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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想要晃去眼前的猩红……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望情弃爱
这又算是什么?难道是想考验她是否狠心放手吗?可惜,这一次,她一定会放手的!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他水中苍白的脸色,一手主动甩开了他,似乎还可以看得到睫毛的颤动,他的手还在水中逡巡了一会儿,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席容强制自己清空心底的一切,转身游走,不能回头,他既狠心欺骗她到底,她怎么可以抵不住这一点小小的苦肉计。。。。。。
不知游了多久,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回头的时候,早已失去了他的踪迹。
憋气到了极致,她终于是忍不住踩水透出了水面,得到了空气,这才恍若得到了新生,这才发现方向该是下游。。。。。。
幸好自己比较熟悉周遭的球状,远远地,可以看得到岸边的悠悠青山,只是这样苍茫的江面让她心情变得迷茫起来。。。。。。
脑子里不由地又浮现了他的苍白,心底矛盾煎熬,理智拉锯,一时间,来去不自知。
许是天意吧!
就在这里,她似乎又看到了湖面上淡淡可见的血色,心底一惊一叹,他还是追上了?!
可是下一瞬,她看到那远远地沉浮的身体,那熟悉的衣料颜色,不由得又是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是顺着河道下坡游走,若是他真是昏迷了,可能也会被江水冲下来,且游了许久,此刻还有血色从他身体漫出,一直如此持续下去,就算他未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心底挣扎更甚,仰首看着晨曦冉冉的天空,难道她是真的到哪儿都躲不开吗?真的要救他吗?即使明知道他可能只是欺骗?
可,终究还是决定再救了,这是心软,这是寻常的善念,无关感情,她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逆流上前,游近了他,看到他的脸,她心头一个皱缩,他的脸已经血色全无,神智早已昏迷,此刻若非还有一息尚存,她还真以为他已经是尸体了!演戏,真的需要花那么大的本钱吗?
下一刻,她伸手抓他的手腕,眉头聚然紧蹙,他的脉象为什么那么混乱?难道仅仅是因为接下李美凤那一掌吗?
如是想着,还是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幸好瓶子还在,密封也甚好,倒了一些液体进他的嘴巴里,然后扔了空瓶,便拖着他徐徐地往岸边游去。
这一刻,她还曾庆幸过,现在的江水不是刺骨寒冷,不过也还是沁冷的,那冰凉的温度麻痹了他脊背上的灼痛,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个男人拖到了岸边。
这时,艳阳已经高照了。
席容只觉得腹中十分饥饿,心底又想起娘亲和中杰,一时间不禁十分后悔,为了悄悄送走李美凤,她刻意避开了中杰的耳目,他自也不会知道此刻自己的下落,只怕一这一刻发现自己不见了,定然十分焦急。
可是眼下这个男人,却又是让人想丢丢不掉。。。。。。
罢了,确定他只要生命没有大碍,她便要寻了路自己回去了。于是弯腰下去,脱了他的上衣,想要监视一下重要部位有没有致命外伤,刚才诊脉动知道他的内伤甚重,可刚才他真的流了很多血,定然还有外伤吧!
当她解开他的外衣,看到昔日里依偎的胸膛,这个身体她太熟悉了,此刻竟然觉得好是陌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惊诧讶异之色,倒抽了一口气,手已经不由地捂在了嘴巴上。
他胸口并无外伤,不,他伤口的外伤很重,却不是现在的,甚至早已落痂,只是那样的痕迹。。。。。。该是拥有怎么样的运气才能够逃得过鬼门关?!
怵目惊心,劫后余生,也只能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今日他的残命,这样的重伤,即使愈合,也难以如正常一般吧?难怪李美凤说今日的他几乎不堪一击,伤了心肺,伤了本源,又还能如何妄动内力?
这样的伤,做了不假!
这些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为跟母亲反目成仇?甚至李美凤对他杀机甚浓!他是她唯一的儿子,不是吗?
泪不由地落了下来,落在了他胸膛狰狞的疤痕上,再回看他苍白如雪的俊颜,眼泪便落得更凶了。
这时,他的胸口有了比较明显的起伏,似乎是被那一滴滴犹如滚烫滴蜡的泪珠烫到了,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徐徐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哭,他一手扬起又抚上了她的脸颊,声音嘶哑,许是在水中泡的:“别哭。。。。。。我没事。。。。。。以前我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事的。。。。。。”他的手转而落在她的肩头,眸光却似乎想要绕过她肩头,她背后的毒伤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可惜,他现在有心无力,只觉得额头滚烫,就连胸口的旧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他努力挣扎着拒绝黑暗,却还是浇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
。。。。。。。
山峦叠翠,半腰一座珠翠流丹的小阁。
“怎么样?他的伤。。。。。。没事吧?”不可抑制的,她的声音竟也变得有些颤抖。
“你希望呢?”老头子不答反问。
席容愣了愣,避而道:“这些又岂是我可以左右的。”
但闻老头子一声叹息:“当初我看你们夫妻恩爱,原以为缘分天定。。。。。。却不料你受伤至深,甚至远走他乡望情弃爱。。。。。。不过今日能够带他来这里,却也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们。。。。。。。”
“莫问。”席容低低道,她不积压物资,现在只想知道当初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旧伤,可是要紧?”
“他的旧伤口愈合了很久了,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医治调理的,我记得当初府里便是有个叫杨泽群的大夫,我虽不喜他,不过他的医术诚然不错,多年未见,想必如今是更上一层楼了。”
往事历历在目,席容不想被牵着去回忆过去,于是问道:“我只关心他目前的境况,他现在高烧不退,我怕。。。。。。。”
老头子抬了抬手:“他当初伤虽重,命终究还是保下来了。只是这伤伤及肺腑,便免不了要长年累月地调养,我看他的调养情况,却不甚好。虽说今日是运气受伤,又遇到泡了水,这才导致了这般沉重的高烧不退,但我只怕这不是单纯的今日后遗症,若是今日只是一个诱导,这病况是长年累月压抑的爆发,那么便不会那么乐观了。。。。。。。”
老头子俨然就是当初那个她收留的醉酒老头,只是后来忽然推动了踪迹,席容也是好些年之后才重遇他的,倒是没想到他在天明国也颇有身份名望。
听着,席容不禁咬唇:“那他。。。。。。。”
“我会尽力为之的。”老头子道,今日的他似乎无神归位一般,少了当初那一份颓痞,多子份医者的仙风道骨,“跟阎王老子抢人向来我的喜好,安心便好。只是我想说的是,他调养不当,大多原因该归咎于四外奔波,再有郁结在胸,无法放下心事,伤患才反复,乃至逐渐变成顽疾,即便是今夜烧退,只怕以后调养也都不易,须知,心病还须心药医。”
闻言,席容多少听得出他话中的含义,慢慢嘲道:“我看你医术高深,可若今继续说下去,我还真的要以为你们早就串通了好一起诓骗我了。只是,奔波如何,郁结在胸如何,偌大的江山,如此勾心斗角的争斗,本就是让人耗尽心神耗尽身边一切美好的。说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若平复了那些纷纷扰扰的欲念,欲念不死,心难静,如此而已。”
“这也只是说明你终究不肯,或许是不敢信他。”老头子道,“罢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先处理好了眼前的事情再作计较。”
。。。。。。
药熬好了,席容看着碗里黑黑漆漆的药汁,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可是他的唇瓣紧抿,药只能顺着他的唇边慢慢溢下,最后全都渗进了枕被。
她不禁皱眉,只见这男人虽然此刻还是昏睡着,似乎还是一脸的倔强,紧缩的眉,高耸的眉峰,无不昭示着对这药汁的厌恶,许是那些受伤的日子饮药太多,这才如此厌弃药味,孩子气地不愿尝沾一滴。她想。
无奈地收了勺子回药碗,她想着掰开他的嘴巴一点点,可是徒劳,便只觉得他前一刻还是火热,现在抚触起来却带了一丝冰凉。。。。。。
第三百七十六章 床头打架床尾和
心底也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些她卧榻喝药的日子,还有他所谓的“同甘共苦”,看着他的唇,心底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自己饮了一口药,然后俯身低头贴着他的唇瓣送进去,起先有些流溢,但是很快地,他似乎尝到了点什么,开启了唇齿,药汁顺利地送了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
席容脸色缓缓地熏染了薄薄的红晕,因为他到后来当彼此唇瓣碰上,便开始吸吮,往往药都已经入了他的口,却还是吸着她的唇瓣,留恋不肯松口中。若非此刻是真的知道他的昏迷,不然超拔的是觉得他在捉弄自己。
药,已尽。
一夜,她便是忙着给他更替额头上的巾帕,等到病况趋于缓和,她才松了一口气,幸而恢复得极好,晨曦的时候,高烧便已退下了。
该是疲累的,席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累,看着他此刻已经安宁的睡颜,惊讶心底忽然找到了一点踏实感。
只是,蓦地她想到这一点踏实感不该是属于他的!随即便又站了起来,眸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瞬,然后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她身子僵了僵,一手轻柔却十分坚定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出门。
。。。。。。
门外,老头子起得挺早的,看她出来,于是迎上前去道:“他的烧该是退了吧?”
席容点点头。
“你放心,他的内伤我会努力帮他治愈,关于他的功力问题,我也会尽量想办法的。”老头子道。
席容还是点点头,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切,都随缘吧。”万事都强求不来,身体痊愈固然是好事,武功这东西,寻常人没有,未必不是幸事。
老头子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他暂时无虑了,至于你身上的毒,怕是个大问题,你该知道你中毒了,对吧?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想到过你自己?”
席容扬唇笑了笑,然后道:“我应该暂时死不了的,对吧?”原来她刚来的时候,他便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吧?给药碗的时候,他还查探了一下她的脉。
哎,其实她的毒是在李美凤还未验明石头真假的条件下下的,再说当年李美凤也说自己不知那石头的用法,如今也未必知道,既然娘亲说爹才是那石头的拥有者,留着她,总有不时之需的用处。虽然李美凤说,她身上的毒无解药。
老头子点点头:“具体来说,那不是毒,说盅更加合适一点,盅虽无毒,但是它吸食人体血液,且会排出毒素,那毒日积月累,就会威胁到你的性命,失血过多则会加速你的死亡。”
席容心底微微一凛,却没有过大的失态:“如何才能取出那盅?”
“世人说此盅无解,无非是因为它嗜血而生,一旦引之出现,见光则反噬,盲目引之只会加速本身的伤害。”老头子说着笑了笑,“只不过,天下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盅和毒,只是世人不知罢了。”
闻言,席容笑了笑:“我知你是定然有办法的。”
“那是没错。”老头子丝毫不知谦虚,“不过我虽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