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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凡却是脸红了。
只听伊姝嘻嘻笑道:“季小姐这话可说错了,依本小姐瞧着,这玉三公子也不差嘛,除了那克妻的名声不好听以外,其他都还好啦。放眼整个京城,像玉三公子这般的好郎君,只怕找不出五个。季小姐要是不嫁,那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喽!”
这话从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委实让人吃惊。
季夫人尤其更甚。然而当她抬头看到伊姝整个面容的时候,就更吃惊了,忍不住惊呼:“公——”
话还未说完,却被伊姝打断道:“季夫人猜对了,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刚才季小姐嘴里的‘白公子’了。”
季墨儿听得伊姝的话,当即眼睛一亮,望向白依凡的目光骤然变得灼热起来。对这位白公子,大多数少女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也难怪季墨儿没有立即认出他来。
这一切都被小黛看在眼里,心里恼怒得不行,忍不住娇笑道:“呵,五小姐,你真有胆量,居然敢当着未来的夫君大人跟别的男子暗送秋波!”
玉三公子本来就不爽,小黛这下可点着火了,只听玉三公子大吼一声,随后一拳拍在座椅的扶手上,又听“咔嚓”两声,扶手应声而裂。吓得季氏母女猛地一哆嗦,再不敢乱说话了。
玉浩南似是怒气未消,站起来四下里打量一番,接着将正堂里带有“喜”字的所有东西全都扯掉,撕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又跑到院子里,将那六十四抬的嫁妆一一踢飞,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布料瓷器玉器什么的一骨碌地滚落在地,有的当场就摔成了碎片。
一时间,整个季府大乱。
下人们远远地呆着,谁也不敢靠近,生怕被这发了疯的玉三公子给逮着泄愤,也都忍不住怨怪起死去的四小姐来。
四小姐也真是的,嫁到玉家好歹也是正室夫人,怕是比在将军府里的日子好过多了。瞧这玉三公子,一切很正常的嘛,怎么会克妻呢,传言怕是不实吧。
伊姝等人本来就是来瞧热闹的,索性都冷眼旁观着,看这玉三公子能闹出个什么名堂来。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厢房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快来人哪!小姐诈尸啦!”
伊姝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拉了白依凡往厢房那里跑去。紧接着,玉浩南,季氏母女也都下意识地往厢房那里跑。下人们听到叫声的,也都纷纷赶过去了。
此时的季凌儿已经坐了起来,茫然地望着这满满一屋子的人,她身上还穿着那身鲜红的新嫁衣,脖子上有勒痕,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季凌儿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随即喘了口气,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慢地道:“水!我要喝水!”
她身边的丫鬟小月连忙端了茶,小心地走近,将茶递给她。
季凌儿接了茶,一口饮尽,“小月呀,好渴,再来一杯!”
小月见她一切正常,忍不住走上前摸摸她的手,探探她的鼻息,然后激动道:“小姐,小姐,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死什么死,死你个大头鬼?我的命有那么不值钱嘛。”季凌儿一边笑骂着小月,一边接过茶再次一饮而尽。
末了看了看众人,漫不经心地道:“不就是嫁个人嘛,有什么了不得的,哪位是玉三公子,请站出来,让本小姐认一认自己的夫君!”
这话一出,顿时雷倒全场。
这季三小姐怎么回事,死了又活了不说,居然还说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话。
当然,这会儿再没人认为她是诈尸了。但是这三小姐前后的转变也实在太大了吧。
这当中,最欢喜的莫过于季氏母女了。两人虽也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但想着好歹能解决目前的窘境,姑且先把她嫁过去吧。至于其他,以后可以慢慢查啊。这墨儿嘛,要是有机会嫁去白家,也是不错的。
玉浩南却是呆呆地,望着他的未婚妻子,不发一言。
伊姝站得离他最近,忍不住推了推他,“三公子,你娘子叫你呢,还不快去!”
随后小黛又在后面推了一把,堪堪将玉浩南推到季凌儿的床前。
“哟,长得还不赖嘛,这夫君,我要了!”季凌儿说着,就要下床来,小月慌忙给她穿上鞋,扶她下了床。
季凌儿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末了皱着眉,苦恼地道:“小月,快来弄弄,瞧瞧,头发都乱了。这喜服,也有些皱了,可怎生是好?”
“不急,小姐,奴婢马上帮你弄好!保管让你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小月这会儿可是真高兴哪,只要小姐活着,比什么事都重要,哪里还会去琢磨其中的蹊跷呢。
至于其他的下人,虽然还都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既然当家主母都不介意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便也只当作奇事一桩、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
第二十二章 奇怪的新嫁娘
百忙之中,李氏还不忘将四人安排到花厅里用茶,又叫了季墨儿过来作陪。她自己则到外面收拾烂摊子去了。
季墨儿自打知道不用替嫁以后,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就连刚刚与小黛的小矛盾也都不计较了。这会儿又被母亲安排来陪她心爱的白公子,心里自是一千一万个愿意。
“公子,请喝茶,这是爹地特地从凤凰岭带回来的凰岭银针,很好喝的,你尝尝!”季墨儿脸上带着娇羞的笑,撇开伊姝、小黛和聂宇,径自对着白依凡献殷情。
显然,她并不知道伊姝的真实身份。而在伊姝的记忆中,她们也的确没有交集。
白依凡看了看伊姝,后者对他调皮的眨了眨眼,又捂着嘴吃吃地笑道:“白公子,依我看哪,你跟五小姐,倒的确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儿个趁着媒人也在,便把这事儿定下吧。”
这话说得既大胆又直白,当场就把季墨儿羞得满脸通红,白依凡也是浑身的不自在,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伊姝一眼。
几人正闹着呢,忽见窗外红影一闪,随后便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着这笑声,翩然走进来一位盛装的美貌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嫁入玉家的新娘子季凌儿。
她显然是精心装扮过了,火红的嫁衣,配上精致的头饰,将那张原本就清丽绝美的脸,衬托得更加美艳而喜庆了。
只听她轻轻地笑道:“贵客临门,小女子不甚荣幸。”
伊姝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敢打赌,在这个季凌儿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超乎寻常的事。不然,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试想,这季凌儿,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之前,因为不愿意被主母当作棋子,嫁给克妻的玉三公子作填房而选择悬梁自尽。
这消息既然都传到了玉府,那么很肯定的,这三小姐当时是断了气的,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然而却在玉浩南大闹季府的时候突然醒来,醒来后的季凌儿不但不反对嫁去玉家,且还相当乐意,言语间更是放荡不羁,直接**了新郎官儿。
就算季凌儿是小妾所生,但在季府养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是学了点规矩的,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样的话。除非——
伊姝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抬头见季凌儿也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那样犀利的目光,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伊姝只得故意转过头,跟小黛说着闲话。
季凌儿也不在意,又大方地跟白依凡攀谈起来,两人似乎谈得很投机,季墨儿几次想插嘴,都插不进去,急得直跺脚。
小黛也心慌慌的,不时地将眼光往白依凡身上瞄。
七岁的伊姝或许看不出什么,但十七岁加七岁的伊姝是早就看出门道来了的。只是她故作不知而已。
前世里的白依凡死于非命,赵小黛也因为她父亲的站队而被惠王下了大狱,到她死的那天都还没放出来。
所以从内心里,她对他俩是充满愧疚的,是感激的。她自然希望这两人能结百年之好。但显然地,白依凡的心思,不在小黛的身上,而在自己这里。而自己,也有意无意地,特别地依赖白依凡。
伊姝当然明白,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只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
如果白依凡不死,且一直这样关心爱护着她,伊姝真不知道,自己能否狠得下那个心,拒绝他的那份爱。
唉!
这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先跟大伙儿行了礼,末了对季凌儿道:“三小姐,快到吉时了,夫人请您马上到正堂,姑爷还等着呢!”
季凌儿“哦”了一声,笑着对大家挥挥手,一阵风似地出去了。
随即季墨儿撇着嘴,嘲讽道:“哼!从没见过这样不害臊的新娘子!”
小黛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转头又对伊姝道:“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伊姝当然是愿意的,不待白依凡说话,就拉着小黛往门口去了。白依凡笑笑,只得跟上。一向最有主见的他,却在面对伊姝的时候,总是无法拒绝。有时候就算明知这样做不妥,但还是愿意去做。
李氏不愧是当家主母,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就将整个季府重新打理得喜气洋洋。院子里的嫁妆收拾得整整齐齐,四周的墙壁、窗棂、廓柱都贴满了“喜”字,就连门楣上的红绸都重新挂得妥妥当当了。
镇国大将军季成林,常年镇守凤凰岭,无诏不得回京,所以将军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宜,皆是季李氏在打理。
至于季家的两个儿子,都子承父业从了军,如今季龙在禁卫军里做事,季虎在辅国大将军沈邦彥的麾下历练,兄弟俩平素也很少呆家,对这个庶出的妹妹,更没多少感情,所以也不大把她的婚事放在心上,只派人送了贺礼,连面儿都没露过。
这会儿,李氏一身正装,泰然端坐在主位上,面色慈祥。
面前玉浩南和季凌儿双双跪在软垫上,正给她磕头行礼。
礼毕,李氏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吉祥话,便挥挥手,立即有丫鬟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一一塞在两人手里。
旁边的小月趁机将新娘的盖头盖上。
季凌儿却不干了,一把将盖头揭下,塞回到小月手里,“不用这个,太累赘了,走路多不方便。”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新娘出嫁蒙红盖头,这是历来的规矩,这三小姐是怎么回事,别是上吊没死成,傻了吧。
小月似也没想到小姐会这样,愣了一下又马上劝道:“小姐,还是盖上吧。新娘出嫁,不蒙红盖头怎么成?会让人说闲话的!”
季凌儿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说着推了推小月道:“你去,把柜子里的那条红纱拿来。就用它来代替吧。”
小月看了看四周,有些为难地道:“小姐,这不好吧。”
季凌儿却是不容分说地道:“这没什么不好的。小月,听我的,去拿来吧,不然,我就这样出门上花轿喽。”说完还故意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季夫人。
这句话果然有效,小月急忙碌点头道:“好好,小姐,你等会儿,奴婢这就去拿!”说完便飞快地往厢房里跑去。
季夫人自是气得不轻,这贱丫头,平素倒是循规蹈矩地,没曾想关键时候竟这般的不好打发。罢了罢了,就将就她最后一次吧,今儿个只要她出了这个门便好!
不大会儿,小月拿了头纱过来,季凌儿自个儿盖在头上,晃了晃,感觉不错,于是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往大门走去。
旁边的媒婆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新郎玉浩南的眼色止住。
而玉浩南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终于,终于不再背负那个“克妻”的流言了!
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