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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下的胴体阵阵颤动,上方亦传来轻喘……盛着羊乳的玉碗掉落身畔,轻颤的柔夷抓住了他的肩,贺术砥松开口唇抬眼看向夕颜面容,勾了邪笑。
夕颜轻瞪媚眼向他:“想说什么?”
他露骨:“要吗?”
她嘲弄瞥了他的挺立一眼:“你不要吗?”
邪笑再勾了唇畔,便是引她坐骑而上。他先是任她轻摆腰肢,后也坐起身来配合动作。再次低头含了她胸前的娇嫩吮吸,感觉她的激烈,便是大掌扶住她的纤腰和翘臀助她动作。皮肤再一次被汗水浸润,火热再一次从相接的那处蔓延至全身。
“啊!啊……”夕颜忘情的呻吟,激烈的摆动身躯,玉臂将贺术砥的脖颈死搂胸前!
贺术砥加重了力道,吮吸之时亦用牙齿轻噬。
夕颜立时身体一颤,面色更红,急喘道:“啊啊……砥!砥……我要更多、给我更多……啊……啊!!”
突然而急剧的收缩让贺术砥险些控制不住,喉间一声低吼,便是紧搂了夕颜腰部猛烈了动作!本已至顶峰的夕颜瞬间呼吸一滞,身体也是猛的僵直,短暂的静止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抖动,接着口中一声悠长的呻吟:“啊……”
内里剧烈的抖动瞬间刺激了贺术砥,在夕颜的呻吟中他亦发出了一声喘息!在抬头寻住夕颜双唇吻住的同时,身体猛的释放!
纠缠的吻至身体慢慢平息下来之后仍没有停止,便如一对恩爱眷侣一般不舍不休:“……这次你似乎有些不同……”“嗯……”“感觉特别愉悦?”“感觉……那一瞬特别激烈……”“满意?”“很满意。”“想……再来吗?”“嗯……可是,今天我想出宫去。”“想去外面做?”
夕颜啼笑皆非一推贺术砥胸膛:“不是这回事!你还没够吗!我是想出宫去个地方,你陪我好不好?”
难得贺术砥有不骑马的时候,与夕颜同乘一辆低调的马车,掩了众人视线悄悄出了王城。贺术砥于马车中一路闭目养神,不睁眼却知身在何处:“这快到西山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夕颜不由挑眉一笑:“王上好厉害,便是不眼观四路,也耳听八方呐。只是……王上的贴身死卫可都暗中紧跟着呢,王上又何必对臣妾这般戒心呢?”
贺术砥睁了眼,看向夕颜。
夕颜掩嘴一声娇笑,再道:“此行无别的意图,只是想王上陪我去个地方。”说着转头看向车窗外,远远一处破败的房舍,“这里,就是贺术碹找到我的地方。茱萸死在这里,然后把我交托给了贺术碹。”
贺术砥只是听着,便也转头同向那破屋看去。
“这西山,我七岁的时候第一次来。那时候在山脚下被你父王的追兵追上,我没有能够上山。然后第二次来,天一直在下雨……”夕颜陷入回忆,淡淡陈诉,“我一个人上到山顶。但是我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在晕厥之前被贺术碹找到带了回来。他告诉我说我要去的地方是一处断崖,深不见底……我终是想去看一看,去看看我的父亲宣于重替我准备的坟茔到底是什么样子。”夕颜眼睛转向贺术砥,“以前总不能至,大约就是为了等你一起吧。我若有一死,必定是在你手,那么这一处葬身之地,便是我唯一求你之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如果你不曾爱我
夕颜说:“我若有一死,必定是在你手,那么这一处葬身之地,便是我唯一求你之事。”
阴郁从贺术砥眼底闪过,仍旧不置一词。
西山的山势其实并不高险,但因地处荒凉景也不美,所以向来少有人至。加之时已夏末,更没有闲得慌的人顶着大日头跑来这里消遣。于是夕颜和贺术砥的一路没有遇见半个人,也顺利就到了那处断崖。
夕颜立在那边缘不足一尺之处,低头看那崖中的云雾缭绕,果真是不见底的。身后传来贺术砥低语:“宣于定拓,宣于重的父亲。传言凉鄍经世之才。只是性情中瑕疵,盛年时,便自轻于此。”
夕颜惊讶回头。
贺术砥看着夕颜淡淡道:“大约是相信父亲的魂魄还在此,所以打算予你为伴,亦为庇佑吧。”
这么说,宣于重是真的爱她了?那七年的父女之情,果真不是作假了?才会想要将她的冥世也交托给敬爱并信任的人照顾保护?一丝酸楚在心底蜿蜒,却似一股暖流。然而那暖流不够侵润整颗心,只是顷刻就被冰冷包围冻结。“性情中的瑕疵?”
贺术砥朝夕颜上前一步,不动声色伸了臂向她,在她将纤手放入他掌,拉了她退离险处:“传言,说他癫狂,常言异世之事。人能一日游于千里之外,亦能潜于深海,遨游天际。”
夕颜再讶:“所以,他和蔚楠一样?”
贺术砥摇头:“不。他不是凭空出现,宣于家正经的世子之身。”
“那么,是魂魄相依?”
“多年前之事,现无人能知。”
夕颜再又回头看那断崖:莫不是以此轻生打算魂归原处?而若宣于重当真异世血脉,那是不是真有可能于‘梯云台’坍塌之时去到那处?那么自己呢?如果那时候贺术碹没有出现,或许她真的会于此跳下,又有没有可能随至蔚楠之处?
可是自己生于此长于此,尚且这般艰难容身,便是到了异世,又与此何异?夕颜抬了头望向苍空,轻笑盈于唇瓣:便是两世皆不容了……
贺术砥眼底再一闪,拉了夕颜回身而走:“你之容身之地,在我身畔。我只有一后,你便是死了,也应与我同穴。”
夫妻两个依旧牵手而行,背后看来似恩爱无比,可惜面容又皆非如此。夕颜转头看了贺术砥一眼,淡淡笑过:“便是我唯一所求,你也不允了?”
贺术砥眼睛只看前路,也是淡言:“有所求,才能保持你的凶性。所以我昨夜已经说了,你无论是弄权也好,谋反也好,我都不会杀了你。相争一世便是一世,我需要这样的你在我身边。”
“为了不被这王座萎靡了心智?”
“是。”
“你当真是个很会算计的男人。从来弃得干脆,却也将有用的握得死紧。”
“嗯。但有用和爱能够相合,又是再好不过。”
“再好不过?因爱而被缚手脚,不觉得恼怒?”
“偶尔。”
“但也因此更助你保持心性,敏锐不失,警醒不灭?”
贺术砥忽停了步,转身看向夕颜。
夕颜也跟着停步,二人相对,默默相望。
贺术砥一手抚上夕颜鬓发,将几丝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好,又用指背轻轻滑过那淡染胭脂的颊,眼神深邃而不可琢磨。
夕颜不由轻挑了眉,只是望着贺术砥难得平和的脸,不知为何,竟觉得此时的他恍惚有些像贺术碹……好似从许多年前,她就不曾再仔细看过他了,尤其是他的眼睛。她似乎刻意了只看外露而浅显的他,刻意了要放大他对她的无情和冷酷。而对他的好视而不见,也对他的爱从来怀疑。说到底……当初还是恨了他吧,才会这许多年来拒绝再将他入心。
不承认爱过他,是否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受伤?
其实贺术家的兄弟面容都有些相似,那她会先后爱上贺术础和贺术碹,真的与他无关吗?还是因心底那丝潜藏的不甘与伤痛?
“颜儿,你我之间,无需虚伪和试探。”贺术砥开了口,“你早已能将我看透,我的野心和抱负,我的本性和欲望,你皆了然于心。可是为什么,拒绝承认我的另一面?我是曾对你残忍,我也是曾不只一次的对你动过杀念。可是都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愈加深重。对我来说,处于王后这个位置的女人,‘有用’是必须,但如今的我无比庆幸这个‘有用’的人是你。因为在我的内心天平已发生了倾斜,‘爱’的私心已超越了我的原则。”
夕颜无比惊讶,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要听他、不要相信,可是她就是没办法从那双深刻的眼眸注视下移开心神和眼睛。
“可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承认,我只能将它合理化:你的永不臣服会让我保持警惕和强大。我这么对自己说,也这么对你说。然后一再放纵自己给你机会,每一次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然而又每一次都有下一次。任凭你如何毫不留情的践踏我的真心,也仍不放手。颜儿,这些你不是看不到,也不是感觉不到,你只是拒绝承认,一直都拒绝承认。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你从前不曾爱上过我,不曾将我刻印在心底,那么为什么对我曾经的无情这么难以原谅?”
…………
回宫的半途,遇见快马来报。
郡王贺术碹离城了。
夕颜心里一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见贺术砥不置一词未作任何表示,她便也不做言语。二人无事一般回到王宫,贺术砥令夕颜独回王后殿,自己便朝书房说议政去了。当面这般不提,各自背转身做的却是同样的事——探查贺术碹去向,是否真的东归远离?
夕颜又召宣于恪入宫,问讯当日宣于府她走之后贺术碹可有别的异说?宣于恪瞒说不曾闻,只是她当日那一番话似教贺术碹灰了心意。如此夕颜反放下心来,回思自己到底还是惦念他的。
☆、第一百五十章 王权紧握
宣于恪又顺道提及力虏王子之事的进展。在他猜想,恐是贾梭王庭那边有了别的想法,毕竟阿不罕云娜现在已是贺术砥的妃嫔。新王不比贺术敦遥年老,令后妃有孕是迟早的事,那么比起贺术础将来可能会存在的不确定因素,他们大约更乐意看到由自己一族的女子把控幼主。所以他们现在反倒不急了。
夕颜听闻之后一声冷哼:“你以为凭贺术砥那般排外,会让自己的子嗣中掺杂贾梭之血?便是有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固念,所以对贺术础才是特别不容……可见贾梭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且,凭贺术砥的自大,与贾梭结盟本不入他眼。你且看着吧:便是不用我出手,那阿不罕云娜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打入冷宫。哼,贾梭不急?正好我们也尚需时日……我倒要看他们到时来不来求我。”
此事便算是作罢,宣于恪再又淡问夕颜:“你呢?可还好?”
夕颜就勾了笑,先令殿内众婢都退了,才向宣于恪:“恪哥哥,这话,听着像吃醋呢。”
宣于恪一贯的神色不变:“吃醋与否,并非今日才有,又有何不同。”
“不同在于,我会念及你。”
“念及我?”
“是。念及你听闻宫中这些消息心中作何想,思及我日日承欢贺术砥身下又是否难受。我怕你会因此而再次弃我,我怕你会再次丢下我一个……”夕颜起身向宣于恪靠近,主动入怀将其腰身环抱,脸枕在其肩闭眼轻言:“别丢下我,恪哥哥……别离开我。”
或许她很自私,向一个可为她性命不顾的男人这般理所当然的撒娇,可是他却知道她的理所当然唯有对他,从那一年他们一同从墙头跌下,他便成了她心中仅次宣于重的重要。不管中途他们是否曾经相背相离,但那自幼便刻印心底的牵绊却永远也不可能消去……他知道,她也知道。
宣于恪从自己领口拉出环形玉坠,握住夕颜一手同覆之上。
手心手背皆被宣于恪的体温包裹,夕颜眼底的不安才是渐散去——心底的空洞是那么无边无际,她不奢求将它填满,她只想留住一个人。这个人,不似贺术碹如风,不似贺术础如水,不似贺术砥如火,她注定留不住。她只要他如石。那么他就不会被雨打散浇灭、不会被火灼干,便是风云变幻日月更替他也仍在那里。即便他爱她的心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