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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未有人想过这座高台原是个囚笼。众人也是跟随着上了那外壁阶梯的最高处,才发现原来还另有玄机——短短几步通道之后是与外观一样颜色的石门,石门中心一幅正方形的浮雕看似飞鹰。贺术敦遥上前抓住那飞鹰的脚爪向右一扳,那脚爪部分的图形竟应手移动开来。然后贺术敦遥将浮雕内的各部分都做了移动,很快,原本的飞鹰图形就变成了麒麟兽的图形。石门发出‘咔哒’一响。
难怪伏公要挟持贺术敦遥了,因为这个机关若非他本人,恐怕别人无法想到也更不可能解开。
贺术敦遥似犹豫了一下,然后双臂在那石门上一推,石门从中打开,一幅意外之景便呈现在众人眼前——垂挂的白色纱帘随风轻动,地面是羊毛的地毯,白玉床上猩红的被褥,白玉书案上玛瑙纸镇压着一幅未完的画,紫砂壶和紫砂杯放在案角儿,紫砂杯中飘着一抹嫩绿的茶水还有着丝丝热气。白玉桌上,琉璃的杯盘,精致的食物没有动过。
仙境一般的室中像没有人,众人带着惊讶缓步入内。夕颜停在书案边,看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发怔。
贺术敦遥淡淡扫了眼四下,然后举步再往内走,众人见状连忙跟上。最里面靠着内壁的地方,赫然再是向上的阶梯。眼往大约丈余,有寒冷的风吹来。拾歩向上,大约行至一半,随风就听见隐约的琴声。
夕颜听得真切,曲调正是那首【月满西楼】。
空阔的平台,只有四角上四根柱子支撑着平面的顶,视野开阔,却又避风挡雨。这就是‘梯云台’的最高处,便是将云朵都踩在脚下的高度。南面边缘处迎风而坐的背对人影,猩红的衣袍,灰白的长发,瘦削的身形,膝上横放南国之琴,弹奏出萧瑟之音。
寒冷的风,无缝不入。
可是弹琴人却似无觉一般,任之吹动衣袍,任之吹起长发,眼往远方,手指缓缓的拨动。音色缥缈,人却如死寂。
伏公苍白了脸色,不能相信的直盯着那猩红的背影,艰难的移动脚步到斜侧看那人的侧脸,却无法让自己的脚步靠近。
夕颜却是从第一眼看到那个背影,就再不能移动脚步。
“怎么……会是你?”伏公的声音颤动得厉害,都有些听不出。
☆、第一百三十章 梯云台
那猩红的背影似这才察觉到身后的众人,停了琴音,然后慢慢转过头来。众人终于看见那面容——病态的白,却是难以形容的俊美。然而那俊美了无生气,仿若也是一座白玉之雕,没有表情,没有呼吸。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让男人都会倒抽一口气的男人。
夕颜浑身颤抖的盯视着这个男人的脸,收紧的十指,指甲几乎嵌进贺术碹的手臂。
浅浅的眸子缓缓的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毫无意外的,停留在了夕颜的脸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有一时间的恍惚,然后,渐渐起了暖色。低沉的嗓音,如飘在风中一般不真实:“闺女……不认识阿爹了?”
除了伏公、伏晟、贺术砥与贺术碹,所有人都是一震!
宣于重!?
“你……叫她什么?”
惊问出声的却是贺术敦遥,指着夕颜向宣于重问,身体竟微微的发抖:“她是宣于颜?那个六年前就已经死掉的女孩儿?她不是伏夕颜吗?她不是伏庆义的女儿伏昭庄的侄女吗?!你说她是宣于颜?!蔚楠的女儿宣于颜?!”
所有人都不明白贺术敦遥为什么这么激动。宣于颜就是伏夕颜,外界早已人所共知,只是他被禁在交泰殿封锁了外界的消息不得而知。但就算是如此,也不用这么激动啊……难道是还有什么隐情?
宣于重看向贺术敦遥:“为什么不问问你的三儿子呢?他杀了自己有孕的侍妾,然后那么快又和自己弟弟的妻子偷 欢糜情……你以为他也和你一样,只是觉得这‘伏夕颜’长得眼熟吗?你觉得她像蔚楠,而他觉得她像宣于颜,对吗?你的儿子骗了你,‘伏夕颜’从来就是宣于颜,就如我可以死而复生一样,她也可以。”
贺术敦遥如瞬间苍老,痛目看向贺术砥。
宣于重再道:“其实你也不能怪他瞒你,救人的是伏昭庄,他只是怕再次失去她而已……就如你所说:他对她动了真情。”
贺术敦遥突然软倒在地:“是你……是你假冒蔚楠的名义指示伏昭庄?你让他救活了她,甚至……甚至还想把她送到我的身边来?你知道她做了础儿的妻子,你知道她和砥儿又在一起……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宣于重看了一眼伏公,然后又仍看回贺术敦遥,玉雕般冷然的脸上竟有了一丝笑意:“小楠与我一起生活了八年,我模仿她的笔迹又有何难?伏昭庄爱小楠之心不输于我,只要是以小楠之名,他什么都会做。是我要他救颜儿,就是在最初,也是我要他救下我的儿子。我本想将颜儿送到你的后宫,没想到封氏作梗老天却帮我,她嫁给了你的六儿子,然后你的三儿子也来抢夺。不仅如此……”宣于重将视线转到夕颜身旁的贺术碹脸上,“你看到了吗,遥?现在在她身边护着她的是谁?”
贺术敦遥紧皱了眉,颤抖的伸手捂住了脸。
众人依旧呆呆,宣于重放下了琴慢慢起身,然后朝着夕颜走来。
夕颜看着这抹猩红的身影靠近,却已是比他还要苍白。
宣于重伸手轻轻摸了夕颜的脸颊、肩膀、手臂,然后轻轻抚在夕颜的小腹上:“这里……有孩子了吧?”
一句话,传入贺术敦遥的耳中如遭雷击。颤抖的双手从脸上移开,惊恐的双目如见厉鬼朝二人看来:“……什……么?”
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夕颜盯视着宣于重的嘴唇,脑中单蓝蓝的声音越来越响:【你是不是宣于侯的女儿还很难说!】夕颜紧紧盯着宣于重的嘴唇,却已意识不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远离,瞳中只有那抹猩红孤立……那一双嘴唇再又开合,话语如飘在天际:
“你是想当爷爷呢……还是外公,遥?”
…………
……
二十四年前——
“遥……”
“嗯?”
“明天,我就与小楠成婚了。”
贺术敦遥一愣,吻停在宣于重肩上,然后抬头:“你要娶她?”
“嗯。”
“你要娶蔚楠?”
“是的……”
贺术敦遥挑挑眉,无所谓的道:“行。你要娶就娶吧。”随即埋头嘴唇重又回到宣于重肩头,一路移动到耳廓舔舐,然后啃咬耳垂。强壮的手臂绕过身体,在前握住宣于重的火热,反复的逗弄:“女人而已,我不介意,你就当个消遣吧……”
宣于重身体微颤,任贺术敦遥把玩:“我要说的是,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贺术敦遥再一愣,动作只停顿了一下却又不在意的继续,嘴唇在宣于重耳垂噬了一下笑道:“说什么胡话,为了一个女人……你越来越会说笑话了,重。”
“我爱上她了。”
“呵……”贺术敦遥轻笑。
“我说真的。”
于是动作停止了。
贺术敦遥坐了起来,然后扳过宣于重背对的身体看向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从那双眼睛中传递出的认真与肯定,让贺术敦遥渐渐沉下了面色:“你说——你爱上了蔚楠,现在你要娶她,然后跟我断绝关系?”
宣于重看着贺术敦遥,面容平静:“不是断绝关系……以后你会为王,我依旧是你忠心的臣子。”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她跟伏昭庄睡过,也跟我睡过,现在又来跟你睡,而你竟然说爱上了她?”
宣于重摇头:“小楠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她不是哪种人?一个下贱的舞姬,玩儿遍花招端高造势不就是为了引人趋之若鹜吗?你不知道她们南国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这种自抬身价的招数来吸引男人吗?!枉你自以为是我凉鄍最聪明的男人,却遭了这种下贱女人的道而毫不自觉,宣于侯!?”
宣于重依旧平心静气看着贺术敦遥:“遥,你其实知道小楠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我也知道你接近小楠只是为了断了我的念头,你其实早就已经看出我对小楠的心了,所以你才抢先一步……就是不想让我再靠近她。可是没有用,遥。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不介意她之前如何……更何况她是身不由己。明天我就会娶她进门,我会保护她一生,然后爱她一生。”
☆、第一百三十一章 焚情
“一生?”贺术敦遥面色青冷,盯着宣于重道:“你才认识她多久?五个月而已你就许诺一生?!而我们之间的五年你就为了她毫不留恋的抛弃?!你对我的承诺呢?!嗯?!你那‘一生的忠诚’又如何算?我们的爱呢?”
宣于重移开了视线:“遥,我依旧会对你忠诚。但……只作为臣子。”
“好。很好。你既选择了背叛我,那我也不会再让那个女人活着。”
“如果你杀了她,那么你也别想再看到活着的我。”
“宣于重!”
“我爱她,愿意用生命去爱。”
“宣于重!!”
“我是认真的。遥。”
…………
二十三年前——
“为什么不来见我?”
“遥……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我跟小楠现在很幸福,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个女儿……”
“好,你可以继续你们的幸福,我不反对。只要你再回我身边。”
“遥,我不会再回你的身边,一年前我已说过了。”
“一年了你仍对她迷恋?”
“不是迷恋,遥。我说过了,我爱她。”
“狗屁!什么爱?!这种事以前不也有过?你不是爱她,我们只是一向拿这些女人当我们之间的调剂!我也有很多女人,我也常常会迷恋她们宠她们!但是我们爱的依旧只有对方,你忘了吗?这次你只是沉迷得深了一些,我也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来厌倦她,一年时间已经够了,重,该出戏了!你要养着她便养着吧,要继续宠她也没问题,但你不会真的忘了我们的爱的,该回来了!”
“遥。”宣于重皱眉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你又何必再骗自己?你心里知道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不可能!什么结束了?!谁答应结束了?!”贺术敦遥伸手欲抓宣于重肩膀。
宣于重退后一步避过:“这里是王宫,请注意您的举止……我也不会和您再私下见面了,敦遥王子。”
…………
二十一年前——
“敦遥王子,我应该已经说过,不会再与您私下见面的。”
“父王命我去前线督战,后天我就要出发了。”
“嗯,我已经有所耳闻。那么就预祝敦遥王子一切顺利。”
“你还爱着她?”
“是,我还爱着她,从无转移。”
“好,我等着看。”
…………
十七年前——
“重,现在我是王了。”
“是,王上,我会继续做您忠心的臣子。”
“臣子我有很多,我要的是你。”
“王上,我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了。”
“我从未答应。”
“王上。”
“我依旧爱你。”
“我爱着蔚楠,王上。”
“如果你仍这般坚持,我会处死她。”
“那么请王上也一并处死我吧。”
“如果你再这么要挟我,如果你真的敢为了她去死,我会灭了宣于全族。”
“王上——!!”
“你应该知道我会说到做到,你考虑一下吧,重。”
…………
十六年前——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说笑了吧,重?”
“嗯,我知道您一向说到做到。您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