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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国体为重。”楚蝶衣明眸微闪,余光瞥向一侧的席容,安中杰,你为了这个女人让我痛彻心扉,我便会加倍奉还在席容的身上。你让我痛,我便会让她更痛。。。。。。。。
楚蝶衣猜想,纳兰盈定然以为自己这场戏是演给她和席容看的,实则都不是,她知道安中磊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场戏,她要让安中磊知道,自己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至于席容,这不过是个前奏,好戏,还没开始呢。
见楚蝶衣与纳兰盈离开,孙嬷嬷的绿豆眼儿在瞥向席容这后顿时转向楚蝶衣。
“没什么事儿就给我干活,看看咱们新皇后是多么的温柔善良,落落大方,对你一个下贱的丫鬟都可以如此恩宠有佳。你可得将皇后的这份情义铭记在心呐。”孙嬷嬷后面的话是冲向素庭门口扯破喉咙的喊,直到楚蝶衣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刻,方才将尾间停了下来。
“孙嬷嬷教诲的是。”席容忍着手指碎骨般的疼痛,谦卑开口,孙嬷嬷这才将视线转回到席容身上。
“还不去干活?”孙嬷嬷冷哼一声,随后转身,扭着那粗如水桶的肥腰离开司绣房。
“大家继续赶工。”绣娘吩咐几声后,便带着席容回房擦药。
内室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不难看出,这房间的主人该是个多细心的人。
“啊。。。。。。”就中席容打量房间摆设之时,突然自手指骨节处传来丝丝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轻溢出声。
“刚才,我真怕你会。。。。。。。”绣娘话未说完,便被席容接了过来。
“怕我会忍不住?怕我会与纳兰盈据理力争?怕我会得罪楚蝶衣?对吗?如果换成以前,我自然会,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想活下来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要得罪权贵?况且,连这点委屈都忍不下来,何谈复仇?我要活着,忍辱偷生的活着,我既然可以从冷宫走到素庭,就一定会从素庭走出去,走到安中磊的身边,他将我玩弄于股掌三年,扰杀我腹中骨肉,我便要他万倍偿还!”如水的清眸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席容甚至忘记了疼,只有彻骨的恨郁结在她的胸口,久久不散。
“你觉得楚蝶衣这个人怎么样?”
“她当真与姚芊羽长的一模一样。”席容眸光微闪,晶亮的眸子暗淡许多,虽是感慨,更觉心痛。
“你就不怀疑她今日的做法是有目的的吗?”绣娘用药棉轻拭着席容手指被磨破的地方,还好没有伤及关节,否则席容这双手便是废了。
“目的?或许是想在纳兰盈面前树立威信,或许是想提醒我再无翻身的可能,也或许只是想演出好戏,让安中磊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席容不禁苦笑,原来这后宫的女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一如当日纳兰盈亲近自己。
绣娘有些愕然,她没料到席容洞悉的如此透彻,亦有些欣慰,只有洞悉一切,才能保全自己,很显然,席容有这个能力。
“现在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除了忍,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机会不要来的太晚。”绣娘将席容的手指用蘸过酒精的白纱包好,随后起身,将药箱拿回内室。
“机会不该是自己争取的吗?说不定这次换幔帘便是次绝好的机会!”席容幽幽开口,眸光落在手指是被血染红的纱布,这般殷红的朱色,让她想到了当日喝下“藏红花”时的锥心。
绣娘自内室走出,狐疑看向席容:“你的意思是?”
“当日我离开冷宫到素庭的路上,在御花园碰到了纳兰盈,我曾试探过安中磊对我的反应,该是怜悯吧,至少他驻足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凭这点,我便可以赌上一赌,而送幔帘,便是我唯一可以走出素庭的机会。”美如蝶羽的眸子闪过一丝璀璨的精光,仇恨太深,她等不起啊。
“不行,且不说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安中磊的注意,就算是引起他的注意,你定然不会全身而退,纳兰盈是怎么对你的,你也看到了,若真惹怒了她,她真的会下狠手的。”绣娘猜到席容所谓的机会是什么,只是这么做有太多的变数。
“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一个机会或许会等上一年,两年,所以我定要一试,求你帮我安排。”席容坚定的看向绣娘,言之凿凿,字字铿锵。
“真的愿意拿命去赌吗?”绣娘并不情愿,虽然以客观上来讲,她们是互相利用,但若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字眼儿来形容列确切一些,绣娘不想席容在复仇的路上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义无反顾。”席容皓齿暗咬,寒眸如刃。
就在绣娘与席容回到司绣房的时候,又听到了芽儿凄厉的哀嚎和孙嬷嬷那阵让人聒噪的咒骂。
“芽儿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席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芽儿满身伤痕的倚在墙角,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表情,就象一只小兽,推动父母般的那样无助。
“芽儿便是被宸妃害成现在这样,容儿,你真的想好了?”绣娘忧心开口,深邃的眸光闪动着不舍。
“没有比纳兰盈更合适的人选了。”席容樱唇微抿,笑的苦涩,有什么会比痛失骨肉的那一记更痛?会比被人高举云端再瞬间猛推入深渊来的彻骨?
。。。。。。
寒风呼啸,雪满长空,飞舞的雪花在苍茫的大地上荡漾沉浮。整个北越后宫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毫无预料,毫无征兆。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每个宫殿都将门关的死死的,寂静的夜,忽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启门声。
开门一刻,寒风席卷着偌大的雪花瞬间没进席容的衣领,手顺势紧了紧领口,不由的一阵颤抖,这冬天着实来的早些啊。
第十二章 众怒难犯
轻踏着落雪,席容急步走向东南墙的角落,心,忐忑不安。果然,只见一身是雪的芽儿蜷缩在一处,手紧紧的环抱着双肓,整个身体不停的颤抖,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御寒,那双残旧的绣鞋,已经可以看到冻的发紫的脚趾。
一股酸涩自席容心底涌上心头,眼角,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那如雪般的晶莹慢慢滑落。
“芽儿,芽儿。。。。。。”轻柔的声音隐约着哽咽,席容慢慢靠近芽儿,目光温柔如水。
墙角处,那抹身影突然抬眸,惊恐的看着来人,整个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避无可避,她只是不停的摇头,散乱的发丝抖落一片雪白。
“芽儿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跟姐姐回房,好吗?听话,芽儿。。。。。。”席容的眼泪抵制不住的下流,她慢慢扯来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到芽儿的面前,将披风盖在芽儿身上,在碰触到芽儿的那一刻,冰冷来袭。
“芽儿,别怕。”晶莹的眸子氤氲着泪水,席容将手搭在芽儿的肩上,这一刻,芽儿突然扑到席容的怀里,哽咽着哭泣:“呜呜呜。。。。。。”
; ;N T 席容将芽儿紧搂在怀里,那么紧。
当席容将芽儿带回房间的时候,绣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在桌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芽儿带进来,都饿了吧,快吃吧。”看着席容与芽儿满身是雪的走进来,绣娘不禁开口。
桌上,两碗汤面还冒着热气,席容感激的看着绣娘,将芽儿拉到桌边。
“芽儿。”席容悄然摸掉眼角的泪痕,轻笑着将面端到芽儿面前,看着眼前的面,又看了看席容,芽儿狠噎了下喉咙,随后双手猛的捧起面狼吞虎咽。
“容儿,我们只能做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绣娘的眸子瞥向芽儿,她不是不同情芽儿,但这素庭人人都知道孙嬷嬷有多讨厌这个近乎于智障的丫鬟,恨不得将她即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若非当年的那件事惊动了御医院,后被报到皇上那里,芽儿怕早就死了。如今,皇上或许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便是孙嬷嬷的顾虑啊。
“我明白,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席容淡淡开口,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芽儿,现在她的确只能做这么多,但终有一天,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芽儿。
这一夜,芽儿在席容的房间内安然入睡,看着芽儿沉睡的样子,席容不敢想像她有多久没这么安稳的合上过双眼了。
翌日清晨,当素庭其他宫婢刚刚起床惊讶于这如银装素裹般的素庭时,司绣房的丫鬟们已经荣任了近一个时辰。
“已经是第二天了,咱们才做了六十套,怎么算时间都不够,看来这回是交代不了了。”青儿抱怨着开口。
“别说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快点儿做呢。”一侧秀巧妙不由的叹了口气。
“事在人为,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你们都别轻言放弃,我相信这三百套幔帘难不倒我司绣房的人。”绣娘淡淡开口,眸中的目光坚定执着,她的话似乎可以让所有的人精神振奋,大家不再埋怨,只认真舞动着手中的针线。
就在这时,司绣房外,突然传来芽儿凄惨的叫声,绣娘蓦然抬眸看向席容,她猜到席容会看着自己,纵万般不愿,绣娘微微摇头,含义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你管不了。
芽儿的叫声越发的凄惨,席容如坐针毡,秀眉紧蹙,如果不去,芽儿或许会死。席容啊,你当真可以无动于衷吗?
“呃。。。。。。”或许太过紧张,太过忧虑,席容手中的绣针猛的扎进她的指腹里,一滴殷红的鲜血倏的溢出来,如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般红的凄艳灸烈。
蓦地,席容再也抑制不住的起身,毫无顾忌的走出司绣房。绣娘轻叹了口气,她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席容第一次给芽儿送饭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是那么善良,尽管身处素庭,却还是学不会独善其身。
放下手中的绣针丝线,绣娘缓身而起,眸光扫过司绣房的丫鬟们。
“愿意出这个头的,都跟出来吧。”轻柔的声音似蕴含着蓄积已久的哀怨,若想保全席容,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让孙嬷嬷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
见绣娘转身离开司绣房,青儿率先起身。
“反正是做不完了,倒不如死前积点德,下辈子投胎做猪做狗都不做后宫的宫人。”青儿愤然走出司绣房,跟在绣娘的后面,或许青儿的说法亦是大家的心声,司绣房三十多位宫人纷纷离开司绣房跟着绣娘直奔司刑房。
感觉到身后的声势,绣娘的嘴角不禁抹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纵然孙嬷嬷不怕犯众怒,她亦有办法让孙嬷嬷放出芽儿和席容,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年的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也该是初见锋芒的时候了。
芽儿凄厉的哀嚎加快了席容脚下的步伐,当席容走到司刑房前的一刻,正看到孙嬷嬷那第厌至极限的丑恶嘴脸越发的狰狞,手中蘸着盐水的藤条拼命的抽向芽儿。
单薄的外衣血迹斑斑,芽儿紧紧扑在那一堆淡黄色的锦缎上,任孙嬷嬷怎样坞的鞭打和咒骂,都不肯松手逃命。
“住手。”见此情景,席容猛然冲了上去,将芽儿紧拉到自己的身后,孙嬷嬷先是一怔,而后怒不可遏的看着席容。
“席容,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让我住手?好,既然你想为那个白痴出头,我便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孙嬷嬷那双死鱼般的眼珠子狠瞪着席容,而后气鼓鼓的扬起藤条,狠狠抽向眼前这个竟敢忤逆她的贱婢。
没有退缩,席容只将芽儿护在身后,硬生接下孙嬷嬷手中的藤条,一种火辣的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玉肩上,赫然出现一条淤紫的伤痕,藤条梢处的落点已有鲜血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