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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上,蒋崇极尽奉承,盛赞彦祖的英明睿智,预言一统东北必是指日可待,却对陈阅的战功避重就轻,一带而过。
彦祖佯装不察,心里却明白蒋崇其实暗中和陈阅较劲,怕陈阅抢了他的风头。酒过几旬,彦祖假借醉意拍着蒋崇的肩膀大笑,说日后还有许多硬仗要打,让他多做准备。
此举令蒋崇暗喜在心,连声应诺,说自己一定不负圣望,当鞠躬尽瘁。
而待宴席结束,彦祖再回寝宫的路上,对陪同的陈阅调侃:“好了,你可以先休息一段了,接下来的仗,就让我们的蒋大人先上场试试身手吧。”
陈阅笑着应道:“好,这群老爷兵,也的确该拉出去磨练磨练。”
彦祖望着天边的婉约,眼睛微眯:“这都城,也的确该换换防了,外人守着,始终是不放心。”
陈阅点头,心中了然。
半个月后。
席容接到禀告,天楚军队指控,有人在夜间从赤河南岸放冷箭,射杀了他们的两名守兵,要求天明国给个说法。
“有这等事?”席容握着那信函冷笑,看向冯野:“这是找借口挑衅吧?”
冯野叹了口气:“一河相隔,却分属两国领土,必生纷争。”
“只怕不知纷争这么简单。”席容摇头。
冯野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他本想,至少对天明国,彦祖不会那么心急。
席容看懂他欲言又止的含义,叹息着一笑:“这是迟早的事。”
西桀之战,本就已算是彦祖给她的人情,天楚又怎么可能永远不对天明国动手?毕竟,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涉及到两个国家的利益,他们现在,各自都是君王,便必须有君王的担当。
“先不动手,和他们周旋。”席容吩咐。
然而此事,果然并不简单,即使天明国一方承诺会彻查,天楚仍是不肯罢休,叫嚣着要为死去的人报仇。接下来不久,北岸便开始有人真的在夜间放冷箭,射伤天明国守军。双方的矛盾,迅速升级。
蒋崇的军队,也正式进驻北岸,大战一触即发。
当席容听完冯野的禀报,眼神凝了凝,反问:“天楚这次派出的人,是蒋崇?”
; ; “对。”冯野点头。
席容撑额思忖片刻,嘴角微微一挑:“派蒋崇出战,应该有两重含义。一,让陈阅的军队保存实力,留着以后还有大用上处;二,消耗蒋崇的兵力,以免其日后得势,他从来都信不过外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似带着一丝叹息。
“那我方派谁出战?”冯野问道。
席容笑笑:“蒋崇之部多纨绔子弟,而且原本就是几只残军杂混而成,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实力一般,耐力更不可能长久,因此我们也不需要浪费主力去和他耗,就派新进入朝的两名小脚去跟他打吧,只当练手了。”
“可是他们并无多少实战经验,若是万一顶不住……”冯野担忧。
席容神秘一笑,招手让他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冯野听完不禁莞尔:“你可真是……”
“兵不厌诈嘛。”席容眨了眨眼。
冯野欣然领命而去……
随即,新晋将领王适和谢靖率兵进发,直抵赤河南岸,和蒋崇对峙。
蒋崇对天明国的这一安排既气愤又庆幸。气愤自己被轻视,居然不派主力与他对抗。庆幸的是对方力量不强,自己更有得胜的把握。心里有了这份底气,蒋崇当然愈加放肆,只盼着一举获胜,回国领功。
联系滋扰之下,天明国开始反击,两方正式开战,但天明国打得十分保守,只死防,并不贸然向对岸进攻。
而这看在蒋崇眼里,是自知不如,畏缩胆怯的表现,更是有恃无恐。在某天夜里,率令天楚官兵冒着箭雨硬冲过河,和天明国军队近身厮杀。而不出他所料,对方果真实力薄弱,很快便节节败退。
“追。”蒋崇意气风发地下令。当他们追着天明国军,逐渐离开河岸,深入腹地,他们的后方,却忽然出现众多人马,似从天而降。
这边是席容的暗棋——将梨树冯野的一万精锐,悄然隐于王谢军中,平时并不显山露水,只随着众人打打散仗,就等着蒋崇得得意忘形追过河来,再由其后包抄,打他个措手不及。
蒋崇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只能慌乱迎战。
这个时候,前方撤退的天明国军,也调转过头来,和后言伏兵联手歼敌,
天楚军队被围困,死伤无数,就连蒋崇本人,也是在亲卫的誓死护卫下,才狼狈逃回对岸营地。而天明国军队却并未乘胜追击,仍旧只是牢牢地守着自己的疆域。但天楚军已是元气大伤,再也不敢寻衅滋事……
当蒋崇灰溜溜地将战报传回都城,彦祖看过之后愣了片刻,摸着鼻子哂笑:“这丫头,下手够狠的啊,看来夫君我也该好好回点礼了,不然还不被看扁咯?”
……
三日之后,冯野收到战报,陈阅大军已经离开天楚都城,向冯城进发。
当冯野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席容,她眼神凝重:“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只能由你亲自迎战,且家要小心。”
冯野应声而退,即刻奔赴冯城。当他抵达时,陈阅大军已在城外十里处驻扎。“脚程真够快的。”冯野冷笑,取过王将军手中的远目镜观察敌情。
只见陈阅映众炊烟袅袅,士兵也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等待开饭,看似并无多少斗志。又是彦祖惯用的招数,先以闲散之态麻痹对手,然后出其不意地突袭。
“时刻警惕,不得有一丝松懈,他们十有八九会在今天夜里进攻。”冯野吩咐。
“是。”王将军领命而去,布置城防。
果然,当夜二更十分,天楚军开始攻城。
早有准备的天明国军,自然毫不示弱,奋力反击。不到两个时辰,天楚的第一波攻势被击退。“多亏王爷英明神勇,早有预料,这一仗打得真顺利。”王将军称赞冯野。
冯野笑了笑,却在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过于顺利了一点。陈阅之部的实力,他在西桀之战中,有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突击队,极其勇猛,几乎攻无不克,而今夜一役,他们却像是气势大减,没几个回合,便死伤过半,怏怏撤退。又或许是由于他们行军过急,太过困顿而致?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嘱咐下属继续严密盯防。
这一次的陈阅军队,似乎很心急。还未到晌午,第二次攻击便又开始了,然后没过几个时辰,又来了一次。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天楚的攻势,一次比一次薄弱,待第三次被击退之后,大军退回了远处扎营,远望过去,官兵皆有沮丧之态。
王将军站在冯野旁边摇头:“定是上次西桀之战天楚太过挫败,所以现在雪耻心切,却不曾想,越急躁,越容易失利。”
冯野没有说话,却也觉得这次的陈阅,像是真有些沉不住气。
那天夜里,天楚又突袭了一次,仍未得手,次日又是连续攻击,兵员伤亡愈来愈多。
就这样到了第四天傍晚,王将军建议夜间偷袭。
冯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近几天来天楚损失的兵力,大约已有数万之多,而且如今,天楚低迷到了极点,这个时候的确是反攻的良机。
失身弃妃 第五百四十一章 情书
夜深人静,城门忽然打开,大队人马奔涌而出,直杀天楚军中。一番慌乱迎敌之中,天楚军队开始匆忙后撤。杀得兴起的王将军,率兵直追。可冯野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他一直没有见到陈阅。
营地正中央的那顶元帅大帐,暗无灯火,而且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动静。难道陈阅根本不在军中?
冯野心中一沉,回想这几日,除了第一天傍晚,曾经从远目镜中看见过陈阅,之后便再也未见过其踪迹。之前只以为他是在军帐中筹划指挥,如今却感到格外蹊跷。再联想到这几日,天楚军近乎失去理智的进攻,该不会……
而就在此时,忽然又大批马蹄声,纷至踏来。冯野顿时彻底醒悟过来,大喊后撤。然而已经来不及,只听得惨呼一声,冲在最前面的王将军已经被飞刃斩于马下。
那柄飞刃的主人正是陈阅,他朗声而笑:“冯王爷,别来无恙?”
“原来你早就设好了埋伏,前方的攻击,不过是个障眼法,可真是巧妙。”冯野冷笑。
“过奖过奖,这是主子的计谋,在下不敢贸然抢功。”陈阅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低幽:“不过说起来,这灵感也是来源于贵国女皇啊,只不过他们是弱中混强,我方是强中混弱,这几天跟你们打仗的,都是从西桀和东楚收来的残军,我自己的人,可舍不得那样去送死。”
“难怪……”冯野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可话音刚起,手已在背后,猛力一挥,他的部下立刻明了,往空中发了一刻烽弹,向城中守军求援。
而冯野泽率领剩余的人往后撤退,可陈阅又怎肯放过他,一声令下,大军杀将过来,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
陈阅如今是进攻一方,自然无所顾忌。但冯野却不敢过多恋战,边打边退,直到与援军相接,便接着城墙上弓箭的掩护,火速撤回城内,关紧城门。
但这一战,损失惨重,而且王将军阵亡,天明国几无还手之力,只能拼死防守。
可是陈阅似乎并无破城之心,反而在天明国被逼的疲惫不堪的时候,真正撤军了。走之前,陈阅还遥望着城楼上的冯野,意味深深地一笑……
当冯野的战报传到席容手中,她看完之后暗自咬牙。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彦祖分明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而更可气的,还在后头。过了没几天,天楚居然派了使者来到天明国,说是送国书。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在仔细检查之后,最终还是放那使者进了境内。
可是当冯野提出要先预览那国书时,却遭到拒绝,那人坚持说,他们君上特意吩咐了,得女皇亲启。
冯野无语,只得派人一路监视他到帝都。
当早朝时分,天楚使者进见,将信函呈给席容。她打开之后,目光才一扫,脸颊就泛起了微红。这哪里是什么国书?这……这分明是……情书!
开头称呼就是娘子,然后便是什么分别之后十分想念,天天牵肠挂肚,吃不下睡不着之类的肉麻话,甚至色…胆包天地说什么思念她的雪肤腻如玉,柔唇甜如蜜,娇躯软若鱼……
调戏,简直是赤…裸裸的调戏!
席容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而台下众臣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己国战败,所以遭对方嘲笑侮辱,才让他们一向淡定的陛下,如此恼怒。
而彦祖气不死人不罢休,到最后还来一句,反正我曾是你的王夫,你曾是我的皇后,不如干脆我们别打仗了,重新成一回亲,天明国的国土,就当做你自带的嫁妆……
席容愤而出声:“来人,备笔墨。”
随后,她在纸上,恨恨写下两个字——“休想。”折好密封,交还给那个使者,语气很冷,却还是透着隐隐的火气:“也交给你们君上亲启。”
那使者点头哈腰地离开之后,席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了,继续处理政事,可耳后的红潮,却怎么都腿不尽……
到了傍晚,她回到寝宫,用过晚膳之后走进院子,倚着木栏而坐,却又不禁将那封信悄悄地拿出来,再看了一遍。死彦祖,臭彦祖。她扁嘴低骂,心中却又不知不觉,泛开丝丝甜蜜。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他?每晚睡着之前,她都在心中祈求,能再像那一夜一样,即便在梦中被他宠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