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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在说什么?”湛溪看向尉迟潍雅离去的身影,转头问苍梨。
苍梨微微一笑,说:“这是臣妾和尉迟公主的秘密。”接着她看了看那边的孙玉阳和轻云两人,便岔开了话题,问道:“皇上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原本就在朕的掌控之中。”湛溪自信地说。“不过,你就不问问,朕到底在计划什么事?”
“臣妾早就听闻,北夷内忧外患严重,如今北朝已替他们解除外患,皇上却在此时和尉迟公主密谋,想来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清除内贼了。”苍梨淡淡说道。之前不明情况,她只顾着担心湛溪的安危,如今静下心来一想,其实一切并没有多么错综复杂。
“不愧是朕的红颜知己,一眼便被你看透。这北夷内有主战派辅政大臣对皇权虎视眈眈,若是让其得逞,两国刚刚建立的邦交则毁于一旦。如今得知北朝与北夷联姻,他们一定会沉不住气,否则就再无翻身的机会。只要他们有任何动静,朕挥师而入,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朕谋划的,也并非仅仅如此。你可也能猜到?”湛溪故弄玄虚地问。
苍梨看湛溪一脸意气风发,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他有雄心壮志,因是帝王,更大过天下男儿。她如何能不知,他的天下大治。她眺望远方说道:“北朝皇室与北夷的婚讯外传,周边各邦国必然怀抱观望态度。再上演一出清除内乱的好戏,我北朝的威名远播,对其余诸国恐能达到不战而降的效果。就算退一步来讲,也能起到震慑作用。于北朝一统天下的大势,自是有利无害。”
“若能借今日之举,为日后大一统奠基,也不枉瀚书如今身陷险境一番。”湛溪提及时才略微显露出忧虑的口气。
“如今祺王可是在北夷宫内,冒皇上之名,与假的尉迟公主筹备婚礼?”苍梨蹙眉问道。
“原本在那里的应该是朕。可是出关之前,他主动请缨代替朕的名义进行这次计划。朕若不允,他如何也不肯。若非为了天下大计,朕也不会让他去冒险。”湛溪的手蜷起来握成拳头,似是不能释怀。
苍梨一把握住他的手,宽慰说:“祺王对皇上一向忠心无二,这次计划尽管如何周全,也总有风险,以臣妾对祺王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让皇上以身犯险的,所以祺王这份心意,皇上只要明白便可,不必抱有愧疚之心。何况以祺王的机智果敢,应付区区场面应当不成问题。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湛溪看着逐渐被黑暗覆盖的天幕,狠下决心地说:“朕也绝不会让他有事。”
夕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地平线下,城门上挂起了灯笼。
北夷城内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来自各族落的首领纷纷前往宫中贺礼。若是北夷真能与北朝如此强国结为秦晋之好,对其他各国来讲都是一个好兆头。此刻也正是能够攀附的最佳时机。
满堂宾客落座,北野瀚书和北夷王并肩坐在大殿之上,气氛庄重肃穆。
“吉时到,宣尉迟公主上殿!”
站在瀚书身边的小顺子尖声宣告。
礼乐声从四面八方升起,喜婆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从侧室缓缓走出,亭亭玉立在大殿红毯之上。
众人此刻开始议论纷纷。这些边陲小国,都是头一次得以见到北朝泱泱大国的皇帝,难免品头论足。而北野瀚书生得相貌不凡,又有风流倜傥之气,自当让众人仰慕。
北夷王站了起来,令众人止住话头,目光一致投向他。
“本王我就此一女,今日她大婚之喜,本王实在喜不自胜。如今我北夷将与北朝结为百年之好,两国邦交千秋万代,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在此感谢各位友邦和我北夷诸位得力大臣莅临。这杯酒,本王敬大家了!”说罢,北夷王将杯中之酒豪饮而尽。
座下宾客见状也都纷纷举杯同庆,不敢有丝毫怠慢。这面子当然不只是给北夷王,而是他身边那翩然若仙之人。
瀚书目不侧视,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我北朝向来提倡兼容并包,如今能与北夷建立姻亲之交,也算不负此名。”
“北皇圣明。册封大典原本应该在北朝国内,只是北皇顾念我北夷周边友邦众多,加之本王年衰体弱,受不得长途跋涉的迁徙,所以格外开恩在北夷境内迎亲,本王实在是感激不尽。”北夷王躬身恭敬说道。
“北夷王太过言重。区区一个形式,毋须注重那些繁文缛节。”瀚书轻描淡写地说。
此举不禁博来座下众人的好感,纷纷议论北皇的开明。
“皇上,时辰已到,可否宣读诏书?”小顺子顺势询问道。
瀚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眼角余光扫过殿下端坐的那个大胡子。
“慢!”
果然,在小顺子打开诏书的刹那,大胡子声如洪钟地喊出一句,止住了小顺子的话头,也引来众人疑惑的目光。
“恭大人打断大典,是何缘故?”北夷王看着对方不满地问道。
“臣有一话若是此刻不讲,恐怕再无机会。此次与北朝联姻,从头至尾都是王上一意孤行,臣身为辅政大臣与皇室宗亲,却实在是不能同意!若臣再不阻止,只怕王上会犯下滔天大错,愧对北夷皇室的列祖列宗啊!”恭氏语重心长地说。
“大胆!你敢污蔑本王?!”北夷王拍桌呵斥道。
“臣下不敢。只是北朝与我北夷多年交战,我北夷死伤无数,若是就此联姻,于我北夷勇士地下亡魂实在是莫大的侮辱。臣恳请王上收回成命!”恭氏大声疾呼。
他话音刚落,立刻又有另外几名大臣一同站起身来,向北夷王请命。
“恳请王上收回成命!”
其余宾客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通通看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再一看座上“北皇”,却是风轻云淡,似乎丝毫不为然。
“本王若是不允呢?两国征战,劳民伤财,能够议和乃是民心所向。诸位爱卿从中阻拦,岂不是拿天下百姓的利益当作筹码?本王若当真应允,才是大错特错,死后更无言面对我尉迟家的列祖列宗!”北夷王中气十足地驳斥道。
“向北朝俯首称臣,乃是卖国之举。王上若是仍旧一意孤行,就休怪臣下们不客气!”恭氏威胁说。
“怎么,难道你们还要造反不成?”北夷王瞪了一眼,刚才还稍带恭敬之色的恭氏如今却是气定神闲,似乎已不把王上放在眼里。
或许他要的,根本就是北夷王这句话。
“臣下忠于皇室,绝无二心,天地日月可鉴。即便是王上你,若是置皇室尊严和利益于不顾,臣等也只能考虑改换一名英明的君王了。”恭氏扬着下巴说道。
“请王上三思!”和他同气连枝的一众大臣们也是立马附和道。
“反了,反了你们!”北夷王气得脸色煞白,指着一个个叛臣贼子数落道。
“臣下不过尽己之责,规劝王上,何来谋反一说?”恭氏冷笑道,司马昭之心全然写在脸上。
那些本就持观望态度的邻邦首领们顿时个个噤若寒蝉,坐观事态变化,既然事情不牵扯到他们,也不必去插一脚淌这浑水。只是北朝态度如何,却又让人想一探究竟。
“看来恭大人是决意要与我北朝为敌了?”北野瀚书在座上幽幽问道。
场面一下子陷入莫名的冷清和紧绷气氛之中。大家都看着北野瀚书和恭氏两人。
“北皇息怒。这恭氏只是区区辅政大臣,不能代表北夷,本王仍是愿与北朝缔结同盟,用结秦晋之好!”北夷王赶忙解释说。
“北夷乃我北朝友邦,如今友邦朝内**,我北朝自是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北野瀚书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这里可不是北朝,北皇有再大的权力,恐怕在此地也没有施展的余地。”恭氏毫不畏惧地说,心中却还抱着一丝迟疑的态度。毕竟北朝也是大国,两方打也打过,输多胜少,他也不敢轻易造次。这次是看在北皇已被捏在自己手中,他才痛下决心。不过看北皇这阵势,似乎早有准备,要不就是在唬他。恭氏但从如今的形式,无从判断其真假,也有还有几分忌惮。
“大胆恭氏,你既忤逆于本王,便是犯上之罪。本王即刻革去你与这几人的职位,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北夷王怒目圆睁地呵斥道。
恭氏却是冷笑一声,说:“你大可试试这殿上可有人还听命于你!你老眼昏花,一意孤行,早已尽失人心。如今是该改朝换代了!”
“你!”北夷王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他环顾四周,对守卫们喝道:“你们还不快听令,把这乱臣贼子抓起来!”
殿上的守卫们却一动不动,根本不听他的号令。
北夷王脸色惨白,顿时颓坐在凳子上。难道……难道当真大势已去?
☆、第148章 尽在掌控之中
就在大殿上一片寂静之事,单薄的掌声从殿中传出。
大家循声望去,却是座上的“北皇”。
“好一场精彩的前戏!”北野瀚书一边鼓掌一边含笑说道。
“北皇你……”北夷王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如此危急的时刻,他竟还能笑得出来,果真是有王者之风。只是,即便这样,对他们如今被困的局面又能有何帮助?
北野瀚书依旧气定神闲,只是目光忽的变得凛冽,略带讽刺的对恭氏说道:“真是好久没有看过这样一出好戏了!”
恭氏仿佛瘦了侮辱一般。这戏自然是戏子才会唱的,“北皇”这么说,不就是在讽刺他是卑微的戏子,只配给他北皇制造乐子?恭氏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本大人只是戏言?北朝伤我军队无数,今日北皇你送上门来,也休怪本大人不客气了!”
“你若有这样的本事,本王自当瞧个仔细!”北野瀚书戏谑地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本王?堂堂北朝皇帝,为何却自称“本王”?这……
“你耍我呢?”恭氏有些恼怒地低吼道。
“你若有如此自知之明,倒不需本王多费唇舌。乖乖束手就擒,相信北夷王念你多年辅政之功,还能给你一条生路。”瀚书面色泰然地说来。
恭氏更觉恼怒,不禁指着瀚书大吼道:“你究竟是何人?”他似乎也已察觉出不对劲,只是兀自不肯相信竟有人敢冒充北朝皇帝之名,且将众人一道戏耍了一番。
毕竟此事牵涉非同小可,连北夷王也瞪大眼睛看着瀚书,目光中尽是疑问。
“放肆!此乃我北朝宗亲祺王爷,尔等不得无礼!”小顺子尖声呵斥道。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大家交头接耳,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下子全场就像炸开了锅一般,闹腾不休。
“刚才说是皇帝,现在又说是王爷,真把我们当猴耍吗?”恭氏厉声斥责说,眼中似乎冒出怒火。
“北夷王应当还记得小王吧?”瀚书却一点都不恼,转身向北夷王微微鞠了一躬,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潍雅只是让本王不要揭穿你的身份,可是……”北夷王点点头,却仍是脸色苍白地问道,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原来王上一早就知道这是个骗局!你竟串通北朝将我北夷臣民和在座诸友邦通通戏耍了一番,简直是糊涂!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了,才会把这种无耻之徒供在佛堂之上。你的皇位,真该让给贤人来坐了!”恭氏对着北夷王越发的不恭敬起来,说话的口气也是咄咄逼人,好像从北野瀚书的假身份那里得到了更好的理由来数落当今王上,从而让自己的取而代之显得更为合理。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道女声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