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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清楚她的脸,刘松也不由地愣了愣:“竟然是你……”
这一刻,席容只觉得对一切都坦然了,点点头:“我要进宫见太后。”
刘松不禁扬了扬唇,有些嘲笑道:“太后如今被软禁宫廷,岂是人随随便便就能见的,莫说你,就连韩金露也是难得一见。”
席容想了想,随即道:“那我想见皇后。”
刘松挑眉,有些意外:“你和皇后私交甚笃?即便是之前认识,如今早已是身份不同,你确定她会愿意见你吗?”
席容想起之前的误会重重,最后一次见玉露,也是不欢而散的,如今她真的肯帮自己吗?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帮我通传一下。”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刘松反问,眸中有些光彩。
席容有些不喜他此刻的模样,似乎很是算计着什么,看来这些年官场起落,真的是磨练了他的心性,再也不复当初的模样。
他继续道:“即便我现在官职卑弱,但是外人想进宫,不过了我这一关,是怎么都进不了的。”
“你想怎么样?”席容问道。
刘松却收敛了模样,脸上也多了几分肃然,一手想要伸出抚触她的脸,却被她避开:“这些年你真的变了很多,不过未变的是,你我一步之遥,还是千山万水的远。”
“变的人又岂止我,人总会长大的。”席容道。
“这些年,你还好吗?”他道。
“不管好不好,都要活得好好的,不是吗?”席容道:“经历的时候觉得时间缓慢,回头看看,五年也不过飘渺一瞬,如今你的孩子也很大了吧?”
刘松点点头:“是呀,我以为我一下子跌落到了最初,不过看看周围,五年的时间总算不是白过的,岁月总会留下一些东西,那确实也是我唯一仅剩的了。”
席容笑了笑,不语。
“你真的想进宫吗?”刘松道:“如今你的身份怎么都是尴尬,难道不怕有不可预知的后果吗?”
“我对任何人,现在都没有什么威胁。”席容道:“我只是想进宫,了一桩心事。”
“好,那我便帮你找人通传。”刘松答应道。
“谢谢。”故人相逢,本该欢欣鼓舞的,可是此刻不知为何,心底还是有些沉沉,他对她,终究还是有心结未解吧?却不知道是昔日的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里面终于传来好信,皇后似乎很高兴她的到来,特别让宫女跟着出来领着她进宫。
不负所望地见到了玉露,如今的她一身富贵娴熟,早已脱离了稚嫩青涩,却也没有当初那一份无忧,娴雅的面容之间隐隐含着几分愁绪,说不出的情愁笼罩着眉梢。
看到她的到来,玉露很是欢喜,免了她所有的礼节,眉目松开,似乎是难得地喜悦:“真没想到你能来看我!”
席容微微一愣,不知道侍卫是怎么禀告的,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忽然她很孤寂,孤寂得让人心疼。
看她如此模样,玉露不禁淡淡一笑:“是我失态了,许是困在这深宫里太久没有出去了,所以很想念外面的味道,这深宫的日子真是乏味而无趣呢!”
席容点点头:“五皇子,不,皇上应该是极宠你的,你可以与他说说,找些空闲的时间出去走走,免得闷坏了。”
闻言,玉露苦苦一笑:“他吗?都说帝心难测,我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他,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席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是否出言询问,这时,听得外面有太监回来禀告,说是公主下课了。
玉露脸上收敛了情绪,换上慈爱的模样,眼中才有了光彩:“快带她进来。”
下一刻,两个宫女领着一个衣着华丽面容秀丽的女孩子进来,那女孩子一头扎进了娘亲的怀抱:“母后……”
玉露亲了亲她,指着席容道:“叫容姨。”
小公主娇娇软软地叫了一声,有点怯怯地:“容姨……”
席容十分喜欢这个女娃,不由的伸手逗了逗她:“好乖……”
玉露抱起她:“今天老师都教了你们一些什么?”
“今天老师教我们念三字经,我统统都会背了,父皇都来了,我比皇弟聪明多了,父皇说我最聪明了!”小公主很骄傲。
玉露不禁笑笑,眼底有着一抹落寞“我们的小公主当然是最聪明最乖巧的了。”
这时,小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满是失落:“既然父皇那么喜欢我,父皇也喜欢母后的,那父皇为什么很久没来这里看母后了?”
“你父皇很忙,今天上了一天的课,宝贝肯定累了,对不对?来人哪,带公主去后殿休息去吧!”玉露吩咐道。
原来皇帝冷落她许久了。席容这才想起,现在的皇帝另有子嗣,不过现在看来,那皇子是另外妃子所出的。古往今来,皇帝莫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但她的彦祖却六宫无妃,只可惜……
她有些失神,那一边,玉露已经让宫女带着小公主去休息了,也遣退了这房间里的宫人。
沉默,安静了许久,席容觉得有些压抑,若是她愿意与她说心里话,或许也是这宫里的重重无奈,将她逼迫到了如今的境地,却没想到……
只听得玉露道:“这孩子不是皇上的。”
席容心底一惊,这孩子若不是皇上的,那便是八皇子的?“……那皇上知道吗?”
玉露又出其不意的点点头:“他明知道我怀孕了,孩子是八哥的,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让我入宫做了皇后。”
“那八皇子他可知晓?”席容不禁深深皱眉。
玉露摇摇头,不语了。
不知为何,席容蓦地起到了安中磊,莫非又是同一出戏吗?以前,她便看得出皇帝对她别有情愫,这才选择了占有,只是这样光明正大,皇帝真的不怕伤了患难与共兄弟的心吗?爱情,难道非要这样的占有?这样即便是情深,也是错的对吗?伤人伤已,真的值得吗?
只是,她一直找不到答案,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最准确的解答的,孽债孽缘,或许就是如此吧。
“入宫之后,他待我极好,待孩子也很好,只是虽然我无奈进宫,可是我的心还是牵着八哥,一直冷落他,后来他便也不进我的宫门了,再后来,他很快就有了其他的皇妃,诞下了继承大统的皇嗣……”玉露幽幽阐述道:“或许如此最好,我便不用面对他,这深宫之中了结了这一生,也不用去面对八哥了,就让他这样恨着我算了。”
席容一时唏嘘不已,世事无常,他们三个从小就有青梅竹马之情,感情深不可测,如今却弄成这模样,人生,真的没有预见,当初的三人情深,是否可以预料到今日的分崩离析?
这事情,终究不得一个解释,这个玉露很懂,只是现在对人说了,有人聆听,心底反而轻松很多了。想了想,再道:“你此番进宫,想必不是专程来看我的,有事?”
席容点点头:“我想见见太后。”
闻言,玉露微微皱眉:“这个只怕不易,如今太后被软禁,旁人谁也不能去探望,就连我也不行。再来,我从来不管事,这后宫里只怕没有我的威信……”
席容体谅她的难处:“我知道了,今日即使见不到她,可好歹见到了你,我心底也是高兴的。”
玉露再想了想,随即道:“以前是我误解你太多,不过不论怎么样,我好歹也有个皇后的头衔,你随我来吧。”
……
玉露并没有带很多人,只带了两个随行的宫女,到了冷宫前,果然受到了阻拦。后宫是个凉薄的地方,就连太监宫女都是势力至极,留守这里的太监看到皇后到来,虽然是恭敬地行了礼,但是听说皇后来意的时候,却倨傲地拒绝了,且称现在后宫都是贵妃在管理,若是没有她的命令,这冷宫是谁都进不得的。
席容微微皱眉,如今便可预见玉露在后宫是个怎么样的日子,连下面的太监都对她这般猖狂,可见那生了皇嗣的贵妃是如何的猖獗。
玉露面容不变,冷冷道:“反了你了,本宫才是这后宫之主,贵妃不过暂代本宫执掌后宫事物,如今本宫想进冷宫,还需要她的命令?更何况,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小冷宫执事,就敢对本宫如此说话,就不怕我要你的狗命吗?”此刻,褪去了慈母模样的玉露,已经是一副威严凛冽的模样。
底下的人一直知道皇后深居简出,直道她好欺负,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靠山,只是没想到今日一见,她竟是如此的冷厉威严。可是那贵妃也不是容易应付的主儿,不禁有些讷讷道:“可是……”
“没有可是!”玉露狠狠地踹了那太监一脚,将太监踹翻在地,随即带着席容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这冷宫破败,地砖上都长出了青草,墙体开裂,有些地方更是摇摇欲坠,这样的地方,冬冷夏热,这便是那个一直高高在上,一直倨傲的太后这些年住的地方吗?不论怎么说,名分上还是姨母,心底不禁觉得有些悲怆。
一个女子在后宫生存下来本就不易,即使那时候她性格残虐,可也是时势造就,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当她发现拼了一辈子为儿子拼来了一切,却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儿子,更有亲生儿子挥剑相指,那一刻,该是多么的悲哀可笑……
“她应该就在里面。”玉露低低道:“你快些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席容点点头。
一步,一步,踏着青嫩的碧草,当她推开糊纸破碎的差不多的大门,大门吱呀一声,说不出的刺耳,里面很暗,几乎看不清东西,只有大门照进去的光线,看到一尊剥落得差不多的佛像,佛前不过一碗冷粥供奉,一只木鱼,一串佛珠。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世风云造化,多年冷冷清清,天与地的差别。
再推开里面的门,但见一个背影坐在桌旁,头发不过?Y ? 简单陈旧布包着,却已经难掩斑白头发,此刻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是知道后面来了人,却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相对。
失身弃妃 第五百四十九章 绝望的孤独
席容只觉得喉咙哽咽得难受,这个女子是安中磊的母亲,曾经该是她的婆婆,也是死去那个娘的亲姐姐,人生际遇,真的难以言表。
一阵风吹来,吹得墙上破纸簌簌作响,席容只听得自己低低唤一声:“姨娘……”
那老人身体颤了颤,徐徐地回过头来,先是木然,随即眼中泛起无力的复杂,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你腹中的孩子不是我害的。”这件事情,她心中计较了很多,很多年了,她一直很想告诉她这句话。之所以介意,那是因为曾经她也容不下那个孩子,可谁又知道,那孩子才是她真正的亲孙,这一辈子都是笑话,唯独老天慈悲了一次,终究,不是她下的手……
“我知道。”席容嗓子有些低哑,想来这件事情在她心中搁置了很久……
闻言,她眼中希冀再起:“可是磊儿让你来看我的?”
席容一顿,一瞬的无言。
林冰夕知道这确实不可能,可是多少年夜梦回,总是还有一个念想,这个念想让她支撑到了如今。
席容心底一时有些犹豫是否该告诉她妹妹的死,想了想,她既然知妹妹早已亡故,便也不做累述了:“我得皇后娘娘召入宫,所以顺便来看看你。再来,爹说娘生前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想再见姐姐一面,可惜没有机会了,只希望有人转达一句她的对不起。”
林冰夕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心底有些动容:“你不恨我吗?”
席容摇摇头:“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从未介入过,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