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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瓷瓶落地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的心。
连然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衣服却已经被血染红了的赵吟躺在地上。
她没有昏过去,只是太疼了,没有力气了。那一道长长的伤痕贯穿她的整个小臂,长而深,让人看了心惊。
“格格!”连然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变的尖锐,但是没有人听到,因为多余的侍卫都已经调到了正堂,因为三王爷要在那里迎娶祥瑞格格。
“去,叫他来。”叫他来。那么肯定的声音,她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自残。
“可是格格,”这里不能只有格格一个人啊。
“去!”声音虽然虚弱却有力度,很清晰的命令。
“好。”连然一狠心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先去找大夫还是先去告诉王爷,今天是王爷的大喜之日,王爷知道了肯定不高兴,可是她又不能看见格格那伤心的模样。
四十八章
正堂。
新嫁娘已经到了,要开始拜堂了。
她能在这个时刻过去吗?
不行,不能退缩,她必须去。
可是她不能靠近他,因为保卫他的侍卫太多了。
“王爷!”她只能用声音来呼唤了。她的这一吼,让整个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司仪也惊奇的看着这个大胆的姑娘。
德侦冷冷的转过头来看着她。他认得她。“拉出去。”王府不要这么没规矩的人。他淡淡的命令道。
连然的心惊了一下,三王爷的做事风格她一向是知道的,就只听京城里人们的传言就可知道,进了王府之后虽然没觉得他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但是从他做的那些事情来看却也是足够让人感觉心惊的。今天,难道是她的倒霉日吗?“王爷我有事情要说……”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侍卫拉了下去,而她也早已经吓的有些魂志不清了,人在过度害怕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个时候,她忘记了赵吟受伤了,忘记了她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她的声音那么的小,小到任何人都听不到。
大堂继续热闹了起来。没有人在意这个被带下去的侍女会怎么被安排,这就是这个时候下等人的命运吧。
突然,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竟是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的声音,“慢着。”声音很轻,却清晰的能让所有人都听到。不似赵吟那般柔弱,却也温柔,温柔之中又带着一些刚硬。
整个大堂再次静了下来。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那挟持着连然的侍卫都停了下来。
德侦的眸子冷了下来,纵使今天他娶的是京城里最有才气的格格,他也不允许这个人的冒犯。“祥瑞格格这个时候真有好心情。”声音是冰冷的,带着一些微微的讽刺。在大喜的日子,两个人都似不是当时人一般。
“我想那丫鬟肯定有事情要禀报才会这么慌忙的闯进来,为何不听她说完呢?”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倒让德侦起了一丝玩味。
德侦嘴角带着淡笑,任何人看了都会心惊,而幸好新娘子是盖着盖头的。“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声音淡而冷,让原本就寂静的大堂更加寂静。
新娘子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坚持认为应该听她说完。”
“好。”好,包含着很多的意思,他的脑海突然闪过赵吟的影子,她是一个比眼前的女人更加倔强的人,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成大事者,不能太顾及个人感情,他不能再把这个女人挂在心上,现在,他要通过另外一个女人来抵消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连自己都没有料到,有一天竟然要为了一个女子而利用另外一个女子。
在发呆的瞬间,挟持着连然的侍卫已经把她押到了大堂之上。
“说。”德侦冷冷的道,努力甩开赵吟在自己脑海里的影子。她是赵吟的侍女?不会是为了她的事情而来的吧?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刻。
四十九章
“王,王爷。”连然有些口齿不清,在接触到德侦的眼神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要做什么,“格格,格格她,……”看着德侦变青的脸,她索性屏着呼吸一次说完,“她受伤了。”
静,静,静。
包括新娘在内,没有人敢吭声。当时出言只是想在这个时候让三王爷对她刮目相看,顺便也要提升自己的地位,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件破事儿。正福晋受伤了,她这个侧福晋能说什么呢?
良久,德侦才道,“来人,去请御医。”他是好不容易才按耐住自己现在就去看她的心的,现在去了,就等于说自己是一个失败者,他不能。
连然猛的抬头看着他,“王爷,王爷不去看格格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若不去的话,那格格所有这些伤心和伤痛,谁来抚平呢?
“下去。”德侦冷冷的命令,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拉了下去,这个时候再大的忠心,也终究是不管用的。
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的。
安静,依然只是安静。整个天下,还有谁能够在三王爷德侦不高兴的时候出来喊话呢?
一声冷寂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声音的来源是德侦,“仪式就免了,新娘直接入洞房。”是命令。
没有人吭声,是没人敢吭声。
新娘没有吭声,虽然不愿意,但在这个时候发表异意无疑是自讨苦吃。
按照惯例,是有酒宴的。虽然是侧福晋,却也是正牌格格,这道程序还是不能省略的。而侧福晋这个时候也只能在洞房中等待。
新郎在喝酒的时候似乎是让所有人都故意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好的心情,一刻的时间整个王府就再次沉寂了起来。
三王爷不开心,那是朝廷的大事。
独自站在月光里,德侦的心情却是沉重的。他脑子里全是赵吟,他想看她是哪儿受伤了,可是这个时候去,自己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能。他不能。
终于站到月亮都偏了,他才迈起艰难的脚步毅然向新娘所在的北苑走去。
南苑一直是赵吟住的地方,而在这样的深夜,住在里面的佳人却是在独醒着。
“连然。”赵吟的声音有些虚弱。等了这么久,终于是空了,不是失望,也不是绝望,现在的心情,自己又怎么能够解释呢?
“格格?”守在她床边打盹的连然被她的声音惊醒,“怎么了?”格格现在太虚弱了,她不能离开她。
“你去睡吧,我也想休息一下。”她在这里看着她,更让她感觉心中惆怅。
“格格上次这么说就把自己的手臂弄的伤痕累累,连然现在去了,明天格格又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因为跟的她时间长了,只要不冒犯到她,偶尔说话放肆也是被允许的。
“呵呵。”连笑都是那么虚弱,“连然,你跟我那么多年,哪次看我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她要得到的东西,都可以不计后果,因为这样的倔强,多次吃亏在身上,却没有一次吭声过。
五十章
连然面上依然有为难,这个时候格格真想不开,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赵吟叹口气,“你忘记当初我为什么只留你在身边吗?”在她身边的丫鬟多了去了,都只因对她过于好奇,过于放肆而被逐走,而连然是在她身边呆的最久的人。
“因为格格不喜欢太放肆的人。”这点她还是很明白的。
“还有呢?”她淡淡的问,语气清冷。
“格格说作为一个丫鬟首要任务就是学会怎样相信自己的主子。”说出来她才惊觉格格这是变个法子赶自己走,可是跟了格格这么多年,她也的确该相信她的。“那连然就先退下了。”做丫鬟,最重要的是识进退。
赵吟偏过头淡淡的“恩”了一声。
她听到连然轻巧的脚步声远离自己,而是她说的话却让她着实心中一屏。“王爷,奴,奴婢叩见王爷。”
她全身的血液都冷寂在了一起,甚至不能够动弹,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去。”真的是德侦!他的声音真是冷的可以,让连然出了一身冷汗,她可没有忘记他在婚礼上准备把她赶走的事情还有他那冷酷的表情。
“是,王爷。”即使早已听说他的冷血都没像现在一样这么害怕过,只是因为以前是有格格在吧,但是现在他和格格两个人都在生气,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连然出去了,室内又静了下来。赵吟甚至能够感觉的到背后的那股深深的压力,来自德侦的压力。不发声,却依然能至她于死地。
“王爷不去陪新福晋吗?”终于,赵吟忍不住先开口问了,先出声者,必定是先败之人。现在事实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转过身子看着我。”德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霸道的命令道。
“王爷,赵吟不能,因为赵吟现在很虚弱,脸色肯定不好,赵吟不想在王爷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请王爷不要勉强赵吟。”不是不想,而是怕看到他的脸眼泪就会忍不住流下来,她从来都不是弱者,只有在他面前,好象永远都是在她出招之前就已经败下阵去了。
德侦没有吭声而是直接扳过了她的身子,用力虽大,却也温柔,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不适。
“王爷?”赵吟有些吃惊,他眼中永远都是冷淡,却从不强迫人做任何事情,现在,不像他。
德侦皱着眉头并不看她的眼睛,“那儿受伤了。”他的问话是一定要得到回答的。
赵吟沉默的伸出右手,已经被御医看过包好了,现在看起来其他地方的皮肤仍然有些发红微肿。
整个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德侦那沉重的呼吸。他很生气吗?“自己弄的?”在沉默了半响之后,德侦终于出声,冷淡的声音中没有怒意,却足够让赵吟心凉,每次他要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声音。他在怪自己再次设计他了吗?
五十一章
她并不否认。“是赵吟自己弄的。”是她自己弄的。而现在的结果也很明显,不是吗?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不期然的,她的嘴角闪过一丝淡笑。
德侦把她的手放下,眸子里更冷了一层,“这次,你又在试探什么呢。”他嘴角有微微的讽刺。
赵吟淡笑,“王爷不是也已经看到结果了吗?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赵吟呢?”这是个很聪明的回答,她并不想惹怒他。
德侦轻笑,有被愚弄的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颜颜之外,她是唯一一个能牵动自己情绪的人。“那你认为你成功了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口吻中带着一丝怠慢,一丝漫不经心。
“赵吟不知道,王爷说呢?”赵吟直直看着他的眸子,现在,她是一个胜利者,不是吗?
“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的口吻中带着轻松,没有一丝被戏弄的恼怒,他把她扶到床上躺了下来把她的手搁该尽量不碰到伤口。末了,他又说了一句话,“你父王有来找过我。”不自觉的,他在她面前已经不用“本王”,而是用“我”。
这句话说的轻松,赵吟却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的意思是他这是为了给她父王薄面而来的吗?她的手陡然紧了一下,却没有说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反话,她看到他已经站了起来。“王爷要走了吗?”他要去哪儿?回新人的洞房吗?
德侦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他承认自己再次的失败了,看着洞房里的新娘子,他的脑子里是赵吟的伤,他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来这里看她的伤势。
自己又失败了。不是吗?抬起脚,虽然有些沉重,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