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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后宫,给别人留条生路的同时,便是给自己挖了一条死路,没人可以预测得到下一个对手会是谁,纵是蠢钝如纳兰盈,楚蝶衣也不会大意。
“纳兰盈,朕问你,那糕点里的剧毒,可是你下的?目的何在,意欲何为!”寒澈如冰的声音陡然响起,安中磊寒眸阴森冷冽,在射到纳兰盈身上时,仿佛要将她凌迟至死一般。
安中磊冰寒的语气,骇人的凶光,吓的纳兰盈噤若寒蝉,整个人瘫在地上直喊冤枉。
“皇上明察,臣妄当真没有下毒,真的没有,臣妾夜不知道那糕点里怎么会有毒的。”几日的不眠不休,纳兰盈早已脸色惨白,发丝凌乱,这般狼狈的哀嚎诉苦,却换不回安中磊半点怜悯。
“你还敢狡辩?是你亲口承认那糕点是你的,亦是朕亲眼看到那两个丫鬟在食用你的糕点后暴毙,事实就在眼前,你有什么好说?”清冷的声音蕴含着阴冷的气息,安中磊剑眉紧皱,寒眸如刃。
“皇上,臣妾当真冤枉啊,如果臣妾在糕点里下毒,怎敢让锦儿去请皇上,怎敢当着皇上的面那般明目张胆的要毒害席容,臣妾愚笨,可也不会笨到自掘坟墓啊?皇上,一定是有人借臣妾之后除掉席容,请皇上明查。”纳兰盈颤抖间,眸光若有似无的瞥过楚蝶衣,恨,极恨,却无可奈何。
身侧,楚蝶衣注意到了纳兰盈哀怨的目光,看来她是有所察觉了,是时候开口了:“宸妃,本宫万没料到你会因为上次的事,如此记恨席容,甚至还会怨恨到皇上身上,你这么极端的报复,当真蛇蝎心肠,你想当着皇上的面,毒死席容,如果说你想让席容死于非命,是罪无可赦的话,那你想让皇上亲眼看到席容死,让皇上痛不欲生,便是该凌迟处死了,这一次,本宫都不知道该如何为你开脱,你的罪纵是死一万次,都不能恕掉你身上的罪过。”楚蝶衣缓身而起,眸光盈盈闪动,仿佛如此说,心里正受着极大的煎熬一般。
“没有,我没有想报复席容,我只想和她交好,化干戈为玉帛的,皇后,这是你教我的啊!”纳兰盈双眸瞠大,娇容惨白如纸,整个身子禁不住的哆嗦,她已经按着绣娘的吩咐,不咬出楚蝶衣了,可没想到楚蝶衣竟然会将自己逼到绝路。
“化干戈为玉帛是本宫教的没错,但下毒呢?你该不会说也是本宫教的吧,皇上,宸妃犯下大错竟还不知悔改,蝶衣身为六宫之首,自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当日若非蝶衣一时心善,硬将宸妃保下来,便不会有今日之事,诸上所言,蝶衣有罪,请皇上责罚。”楚蝶衣波光如烟,委屈的蹙着眉,几欲哽咽着开口。
“蝶衣,快起来,你何必自责,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是她妒心太强且阴险恶毒,天性劣根,这一次,朕不再会姑息纵容,来人!”就在安中磊想将纳兰盈拉出去斩首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禀。
本以为这一回死到临头的纳兰盈,在听到侍卫的通禀后,眸光陡然一亮,但也只是瞬间,尽管有期待,她却不相信席容会为自己开脱,这后宫,有谁不是落井下石,何况她们早有宿怨。
当席容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安中磊正扶着楚蝶衣起身。
“奴婢叩见皇上,叩见娘娘。”席容恭敬垂眸,微俯身姿,纤瘦的身影,让人忍不住欲上前扶稳,飘散的墨丝如瀑布一样逶迤在她的身后,比起那些衣裳华丽的嫔妃,眼前的人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亦或是迷落在凡世的精灵,看上去那般脆弱和无助。
心,似被重物猛的撞击一下,砰然而动,多日来,脑中积聚的幻影在此刻涌现出来,与席容人影合一,纵然安中磊极力掩饰着心底的异动,但那双黝黑的瞳眸所迸发出来的光芒却泄露了他所有的情愫,此时此刻,他早将禁足的旨意忘于脑后。
见安中磊神色微怔,楚蝶衣眸光潋滟,樱唇抿出一个看似无害的弧度:“容儿你来的正好,来人,快赐座,皇上正要为你讨回公道,这一次,宸妃是罪有应得了。”席容的到来对楚蝶衣来说并无大碍,在楚蝶衣看来,席容总不会为纳兰盈求情就是了,至于软禁之事,安中磊不提,自己也不必惹挑起这个话柄,免得得不偿失。
“我没罪,皇上,我没下毒,容儿,我没有害你……”纳兰盈见安中磊面色阴冷,如似万年冰封,遂转身向席容求饶,此事的纳兰盈已然顾不得去愤恨和咒骂楚蝶衣,她只要活下来。
“宸妃,你怎好意思向容儿求饶,宸鸳宫里,是谁打的她和芽儿奄奄一息?清风苑里又是谁毒死秋红?”楚蝶衣义正词严,字字铿锵,就连纳兰盈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颤抖的手畏缩着收回,眼泪汹涌滑落,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委屈啊!
“启禀皇上,容儿正是为此事而来,对于宸妃下毒一事,容儿相信并非宸妃所为。”就算不抬眸观瞧,席容也能猜到这御书房内众人神色的惊愕和震撼。
“容儿……”纳兰盈不可思议的扬眸看向席容,盈溢着泪水的眸子满是疑问。
“容儿,善良也要有个限度,宸妃下毒一事是皇上亲眼所见,你这般偏袒倒枉费了皇上一番心意了。”美如蝶羽的眸子诧异之余闪出一道阴森的光芒,楚蝶衣心中一震,席容保纳兰盈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对付自己,席容终于开始还击了么?看来接下来的戏会更有意思。
聪明如席容,怎会听不出楚蝶衣的挑拨和寻衅,只不过她既是有备而来,便也不甚在意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席容若有心偏袒宸妃,当日御书房,便不会与芽儿一起指正宸妃,只是这件事,宸妃的确冤枉,皇上可还记得,清风苑时,宸妃自告奋勇,定要尝那糕点以证她的清白?如果剧毒真的是宸妃下的,她怎会傻到要亲自食用?”席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安中磊深邃的寒眸宛若幽潭,一眼不眨的盯着席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似被人慢慢揭开,很痛,却找不到根源,他何尝不知道纳兰盈有九成的把握是冤枉的,他不深究,不调查的原因何在?席容,朕在为你做主,你感觉不到么?
“这倒未必,或许是宸妃的戏特别逼真呢,亦或许宸妃早吞服了解药呢?最后食用糕点毕竟不是宸妃,所以这些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而锦儿和秋红的死,也一定要有人负责。”楚蝶衣清眸如辉,音调轻柔,却句句针锋相对。
“上官御医验出此为剧毒,根本无药可解,当时皇上亦在场,只需皇上一句话,宸妃定要食用糕点,我相信,纵是宸妃再想害我,也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一步险棋,所以席容相信宸妃她是冤枉的,而且恳请皇上饶过宸妃。”席容俯身跪在纳兰盈身侧,诚心诚意道。
楚蝶衣没再回应,而是将眸子闪向身侧的安中磊,自己与席容已成对峙局面,可安中磊竟然缄口不言?他在想什么?如果是顾忌自己的颜面,他早该阻止席容的,可他没有,该是不忍心驳斥眼前的旧爱吧?
这一刻,楚蝶衣的心底,忽然划过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看来安中磊终是不忍心了,只可惜,这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男人,只不过是这场激战中的任人摆布的武器罢了。
“虽为六宫之首,但既然容儿都可以原谅宸妃的过错,蝶衣无话可说,臣妾请皇上成全容儿一片善心,饶纳兰盈不死。”以退为进,楚蝶衣既然看出了安中磊心之所向,再纠缠下去,怕是没有一点好处,反倒会让安中磊的心偏离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至于纳兰盈,机会有的是。
不管席容和楚蝶衣是带着怎样的心思为自己求情,纳兰盈只知道一点,这? 。 一次,她是死里逃生了。
回到清风苑,绣娘已然在门口等了很久。
“怎么样?”见到那抹柔弱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过来,绣娘紧两步迎了上去。
“还好,纳兰盈被贬素庭,不过命算是保住了。”席容清眸微眯,若有所思道。
“被贬素庭?可惜了。”绣娘有些惋惜的开口。
“绣娘别忘了,如果不是锦儿,纳兰盈不会有今天的下场,虽然她现在只是个丫鬟,但谁敢保证丫鬟不能成事呢?倒是楚蝶衣,今日御书房,安中磊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辞,但却有意偏向我这面,楚蝶衣本来是与我据理力争,但到最后,却忽然转口,将所有的劣势一夕之间搬平,这个女人的确精明,而且不是一般的精明!”席容微凛的眸光暗藏着一丝担忧。
“楚蝶衣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相信她已经感觉到我们反击了,看来以后行事,我们要处处小心,切莫让她抓住把柄。”绣娘柳眉微蹙,身处宫中二十余年,能有楚蝶衣这般心思的,当真少见。
“嗯,芽儿呢?这两天因为秋红的事,她哭了几夜了我真怕她的眼睛会有事?”席容忧心开口,只是,她何尝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哭泣。
……
天残月,夜凉如水,寒风带着悲鸣的呼啸席卷着整片树林,干裂的树枝被风刮的猎猎作响,时尔会发出咔嚓的声音,让人莫名烦躁,莫名恐慌。
“停。”一道冷冽中夹杂镇定的声音赫然响起,摇旗手猛的甩动帅旗,三百精兵陡然而立。
“将军何事?”身为安中杰手下副将的伏桎,翻身下马,疾步跑至安中杰近前,双手握拳,恭敬施礼。
“我们被包围了。”那张俊美如铸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剑削的长眉下,眸光如星光般闪烁,从里面折射出来光芒仿佛无坚不摧,安中杰一身戎装端坐马背,锐利的寒眸骤然凛冽如冰。
伏桎闻言陡然一惊,还未开口便已感觉到四处杀气尽显,转眸间,眼前赫然出现足有一千多人的队伍,他们个个身着夜行衣,根本无法辨认身份。
“将军,我们要不要列阵?”伏桎惊骇开口,三百对一千,纵是铁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是步兵。
“这里的地势根本不适合列阵,若打起来,让士兵们各自冲出重围,若能逃出去,即刻回京,切莫再去蜀城。”安中杰利眸如刃,字字含冰,深邃如潭的眸光直视慢慢靠近的敌人,心,莫名闪过一丝彻骨的凄凉和哀伤,容儿,看来我们要永别了!
伏桎剑眉紧皱,狠戾开口:“将军,是窦靖?他居然……”伏桎还未说完,便被安中杰拦了下来。
“或许不是,窦靖纵是想,也未必有这个胆量,让大家准备,这怕是一场生死之战。”安中杰幽眸微眯,眸光乍寒,略带薄茧的手慢慢握紧‘映日’的剑柄。
伏桎紧抿薄唇,心中气愤难当,虽然将军不让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窦靖因为弑子一事,处处为难将军,这次更胆大妄为,居然半路伏击,如果可以活下来,他定要为将军讨回公道。
安中杰见伏桎摇旗示意,暗自吁出一口寒气:“既然来了,何不直接一些。”安中杰冷冷开口,不怒自危,深邃的眸光迸射出蚀人的寒意。一语闭,一千余人猛的冲向这三百精兵。
一瞬间,嘶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静谧的树林杀声四起,双方人马激战一处,一时间刀光剑影,打得你死我活,寒风凛冽,暗器满天乱飞,刺入身体,长剑削断四肢,空气中瞬间弥漫着腥咸的湿气,血光漫天,无情斩杀,双方直得天昏地暗,不到半个时辰,树林内已然堆积了一地尸体,面目全非。
此时,安中杰已然被四位蒙面高手围在一处,只见‘映日’如闪电般挥动在四人左右,兵器间磨擦迸发出的火花,照得暗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