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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依旧守在门口,一见他就迎了上来:“主子。”
“她怎么样?”彦祖着急地问,生怕她受了委屈。
魑魅苦笑摇头:“娘娘仍然在睡。”
彦祖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入内,却在手触到席容身体之时,回头低吼:“娘娘身体烫成这样,你们是怎么照料的?”
其他人都傻了眼,因为最近席容一直嗜睡,所以今日她们也只当和平时一样,并未多加重视。果然,席容在发热,浑身烫得像个火球。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太医。”彦祖怒瞪,魑魅忙疾奔而去。
彦祖将席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低低地唤她:“容儿,容儿你醒醒,我回来了。”
昏沉中的席容,听见他的声音,很想睁开眼,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抬不起眼皮,想答应,可高烧已经使她的喉咙嘶哑难言,? Y。 嘴唇也干裂渗血。
彦祖更急,命宫女拿水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喂不进去,最后只得自己喝了,以吻相喂。
温水自喉间滑下,她终于舒服了些,艰难地呢喃了一声。彦祖心痛难抑,抵着她的唇,轻声说“对不起”。
有一滴泪自席容眼角滑下,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在说:“没事”。
彦祖将她抱得更紧,咬紧了牙,一迭声地安慰:“别怕,容儿,什么都别怕,一切有我。”
他会将那些人统统收拾干净,还席容一个安安宁宁的幸福……
当太医匆匆起来,彦祖仍旧抱着席容,只在她的手腕上搭了块帕子,让人把脉。
太医先诊了一次脉眼中现出疑惑,犹豫了一下,又再次细诊。
“怎么了?”彦祖有些紧张。
“娘娘……娘娘似乎是……有喜了……”太医的话音刚落,衣领就被一把揪起,彦祖的眼睛直接和他平视,呼吸急促,却又一字顿:“你再说一遍。”
“娘娘……感了风寒……但是……有喜了……”太医战战兢兢地将诊断结果补充完整。
彦祖顿时呆了,随后又如疯了一般,不住地去亲席容的脸:“容儿你听见了吧。我们有孩子了,容儿,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不轻弹的男儿泪,终于还是沁出眼角。
席容的身体,也在颤抖,用尽全力睁开眼睛,望着他,却说不出说来,只是流泪。
上天终于大发慈悲,赐给予他们一个孩子。如此梦寐以求的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汹涌得几乎快将人淹没。十指交缠,掌心相对,一切言语不用再说,便直接流进对方的心底。他们凝望着彼此,感叹他们的爱情终于圆满……
周围的人,也不禁看得痴了,直到彦祖回过神来,严正下令,不许将此事向外泄露一分一豪,违者格杀勿论。
此刻的席容正处在风暴之巅,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有孕,必定会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
当他们都唯唯诺诺地退下,只剩下彦祖和席容。
他抱着她,慢慢地摇,望着她的眉眼,充满憧憬:“你说,会是个长得像你的小丫头,还是长得像我的臭小子?”
席容的嗓子,依旧发不出声,只是望着他笑。
他俯下脸,亲吻她微翘的唇角,呢喃:“你说,我怎么就遇到了你这个小东西,叫人把你揉进骨子里都觉得不够深,不够紧。”
席容的睫毛扇了扇,在他脸上,撒下微痒,他便又去亲吻她眸子:“还有你这双眼睛,真正能勾人心魂,被你看着,便觉得心理到处都干净透亮。”
反正在他心里,她样样都是最好的,再不可能有任何人比她更好。
他一径地亲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额,她的发尖,怎么也不够。
席容闭着眼,感觉他的亲吻,心被温暖充盈得满满的,仿佛都快要飘起来。她可以做母亲了,到现在,她都觉得还在做梦。她的肚子里,有那样一个小人儿了么?长着她或她爱的人般的眉眼,将来会来一这世上,让他们疼爱,让他们寄托的小人儿。
真的好幸福,她忍不住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想要感觉它的存在。
彦祖轻笑着握住她的手:“等不及了?”
她点头,调皮地吐吐舌。
彦祖的指尖,在她的肚子上慢慢滑动,含笑低叹:“其实我也等不及。”
他想要她为自己生个孩子,融合彼此的骨血,寄予的希望的孩子,他会给他们的孩子很多很多爱,将自己以前没有得到过的爱全部给那个小小的他或者她。
他们要做最幸福的一家人,不要丝毫阴郁,不要丝毫冷漠,不要丝毫愤恨,只要幸福。
“容儿,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对不对?”他脆弱又期盼地问。
回答她的是她的吻……
然而,就在那夜,又是那座阴森的城隍庙。蒋崇溜进去,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禀告,却只听见那个声音怪笑:“我早就知道了。”
蒋崇惊疑,此人总是像不知道藏在何处的鬼影,仿佛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你到底是谁?”他抖抖索索地问。
“若是你今日想死,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那人冷笑。
蒋崇身体一颤,立刻转了话题:“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先不要妄动,会有人先出手。”
“傅廷?”
“除了他还有别人。”那人的话又让蒋崇忍不住追问:“是谁?”
“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这样的性子容易死。”那人轻飘飘地丢来一句,立刻吓得蒋崇禁声,再不敢问,畏缩地离开。
那人独自坐在暗影里许久,幽幽地自言自语:“彦祖,当有一天,看着你怀孕的妻子惨死,一尸两命的时候,你会不会哭呢?”狞笑声音在黑影中响起,久久不绝……
第二天早上,彦祖几乎不想去上朝。
太医说有孕初期不能吃太多药,只给了此清凉的药草含着,可怎么能解除席容的病痛。
后半夜,她又开始发烫,全身疼得厉害,却仍然坚持着不吃药,怕影响腹中的孩子,彦祖心疼得不停给她换额上的湿帕,一点点替她揉捏痛处,直折腾到将近天明,他们才勉强相拥着睡了一会儿。
这时,看着席容依旧虚弱的脸色,他真想留下来陪着她,可是他明白,朝堂上关于她的风雨还需要他去平息,只得起身。
走之前,又不舍地俯下身吻她,她勉强睁开眼,对他笑了笑,用仍然沙哑的声音安慰:“去吧,我没事。”
她永远是这样,再痛再苦,也笑着对他说自己没事,怕他担忧。
彦祖心疼地摩着她的脸颊,亲了又亲,才离去,在外面又一再叮嘱魑魅,要照料保护好席容。
“是,主子。”魑魅应道,却又在彦祖走出两步之后,低低地问了句:“傅贵妃她……”
彦祖停住脚步,微微侧脸看了他片刻,最后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会……替你厚葬她。”
魑魅低下了头,再未言语……
当天的早朝,彦祖宣布,以皇后之礼厚葬傅蓉,并对其遗属极尽优待。此举总算将傅廷的情绪安抚了些,他仍不肯就这样放过席容,继续奏请废后。
蒋崇想起昨晚那人对自己的吩咐,这一次,终究是未出面附和,但在傅廷激愤下跪叩请废后之时,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跪了。
于是,君臣再次跪成一片。
彦祖只得又好一阵安抚,却在下朝之后,将李玉独自叫到了御书房。
“能从傅廷家中弄到蒋崇通敌的那封信么?”彦祖眼神阴沉,开门见山。
李玉微微沉吟:“能。”
“那便从速。”本不打算这么快下手,但他们逼人太甚。
“是。”李玉应道,随后又说:“还有两个人,或许以后也可加以利用。”
“谁?”
“傅蓉的母亲和丫鬟。”李玉回答。
彦祖的眼睛微微上挑,唇边的笑冷而厉:“不错,不能光要他死,我还要他死得身败名裂。”
随后,他便和李玉一起出门,李玉出宫,他前往秋玉殿。一进门,便见满眼缟素,凄惨哭声不绝于耳。
傅母自那日进宫,便再未回府,本以为女儿就此飞黄腾达,自己的余生也能跟着享几天清福,谁料到竟突生如此变故。
当小兰发现彦祖到来,立刻拉了一下还兀自痛哭的傅母,一起过来迎驾。
“皇上,你要来为蓉儿做主啊”向来胆怯的傅母,今日为了死去的女儿,终于胆大了一回,扑倒在彦祖面前,抓住他的衣袍下摆不放。
“你放心,蓉儿与朕是夫妻,朕一定会还她公道。”彦祖伸手扶起她,眼神十分诚挚。
小兰以往所见的彦祖,也的确对傅蓉很是宠幸,因此他的这番话,倒也让人觉得可信,心防也卸下来许多,跟着傅母哭诉:“皇上,我们家小姐自生下来到现在,受了太多苦,现在眼见着日子好些了,又遭此横祸……”
“蓉儿以前,吃过很多苦么?”彦祖状似讶然地反问:“不是说丞相一直视她如已出?”
小兰顿时一哽,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小姐自幼失父,虽然老爷对她很好,可还是难免觉得悲伤。”
彦祖“哦”了一声,也不再追问,随后又说特许她们二人,今后便住在宫中,陪伴傅蓉亡灵,他自会好好待她们。
傅家主仆,感激不尽,如今傅蓉已死,若是她们再被遣散回傅府那个魔窟,还不知以后等待她们的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彦祖又软言安抚了一阵,才起身离去。
傅母和小兰都不禁哀叹,傅蓉好不容易得此良人,却如此命薄,香消玉殒。
彦祖走出秋玉殿,又想起了之前魑魅流露出的那抹伤感,轻轻摇了摇头。这世间,不幸太多,可怜可恨,难以分个清楚明白……
这边彦祖在布局,那边的对手,却也没落下谋划。
就在傅蓉死的第三天夜里,黑暗之中,忽然听见宫女的惨叫声。循音查去,只见某个偏僻的殿中,一个小宫女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有鬼……鬼……鬼……”她只不停重复那个字,脸色发紫。细问之下,她说方才看见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在半空中飘荡。
侍卫立刻各个角落去搜查,却不见任何人影,最后只以为那宫女生了幻觉悻悻离去。
可就在他们走之后不久,又一声惨叫响起,当他们再赶回去时,方才的那个宫女,已经眼珠凸出,以极其惊惧的神情死去,而她的食指伸直, 似乎在指着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
第二天,宫中闹鬼的事便沸沸扬扬地传开,众人都在私下议论是傅贵妃的冤魂未散。
李玉也率人亲自去闹鬼的那处偏殿查过,但并无任何人为痕迹留下,仿佛那宫女,真的是被鬼魂活活吓死。
但彦祖在听完他的回禀之后,眸似深井般,望不到底:“这只是第一次。”
他的预言没错,当晚在另一处宫殿,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形与前次如出一辙。
而也是就在那夜,李玉将傅廷手中那封蒋崇通敌的密信,呈给了彦祖。
当彦祖看完那封信,目光又从最后的落款,往前回扫,最终停在某个字上,眼神一跳,半晌才抬起头来,对李玉笑了笑:“做得很好,你先回去吧。”
“那闹鬼之事……”李玉有些犹豫地问道,发现彦祖对此一似乎没有深查的意思。
李 ? ?N玉没有再问,告退离开。
待他走了,彦祖又久久地盯着那封信,唇边,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回到冷宫时,魑魅仍旧守在门口,一见他便迎上前来,他却未像平时一样,询问情况,而是径自进殿。
魑魅微怔了一下,也跟在身后进去。
彦祖先去了内室,见席容正在安睡,伸手探额,也已恢复到平常的温凉。就这样坐在床边,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