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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家伙现在到这里来干什么?
“何人在此喧哗?难道不知道皇上有令,此地闲人勿扰吗?”莲蓉大声地警告着,向着罗更年走去。“哟,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啊。罗——统——领!”
“太后要见怜贵人。请吧。”罗更年不耐烦地说。
“太后?”莲蓉有些震惊。
罗更年看莲蓉的样子,不知为何忽然冷冷一笑,说道:“太后有要事询问,此刻正在佛堂等候。”
“可是我家主子……”莲蓉硬着头皮,想搬出皇上的谕令来。
谁知罗更年根本不买她的帐,口吻生硬地说道:“太后派我来,可不是跟你们打商量的。”
“啊?”正在寝殿门口查看情况的凌玉颜,闻言也倒吸一口冷气。
太后是铁了心要见苍梨了!
可是这……
敬嬷嬷这时走了出来,到莲蓉身边,理直气壮地说道:“这里交给我。去找皇上。”
“嗯。”莲蓉应着,就匆匆出门。
罗更年也不阻拦,反而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可怕表情。
“太后口谕,敬嬷嬷不会想抗旨吧?你们若是这样,可让本统领不好办了。”
“不敢。罗统领放心,我们无意为难。只是皇上有旨,令我家娘娘在玉茗轩中休养,如今既然是太有的懿旨,我们自然也不敢不从。只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也是不敢违背,只好先征求过皇上的意见,再做定论了。否则若有任何差错,皇上责怪下来,你我都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敬嬷嬷波澜不惊地说。
罗更年考虑了一下,倒也不好反驳,只能耐着性子跟她们耗。
昨夜的那场大雪,如今渐成倾颓之势,却仍是绵延不绝。
湛溪冒着风雪疾步走向佛堂,小顺子在后面拿着伞一路小跑也几乎跟不上湛溪的步伐。
佛堂里青烟袅袅,似乎还是安静祥和的模样,却不知这份宁静之下,掩盖着多少未知的惊涛骇Lang。
太后给佛像上了一炷香,正往香炉里插。
湛溪阴冷着目光盯着太后的背影,沉着嗓子问道:“太后这么快就忘了你与朕的约定吗?朕已经答应会给你想要的,为何还要苦苦纠缠?你就当真不能放过我们?”
“皇上。哀家没有教过你,身为帝王该有的稳重吗?”太后生硬地喝断,转过身来看着湛溪。她的眼神犀利无比,毫不避讳,像一把要将人肢解开来的利刃。“再说,你这样对你的母后说话,成何体统?”
湛溪抿了抿唇,眼中燃烧着火焰,却不得不平静下来说道:“儿臣不敢忘记母后的教诲。所以儿臣也记得母后说过,信守承诺对一个人有多重要。”
“皇上既然记得,就不该在这里质问哀家。那日哀家跟你说过的话,你大概是全忘了——恩宠和地位,就好像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太后一字一顿地说,浑身散发出比雪还寒冷的气息,气势咄咄逼人。
湛溪一下子愣住了,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宫里,母凭子贵,抑或子凭母贵,都是一样的道理,也都是皇上自己背叛了承诺,何怪哀家不留情面?如今哀家还留给你选择的余地,也算对得起我们的母子情份。”太后继续说道。
“你想做什么?”湛溪的手一下子捏成拳头。
“太后,人带来了。”门外传来花嬷嬷的声音。
湛溪循声看去,花嬷嬷带来的是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宫中侍卫和一个面生的小宫女;那侍卫被押着跪倒在地上,小宫女也随着跪下行礼。
随后又传来两声通报。
“皇后驾到——”
“兰妃驾到——”
主掌后宫的三人都到齐了,加上这一场面,湛溪几乎可以猜到太后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只是这一刻,他的心也瞬间沦入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第170章 最后抗争
“太后娘娘,怜贵人到了。”花嬷嬷一言,瞬间引来所有人目光的注视。
苍梨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压抑着惶惑不安的心情,小心地走进大殿。她一眼便看见在一边的湛溪,情绪安稳下来不少。即便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是一个人。
“臣妾参见太后。”
苍梨要挺着肚子跪下请安,显得尤为吃力。
“啊——”
“她……”
皇后和兰妃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想来两人都是入宫多年,却无一子半女,可是苍梨进宫不过短短一年,却已身怀六甲……可是细想下来,皇上予她盛宠,夜夜承欢,这也便是迟早的事情。但皇后和兰妃却又是不同的感受。
皇后眼中顿生的妒意和恨意,根本就是不需要掩饰的。她想要却从未得到过的,那个丫头全都有了,她自己不过是一具顶着皇后之名的躯壳而已。她的脑海中霎那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她用尽手段只求一次恩宠,在皇帝面前颜面尽失,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回到娘家,父亲甚至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是废物,多少年来肚子竟然毫无动静。可她又如何能说,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她不需要同情,也根本不会得到同情。尤其在南宫苍梨面前,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哀家身为太后,后宫嫔妃有孕,哀家竟丝毫不知情,果真是老了,谁都敢不把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太后大为兴叹,修长的手指捏住茶杯的盖子,慢慢地饮了一口茶,掩盖着嘴角的似笑非笑。
“臣妾不敢。”苍梨低下头,面上有一种谎言被当中拆穿后的难堪神色。“臣妾并非有意欺瞒太后。只是……只是太后身体不适,臣妾不想用这些琐事打扰太后,绝非怀有对太后不敬之心。”
“原来怜贵人你不是生病,而是……有了皇嗣。如此天大的事情,为何要隐瞒?这次本宫也不得不说你,要是耽误了皇嗣诞生,可不是后悔那么简单的事情。”兰妃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臣妾……”苍梨不知该作何解释,总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因为害怕被算计,所以才隐瞒怀孕之事,那不就真是给自己找麻烦?!
“是朕的主意。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希望他能平安宁静地出生,而不是背负着太多的东西。朕只想他成为一个平凡的孩子。”湛溪抿了抿唇,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太后。他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就算是他欺骗在先,但这毕竟是他的骨肉,是太后的亲孙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的阴谋实施却什么都不做,那么作为奶奶的太后,又如何呢?他只盼她还能有一点点母性的怜悯,放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一条生路。
“皇上的孩子,乃是天之骄子,如何能平凡?”兰妃不解地说,似乎还没看清楚太后和皇帝之间的那股奇怪的气氛。
“有何不可?像老四……和觅儿那样,就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湛溪将一句话断成了数句,始终都看着太后。
太后的眼神突的颤动了一下,好像牵动了一些足以让她重温自己的母性情怀的东西。她方才那冷漠决绝的眼神,移向苍梨的肚子,她知道一条和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在那里满怀期盼,她甚至觉得有个小小的声音,叫她“皇奶奶”……她坚硬的心就像慢慢被融化的蜡一样,一点点柔软起来。
皇后却在旁冷笑道:“皇上多年无后,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算只是小公主,恐怕也会在全国上下引起沸腾,怜贵人能替皇上诞下第一位皇嗣,也是大功一件,本宫这个皇后,也要自惭形秽了。自不必说,若这一胎是小皇子,呵呵,我北朝江山,就该是后继有人了。”
那一声冷笑,让苍梨顿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也让太后的头脑一瞬间清醒起来。
“臣妾惶恐。臣妾并没有如此大的心愿,只是和皇上一样,期盼这个孩子能平安长大,做一个平凡的王孙子弟,能为北朝尽力之处,也当义不容辞。”苍梨不安地说。她最怕的便是这样,当她的孩子被推崇的地位越高,就越是危险,那样即便他能够生下来,只怕也会成长坎坷。她不想这个孩子的童年重蹈她的覆辙。
“怜贵人过谦了。皇上对你百般宠爱,这小皇嗣的命途岂是普通王孙能够望其项背?加上怜贵人你又冰雪聪明,想来这孩子的未来之路,定是能一帆风顺了。”皇后惟恐天下不乱地讥讽道,面上刻薄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苍梨就地生吞活剥,别说是孩子,就是苍梨本身也不会剩下一根骨头。
湛溪立马呵斥道:“皇后!你的职责只在于后宫,却如此关心皇嗣的命途,难不成是想插手政治,替朕做决断吗?”
“皇上……”皇后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好像打了一层霜一样蔫下去。
“你还想顶撞朕不成?”湛溪已不想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在给太后推波助澜,如此下去,他就真的无法挽回一切了。
“臣、臣妾不敢。”皇后不甘地咽下这口气,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苍梨——就算自己肯放过她,太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别以为她这个做皇后的就真的那么愚钝,太后怀的是什么心思,不需要父亲教诲,她也心如明镜。
“皇上不必动怒。皇后娘娘身为国母,关心皇嗣也是理所应当。他毕竟是皇上的血脉,皇后也算是他的半个母亲了。”敬嬷嬷格外强调了“皇上的血脉”这句话,只有这一句,才是她真正想说的。
如果太后还有一点怜惜亲情,那么这一句,就足够挽回她的心。
“怜贵人肚子里的,若真是皇室血脉,自当普天同庆。皇上多年无后,若能诞下皇嗣,也有助于天下归心,哀家最是欣慰。可是,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哀家身为太后,肩负着先皇遗留的使命,不但要担起抚育皇上的重任,还要保持这皇室血脉的纯正。哀家的眼里,绝容不下一粒沙子!”太后态度强硬地说道,看向了湛溪。这已是最后的机会,她要听他的答案。
湛溪的手蓦地捏成拳头,侧过脸看着一脸迷惑的苍梨。
她和孩子……若是注定他只能保护一个……
“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苍梨犹疑着说道。太后为何会突然提到皇室血脉的纯正与否?还有,什么叫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孩子身家清白,何来污渍之说?太后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敬嬷嬷却听懂了。这宫里惯用的伎俩,一个个她都跟明镜似的。原本以为也只有那些恶迹斑斑、不怀好心的嫔妃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可没想到,堂堂的太后,竟然也要用这般无耻的方法吗?
“太后娘娘,我家主子承受皇上恩宠,人尽皆知,她肚子里的自然是纯正的皇室血脉。太后娘娘,可不要听信他人的谗言,污损了怜贵人和这小皇嗣的清白。”敬嬷嬷自知不该如此对太后说话,却还是没能忍住。对一个嫔妃来说,若被扣上这顶帽子,无异于这余生都被判了“活死刑”。她也知道,皇上和怜贵人有多么看重这个孩子,不到最后,她绝不想看到悲剧发生。
“皇上宠爱她,哀家当然知道。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得到满足。有的女人,一旦有了恩宠,就会惦记着更多,权力、财富、地位,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古老的箴言了。”太后面无表情地说。
“梨儿她绝不在乎这些!”湛溪脱口吼道。
“皇上已被情爱蒙蔽了眼睛,哀家真是痛心,这多年的教导,竟然还敌不过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还配做天下人的皇帝吗?”太后从湛溪那一句里,仿佛已经听出了他的决定。对他来说,这个女人就那么重要,竟让他不惜叛离自己的母亲?那她若要动摇国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