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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露出满口白牙:“哎媳妇,你都没给我摘过花呢,这俩兔崽子你给他们摘花干啥?你管他们呢~”
元君充耳不闻,对着崔钰和徐清明笑盈盈:“你们来,总归是有事儿。说吧,怎么了?”
徐清明脸色还沉着:“她已经碰过了珠子,我不知道,她和那颗珠子……会不会出事。”
他声音很低,说的话也模糊,崔钰完全没听明白,但见元君和周御王都一脸“啊~是这么回事啊”的表情,她也没好意思张口问。
“她怎么样,你看不出来啊?还跑这儿一趟。”周御王舔着后槽牙,漫不经心地看眼徐清明。
“你懂什么?他这叫关心则乱,和凡间那些有名的医者不敢给自己妻儿把脉开药,那是同样道理!”
元君看着净来添乱的周御王,真是越看越来气,恨不得再来几个过肩摔。
“娘。”徐清明出声。
“知道你心急。”
元君说着拉住崔钰的手,阖眼静了会儿。崔钰还没什么感觉,元君就慢慢睁开眼,笑着朝徐清明摇头:“没事儿,好好回去过日子。”
徐清明的眼睛瞬间清亮起来,里面的阴霾全没了,他勾着嘴角,伸手去捏崔钰的脸,这回稍用了点力气,还不说话,就干捏着,把她的脸都捏红了还不撒手。
你又欺负我~!
崔钰怒意满满,伸手去掰,可徐清明的手跟张在她脸上似的,怎么都掰不开。
元君笑着打圆场:“好啦~你们要闹,回家关门闹去?说不准就能给我闹出个孙子来。”
崔钰:“呕。”
徐清明好笑:“别闹。”
崔钰:“哦。”
然后就跑出屋子,冲到院子墙角开始吐,吐得眼泪都流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她难受地捏着的嗓子,眼睛还湿漉漉,指着刚落到地面,想蹑手蹑脚溜过去的紫微大帝说,“他身上有种味道,嗯,真的很呛。”
斗姆元君怒视小儿子:“你又带咸鱼饭回来了是不是?”
紫微大帝捂住侧腰的包袱,满眼警惕:“这不是我要吃的,是我养的那条蛇要吃的。你把饭扔出去,她会饿死的。”
“爱吃咸鱼饭的蛇?”斗姆元君笑得温温柔柔,“那我把蛇也扔出去算了。”
还是小胳膊短腿的紫微大帝昂首挺胸,一脸“人在蛇在咸鱼饭在”的坚毅,奶生奶气地吼着豪言壮语。
“那我就把你种的那株宝贝花给踩烂!”
“他怎么在这儿?”徐清明问元君。
“他觉得这样子丢脸,不想给天界里的人看见,就赖到我这儿来了。”
元君斜睨眼因没被搭理而气得跳脚的紫微大帝,又看了眼已经光膀子蹲边儿磨刀的周御王,心很累地说:“嫁男人生儿子,有什么用啊?”
“当然小钰,我说的是这两个不成器的,”她对上崔钰又是温和笑,“咱们家啊,你以后就会知道,那两个呢,臭气相投着不着调,你连理都不用理。你嫁的男人,那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你们将来生的儿子呀~”
紫微大帝哼哼:“儿子?别到时候生出颗珠子来。”
周御王正扛刀路过,一巴掌就扇到紫微后脑勺:“怎么说话呢?你嫂子生出颗珠子,你当小叔的还挺得意怎么回事?”
斗姆元君气得眉骨直颤:“谁生出颗珠子了?胡说什么?一个两个嘴都没把门的是吧?”
那边闹得鸡飞狗跳,小两口还碰着脑袋说着悄悄话呢~
崔钰挽着徐清明胳膊撒娇:“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生你的气做什么?我是生我自己的气,”他揉乱她脑袋,挑着嘴角笑,“早就知道你不老实,还把珠子放得离你那么近。”
崔钰理直气壮挥开他的手:“对呀,你怎么能把珠子放在我手边呢?”
他就逗她:“那是你的原身,你离珠子越近对你越好,谁想到你这小短胳膊还挺长。”
崔钰:=皿=
好想问他为什么半夜门总开。
周御王扛着大刀晃过来:“丫头喝酒吗?你还是颗珠子的时候,成天就泡那酒缸里,泡得可亮堂了。”
崔钰眼睛也亮堂起来:“喝~!”
于是,崔钰就颠颠地跟着周御王去地窖搬酒。
路上周御王兴致十足高,看着崔钰像看宝贝,呲牙乐呵得不行:“以前没看出来啊,丫头你也爱喝酒?咱家你娘闻见酒味就皱眉,和你男人喝酒又没意思,喝几缸都跟喝白水似的,你说喝酒喝不醉,那有啥意思?”
“那紫微大帝?”
“那小子不能喝,半杯就倒。哎丫头~”
周御王说着猛一转身,肩上的大刀闪着光朝崔钰划来,好在她捂着脑袋躲得快,那刀从她头顶掠过,还带着风响。
罪魁祸首浑然未觉,还在朗声笑:“以后没事常来哈~老子,嗯,你爹我这儿别的没有,就好酒多。对了你想学酿酒不?”
崔钰惊魂未定,盯着那还在眼前晃着的大刀,只能猛点头。
周御王就觉得这儿媳妇咋看咋顺眼~果然他们家小子别的不说,挑媳妇这眼光,简直棒棒哒,肯定是遗传了到他的。
到了地窖前,周御王把肩头大刀随手甩给崔钰:“这刀给你,你要是看谁不顺眼,拿刀,削他。”
崔钰差点被大刀撞得仰面倒地,好容易稳住后脚跟。
青天大老爷~崔钰瞠目。
这刀被周御王扛在肩上看不出来,真捧到怀里,都快和她人一般高了!那刀口利的,看着那寒光就知道,肯定削铁如泥。
宝贝~~崔钰满心欢喜地把刀往怀里抱抱,忽地刮来一阵风,把她额前的齐发吹到刀口那儿。
连点声都没有,她就满嘴都是碎发碴。
崔钰“呸呸”吐了半天,忽然目光呆滞。她看着刀里映出的自己的脸,牙齿格格颤。
那刘海跟被狗啃过的一样!
周御王从地窖里出来,单肩扛着个半人高的大酒缸。
看到崔钰眼泪盈盈地直直看他,周御王嘿嘿笑着摸摸鼻子:“我就偷偷灌了一葫芦酒,看在我给你把刀的份上,这事就别和别人说了啊。”
给我的刀啊~?崔钰莞尔一笑:“好呀。”
心里早就暗搓搓冒火想:我回去就和元君告密呵~呵~呵~
可等她回去,还没来得看到斗姆元君,就撞见被赶到小路角落里、在喂蛇吃咸鱼饭的紫微大帝。
紫微大帝指着她的狗啃刘海,抖着肩膀憋笑,就在他酝酿好情绪刚爆发出个“哈”的瞬间,崔钰:“呕~~~”
紫微大帝气得直蹦哒小短腿:“不准吐到我的咸鱼饭里!”
“你踩到我的宝贝蛇了!”
“啊啊啊宝贝蛇!”
他猛得举起胳膊,一把推开崔钰。
崔钰胃里恶心,小腹也有点不舒服,她把刀尖插~进土里,拄着刀柄正吐得天昏地暗,突然被紫微大帝一推,还正是推在小腹上,她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重重摔坐到地上。
紫微大帝脑袋“嗡”地一下。
他觉着,自己又闯祸了。
看了看周围,周御王急着喝酒,早就甩掉崔钰走远了,元君和徐清明都在主屋院子里,还不知道他犯的事儿。紫微大帝暗暗舒口气,不情愿地蹲到崔钰跟前,用带着点别扭的语气说:“我推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啦。但你也踩到我的宝贝蛇了,所以这事咱俩扯平,你不准去向我哥我娘告状啊。”
“喂你说话……”他的声音陡然停住。
崔钰垂着脑袋大声喘息,按在小腹上的手攥成拳,脸白得毫无血色。
紫微大帝心里害怕起来。他慌张地问崔钰:“你怎么了?”
崔钰抬起头,声音里都是哭腔。
“肚子……疼……”
☆、第67章 沉睡起来的判官姑娘
崔钰和周御王去地窖扛酒那会儿,徐清明正在陪斗姆元君喝茶。
元君端起雕成牡丹模样的茶盏,透过不断冒出的腾腾热气,看着徐清明问:“有话要说?”
“是。”
徐清明坐得笔直,头却微垂着,手指摩挲着杯口,看起来心事重重,连声音也是低沉的。
元君嘴角噙着笑,轻轻抿了口茶:“还是要把小钰支开才能说的话?”她抬眼看到徐清明皱起来的眉头,嘴角笑得越发弯,忽然就说出句“你觉得她有身孕了,对吧?”
徐清明手指一僵,险些把茶杯弄倒。他收回手,搭在膝盖上,慢慢攥成拳,力气大到指节青白。
他抬头看着斗姆元君,眼睛里带着些紧张:“您当时握过她的手腕,她,有没有……”徐清明说不下去,只盯着元君,连气息都放缓了。
元君摇头:“我又不是大夫,哪儿能光靠摸摸手腕,就能知道这个?”
看到大儿子黯淡垂下的眼睛,她又笑起来:“但我也是个做母亲的,小钰的反应,和我怀你的时候很像,八~九不离十是有了。”
徐清明忽然就塌了肩膀,面无表情地后仰着地靠进藤圈椅里,神色看起来,比刚才还要凝重。
斗姆元君意外地看着徐清明:“我以为你知道后会很开心。”
徐清明当然很开心,他在听到消息的瞬间,整颗心都欢喜得烫起来。但他心口还压着别的事,而且这事,他还真没法和元君说。
他觉得,崔钰可能不会乐意给他生这个孩子。他都不敢想,当崔钰知道她有了身孕,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毕竟她连嫁他都不肯,还能愿意给他生孩子啊?
但是她到底为什么不肯嫁他?
徐清明百思不得其解,直觉得头疼。
他伸出长胳膊捞过茶盏,忽地看到茶水里有根茶梗竖起来,上上下下地浮动。
他的心就恍了恍。
他想起前些日子,崔钰住在勾陈宫里养病。小姑娘病了就有点小娇气,成日里懒洋洋地窝在床里,连屋门都不肯出。
他好容易把她哄到院子里晒太阳,她还老大不情愿,端着茶杯看起来蔫蔫的,连眼睛都不亮了。
但忽然她又满脸神采地蹦起来,捧着茶杯,献宝似的举到他眼前。
“快看快看,茶梗竖起来了~!我在姜小白给的话本子里看到过,茶梗竖起来会有好事发生~”眼睛忽地就亮晶晶了,神气得不得了,“我觉得我的病肯定马上就好了,再也不用喝你熬的药了嘿嘿嘿~”
她声音里鼻音重重的,笑起来都瓮声瓮气,哪有丁点要好的样子?
徐清明只觉得她脸颊红红,实在娇憨好看,也顺着她的话哄她玩,并没往心里去。
但第二日她就真的好了。活蹦乱跳满院子跑,还扎了只蝴蝶风筝在那儿放。
茶梗竖起来,会有好事发生啊~?
徐清明看着还在漂着的竖茶梗,忽然莞尔一笑。
也对,有了孩子,还真是好事。
有什么可想的呢?他又不会放开她。
就算是用孩子拴住崔钰~
不~他就是要无赖地用孩子拴住崔钰,不管她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顾虑,他都要用孩子把她拴紧了,让她除了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他挑起嘴角,笑里露出点坏心思,想着是时候该去接一接崔钰,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功臣”。
就在这时,紫微大帝突然从院子里冲进来,看了徐清明和斗姆元君两眼,仗着自己还是四岁孩童的模样,一把扑倒在元君膝盖上。
“娘,你快去看看我嫂子,她摔倒了说肚子痛痛痛~~~!”
还没说完,他就被徐清明掐着后脖颈给拎到半空,疼得他直蹬腿。
“她在哪儿?爹呢?”徐清明问着就朝外走,掐着紫微脖子的手没松一点劲儿。
“在地窖出来的那条小道上,”紫微无力地耷拉着手脚,任徐清明拎着,转着眼珠嚷嚷,“是爹给她的刀害的!那刀太沉了她抱不住,结果摔倒了!”
徐清明不理他的瞎话,几息就走到小道,但在紫微大帝带去的地方,只有那柄大刀插在土里,不见崔钰。
“她在哪儿?”
徐清明脸阴沉得厉害,吓得紫微连声大叫:“人呢?不可能啊!她刚才就倒在这!爹给她的刀还在,”他急得要哭了,“她都疼得说不出话了,怎么会不见啊?”
周御王正在往袍子里藏着酒葫芦,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