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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祖微微一笑:“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们,所以……”话音未落,已有人破窗而入,正是李玉。
彦祖的隐私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今夜虽设下了埋伏,却只有李玉一人。而且自信以他们二人之力,已经足够。
形势的确如他所料,若是他单打独斗,未必能完全且魑魅魍魉,但加上李玉,已绰绰有余。
缠斗了半晌,眼睑自己已明显落了下风,魍魉再无心恋战,给魑魅使了一个眼色。
“想撤?”彦祖轻笑:“没有那么容易。”他用了十分功力,一掌拍向魍魉的胸口,原本应对李玉的魑魅,骤然抽身,飞扑回来,挡在了魍魉面前。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魑魅的身体软了下去,却直直地望着彦祖,叫了一声“主子”。
彦祖的手骤然一滞。
魍魉却借此机会立刻跃上屋顶逃窜,李玉随即追踪而去。
月光照在依然瘫倒在地的魑魅身上,那般凄凉。
彦祖冷冷地看着他,语气讽刺:“你看见了,这便是你的好主子,你为他舍命,他弃你而去,你跟着我的这八年,我何曾这样对过你?”
“没有。”魑魅苦笑着,缓缓摇头,他犹记得当初,自己与彦祖身陷重围,彦祖本可安然逃脱,却了救他中了一刀,至今后背仍有一条尺余长的旧疤。
“可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背叛我。”彦祖连连点头,眼中也有了些凄凉。其他人的背叛,他都不会伤心,因为来去本就只有利益。可他们对他而言,去还具备另一层含义——兄弟。
“主子,对不起。”魑魅的眼中,浮起了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水光。如果还有下辈子,单元只做他一个人的奴才,一个人的……兄弟。魑魅的瞳孔在月光下渐渐涣散。
彦祖久久地坐着不动,直到听见背后,想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刚才魍魉说的,是真的吗?”
他猛地回头,看见席容正望着他,眼中满是泪水,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响,懵在当场。
“你怎么没有中迷烟……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已经语无伦次,心中恐慌到位极点。
席容的声音在剧烈颤抖:“他说你……杀了席明扬……灭门……是不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被迷烟迷倒,她几乎从彦祖起身应对魍魉的那一刻便已经醒来,只是意识到形势险峻,为了不拖累彦祖,所以一上装睡不动,却没有想到,竟会听到那般惊人的秘密,简直五内俱焚。
怎么会是他?灭她满门的那个恶魔怎么会是他?她不敢相信,拒绝相信。
“你说……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抓住彦祖的衣襟,死命摇晃,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容儿……容儿……”他惊慌地叫着,分离将她箍紧怀里:“不是,他在胡说,不是我,不是我……”
席容被他拥在怀里,要这个往日她觉得那样温暖的怀抱,今天她却觉得那样寒冷,全身都在打颤。
越过他的肩头,她呆呆地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永生永世难忘的血色暗夜。她仿佛又看到了被污辱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妈妈,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弟弟在半空中惨烈的哭声,还有最后那一瞬父亲走入火海之时牵挂的眼神……
“不是你……对不对……彦祖……不会是你……”她哭着摇头,身体退后,去抚摸他的脸:“那张面具下的人,一定不会是你,不能是你……”
是任何人也不能是他。
“对,不是我,不是我……”此刻的彦祖已经只会说这句话,他极力想去安抚她,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慌乱之中,他做了一个很傻的举动——点了她的昏睡穴。
看着她的眼睛合上,倒在自己的怀中,他剧烈喘息,然后将她慢慢在床上放平,自己则坐在一边,望着她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玉返回,愧疚地复命,说魍魉忽然在追踪中失了踪影,遍寻不着。
彦祖却只是木然地摆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
李玉发现了他的一样,疑惑地问:“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完了,完了……”彦祖惨笑,喃喃自语。
李玉惊异,他从未见过这样绝望的彦祖。
“席明扬……是她的父亲。”彦祖只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李玉将方才他在暗处听到的话归拢一遍,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她刚才听到了?”
彦祖点头,脸色颓败。
李玉终于明白,他为何会这样绝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他。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镇定点……或许能瞒过去……”
“但愿。”他深深苦笑。
李玉看了一眼地上魑魅的尸体,低声说:“我先善后。”
彦祖应了一声,都转过头去,继续怔怔地望着席容……
当李玉将一切收拾完,又回到他身边,低声安慰:“先歇息吧,或许明早醒来娘娘会以为今晚的一切只是场噩梦。”
彦祖闻言,心中绞痛。他现在,真希望今晚的一切真的是一场噩梦。他盼望尽快梦醒,却又怕梦醒之后是更残酷的现实。
身边的她,明明离得这么近,可他此刻却不敢伸手去碰触,他仿佛能看见自己受伤染满的她家人的血。他第一次如此后悔曾经的杀戮。他怕他们的幸福子这一刻起便再也回不来……
就这样一直望着她知道天明。当看见她的睫毛轻扇,快要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逃; Y ? NT,想要逃得远远的,不去面对现实。可是他却还是侥幸地奢望真能如李玉所说,她会只把做完当做个醒了就忘的梦。
深呼吸一口气,他努力微笑着,像往日一样,温柔地问她:“醒了,容儿?”
她的眼眸却如同死寂的湖,静的可怕。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不出声,不动。
“容儿。”他心慌地叫她的名字。可她没有答应,仍旧知识那般看着他。
“容儿,你不要这样。”他伸手,抱她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去吻她的唇。接触到的是一片没有温度的病况。他想要说谎,为自己辩解,却发现面对她那双眼睛,他根本一个字都说不数来。最终还是逃了。
将她放回床上,自己起身穿衣,勉强地对她笑:“我去上朝了,你……乖乖的……还不要胡思乱想……”
在临走的那一刻,他想要像平常一样去吻她,可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害怕她那双眼睛,最终还是抽身而退,最后颓然转身出门。
她的视线一直跟随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依旧定在那处,久久不移……
当他下朝回来,见到的她,仍旧如他出门之前一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在她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坐在床边,试图跟她说话,却怎么也受不了她的凝视,最后轻叹一声,用掌心覆住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好吗?”
当他的手一开,她果然闭上了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
而他出去的这一个多时辰,终于逼着自己镇定了一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试图解释:“昨晚……”
“带我去柬心阁。”她却突然开口。
他一惊,立刻企图阻止:“容儿……”
“带我去柬心阁。”她却又再说了一边,语调平直,支不容拒绝。说着,她便已经坐起身来,一件件衣裳自始自终再不发一语,也不看他一眼。
他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灰败。
当她穿好鞋子,便站起来,走到门边,沉默地盯着他。
他抓着床沿的指尖,紧了又紧,最终松开,站起来,唇边笑容惨淡:“好,我带你去。”
他知道,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已经逃避不了了。
到柬心阁的路那么漫长,却有那么短暂,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刀尖之上。
终于还是到了那扇门外,彦祖仰头,看着那楼阁,第一次那样害怕。
她却已经踏了进去,毫不迟疑。
一楼的厅中,空无一物,她的视线落在那楼梯上,便又继续朝那个方向走。
他不由得拽住了她的袖子,语气中,几乎带着一丝乞求:“容儿。”
她却没有回头,抽出自己的衣裳,走上了那楼梯。
他呆站在那里,称不动脚步。
“上来。”她在楼梯的拐角,停住脚步,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他紧要了一下牙关,终于还是拖着沉重的步子,随她上了楼。
进了大厅,她看着那口水晶棺了的森森白骨,原本平静的呼吸,渐渐变急,最后竟像是快要窒息,从胸膛中,硬压出一句话:“她是谁?”
彦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北影良久,声音按压到几乎听不见:“她是……兰惜蕊……你的……母亲……”
席容的身体剧烈一震,猛地回头看他,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她也是来了天明国后才知道她母亲本名叫兰惜蕊,林凤娇是她逃往北越国后起的名。
彦祖紧闭上眼睛,长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艰难地重复:“兰惜蕊,你的母亲。”
“你当初毁灭我,放过我,接近我,都是因为我和我母亲长得相似,是吗?”
“是。”
席容问完这两个问题,怔然看了他半晌,忽然开始大笑,笑道最后,她似乎已经站不住了,伏在那水晶棺上,望着里面的那句白骨,透明的泪,一滴滴,落在同样透明的水晶之上。
而他,到了这一刻,绝望已没顶,他只能认命。
“你杀我全家,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半晌,她又问,声音中有刻骨恨意。
“我不能告诉你。”他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那么你还能告诉我什么?”席容语气讥诮。
彦祖沉默。
“呵。”她凄然一笑,转身,一步步走向他,最后在他面前站定,眼中已无干涸无泪,却仿佛渗着血。
“彦祖,原本你一直在骗我。”她声音那样庆,却仿佛是最利的刃,刺穿了他的心。
“不是,容儿,我……”他妄图解释,却在那双寂静得几乎空灵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那样慌乱无措,精神骤然垮了下来,最后只低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她缓缓重复那三个字,手慢慢抬起来,冰冷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在他的眉眼间游移,声音如同梦呓:“彦祖,我怎么觉得我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你呢?”
她的手渐渐下滑,掌心覆在他的胸口:“这颗心……”她只说了半句,便茫然地停住。
“容儿。”他紧紧地抱住她,将脸埋在她发间:“相信我,我对你是真的。”
她只木然地任他抱着,眼眸似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纱,再无光亮。
“你为什么……要这么贪心?”她喃喃地问,眼前有浮现起那一夜,血的修罗场。为什么时间有如此贪心的人,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她全家,毁了她的请呗,却还想拥有她的爱情?
更可笑的是,她竟对一切懵然不知,甚至还满心期盼,为他生儿育女,和他相守一生一世。她的手,一点点滑向他的腰侧。她知道哪里有他每天随身携带的匕首……
当席容的手落到那刀柄之上,只有瞬间的停滞便猛地拔了出来,抵到彦祖的后心。
可彦祖没动,仿佛毫无察觉。
席容的眼中浮起泪水,咬紧了唇,再一用力,尖锐的刃没入了彦祖的皮肉。
他却依旧只是紧紧抱着她,脸上有绝望却温柔的笑容。他的确该死,及时她要杀了他报仇,那也是他该得的报应。
可是她的手却在颤抖,越来越剧烈,最后再也握不住,匕首掉落在地,转而拼命捶打他:“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也杀了我,在最开始你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