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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念吗?”
徐清明挥手收了弓箭,席间众鬼都纷纷松了口气,但跪得更加齐整,全都屁股朝天脸贴地,生怕徐清明一点不如意就拔了他们的脑袋。
崔钰座在大殿最高处,看着下面一片跪倒,连腰不好的阎王老爷子都趴得腰板笔直,她心里开始敲起小鼓。
哎呀大家都在跪呢~
我要不要也跪一个?
她边想着,边往旁边挪,打算也趴一会儿。
可她手里的酒樽还没放下,就看见徐清明朝她深深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多太满,她好像看懂了,又好像完全没看明白。
“有贪念,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也有贪念。”徐清明回过头,沉声对着脚下的兄弟,缓慢地拖着调子说,“只是,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有一样的贪念。”
明明隔了大半座大殿,明明周围跪满了人,崔钰却觉得,这里空旷得没有旁人,徐清明就坐在自己身边,他搂着她,用力地禁锢住他的心,然后把他的心意,完整地告诉她。
“你要记住,崔钰,是我的女人。”
“我倾慕于她,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对她觊觎。”
崔钰忽然有些头晕目眩。
徐清明,他在说什么啊?
她晃晃脑袋。
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喝醉了,然后出现了幻觉。
崔钰暗暗点着头,露出个傻呵呵的笑。这里是森罗大殿,里面无数阴差小鬼,阎罗神仙。徐清明,他才不会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呢。
这些话,不过是我心里最渴望、最想听到,借着酒醉,幻听到的而已呀。
崔钰慢慢趴到几案,身子软绵绵的朝几下滑去。醉眼朦胧地,她看见徐清明苦笑地把她搂到胸前,嘴巴一张一合的。
她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却始终隔着一层纱。
她只好自己说话。
“徐清明。”
“嗯。我在。”
“我想听……”
“嗯?”
“我好想听……”
你说你爱我。
崔钰以为她会醉酒昏迷过去,但她只是有些难受。
被徐清明抱回判官宅子很难受,被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很难受,被他搂着给水喝,也很难受。
她明明就渴得厉害,渴得浑身都要着火了,可她一点都不想喝水。
崔钰抿了一口水,就皱着脸摇头推开了。她难受地抓着徐清明的衣裳,心里慌乱地要哭出来。
“怎么了?”徐清明亲亲她的眉心,安抚地摸着她的背,像对孩子一样哄她,“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帮你治,还不好?”
崔钰扭过头,脸贴在徐清明脖颈,手也胡乱攀上他的肩膀,滚烫的泪洒在他颈弯里。
“小钰儿……”
崔钰滑嫩的唇突然贴上他的喉咙,徐清明声音一哑,摸着她背的手僵在那里。崔钰却像是舒服了一点,整个身子全扭进徐清明怀里。她跪坐在徐清明腿上,一点点用牙尖咬着徐清明颈中的喉结。
徐清明垂着眼睛,伸手护住她的后背,除此再无举动。
“你喝酒了,”他眸色黑得吓人,带着点暴怒的前兆,牙关咬得紧紧,“他们给你下了药……我早该想到。”
“我难受~徐清明你帮帮我~”
崔钰抽泣哀求的声音,像极了舔~奶的小乳猫,软软的,小小的,还有着说不出来的甜,勾得徐清明心神发颤。
他眼睛发红地伸出手掌,轻轻地盖在崔钰额头:“没事了,你乖乖睡一会儿,醒了就会好。”
崔钰不满地打开他的手,靠回徐清明肩膀,慢慢蹭着他的脸。
“我难受,你都不肯帮我。”
我知道就是因为你不爱我!”
“你为什么不肯爱我呢?”
她伸手摸着徐清明侧脸,一会儿困惑,一会儿恼怒,一会儿伤心。她的手指滑过他的眉眼,他的鼻梁,落到他的嘴唇时,报复似的用力揉了揉。
我竟让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徐清明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心中大恸,他握紧崔钰的手,十指相扣,一时间心痛得不能言语。
我明明以为,我全身伤痕累累、我举箭去浴血奋战,你就能平安幸福地呆在这世间角落,等我归来。
可为什么,我回来后见到的你,总是泪水涟涟?
“你不爱我,因为我不好看吗?可我梳着随云髻呢,”崔钰的眼睛刚流了泪,还盈满着一弯水,里面的光亮晃花了徐清明的眼,她微仰着脸,娇俏的笑着蹭徐清明的唇,“你看看我,我和你画上的人,谁好看?”
傻姑娘啊。
徐清明抱着她倒在床头,拨开垂在她脸上的青丝,亲着她的眉心额头。
“原来你看到了啊,我画的就是你啊,”他抚摸着她潮红的面颊,“从来就只是你啊。”
崔钰难受地磨着他的腿,拨着他的衣裳,媚色在眉眼里如花般绽放,却在听到他的话时,天真地惊喜起来。然后她小声小声地问:“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见徐清明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坚硬起来:“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把我扔到冷水里,把我绑起来,我能受得住。”
“可我受不住了……”
徐清明低头含住崔钰盈露般的唇瓣,一点点地,小心地解开她繁杂的衣裙,又一点点地,珍重爱怜地,把嫣红的痕迹,温柔地印在她的肌肤里。
他的手抚摸着她含~情的眉眼,微微地喘息着:“小钰儿,你都看到那幅画了,怎么还不明白?那画,我挂在内室里,睡觉的时候,沐浴的时候,都在看着你,都在想着爱你。”
我那时所有的爱和幻想,全都在你一个人身上。我那近乎愚蠢、疯狂、甚至变态的男人*,全给了我亲手养大的小小姑娘。
所以小钰儿,不要再担惊受怕,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放心大胆的,来和我相爱吧。
☆、第47章 进入天界的待嫁姑娘
大概是累得厉害,崔钰这觉睡得很香,只在中途徐清明离开的时候,醒过来一次。
“徐清明?”她眼皮都懒得抬起来,闭着眼往他那里伸着手乱摸。
徐清明刚披上里衣坐起来,闻声又转回头。他的小姑娘正侧躺着,缩成软软小小的一团,被子被她全抱在怀里,把她光洁白皙的小腿,还有被他留下深浅红痕的香肩脖颈,全露在了他眼底。
他把手指塞到她微张的小手里,崔钰下意识就握紧了,还把他的手指往自己怀里带,他试着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回来。
徐清明眼里的笑,柔和到无法形容,他的心,忽然就被这种微小的温暖,涨得满满当当。
他俯下身子,亲了亲崔钰的鼻尖,轻声哄她:“你接着睡吧。我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乖乖在家等我。”
崔钰睡得半醒不醒,“嗯嗯”地就松开手,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又迷糊过去。
徐清明换好衣裳,又坐在床边,看着崔钰在梦里攥起小拳头乱挥,不时帮她把踹掉的被子拉好。直到院子里的动静闹腾到把她吵得皱起眉,他才捏捏她的小脸,噙着笑,转身出了屋。
紫微大帝就站在崔钰屋外的窗边,咬牙切齿扯着她墙上的红丝草,扯得墙面乱七八糟,弄了一地狼藉。
见徐清明出来,他心虚地想把手里的叶子扔掉,但又觉得自己没做错,把叶子朝他和徐清明中间一掷,理直气壮:“看看看,这都是别的男人送给她的,她居然明目张胆养在家里头。就她那种,嗯,不守妇道的坏女人,就你还宠着她。哼。”
“差不多,该学着改口了。”徐清明随意地朝墙边看了眼,那些被扯掉的藤蔓叶子,都重新飞回到墙面,叶片翠绿舒展,比方才还要有生气。
徐清明走到紫微大帝眼前,把他还攥在手里的叶子拿出来:“下回见面,哪怕你不愿行礼,也至少喊一声‘嫂子’。”
“哥你开什么玩笑?那种女人,也配我给她行礼?她害得你修为掉了一半,你都忘了吗?”
紫微大帝气急败坏,闹起性子,一脚碾碎了脚底的青石地板:“她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一只小鬼,已经靠着你的精血味混了个阴差,难道还不知足吗!你跟她过夜,那都算抬举她,她竟然还想要那个位子?!她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我爱她。”
徐清明突然表情冷峻地沉下腔调,他盯住紫微大帝的眼睛:“那些不该说的话,别让我再听见第二次。”
徐清明这几万年也算修身养性,原来那股暴虐血气都收了干净,但紫微大帝是见识过徐清明真正样子的。
仅次于玉皇大帝,主御群灵,总御万神,执掌南北极天与世间天地人的勾陈。
手下有八大元帅,五极战神,掌人间兵革事的武神。
这些,都是他用浑身染满的鲜血,用亲手割下的头颅,用脚底堆满的尸首,换来的。
紫微大帝在他的目光里畏缩了下,别开脸住了嘴。但眼神里还是满满的不服气,脸气地一鼓一鼓。
他想了想,带了委屈地小声开口:“叫嫂子就叫嫂子呗~那哥你也不该骗我~”
“骗你?我骗了你什么?”
徐清明觉得那声“嫂子”听起来十分顺耳,嘴角不自觉就带出了笑。
“你跟我说你掉了半身修为,是因为断腿那劫没历,所以我才厚着脸皮,去求嫂子帮你历劫~结果你前两天明明就是腿也断了,劫也历了,可你那半身修为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还说没骗我~哼~”
紫微大帝边喊着嫂子,边在心里“呸呸呸”。
就那小婊砸也想和我哥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长那熊样儿啊呸!
“可能是我弄错了,”徐清明看起来可完全没有觉错的样子,“不过就是半身修为,寻不回来就算了。”
哥那可是你的半身修为啊~~~
能不能别这么云淡风轻啊~~~
紫微大帝心里已经在踹着墙角,咬小手绢流眼泪了。
“我本来以为,我要历的劫,就是断腿那劫,不过现在想来,”徐清明低头笑笑,霎那间,温和得仿佛铺满在睡莲花上的月色,“我要历的,大抵是那场情劫。”
“从我在街角,看到她眼睛的瞬间,这场劫,我就注定,渡不过了。”
徐清明想起那个满脸污渍,捧着个破碗缩成一团的小乞丐,仿若昨日,如梦一场。
所以,徐清明没能注意到,紫微大帝闪烁起来的神色,还有他那打着坏主意时,习惯性露出来的奸笑。
崔钰再醒来时,睡的时间就有些长了。
她伸着懒腰睁开眼,“嘶”地一声就叫了出来。
不动倒还不觉得,这稍微一动,浑身酸楚地厉害,尤其腰间大腿,软得用不上力气。里面那股子酸痛还不断蔓延,没一会儿,连脚趾头都跟散了架似的,哪里都变得沉甸甸。
崔钰揉着眼睛暗骂徐清明。
都说不要了~不要了~怎么一点节制都没有~
她哭喊着让他停,让他慢点,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他有一点心疼,嘴里还说着什么“爱你……最爱你”,明明就顾着自己舒坦,哪对她有一点爱啊?
她也是慌晕了头,竟就那么顺着他,被他亲亲哄哄,什么姿势都摆出来了。
尤其最后,他躺着把她举到身上,扶着她的腰,就那么无所顾忌的乱撞,她都累得摊在他胸前,小声小声哭着求他,他却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缠着她的嘴唇,逼她说出那些混蛋话才成。
她当时说了什么?
崔钰想起来,真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徐清明发疯,她做什么陪着他一起疯?
啊~~~
她气得猛一撑身坐起来,眼前的金玉堆砌的雕梁画栋,险些晃花了她的眼。
屋子大得离谱,最先映入的,是远处屋角兽首口中喷涌出的泉水。水冒着热气,甚至还带着馥郁的花香,不断落入青石砌成的池子里,哗哗作响。
她茫然地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身旁。
半撩起的青色薄纱床帏如蝉翼般轻薄,随风拂到脸上,竟没有触碰到的感觉,只余一点清凉。床是由整块白玉雕出来的,温暖滑腻,其间瑞兽形态各异,或昂首屹立,或温婉趴伏,皆被雕在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