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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影儿,你现在不穿红衣了吗?
那不是你最爱的颜色吗?
或是因为,那也是背叛的颜色?
☆、第十五章 此女,不好掌控
‘伏香居’是王城最豪华的酒楼,自然,是伏家的产业。
夕颜不知道为什么伏家要把这次的商议改到这个酒楼来进行,但是当她踏进雅间,就明白了。
伏家老太爷,按族谱上的记载,一生共育有十二个子女。其实却是十三个。要说那有名儿有姓儿的十二个,除去袭爵的已逝长子和如今升了爵的二子,便都是些纨绔享乐的货色。尽管如此,老太爷却是个有名的护犊子的,便是尽纵着任随胡作非为。可唯独对这编制外的十三,不仅不准姓‘伏’,就是连名儿也没有正经赐下。临近油尽灯枯的时候,别的交代没有,却是唯独一句永不得让十三母子进伏家大门。
其中缘由却说来好笑,只因那生下十三的女子原是娼门。伏家老太爷一生正经,仅一回应老友之约聚谈红馆,便是那一回,就酒醉误事在一娼门女子的腹中种下了他伏家的种。凉鄍一向重子嗣而轻其母,所以此事若换了旁人,便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大事,收入府中做个小妾凭其待产便是。偏这伏老太爷视其为一生之大辱,便又予坊间多了一段笑谈。
据说当时是长子、二子劝下,才终是让这丝血脉见了天日……可这十三却也怪,打出生就不得亲爹承认进不得高宅入不得族谱,于是性子便也真不似他伏家人。于人于世,都淡漠得如一方外之人。
今‘伏香居’的老板,人称‘十三爷’的,便正是眼前这位。
夕颜以往只闻其名,今儿见了真人,便自是费神打量了番。只觉年纪大约与伏晟相当,样貌倒是与伏家人都不同,没有那分草原人遗下来的粗犷,更多一分南国人似的细致。却又是儒雅的气质,老成持重的气息,隐隐透着股拒人千里的冷淡。
与小时候母亲讲的故事中军师的感觉恰十分地契合。
意外于伏公举止间透着的对这十三的器重,但夕颜并未多做揣摩,便是对伏晟责备她昨日在王宫的未经商议之举做出解释:“我并非是轻率冲动之举。”
伏晟脸上严厉:“如何不轻率!你可知你这般是打草惊蛇?”
夕颜向伏晟道:“若不打草惊蛇,又怎能引得他们行动?若他们不行动,我们又如何才能有进展?”
伏晟略略皱眉。
夕颜却是继续说道:“国主本就有意,只是缺个契机。昨日我一闹,便是谁都看出来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三王子按耐不住出手?你未免太小看他了!”
“贺术砥出不出手我不管,总会有人昨晚是睡得不踏实的。”
“封后?那个女人的心狠手辣你根本没有领教过,如今你却是直接挑战她,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夕颜却是笑了:“阿兄是说她会对我下手吗?可是阿兄,伏家将我推至王室,不就是为了与封家正面对决吗?如若当初献我予国主的计划成功,那么现在我便已是在王宫、已是在封后随时都可以下手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却在六王子的身边,不能予封后直接制造冲突,那么我不主动去招惹她,她又如何会露出破绽让我们抓住?伏家被封家压制多年,如今有了我‘伏夕颜’,便来做这前锋,怎得也要将这滩水搅浑了,我倒要看他封家能有多大本事仍一枝独秀!”
伏晟看着夕颜满是嘲弄的脸,觉得这女子今日的行为说话都与前大有不同,虽面上看着无异,却是眼中透着股狠辣的劲儿……伏晟忽道:“那五王子的小妾曹氏,她的父亲,曾是宣于家的掌事。”
夕颜眼神略一动,抬眼只看伏晟:“你想说什么?”
伏晟面无表情:“你若因它而怒,便要坏了我们的大事。”
夕颜忽唇角一勾,大眼飘过一旁伏公:“伏公自有亲女,却为何以我为饵?自家人不比外人来的可靠?另,当日伏家的船只可是偶然在琉璃湖的?宣于家早在伏家监视之中,便是十年前灭了,伏家也没有收回对宣于重后人的监视,伏公便是这般重视或者说忌惮宣于……”
伏公手拿茶碗,低眉似在想着什么,对夕颜的话听而不闻。
夕颜再是嘴角淡淡一勾,垂眸继续道:“伏公会择‘宣于颜’来行此计,便是肯定‘宣于’有这能力……”大眼一抬,再看回伏晟眼睛,“阿兄此刻质疑我,便是在质疑伏公的眼光吗?”
伏晟眼神一收,盯着夕颜大眼。
“伏公当日是说合作,既如此,我亦能向伏家有所要求吧?至于伏家的救命之恩……伏公当也明白,宣于不是会欠下不偿的人。况,曹家之事也并非无益于伏家,不是吗,阿兄?”
伏晟神色更冷:“……你当唤作叔父。也不该再提宣于颜。”
夕颜对其一笑:“夕颜知错了。”
…………
……
伏晟送夕颜走后,伏公与十三对坐饮茶。
“你怎么看?”
“很像。”
“是的,很像……”
“所以,此女……不好掌控。”
“无妨。”
“……”
“无妨……只要有晟儿在,便教她脱不出伏家掌控。”
☆、第十六章 诱
归家已是傍晚,刚落车,冬儿便上前来在夕颜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夕颜秀眉略略一皱,却是命冬儿自去备膳食,自己便往主屋的香汤间走去。
还未近前,便听得内里男子的轻笑和女子的嬉笑之声。与常日里的腼腆不同,贺术础的声音中透着浪荡。
夕颜扫视门口素手立着的女子一眼,那女子便将头埋得更低,眼角唇边都分明有丝哀伤与委屈。
夕颜并未再近前,只对那女子说:“去,叫他到主房,我有事商议。”
兰音一诧,抬头看夕颜。
见兰音望着自己只是不动,夕颜没有提高声音,只是稍冷了面容:“去!”
兰音身子一颤,忙低了头回答:“是、是……主子!”旋即急急转身开门进了浴间。
听得香汤间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夕颜转身而走。回到自己房间坐到镜前,拆下了繁重的饰物放下了长发,却并没有卸去面上妆容。反是对着铜镜更加仔细的修饰起来。又脱下绣金织锦的华丽衣装,只取一件轻纱披在身上,然后罩上一件粉色的寝衣。
外间门扉轻响,贺术础垂着头一脸倦容的进来。看见一室昏黄,却不见夕颜的人,没有多想,便又往里间找来。才一手撩开门口的纱帘,一抹粉色的倩影便转到面前。还未看清面容,那倩影便已贴进怀中藕臂缠上了脖颈。
香气直蹿入鼻,贺术础酒劲儿未过的神经立即紧张起来!轻吻已印在颈间,贺术础心口猛地一跳,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被怀中的女子推向床榻!
贺术础在床榻上坐倒,正在紧张,怀中的女子已旋身离去。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眼前所见之景慑住——夕颜一身薄薄的粉色寝衣,曲线毕露!精致的面容上,薄施脂粉却面泛春色!光着一双莲足,口中轻轻哼唱中,轻盈的旋舞!略微卷曲的长长黑发,扬出美丽的弧度……
很……诱人!
见了此情此景,贺术础知道自己应该马上离开,可是眼睛却离不开夕颜那双正魅惑盯着他的大眼!
夕颜唇角勾出深深的笑意,再一个旋身,粉色寝衣飘然落地,露出内里水红的纱衣!
贺术础瞬间呼吸一窒,面前几近全 裸的胴体让他立即脸红到了耳根!好似先前的酒气直冲了上来,眩晕了他的脑袋,也火热了他的身体!
直勾勾引诱的大眼让贺术础动弹不得,伴着令人血脉愤张的画面,夕颜款款向贺术础靠近!
分腿跨坐贺术础腿上,夕颜舌尖舔过贺术础薄唇,再舔过耳垂,然后沿着耳根一路滑落,落在贺术础颈间跳动的脉搏上。挑逗的轻吻停驻在了那处,贺术础忍不住喉间动了一动,夕颜唇角一勾,忽张口在那脉搏上轻轻咬下……
贺术础身体一颤,呼吸已是炽热!
夕颜的唇回到了贺术础的唇上,两个人滚落床畔!贺术础再也禁不住夕颜的挑逗,双臂将那诱人的胴体搂紧,唇舌更是不放松的缠住吮吸!
贺术础并不是混沌了意识,他知道他抱在怀中的是那个他发誓绝不碰的女人。他并不是改主意了,他只是……他只是现在……真的想要她而已……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女人。
这样美,这样温柔,这样聪慧,这样能伤人心,这样能轻易就诱惑他……
欲望已在一双柔软的小手中变得更为炽热,他忍不住的想要寻到她的去处!大手从柔软的腰肢滑向修长的大腿,他抚摸到了她的温暖,于是欲望更加膨胀火热!可是那双小手却不放开,香甜的唇也是吮住他的唇舌不放——
本是在浴间就被挑起的欲望,被夕颜无限的放大……贺术础忍不住轻哼出声,搂紧了怀中与他一样的火热,在那双小手的不断抚慰中,猛地释放……
……
事后贺术础根本不能睁眼看夕颜,一支小臂懊恼的搭在绯红的脸上遮住紧闭的双眼,仰躺着任由夕颜替他清理好一片的狼藉。然后夕颜换好干净的寝衣又爬上床来,拿开他的小臂在他唇上吻了一口,才又脸贴着他的肩颈躺下。
“对不起。”轻轻的耳语,“昨晚我说得过分了。”
“……”
“冬儿说你喝了一天的酒。”
“我……不是因为你……”
“你呀,惯是口是心非。”
“……”
“喝多了就也不管不顾了,那丫头是谁的人你真的不知道?”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这是从兰音那儿尝到了甜头,便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抱入怀的?还是十八年的圈禁当真将你圈禁得连起码的防备都没有了?难道谋害只用刀剑或吃食里下毒?若此女与你云雨间下手呢?你是要手握江山的人,论何引诱都不能乱你心智,即便女人,若你不想动情便诱不得你!你该是如此!”
“所以你……”
“所以我便要让你看尽春色,若你能忍了终不碰我,看今后谁能诱得你去。”
“你莫非太过自信……”
夕颜不语,伸手便去握住贺术础。
贺术础一惊,闭了许久的眼睛慌忙睁开,也忙伸手去抓夕颜的手:“别……”
夕颜唇边已是轻笑,偏握住不放,有意地逗弄。
贺术础又是尴尬脸红,却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反应。
夕颜对着贺术础的脸笑得妩媚:“你刚才想要我。”
“我没有……”
“没有?”夕颜手上不停。
“……没有……”
“真没有?”夕颜加快了动作。
“没……唔……”贺术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越是想要抑制,感觉越是刺激。本是想要阻止夕颜的大手反握住了夕颜的小手,另一臂也不由自主的将怀中的人儿收紧。
夕颜轻轻的呼吸吹拂在贺术础耳畔,恰是挑逗。贺术础终忍不住,转头一口含住夕颜樱唇。夕颜哪会拒他,便是伸过香舌再次火热纠缠……
贺术础毕竟酒后,即是与兰音的事也是初尝,哪里经得住夕颜这番有意……便是不多时,就是身体一僵。
夕颜贴着贺术础的唇轻笑出声:“是我太自信,还是你太不经事?”
☆、第十七章 试探
贺术础这次简直无地自容。
夕颜再次下床去净了手,再次回来躺进贺术础怀里的时候便是揶揄:“你若还要,我乐意奉陪,亲爱的夫君。”
贺术础好不容易才稍稍冷却的面孔立时又回复通红。
夕颜不由埋脸进贺术础肩颈闷笑。
贺术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