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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内这般调情,忽门外传来宫婢小心翼翼的禀告,言云娜夫人在外求见王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宠后
夕颜奇怪的看贺术砥,贺术砥便向她解言说,这两个月来阿不罕云娜一直在向他求去。说王上既然不喜欢臣妾嫌恶臣妾,那臣妾留在王宫也没有意义,就请王上怜悯准臣妾回贾梭去。
夕颜听罢,心道好个没有脑子的公主。
便是凉鄍和贾梭都不如葵达般将女子的贞节看得甚重,但以她那般敏感的身份,贺术砥又怎么可能放她回去。就如当初贺术础的母亲阿不罕璎珞一般,便是判王的罪名被坐实,也不可能轻易就将之处死更或是遣返本国。将之圈禁为质,无疑会成为一个牵制对方的因素。在二国的关系随时都可能有变的情况下,一个公主的生死或许并不能起多大作用,但总比没有要好。
贺术砥虽从不看重贾梭,但到底这点儿谋算还是会虑到的。
夕颜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王女……”
贺术砥一面穿上内袍一面不在意的道:“是否王女无关,有些人本性愚蠢,有些人本性狡黠。”
夕颜轻瞪贺术砥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这狡黠的‘有些人’是在说她。看他继续又着中衣,便道:“是要见她吗?”
贺术砥从坐榻立起,回身却又来抱起夕颜,便是转往内室走去。一面道:“理她作甚?窗边儿透风……姜涣说你身体还未大愈,还是小心些好,我抱你去床上暖着。”
夕颜笑嗔道:“那你陪着我吗?”
“陪。”
“一直陪着?”
“嗯。”
“这还差不多!”
贺术砥一面将夕颜放在床榻,一面就眯眼打量夕颜艳容:“你这娇撒得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夕颜噗一笑,亦拉贺术砥同卧下,便是不客气的靠在其胸膛道:“就算我是假你也照样不会放手,又何必还将真假分那么清楚?你我之间,从来这般……假中藏真……又谁也瞒不过谁……”
听着夕颜声音渐轻,贺术砥低头看着她闭眼似要睡去,便是没做声。
“我困了……可你不准走……”
“……”
“……我要是醒来不见你,跟你没完……”
“……”
轻轻而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显示胸膛上靠着的女子已是睡着,贺术砥这才有时间来考虑:她究竟意欲为何?当真已是放弃?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看不出她的表情和言语有假,但……他却依旧看不透她的眼睛。
就如那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从着王命而来,也本着猎艳之心,未料却是一眼就跌入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她美,她艳,她亦极尽可能的讨他的欢心。可他却从未,将那双眼眸中深藏的秘密看透。
或以,这也是她重生返来之后,他爱上她的原因。
因为以前虽然好奇但从未重视,毕竟已是他所有之物,亦不信凭她一女子能构成何种威胁。可是重见之后的她,唇边含着对他讥讽的笑,大眼冷而强硬,他才首次觉得从未掌握过这个女人。
如果……当初对她多花一点儿心思,早一点儿察觉她的本性,现在是不是情况就不一样?有缘最先遇见,爱上的时间却已错过……他放不了手,却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因为知道有孕之后的她睡得沉,所以他能不怕被她察觉的低首亲吻她的唇,温柔而满是深情。
不是他变得胆小了,而实在是怕了面对她嘲弄而故意伤害的眼眸……因为心会痛,无法抑制的痛。所以他能理解贺术敦遥,为什么宁愿宣于重怨恨也仍要做那些事。只因是爱得太深而令自己没有出路,所以,只有将爱的人与自己一同毁灭……
如果,夕颜再判他,再一次从他身边逃开……
他会如何做?
深深皱了眉心,唇上也控制不住的重了力道。于是惊醒了夕颜,模糊的朝他看来,如呓语般的道:“……做什么?偷亲人家还这么粗暴……小心我报复……”
一瞬间心头竟有些失笑,便是将先前的情绪抛散了些。看着怀中的人儿再又沉睡,贺术砥轻轻将其放平,盖好被子,才又下床。回身到外间坐榻捡起外袍靴袜等再又穿戴齐整,才是开了殿门出去。
返回书房处理了些政事,又与几个大臣和武将讨论了一会儿贺术碹的战事,不觉便是傍晚时分。正想着夕颜该要睡醒他该是返回王后殿,书房内室的门就被猛一下推开。艳丽无比的女子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朝内大喝:“贺术砥!”
书房内外的大臣、侍者、婢女险些没吓得跪倒,只贺术砥坐在案后挑了挑眉毛看向来人。
夕颜一脚跨入门内,朝着贺术砥直步而来,至前‘啪’一声双手撑在御案,就再吼道:“君无戏言你懂不懂?!一诺千金你懂不懂?!说!怎么办?”
贺术砥好整以暇的看着夕颜,唇角一丝淡笑:“千金?孤王赔你万金……要什么你随便说,孤王全替你办到。”
夕颜怒瞪贺术砥一眼,忽转身朝室内哑然立着的几个大臣和武将大声道:“王上累了!有事儿明儿早朝再议,你们都退了,退了!”一脸不耐烦如赶鸭子一般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便又回头来瞪贺术砥:“你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我们就在这里算账?”
贺术砥再又心情大好,勾着唇角坐着不动道:“哦?你准备如何跟孤王算账呢?”
“什么孤王不孤王的!你少跟我打官腔!你从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为什么丢下我?”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是跟你学的?”
“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夕颜绕过御案一手扯住贺术砥胸口垂挂的玉饰就要拉着回身走,“走啦!你儿子饿了,陪我回屋吃饭去!”
贺术砥竟也不觉放肆,竟还就那般被夕颜扯着出了门,吓得一路的侍者和宫婢们都背了身不敢看视,然后二人就返回到了王后殿。
“小心一些,这领饰是乙弗夫人送的,弄坏了,孤王没法交代。”
“那老女人你也看得上!”夕颜怒一声,一把扯断那玉挂饰扔在二人脚边,“我就弄坏了,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哪一面才是真?
贺术砥看也没看那断裂的玉饰,只对着夕颜的脸淡笑道:“老吗?倒也不算太老,还算是风韵犹存……且老有老的好,不会像有些人,那般不识好歹。”
“我不准你再去找她!”
“为什么?”
“你不忌生冷,我还怕降低档次呢!”
“那你说,我该找些什么人?”贺术砥闲闲笑道,眼神就扫过夕颜因有孕而饱满的胸口,再又继续向下移去。
还是先前的那张坐榻,还是先前的那个位置,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这一次是夕颜主动吻的贺术砥,也是她主动坐进的贺术砥怀里。唇舌紧紧纠缠,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这一次宫婢们早是自觉的退去,退入侧殿等着伺候用膳。可是久久不见二人移至,再过了一会儿,就有奇怪的声响传来。众人面面相视,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皆红了脸再又轻声朝殿外退去。
其实这处倒也并非众人所想的情状,因为两人都有意克制,所以只是亲吻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不过是吻得太久太热烈缠绵了,不觉都有些情动难抑,所以就发出了一些让人误会的响动来。
于是不过当天,宣于王后被解除软禁且再获王宠的消息,就在宫内外传了开来。便是从第二天起,到王后殿敬献有孕贺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了起来。
夕颜来者不拒,任谁都是笑脸相对。
但其实真心相迎者唯宣于恪一人。
依旧遣出宫婢,便是扑入宣于恪怀中:“为什么骗我?你知道贺术碹的打算吧?他恨我吗?所以要这样惩罚我?”
“……”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了?”
“……”
“恪哥哥?”久不闻回应的夕颜在宣于恪怀中抬起了头,看向宣于恪的眼睛。那里面的沉静和冷淡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伏晟。
“我很想你。”
夕颜稍愣,望着宣于恪,有些发怔。
宣于恪伸手从领口拉出那只玉佩,再拉起夕颜右手同握住,然后就低头来吻夕颜。
夕颜忘了反应,感觉宣于恪的唇冰冷而僵硬,心底没来由一丝寒。
“你……”
“我从未骗你,我确不知道贺术碹的计划。”
夕颜怔望着宣于恪的脸:有什么变了吗?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同?“恪哥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
宣于恪表情无变:“你希望吗?”
“我?”
“若你希望,我就希望。”
“我……”
“你是我一生之念,你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求。我爱你。”
夕颜再又呆怔住,心底的感觉更是怪异。面冷如伏晟,言温如宣于恪……这是怎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却又是矛盾的和谐,仿若他天生便是如此……以致于她心里明明记得他们曾约好再不说‘爱’,可是此时嘴上却无从出言驳他。
手中握着那块鸳鸯玉坠,手心手背都是宣于恪的温度。安心,却又隐隐有丝恍惚。“恪哥哥……”
“恪。”
夕颜一愣再又抬头,看向那发出淡漠语调的方向。
宣于恪亦垂目看向她,再道:“以后,叫‘恪’就好。”
终于还是有什么变了吧?
夕颜突然推开宣于恪,亦想从那只温暖的大手中抽出纤手,可是对面做出反应的速度比她快,她便是既推不开也无法抽出手来!本能的心里一慌迎上那双眼,之中快速闪过的受伤情绪却让她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
于是两个人就那般对视,静了许久。
夕颜先开口:“……对不起,我不是……”说了半句,却又说不出下文来。不是什么?不是怕你?还是不是要拒绝你?她确实都不是。但她又是在恐惧什么因什么而想要逃开呢?
宣于恪似也从那一瞬中恢复了正常,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
“不需道歉。我们之间,无论你做什么,都无需向我道歉。”
“……”夕颜忽然觉得面对宣于恪,自己失了言语。
就如小时候一般,宣于恪抚着她的长发将她拥入怀里。亦如小时候一般,她的高度正好贴在他的心口上方……记得他竹林受伤的那时,她常常夜里偷溜去看他,窝在他的床榻说着悄悄话,然后枕着他的心跳声渐渐睡去……如果他早就知道她不是妹妹,如果是她毫不自知的先霸占了,那是不是已从那时起,他就将心口的这个位置留给了她?永久的留给了她?
时光荏苒,曾经在那座繁华奢靡的宣于侯府中——
她深切的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他深切的爱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不同的是,她爱宣于重如爱父亲,而他对她的爱,从来是男女之爱。
…………
……
宣于恪走了。
不是离开王宫,而是离开了王城。
加入了贺术碹的阵营。
而当四王子贺术砺——也就是现在的南亭郡王,奉命进入搜查宣于侯府的时候,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了。
若严按律法,判王者当牵连亲族同诛。可是现在后位上的这位宣于王后,却皆知其实是伏公的私生女。再加之如今身怀王嗣备受王的眷宠。而所谓朝臣,也不过是观王之色事王之意者,自然没有人会不合时宜的去向王提说律当如何。甚或仅仅是向其问讯一二,都不曾有人提及。
其实贺术砥也不是没想过向夕颜问讯宣于恪之事,只是她在得知此事时的反应真实不似作假,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开口问及。
而为此事,夕颜确是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