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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术础更是尴尬,出生以来就没和人讨论过这种话题,尤其还是个女人!贺术础脸红了半天,再不闻那女人说话,才大起胆子来抬眼偷看。却见那女人支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之前的妩媚啊、娇柔啊全都不见,脸上是一种沉静的柔婉……贺术础没来由的心里一动,赶忙又移开眼睛。
“我说……”
没料到夕颜突然开口,贺术础还以为自己刚才的偷看被她发现了,心里一紧张,忙回声:“什、什么?”
夕颜看向贺术础:“你别紧张,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贺术础心里一愣,抬眼看向夕颜。
夕颜对他微微一笑:“因为你说嫌弃我,所以我想报复你一下,现在我们扯平了。你不愿意跟我做真夫妻,我不会勉强……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谈今后的打算啊。”
“今后?”
“伏家想把你弄出去。”夕颜看着贺术础的眼睛,“你想出去吗?”
贺术础愣住了。
夕颜又问了一遍:“你想出去吗,础?”
贺术础又沉默了半响,然后肯定的点头。
夕颜盯着贺术础的眼睛不放,久久之后垂下了长睫。
“……你看起来好像不赞成。”
“你有心理准备去面对外面的人和事吗?”夕颜反问。
贺术础想了想,说:“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着出去。但是……我没有信心。”
“没有什么信心?”
“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的天空就是这个院落上方的四方天。奶娘说外面的人都很坏,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算计别人。可是我不甘心一辈子都呆在这个笼子里……我想要自由,也想要替我母亲洗刷冤屈。”
夕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贺术础发红的眼眶。
“可是我没有自信……我什么都不会,这十八年来我的世界就只有这么大。如果外面的是财狼虎豹,是荆棘丛生,我又如何可以做到自保更遑论替母亲洗刷冤屈呢?”
看着贺术础收紧的双拳、几欲滴泪的双目,夕颜忍不住轻轻坐起身,靠过去伸出双臂,这一次是将其轻轻揽进了肩头。没有发现那张埋向她颈窝的秀气面孔上,一丝得逞的笑意。夕颜只是轻轻的揽着贺术础,默默的安慰。
“别笑了,小心脸抽筋。”
贺术础脸上表情顿时一僵。
夕颜还是揽着贺术础,并没有动,只是说:“小子,你在我面前玩儿花样,还嫩了点儿。”
贺术础想退,夕颜却搂住不让,只继续说道:“我说要和你谈谈,就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你一来就直接表明了对我的来历清清楚楚,那么我也就没有和你遮遮掩掩的必要了。你又说不会跟我做真夫妻,便是表明拒绝被我们单方面利用的意思。既如此,那我们索性就敞开来谈合作好了。”
贺术础心中不无讶异,却听夕颜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听着贺术础,今天这话我只说一次:要合作就要坦诚。你目前的处境你自己也清楚,若是想借伏家的力量翻身,现在就还不是你玩儿心计的时候。现在的你,只能示弱。不管是对谁,你都只能示弱装可怜,心里连一丝得意都不能存有。因为现在的你稚嫩得像个婴孩儿,哪怕就只是一瞬间的表情松懈,也足以将你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外面那些老狐狸们的眼中。”
“你——”
“贺术础,你必须信任我。”夕颜打断贺术础,声音更轻,“不管你信不信任伏家,但是你必须信任我。如果你信我,我会让你的愿望一一达成。而我要你回报给我的,将是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而对我至关重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
夕颜轻轻:“现在你还不用知道……我只是要你明白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是夫妻,而伏家也已然和你拴在了一条线上。”
…………
……
骄阳早已将窗棂照得透亮,大红喜床上却还恬静的沉睡着一对男女。门外站着的四个侍女早已等候多时,其中看起来年纪稍长的那个抬头又看了看时辰,终于忍不住的轻轻向屋内唤了声:“主子,该起了……”
屋内的贺术础被叫醒,睁眼一看:夕颜面朝他卧着,头枕在他右肩,洁白藕臂还搭在他半露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白天看更是白嫩的皮肤,湿润的丰唇微微张着……睡得恬静,美得纤尘不染!
怎么就这般睡过去了?贺术础只记得他们昨晚足足聊了有大半宿,后来怎么就这般睡着的呢?
外面的叫起声又再一次的响起。
贺术础还没来得及回应,胸前就传出一句十分不耐的娇喝:“叫什么叫,没看还倦着呢!”
☆、第十章 你不像那种人
没看还倦着?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让他脸红?
可贺术础还没来得及真的脸红,胸膛上的那只胳膊就突然收紧,同时一条玉腿横过来压在他身上!夕颜闭着眼睛将他抱紧道:“我们再睡会儿……”
于是贺术础真的脸红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早上醒来身边有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半裸的女人。身材惹火的女人。而且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
“你要是改主意了,我不介意的。”夕颜闭着眼睛又咕哝了一句。
怎么她闭着眼睛也看出他的心思吗?贺术础尴尬的忙想脱出夕颜的缠抱。哪知夕颜更是将他搂紧,还娇吟道:“不要……你再陪我睡会儿吧,础……”
贺术础只想逃,忙拉开夕颜手臂:“要睡你自己睡!放开我——”
“贺术础,你敢拉开我试试看。”夕颜的声音不愠不火,却是让贺术础下意识的立即就停止了动作,“我告诉你哦贺术础,你要是不让我睡足,那么我的道德感也会缺失,你是想被我霸王硬上弓是吧?”
贺术础再一惊,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听到的这句话感到脸红还是好笑。霸王硬上弓?女人可以霸王硬上弓男人吗?发愣的当口,已见那女人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是对着他扑哧一笑:“看把你吓得,开玩笑的!”
女人自顾自的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似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然春光外泄。贺术础连忙移开眼睛,正要跟着也坐起身,冷不防一张脸突然凑过来,对着他的唇就啄了下来。
贺术础没有防备,本半撑起的双臂吓得一松,人就又跌回了床榻。于是夕颜又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来得及等他沉迷或是反抗,红唇已离开了他的唇。夕颜撑起一臂,对着他的脸坏笑:“早啊,夫君!”然后就翻身下了床榻。
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就因为他直言不讳的说嫌弃她!这个小心眼儿的女人!
不管如何腹诽,贺术础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脸红。
夕颜偷偷回眸扫视床上的贺术础一眼,心情大好:呵呵,欺负这个单纯的孩子真好玩儿……即便无缘,即便无爱,即便不能牵手,或以也能偶尔贪恋这种小温暖吧?
…………
……
即便只是三天的时间,贺术础也发现他的生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因为这个冒牌儿的伏家大小姐,她根本就比人家正牌儿的更骄横、更不讲道理。她管你守卫的责任是什么呢,只要是她想弄进府来的东西,就没有人能拦得住:什么?上面有令不得随意搬运物资进出?可我今儿就还非搬不可了,我大小姐就是吃不惯、用不惯这里面的东西,我还就从我娘家搬来了,咋地?有本事你拦我?有本事你找王上说去!
好吧,东西且不管吧……可你不能连人也带进去吧?王上可是有令,只准伏家送四个人进去的,两个丫鬟,一个厨子,一个小厮,没错吧?
是啊,没错啊。所以我没带人进来啊,他们不是送了东西进来傍晚就出去了吗?
可是,这送个东西进去要一天的时间吗?
这送进去了不是还要安置好吗?要是安置得不合我意不是还得换位置吗?换好了位置不是还要打扫吗?你总不能让我堂堂一伏家大小姐亲自动手吧?
那,大小姐您啥时候才搬完啊?
大小姐一脸思索:说不准,或者明天就搬完了,或者又想起还差什么东西了。
守卫的表情像在骂娘。
所以贺术础前三天就光看着夕颜进进出出了,虽然这女人每天晚上都会老实不客气的跟他盖同一条被子睡同一张床榻,却是再没好好的跟他说过几句话。大抵也是因为白天累了,所以晚上一上床没几下功夫就睡着了,全然不顾身边的他有多别扭、有多不适应。
然后像头一天早上那样的戏码还不时发生:明明贺术础好端端坐在书房看书的,她带着一伙人搬一箱东西进来又出去,明明一脚已经踏出门槛了,又回身跑回来,凑过来对着他的唇就是一顿亲。明明贺术础只是站在廊下透透新鲜空气的,她在院中指挥下人搬动盆栽指挥得好好的,突然就丢下众人跑过来,一把圈住他的腰抬头就问你是想我了来看我的吗?那等我忙完了就来陪你噢,乖!然后也不等他说话,踮起脚就在他唇上吻一口……不只看得下人们面红耳赤,就是贺术础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了算了,省得还要见人。
除了这两项,她也确实是为他带来了不少的好处。被圈禁的王子能生活得有多惬意?于是她为他带来了许多他缺少的或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更甚至,小到他吃饭用的勺、写字用的笔,她都从外面带回了最好的。
虽然她对他的说辞是为了以后出去的时候能适应,所以现在他就要习惯身边被最好的东西包围。但贺术础还是敏锐的发现到了这个女人对他真心实意的心疼……
她真的会做出与人私通那样的事吗?
某一天当夕颜又一次蹲在贺术础的身前,给他因湿气而时常疼痛的膝盖处仔细绑上内部燃碳的小暖垫的时候,贺术础问出了这个问题。只见夕颜的身子和手都是一顿,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反问他:“怎么?你不信?”
贺术础摇头:“你不像那种人。”
夕颜白了贺术础一眼:“那你说我像哪种人?难道与人私通的女人脸上都有标记?”
☆、第十一章 我们没干什么!
贺术础一愣,旋即还是摇头:“本来我就想不通,做王子的侍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要私通?现在见到你,我觉得你更像是容易被人陷害的那种人……”
夕颜闻言,一时停住手上动作,抬头看贺术础:“容易被人陷害的那种人?”
贺术础点点头:“因为你长得美,面上又天生带些媚态,男人自然喜欢,女人自然妒忌,但也很容易让人把你往不好的方向想……”
“你几时会看相了?”夕颜低了头手上继续将暖垫绑好,话中只是淡淡笑言,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悲:媚态可是天生?那魅惑男人的表情和手段,又岂不是她日日鞭打中被迫学起来的?
不想与贺术础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夕颜转而道:“你倒是说说,我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听你一口一个‘贺术砥’,可按说你被圈禁之时他也不过几岁年纪……你与你母亲恨着的,是那王后封氏吧?由母及子,所以你有安插人在贺术砥的府邸吗?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伏公救我之事的呢?”
贺术础看夕颜将暖垫弄好,又将一应杂物交予了旁边那个叫冬儿的丫头去收拾,然后坐了他对面的炕上端茶饮,便对她说道:“你先回答我是与不是,我再告诉你。”
夕颜端着茶碗扫了贺术础一眼,简单一句“不是。”便继续喝茶。
贺术础立时一脸了然:“那,果然就是那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