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仁站在对面,亲眼看着一道道透明的丝线,逐渐的把席容裹在其中,密密实实,不留一点空隙,最后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蚕茧状物体,还可以隐约看到半透明蚕茧里的席容。
这些天蚕吐进身体里的透明丝,就一个接一个滚落进沸水里,立即分解了,天蚕是透明的,但是分解开来和着沸水的,却是蓝紫色的烟雾,从大浴桶下升腾上来,包围了席容。
“秋红,放水!”刘仁吩咐道。
“是。”
站在药室上方的刘仁,也感觉到有激流从脚下奔过,带起一阵阵的震颤,原本在大浴桶下方的沸水,登时涨了起来,很快就把大浴桶包围在其中,从刘仁这边看过去,大浴桶就好似激流里的孤岛,而锦缎上的席容就完全置身于灼热气流的炙烤里了。
“小姐,过了这一道最艰难、最痛苦的关卡,你就能重生,就能回到皇宫里,向着那些背叛了你的人,伤害了你的人,举起你的正义复仇之剑了!”
刘仁的视线一直落在巨大的蚕茧上,目光里有关切、有期盼:“刘伯会在这里陪着你,和你一起度过这最痛苦、最艰难的时间!”
蚕茧里的席容不能回答,她安静的躺着,任凭锦缎在水蒸气里慢慢的摇摆,刘仁已经计算好了角度,不管锦缎如何震荡,都不会把巨大的蚕茧震进沸水里。
“小姐,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时刻,最痛苦的那一刻很快就会到来,刘伯相信你,相信你会坚强的抵抗住所有的痛苦。”刘仁看着脚下的沸水正在打着旋,向上翻腾着,咆哮着,浪头直扑向中间的大浴桶。
半个时辰一次的反扑就要来临了,刘仁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他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视线紧绷,身体紧绷,整个人也紧绷着,双手无意识的握紧成拳:“小姐,最痛苦的一刻每半个时辰就会经历一次,第一次尤其痛苦,刘伯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不得不在这里看着你经受折磨!”
从沸水里升起来的热腾腾的蒸汽,从大浴桶下一拥而上,在瞬间就穿透了半透明的蚕茧,被蚕茧紧紧包裹住的席容,虽然尚处在昏睡里,还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就看到一滴殷红的鲜血一样的水珠,从席容的眉心涔出来,融进了透明的蚕茧里。
。。。。。。
三日后,席容醒来,然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二年前,从安中磊家逃出来的时候,这几年的记忆,她已完全不记得。刘仁见状,觉得这样也好,不开心的事就让她尘封吧!他也希望小姐能开心快乐,忘掉那些痛苦的过去。
席容休养好身体去,她就和刘伯告别,她要出去闯荡江湖!
失身弃妃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中杰抢亲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转眼便将是五年的光景。
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席容看着府中的下人忙忙碌碌着,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檐下挂着绵延的大红绸,已经有很多人前来拜贺了,喜堂上一应具备,甚至就连她的房间也是一片通红。
这样的日子,又不经意间撩起了她倾轧而出压抑多年的心绪,涤荡开的涟漪着淡淡的惆怅,无法归于静心安谧。
推开房门,看着红绡罗帐,龙凤绣被,鸳鸯戏水枕,这样漫水的红色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不经意间的失控,回忆又倾闸而出,几乎是灭顶之势。
五年了,她总是刻意地去避开关于安中磊的一切消息,而他,也始终没有来找她。尤其在韩冻和刘伯都已经寻迹而来,他便没有可能找不到她。虽然很久以前,她就该承认,她对他真的不重要,只是为什么在更深一步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她还是会觉得那么痛心疾首?!
那么多年了虚虚幻幻,浮浮沉沉,她游戏人生,她逍遥天下,她原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遗忘,很多时候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这样熟悉的场景,还是犀利直接地掀开了她心底最深处的创伤,恍然回首,便觉得人生如梦,却不知道过去是梦,还是如今的她所经历的是一场梦。。。。。。
就在她跌宕在自己心绪之中的时候,丫鬟捧着喜服进来道:“少爷,该是时候换衣服去接新娘子了。”
席容这才从回忆中挣扎而出,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把衣服放在桌上,你先下去吧!”
丫鬟小心地将衣服放到桌上,然后行礼退了出去。
席容这才转身,拿起新郎的喜袍,唇边微扬,带起几分嘲谑的弧度,今天,她可是新郎官呢!
自从来到天明国之后,为了重新开始,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她便女扮男装行商,到后来,娶妻是偶然,纳妾则是心有共鸣,如今几年过去了,今日的再纳妾则是挑衅的意味居多了。
就在她想要解下身上日常衣衫更衣之时,蓦地听得一声叹息入耳,不禁顿了顿,低低道:“真没想到你也会叹息。”
这时,韩冻才从暗处飞出:“你是真的要去跟他抢人吗?虽然如今你身家富庶更有天下第一商的名号,但是民不与官斗,想必你比我更懂。”
席容淡淡笑道:“婚嫁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她虽然是震慑一方的九王爷,可是胭脂属意毕竟是我,他若是横刀夺爱,便是强抢民女。”
“。。。。。。”韩冻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才懂得什么叫做无奈,这个女人,这些年看似潇洒自在,可是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她的潇洒太过刻意,刻意得似乎是为了强迫自己去忘记一些事情,终于,她将这个表面上的男人扮演的游刃有余,可是她的最心底呢?或许那份滋味,也唯独只有她自己知晓。
席容走近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怎么?今日是我娶亲的大好日子,不替兄弟我高兴吗?”
韩冻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席容看他面色沉沉,不禁道:“你和他还真是兄弟,都是这般风华绝代的长相,就连沉沉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冷鸷慑人。”以前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的长相是奇葩,却没想到是有遗传的因素。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我没兄弟。”他只知道当初无意中救了即将临盆的一个女子,名唤筱筱,后来诞下一子,一个未婚先孕无依无靠,一个女扮男装,母性浓浓,那筱筱便成了她的妻,而那孩子如今也换她爹。
而如今她口中所说的他的兄弟,指的便是那孩子的生身父亲吧!只是他虽然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却没有支心思去会一会,因为自从决定从那个皇宫离开,他便再也不想再与那个宫殿有所牵扯。至于兄弟情缘之类,向来在他心中不屑一顾。据说,那个所谓兄弟也长得如他阴柔绝丽,只是他冠以公主头衔送去和亲,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羡慕,当然不是羡慕他可以男扮女装,只是羡慕那闺阁深深可以替他挡去太多的血雨腥风,至少,宫中的皇位之争不会将他一个“女子”牵扯入内,若是他又能力,便可以以闺阁做掩,是多么的自由和潇洒。而他呢?就因为这张脸,虽然是男子之身,却因为无依无靠而饱受凌辱。。。。。。
席容一声叹息,也不强求,看着眼前的男人,如今他能够放下过去,眸光不再如当初那般阴沉不定,脸色也不像以前那样苍白可怖,现在的他,较之以往,该是快乐的吧?
一阵沉默。
韩冻眸光有光芒闪烁,最后低低问道:“看你刚才失神的模样,可是又想到了过去?”
席容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安中磊吗?”韩冻问道,“虽然你和他现在是天各一方,虽然我们一直没有刻意挖掘他的消息,可还是有很多消息会破破碎碎地传来。。。。。。”
“你不要再说了!”席容蓦地呵斥道:“我早就说过了,他的事情已经和我无关了!”那些消息她当然听过,在她来天明国几个月后,便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如今新帝并非安中磊,而是五皇子,皇后则是玉露。而他的消息,似乎在之后的两年内灭绝了,就在她以为或许他想通了,离宫了,或许现在就来寻她的路上了。。。。。。
只是没想到,两年之后,她有乍然听得他回去了,且以王爷之尊位列权利之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中的缘由她已经不想再深究了,只是有时候懊恼着自己的犯贱,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他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看她反应如此激烈,他默然了。
这时,席容低低道:“我要换衣服去接新娘了,你出去吧!”
他还是没说什么,离开了。
换了衣衫,席容看着自己一身新郎喜袍,镜子里,自己的容貌虽然不够阳刚,但也是清秀斯文,再加上她的个子不算太矮,此刻看起来也有几分风流公子的味道。
推开门出去,却见一个孩子撞到她的膝下,他的手臂抱住她的膝盖,稚嫩的声音响起:“爹爹。。。。。。爹爹。。。。。。”
席容心底一软,俯身抱起他:“彬儿,你怎么在这里?娘呢?”这个孩子,几乎是她亲手接生的,从小看着长大,给他喂饭,扶着他走路,就像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若是她的孩子没死,也该是这么大了。。。。。。想着心底酸酸涩涩的,却也因为怀中真实柔软的小身子有所慰藉。
“我要和爹爹一起去娶媳妇去!”彬儿天真道。
席容闻言不禁一笑,“彬儿还小,等彬儿以后长大了,学会了骑马,就可以娶个自己的媳妇了。”
彬儿不依:“可是彬儿想和爹爹一起去,娘说新娘子好漂亮的,以后她也会变成彬儿的娘,彬儿就又多了一个娘,这样一来,彬儿有好多个爹,好多个娘了!”说着连他自己都疑惑了,“为什么彬儿有那么多爹,还有那么多娘呢?”
席容闻言,心底一叹:“那彬儿喜欢哪个爹,哪个娘?”
看他似乎有些为难,最后想了想,然后双手搂她他的脖子道:“我喜欢爹爹你和彬儿的娘娘,还有对爹爹你和彬儿娘好的爹爹和娘娘,彬儿也都喜欢。”
席容闻言一笑,心底是欣慰的同时也有点难受,与这个孩子五年的缘分,或许就要终了了。可是不论如何,若是彬儿的身世能够尘埃落定,这便是最好的,对筱筱是,对彬儿亦然。
暂时抛弃心底的感伤,席容道:“爹现在带彬儿去找娘,娘要是知道彬儿乱跑,会担心的,知不知道?”自从上次筱筱带着孩子去做客,孩子差点死于箭下,这孩子的行踪便被看得紧。
将孩子送回到她娘亲身边,席容这才出去迎接新娘子。
。。。。。。
今日,她的新娘子是青楼的花魁,容颜殊秀,技艺超群,这样的美人,该是天下男人所倾心,却也因为她的身份,被世俗轻秘蔑。
其实,她也未想过今日的迎娶是顺顺利利的,相反的,她到是希望那个男人有所动作。若是没有,她也可以为她赎了身,还给她一个自由之身。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迎新娘子上了轿子,启程之时,首先被劫的反而是自己。
五年了,她没想到,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竟然还是他。。。。。。
这样的心情,有些说不清了,该是悸动吧?当年,她一再退缩,一再逃避,如今她逼迫着自己忘记那个男人,只是想让心情回归最初的平静。或许真的太刻意了,午夜梦回,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当面对自己的时候,便是避无可避,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能面对,就不能解脱。
被他劫上马背,他策马疾驰,凌厉的风从她的耳边刮过,面上怔怔仲仲,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