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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凡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沉吟了一下道:“家父一向仁善,帮过的人不计其数,哪能一一记得起来?不过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这样惦记他,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若你今天真的想还人情,何不干脆一点,将这里的人全都撤走吧!”
“这个肯定不行。谁都知道景佑公主就在前面的庄子里。主上对这丫头是势在必得,即便不能生擒活捉,必要时宁可毁之,也不会让她平安离开这里。老夫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白依凡听得心里暗急,忍不住愤愤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小姑娘,今年才七岁,跟你们主上又没深仇大恨,怎么就碍着你们主上的眼了,非要如此地赶尽杀绝?”
裘胡子双手一摊,面露无奈之色,“老夫是个粗人,只知道冲锋陷阵,其余的一概不知。”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何苦又要为他卖命?”白依凡说到这里,已是气愤到了极点。
裘胡子连连摇头,叹了口气道:“因为他对我有恩,而且是大恩。老夫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老夫曾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追随主上。白公子,对不起,请恕老夫无能!”
“这么说,没得商量了?”白依凡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老夫可以做主的是,你可以随时离开。至于其他人,老夫可就做不了主了。”裘胡子习惯性地背着手,看了看白依凡劝道,“三公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拳难敌四手,你此刻人小力微,根本办不了任何事儿。听老夫一句劝,速速离开吧。不然,待明儿个主上一到,再想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依凡听得心里不由一动,“你们的教主要来?”
裘胡子眯了眼想了会儿,“应该会来吧,昨天才接到老大的飞鸽传书,老大说待京城事了,便会直接来这里。”
“京城?京城又有什么事儿?”白依凡心里没来由地一跳。
“老夫也不清楚,京城的事不归老夫管。好了,三公子,你也别问那么多了,赶紧走吧!”裘胡子说着已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说话间那边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两个擎天教弟子正在往这边过来,白依凡只得快速离开,然心里却是异常着急。凭直觉,京城那边肯定出事了!
伊姝原本是要陪沐老爷子杀上两局的。忽然看到这边火光漫天,先是一愣,继而一喜。她立马就想到是白依凡赶来了。
不为别的,只为有一次两人私下里玩笑说:若是失散了,若是找不到彼此,就以火源为号吧。白依凡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我来了!我就在这里!
然而咫尺天涯,相见却难!
“丫头,怎么了?”
伊姝喜悠悠地回道:“我的同伴来救我了!”
“是么?那咱们现在是要杀出去吗?”
“不,继续等待。他充其量只能是先锋,大部队还在后面呢。更何况,咱们现在就算能够杀出去,也会折损不少的人手,再熬个两天吧!”
其实伊姝也想过要直接杀出去,凭她和沐老爷子的身手,想要冲出重围也不是难事,但她不能那样做。
因为整个沐家庄,除了会武的庄稼汉,还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和孩子,他们若是在突围的当口,让敌人趁虚而入进了庄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们既然将她当作了沐家庄的一分子,她自然也会尽全力保护她的家人。
真心换真情。
此时两人都没了下棋的心思。
伊姝想了一会儿又道,“爷爷,麻烦你叫大山哥现在就将孔明灯放飞吧。”
“好呢。”沐老爷子虽然不明白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伊姝的能力,所以也不多话,招呼大山过来后,就将白天做好的孔明灯交给他去放。
伊姝放这盏孔明灯,自然是想跟白依凡通个声气的,但她却没有把握保证白依凡一定能看到,她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我很好,请放心。
所幸,白依凡看到了。
不幸的是,裘胡子也看到了。
另外的两路人马也都看到了。
其中的一路人马只有两个人,居然是九王爷和王家的那个私生子王烨华。两人早已在大柏树附近逗留多时,却并没有现身。
“刚才的那盏孔明灯,不用说就是公主放的了。她——应该很好吧?”王烨华仰卧在草地上,脸上写满了担忧,望着天上的孔明灯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弘朝。
弘朝坐倒在他边上,扯了一根杂草含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比本王还担心她。”
王烨华顿觉脸上一热,沉默良久才道:“不管怎么说,公主她都不应该死在这里。”
“就这样让她消失不好么?免得来日你们兵戎相见,增加彼此的痛苦。”弘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身边的王烨华听,脸上的表情纠结至极。
这句话之后,两人再一次沉默了。
第七十四章 毒攻
又一个诡异的夜总算过去。
当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裘胡子嘴里所谓的“主上”终于到了,那是一个全身都被裹在黑袍下的头戴修罗面具的男人,只露出一双冰冷锐利的鹰目,望之令人陡然生寒。
此时的他正坐在轮椅上,卫老儿和杨五爷分别站在他的左右,阎先生手里拿着把拂尘,极其悠闲地站在一边。当这双鹰目一一扫视到在场的擎天教弟子身上时,使得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下一瞬已是不由自主地低了头,连声息都不敢呼重了。
最后,黑袍人将目光凝聚到裘胡子的身上,笑着拍拍裘胡子的肩膀,“老二,辛苦了!”
裘胡子垂首,恭谨地道:“属下不辛苦,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使命,还请主上责罚!”
黑袍人再次笑笑,“那丫头狡诈多端,你又不是不知道,连老卫都被她打成重伤,而且还在老五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五柳镇。你栽在她的手上,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儿!”
他这样一说,顿时惹得旁边的两位惭愧地涨红了脸。
在场三人的年纪加起来,只怕也有百岁出头了,居然败在一个七岁稚龄的孩童身上,脸面确实够难堪了。
所以这一次,擎天教主才会亲自出马,自然是想将她一举拿下。
说话间,裘胡子已将众人引到了才刚搭好的帐篷里坐下,又让手下弟子沏了茶水过来,然后便将这几天的情况跟黑袍人做了详细的汇报。
黑袍人听了,半天沉默不语,就在众人以为又要有人遭殃的时候,他侧身对旁边的阎先生问道:“阎先生,你给算算,此地何时会刮东南风?”
阎先生随即走出帐篷外,略略观察了天色,又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掐了掐,末了才走进来回道:“主上,明天下午申时三刻,会有短暂的东南风起,然而持续的时间很短,仅有一柱香的工夫——”
黑袍人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已经够了,老夫倒要看看,这丫头的玉佩到底还有何种神通?”
“主上,您的意思是——”显然,裘胡子并没有听明白他这话里的含义。
然而他身边的卫老儿脸色却是一变,顿了顿才委婉地劝道:“主上,这样不好吧。那丫头的玉佩能解百毒,咱们这一招不一定能伤得了她。再说咱们的弟子又多,万一误伤了,那可咋办?这解药的数量有限,配制起来也麻烦。”
“你说的老夫都知道,老夫就是要看看她这玉佩能否解我的‘七心蛊毒’,若真能解,不就再一次证明了这玉佩的神力非同一般么?若不能解,正好以此结束她的生命,也免得老夫亲自动手了!”
“至于那些弟子嘛——”黑袍人沉吟了一下,才又说道:“他们既然入了我擎天教,就有为擎天教牺牲的义务,以后功成之时,再为他们立碑著说也就是了。”
这一席话,听得在场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随即又见黑袍人不动声色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打着哈哈道:“当然,你们都是跟随老夫多年的好兄弟,相当于老夫的左膀右臂,老夫可不会做自断手臂的傻事儿,放心好了!”
裘胡子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主上要采用何种手段对付沐家庄,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主上,您想如何对付他们?要不要属下这就去做准备?”
“毒烟。”
“毒烟?”裘胡子顿时大惊。
“有什么奇怪的。”黑袍人撇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对付敌人的招数,只要有效,就是妙计。”
“这招会不会太毒了?”裘胡子不敢明面上的反对,却是皱着眉,低声私下里嘟嚷着。
然而还是叫黑袍人听见了,只见他双眼一瞪,语气陡地变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老二,你说老夫狠毒,你不也想过用火烧他们的庄子么?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裘胡子被他瞪得心里发麻,强自镇定地解释道:“属下只是想将他们逼出来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全庄人的性命!”
他不解释还好,他这一通解释,完全就激怒了黑袍人,只见他右手忽然挥了挥,然后一道光芒直接往裘胡子的下额处射去。
下一刻,半空中便飘起一根根细长花白的物事来。众人细看之下,才知是裘胡子的胡须。再看裘胡子,下额果然光光地,再看不到半根胡须。
裘胡子吓得冷汗直流,愣在那里好一阵都没有回过神来。
黑袍人正了正身子,冷哼一声,“这回只是警告,若有下次,可就别怪老夫不顾兄弟之情了!”
众人心里顿时泛起阵阵寒意,再不敢随意说话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此时的伊姝浑然不知,自已又一次被狠狠地算计了。
原本她也丝毫没敢大意,这两天一直嘱咐庄里的青壮汉子们十二个时辰地轮流值守,还将妇女和小孩调动起来,教了他们几手浅显地自保工夫,这样即使不能打倒敌人,但在短时间内也不至于出现危险。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晨偏又艳阳高照,辰时刚过却又露出阴霾的天空,这一日三变的天气让伊姝没来由地感到烦恼。在陪着沐老爷子勉强过了两局棋瘾后,再不愿下了,只不停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末了更是跑到角楼上去,直直地望着大柏树的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
“丫头,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会出事。”伊姝皱着眉,神情欲见凝重,“这两日对方一直按兵不动,只怕也是在等后援。咱们现在只有赌!赌咱们的人赶在他们的前面,那样胜算就要大得多;反之,会很危险!”
两人正聊着,突见大柏树下浓烟滚滚,顿时染得整个天空都暗淡了下来,像蒙了层厚厚的浓雾。
伊姝在心里过滤了种种猜测,也没有得出具体的答案。
然而一刻钟以后,她忽然明白了,却是明白得太晚了。
第七十五章 两清
因为突然刮起的东南风,直接且快速地将浓烟吹散到了庄子里,带着一股辛辣呛人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沐家庄的上空。
伊姝立即意识到不好,急忙朝他们大喊:“快!快闭住呼吸,将嘴鼻捂上!”
然而却是喊得迟了。庄民们猝不及防,已是吸入了大量毒烟,稍有武力支撑的庄民们俱都面露痛苦之色;身子较弱的妇女和小孩早已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伊姝还好,因为长时间佩戴着玉佩的缘故,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但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庄民一个个的倒下,心里异常的难受。
好在没过多久,风停了,那股浓烟也随之慢慢扩散开去。
伊姝急忙蹲下身,取下自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