好像和小姐很有缘份呢。如若不弃,不妨到里面喝杯茶吧。”茗婕妤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姿态优雅大方。
我也没有客气,笑道:“那就叨扰了。”
从房间的装饰来看便知茗婕妤是一位很有品位情趣的女子,她的举止仪态处处显示大家闺秀风范,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高贵典雅的气质,不由得让人赞叹。
我们坐下说话,无论是论诗品画,还是引经据典皆相谈甚欢,彼此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茗婕妤闺名唤作“静梳”,今年也不过二八年纪,只比我大了两岁。
我临走时,她送了我一本唐朝珍藏版的《李太白诗集》。
过了几天,我又回送了她一张李白真迹字墨。
就这样我和茗婕妤的交往多了起来,我们常常一起做诗弹琴,待在一起一天也不知疲倦。
我竟有了生平的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那是一种非常快乐的感觉。
我与巫朗哈穆王子真正熟稔是在我向他学骑马之后。
那一段时间京城里的贵族小姐们流行穿着特制的飒爽猎装骑马打猎。
我看着十二皇子纵着高头骏马威风凛凛地在猎场驰骋早已羡慕多时,这样的好机会我当然也不会错过。
我央求十二皇子教我骑马打猎,可没想到他一脸坏笑地说:“女孩儿家骑马太危险,前些日子就听说乌姬从马背上摔下来,手臂上划破了一个口子还险些落下疤痕。奴兮你若是想骑马我带着你便是了。”说着从马上向我伸出手来。
我脸一红,呸了一声,说:“我才不想和你共乘一匹呢。”
十二皇子的笑意更浓,故意皱眉道:“那就没办法了呀。”
我不服气,说:“你不教我,我也能学会的。”
十二皇子挑眉,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打赌。”我说。
“赌什么呢?”
我想了想,“输的人要学小狗叫。”
十二皇子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毕竟他已经行过元服礼算是大人了。
“你怕输了?”我故意这么说。
十二皇子咬了咬牙,同意了。
“不过奴兮我可不让你学小狗叫。”
“那你要做什么呢?”
十二皇子神秘地一笑,“我赢了再说。”
就这样我思来想去,找到了巫朗哈穆。
他是在草原上长大的人,骑术一定很高。
他刚开始不答应,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我说:“帮助我你自然也有好处的。你外出的时间我可以和侍卫们说延长些,当然也包括不用他们看护。”
纵然这个条件是不公平的,但也让他有些心动,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自由。
他后来终于答应下来。
我们先到养马阁去选马,他为我挑选了一匹白色的小母马。
我见了十分欢喜,带有几分小心翼翼抚摸它的皮毛。
巫朗哈穆笑着说:“你们女子骑马也不过是玩玩罢了,只看外表。其实称得上好马的只有那边的才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的几匹高头大马正嘶声长叫,看起来有些怕人。
我壮起胆子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我便要那边的马……”
他摆了摆手,“你刚开始学骑马总要挑温顺的好。”
我说:“它们若不听话,可以驯服它们。唐太宗曾有一匹烈马,武则天就这样驯服:她说:‘要治这匹马,只需给我三样工具。一条鞭子,一个锤子,一只匕首。我先用鞭子抽它,不服便用锤子凿它,再不服就一刀把它杀了。’”
巫朗哈穆先是一愣,继而严肃着说:“傻瓜,怎么能这样想呢。马也是通人性的,你待它好它自然就会报达你。马是有尊严的生灵,若是像你所说,它不仅不会屈服你,最后你可能什么也得不到……当然人也是这样。”
我有些意外地听着他的话,他伸出大手抚了抚我的头,笑着说:“走吧,我们去试试你的马。”
他叫我踩着马镫把我扶上了马,自己竟然也一个翻身坐到我后面了。
我惊叫一声,推他,“你怎么也上来了?”
他也吃惊地回答说:“否则我怎么教你啊?”
然后也不顾我的反对,将缰绳拉到我手上,自己朝马肚子踢了一下,马儿就奔跑起来。
骑马的感觉真的是很惬意啊。
我从马背上看猎场,感觉视野更加宽阔,有清爽的风儿不断从我身边擦过。
我正沉浸在美好的意境之中,突然耳边有不满的声音传来,“喂,你听没我说话啊?”
这句话把我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啊?你说什么?”我回头问他。
我猛然一回头,我们的脸突然离得很近。
我们都惊住了。
他盯住我的眼睛,口中喃喃道:“你的眼睛会闪出银色的光芒呢……”
“你说什么?”我并未听得清晰,便又问了一句。
他一愣,别开了脸,语气又变得凶了,“我说让你抓好缰绳。一会儿掉下来我可不管你。”
我撅了撅嘴,只有乖乖地抓住缰绳,一心一意地按着他的指导操作起来。
过了多日,我开始可以蹩脚地自己骑马了。
凭心而论,巫朗哈穆算是一个好老师,我没想到他竟出乎意料地耐心教我。
我终于不用和他同乘一骑了——说实话,他每次坐在我后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皮毛味道,总是让我感觉有些异样。
这天下午他打猎了一只野雉。
我说:“上次跟你说过了,春天是不能打猎的呀。”
他一边利落地拔下鸡毛,一边说:“就因为春天不能打猎所以猎场才没有人,没有人看见的事就当是没发生的事。”
我有些无奈,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看着地下的一堆五颜六色的鸡毛问:“你要做什么呀?”
他一边收拾一边回答说:“骑马骑那么久,有些饿了,烤鸡吃啊。”
不一会儿,他生上了火,将那只拔得干干净净的野鸡架在上面烤。
我在离他远些的火堆旁坐下,缩起身子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他不时翻滚着被火烤黄的野鸡,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几分像权禹王,尤其是那道英气勃勃的浓眉。
尽管他的脸长得不及权禹王般精致,但是却另有粗犷豪爽之美。
我想权禹王了。
我想念他身上那股奇楠香的味道,就像是蜜浆般甜甜地逸上心头。
先前不觉得什么,可是越是将近夏天,越是觉得时间愈发地难熬。
我正这样想着,一股浓浓的香味传了过来。
我抬头一看,巫朗哈穆已经踩灭了火,将烤好的野鸡拿了下来。
他把烤得有些发黑的野鸡凑到鼻前,赞叹着说:“真香!若是带些油来就更好了。”
他瞄了我一眼,把鸡腿撕了下来,递到我面前。然后又走回去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
我犹豫地看着那有些发黑的鸡腿,样子虽然难看,但是确实又散发出香味。
我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咀嚼,的确不同凡响,比平常吃的那些膳食另有一番味道。
我咽下一口,小声说:“好吃。”
他抬头看我,笑着说:“你是一个诚实的人,比起那些惺惺作态的小姐们好。”末了他加了一句,“很可爱。”
我微红了脸,低头不语,一小口一小口地咬鸡腿。
待我们吃完了,他拍了拍手,说:“我们再转一圈就回去吧。”
我回答说:“好。”
他看了我一眼,“扑哧”的一下笑出声来。
我诧异地问他笑什么。
他连连摆手说没什么,说我们上马吧。
我登上了马,总是想着不对劲,再一看他又在看着我笑了。
我有些恼怒,问他到底在笑什么。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狡辩说:“你们这儿不是有首诗说什么男子看到美人就心悦,我一悦就笑啦。”
我又气又恼又莫名其妙,索性转过头不理他。
骑完了一圈,我下马正要和他告辞,他却拉着我到了水边,冲我笑,“你看看这水里有好玩的东西呢。”
我好奇地俯下身去,看向有着倒影的水面。
水面上映出了我的影子,可是却怎么看也不协调,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脸上多了两道小胡子!
我呀了一声,慌张从袖子中抽出绣帕使劲地往脸上擦。
他在旁边惹着笑说:“好啦,已经擦掉了,再擦脸就肿了……”
我对他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挑了挑眉,说:“现在也不晚呐,反正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看见过。”
我看着他那副无赖的样子,虽恼怒却无话可说。
忽然旁边的树林里隐隐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好奇地说:“王子,那边好像有人。”说着欲转身向那方向寻去。
巫朗哈穆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低声说:“别去。是野合。”
第20章:突生变故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巫朗哈穆又邪又魅地低声在我耳边说:“你不懂吗?就是男女间……”
不待他说完,我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也腾的红了。
我掩住耳朵,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
巫朗哈穆又直起身子,笑得得意。
他转身,“我们走吧。可不要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我曾看见巫朗哈穆读《孙子兵法》,读的专心致志,连我走到他眼前他也没有发现。
于是我从草地上拔下了一把草,纷纷扬扬地撒在他的书上。
他诧异地抬头,发现是我,冲我笑了笑。
“今天不能陪你练马了。我的腿受伤了。”
“哦?怎么受伤了呢?”我好奇地问,也带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叹了口气,合上书说:“你们这儿的女人,麻烦。”
我轻笑,说:“你说的一定不是我。”
他也笑了笑,“好自信的口气。的确,不是你。你应该用棘手来形容吧。”
我也没接他的话,只是找了块儿干净的草地坐下,问:“你也看《孙子兵法》?”
“你们汉人的繁文缛节令人讨厌,不过这部兵法却值得一看。”
我偏着头认真地问他,“你想当可汗?”
他明显没有料到我会这样直白地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然后严肃地点了点头,“是。我想当未来的回纥可汗。”
他又继续说道:“我会成为回纥最英明的可汗。我要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国家……我不会像父王那样轻信小人,每日只知道与女人享乐……我要励精图治,让我的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我看着眼前紧握拳头慷慨激昂诉说自己理想的男子,暗暗地生有一些佩服。
但是我也有一些怜悯他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