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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要推开赖皮的他,一边还得担心被人进来撞见,席容紧张万分。
彦祖就喜欢看她这慌乱的模样,好整以暇地欣常了片刻,在她忍不住要开骂时,以迅雷不及挑耳之势,吻住她的唇。
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而久经煎熬的他怎可能只满足于一个吻?不知不觉间,手便如一条滑溜的鱼,钻入了她的衣襟。
待她觉察,再度开始挣扎。
“我就摸摸嘛。”他嬉皮笑脸地哄她。
席容哪里肯信,去掐他的手背。
他却眼睛一眯,表情极为享受:“掐得真舒服。”
“色狼。”席容气得直骂。
“先别急着骂,我还没开始呢,不然你骂人的词太少,一会会儿就用完了。”他继续逗她。
她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得任他欺负。
“你的身子应该可以了吧,我温柔些,好不好?”他已经快要压不住欲望,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询问。
? 。 席容什么也说不出来,闭上了眼睛。
彦祖再也忍不了,用指尖弹灭了烛花。直接解开了她的衣襟,他的唇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她的莹润。她的身体细细地颤抖,却积蓄不起力气阻止他。
带着特有清香的肌…肤让他几欲疯狂。天知道他这些日子受的是怎样的折磨。当枕边残留的她香味散去,他几乎夜夜难以入睡。今日,终于重新拥有,他的吻连绵不断,每一寸肌肤都贪婪地品尝……
彦祖沉迷,席容却依然是担心的,毕竟这里是天明国皇宫,而彦祖却是天楚国君,她怕会有变故。
“别……嗯……”她在他的撩拨下,止不住逸出低冷,却又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彦祖却是什么都不管不顾,霸道地裢尽她的衣衫,便要挺身而入。可就在这时,后窗处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彦祖的身形顿然一停,原本染满情…欲的眸子蓦地变得清明。披衣下床,对席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走到窗口处,贴壁聆听。外面却再无动静,他用指尖将那窗略略挑开一点,看见窗台上有一要黑色的羽毛。
他迅速绅手将那羽毛取过一,轻轻一拧一拽,便从羽管中抽出一个长细的纸条,只看了一眼,他便脸色凝重。待走回席容床边,他握紧她的手:“有些事亟雾处理,我得先走,忙完就回来。”
席容怔了一下,点头:“你去吧。”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冲口而出一句嘱咐:“你要小心。”
“嗯。他回过头来温暖地笑,在她唇上吻了吻:“不要担心我。”语毕便匆匆离去。
席容长长地叹了口气,穿好衣裳,耳根处还有未褪尽的羞红。望着黑暗中的帐顶,她心里怅然。她和他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想恨,恨不得。嗯爱,却又爱不起。亲情和爱情像两把利刀相向的剑,互不能容。
过了良久,外面响起了于嬷嬷的声音:“陛下。”
“进来。”她清了清嗓子。
于嬷嬷推门进来,很自然地点燃烛光,脸色慈爱:“你晚膳吃得很少,要不要再喝些粥?”
“不用了,娘,我不饿。,她微笑着回答。烛光昏暗,她没有看见自己在叫那声“娘“的时候,于嬷嬷的神情有略微的一滞。
于嬷嬷在床边坐下来,似乎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席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容儿”却又顿住。
席容直觉她有话想说,便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娘,怎么了?”
“其实我……”于嬷嬷欲言又止,半的,又接头笑笑:“没事。”
席容心中疑惑,这两天,她总觉得于嬷嬷有些怪怪的,却不知原因为何。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她坐起来关心地问。
“哎,哎,你睡,真没……”可就是这一句,却暴露了她声音里的些微哽咽。
席容着急地握紧她的双手:“娘,你到底怎么了?”
“孩子。,于婕嫉再也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若有一天……”中间含混地嗫嚅了半句什么,于嬷嬷的泪,滴到席容肩上”别怪娘。”
“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席容正待追问,于嬷嬷却松开了她,迅速起身:“我去膳房给你熬点粥,折腾了这一趟,你的脾胃虚弱,得补。,说完便急急地走出了房间,剩下席容独自怔神,想不明白她方才话里的意思。本想等于嬷嬷回来再问一次,可是那一夜她却再未回。
直到第二天早上,于嬷嬷才又出现在席容面前,笑吟吟地说自己昨晚想将粥熬得软些,却不想熬得太晚了,怕打搅她休息,便未叫醒她。
席容知道她必是有其他的事,但不想告诉自己,忍了忍,终是没再问,只笑了笑,如常洗漱起身。
用完早膳,见外面春光甚好,席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走出殿门,依靠在廊间晒太阳。这熟悉的场景让她不觉想起了映儿。
自她醒来,身边便只剩于嬷嬷,如同和映儿都不见了踪影。而究竟是谁对她的下毒,如何下的毒,其他人都讳莫如深。嗯起曾经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不觉叹息一声。
“怎么了?“于嬷嬷忙问。
席容在她面前,并无顾忌,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了映儿。”
于嬷嬷的表情又是一怔,她又想起了因映儿招供而身陷囹图的冯绍。
发现于嬷嬷又在走神,席容的心中再次闪过疑惑。按理说现在一切安好,为何她如此焦虑?但席容无法问,因为自最初起,于毋姣就是个有许多秘密的人,她不愿意说的,问了也无用。将目光从她脸上收回来,移向这远的天边,席容在心中苦笑。这世间,谁都有别人碰触不得的秘密。而关于她自己的私密,至今仍是没头楮,却差点白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时,有脚步声在回廊里响起,来人是冯野。
“好些了吗?”他在席容面前站定,微笑着问。
席容望着他,眸中满是感激之色:“好多了,这次谢谢你。”他对她的保护,以及对彦祖的宽容放行,她都记在心里。
冯野只轻轾地笑了笑:“你平安就好。”
席容叹息,过去的,回不去了,可他于她,仍是生命中特别的人,望有一天,他也能幸福。
她的凝望让冯野心中发疼,他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此次下毒已有定案,你看该如何处置?”
席容怔了怔:“是吗?如何定的案?”
冯野沉冷了一下,只说了最表面的结论:“映儿招供,毒乃是她受冯绍指使所下。”
席容一叹,在她心里,仍是怀疑如同多一些,却没想到竟是映儿,想起那双晶亮的眸子,不免有些怅然。
“那冯绍承认了吗?“席容又问。
“他已自己下狱。”冯野的回答让席容讶异,未曾想到冯绍竟如此干脆。
冯将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笑:“他不过是仗着幽冥卫有恃无恐。”
“哦?“席容一怔,赶紧反问:“这两天有没有出事?”
“出事了。”冯野点头:“前天夜里,王侍郎全家被灭门了。”
“什么?”席容整个人愣住:“怎么会是……”
“我也疑惑。”冯野只答了这四个字,再未深说。
席容的眼神却逐渐变得恍惚,她又想了当初魍魉说的话。该不会是“她的手不自学绞紧帕子。
而不远处,背转央避嫌的于婕嫉,眼中也现出悲怆之色。
“这件事……就由你处理吧。,半晌,席容说出这句话,唇边有丝苦笑。又是灭门,纵使她知道他是为她杀的人,可一想起无辜的老弱妇孺惨死,却还是觉得残忍。脑中似又浮现起血色的海,她心里有些难受,站起身,说自己吹风久了,觉得头痛,先行进屋。
于毋毋随之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
冯野一身黑衣,肃然站立的身影,让她心中一凛……
自寝宫离开,冯野又去了天牢。
今日的冯绍,已是满脸颓唐。他正在桌边呆坐,凤歌抱膝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
冯野到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抬眼看他,随即又各自转了开去,颇有默契。
”大哥今日是来宣判的么?”冯绍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
“弑君谋逆是什么罪行,还需要我宣判么?”冯野沉声反问。
冯绍点点头:”成王败寇,听凭你们处置吧。,到了这一刻,他已无话可说。怪只怪他自己太自负,未想到彦祖会这么快回到帝都,一举击中他的死穴。果然,自负的人死得最惨。
冯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欲走,却听见冯绍背后传来一声凤歌的冷嗤:“你们冯家真可笑,子弑父,兄弑弟,相煎何急?”
冯野的眼中划过一抹痛色,疾步离开。
冯绍扭过头,对凤歌咧了咧嘴角:“你错了,冯家,父子非父子,兄弟非兄弟。”
凤歌微微一怔。
他却仰面长笑:“这也算是为他自己报杀父之仇吧。”说完便又猛力拍着铁栏,大叫着”拿酒来“
凤歌蹙紧了眉,眼中满是疑惑……
就在那日,冯野在凤御宫如集群臣,正式公开宣布了冯绍妄图弑君一事。冯野的亲信以及保皇中立派自是义愤填膺,力谏严惩。而刚刚经历了王侍郎灭门事件的冯绍派系,则是默然不言,他们此刻再不敢出言相护。最终,定下冯绍于三日后在午门处斩。
弑君谋反本当是凌迟车裂之酷刑,但冯野还是不忍,只能狠心给他个痛快。
当人群散去,他站在寂静的凤御宫内,望着玉阶之上的宝座,心中凄惶不已。他的父王毕生之志便是坐上这尊宝座,可最终还是差了一步,死于祭台。如今,冯绍又步其后尘。所谓至高无上的权力,其实不过是黑暗之路上绚烂威开的曼莎珠华,灌溉它的都是欲望深重之人的淋漓鲜血。
当冯野拿着拟好的罪诏去给席容过目印玺,于嬷嬷在一边假装为席容换茶,悄悄瞥了一眼,顿时指尖轻微一抖,再不敢多停留,端着托盘出了殿门,走到僻静处,手扶着树干,惨白着脸大口喘气,眼中有绝望的泪水……
而就在那天晚上,彦祖又滑进了席容的寝宫。但这一次他却没了上一次的气定神闲,眼底藏着些许焦灼之色。他是来辞行的……
当彦祖在床边坐下,握住席容的手,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容儿 ?Y。N,我得先回一趟天楚。”
席容一愣,心中顿生不舍,微微垂下眼睑。
彦祖叹了口气,告知实情:“魍魉在西桀称帝,已探军杀入天楚边境。,
他和魍魉之间的恩怨她最清楚,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你赶紧回去吧,我这边已经没事了。”
彦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愧疚不已:“容儿,我这次本是要带你回家的,但如今两国突然开战,我担心天楚国内已有异变,怕到时候反而陷你于危险,所以你先留在天明国,等我处理完这次的事就来接你。”
席容的指尖径径握住他的衣襟,在心中喟叹一声。其实就算一切顺利,她也未必真的能放下心结跟他回家。他们之间现在走进退两难。
“容儿。”彦祖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温润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坚定许诺:“我会回来。”
席容眼中发涩,轻轻地”嗯”了一声。
彦祖将她在怀是裹紧,指尖眷恋地抚摸着她的下颔,一句句嘱咐:”幽冥卫的事我已布置好,你不用再担心。”
“我已安排好影卫,会保护你,什么都别怕。”
“我给你留下一瓶能解百毒的凝脂丸,你平时随身带着。”
“刘掌柜他们在清明巷里的倒数第二户院子,若是万一发生危险,你就躲到那里去。”
……
“等我,我会尽快来接你。”
她的泪,一点点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