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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很耳熟。
崔钰托着下巴想了想,接着握拳朝掌心一瞧。
是那个给他们带路的娘子。
徐清明说,她是观峰山的大管事。
崔钰本来就面对面挤在徐清明怀里,徐清明分开腿曲着,她只好躬腰跪在他两腿中间,好在箱笼又空又长,不然两人早就露了馅。
她想起那声音是谁,一兴奋,头抬得急了,狠狠撞上徐清明的下巴。
她隐着身,呲牙咧嘴、倒吸凉气都没事儿,可徐清明不能有动静,下巴青了一大块,崔钰看着都觉得疼,他也只能生生忍住。
但他的眼神,就不怎么能忍了。
哪怕在阴暗的箱子里,崔钰都能看到,徐清明眯起眼睛,眼神如原野中看到猎物的猎豹般,闪着幽深明亮的光。
崔钰相信,如果徐清明有爪子,他一定已经给了她致命的一下。
她陪着笑脸,两手撑地,想示好地亲亲他的下巴,可一不小心,把手按在了他的小腹上。
她吓了一跳,胡乱一动,手顺着他的小腹划下去,直直落在他两腿之间。
崔钰只觉得一片混乱,想也不想地缩回手,然后面朝下,重重栽进徐清明怀里。
她的脸撞上徐清明的腰腹,鼻子顶得生疼,挣扎地想起身,却差点把箱子盖顶开。
徐清明额角的青筋几乎全绷出来。
他咬牙切齿把崔钰箍进怀里,把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腰间,才分出神去听外面的动静。
好在这段时间,那两人都没有说话。
山主听到“对面”就沉默了,她不问,管事娘子也不多话。
就这么静了片刻,山主才再次开口,声音显得疲惫沧桑:“那就等来了消息再说。”
她一顿,又说:“要是人手不够,我就把那些人也拨给你,反正是他留下来的,用来救他,很合适。”
山主的话听起来冷漠又无情,但崔钰觉得,山主其实很在意。她摸摸蹭在徐清明衣襟花纹上开始发痒的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徐清明本来紧抱着她,她的身子一晃,也把他带晃了,整个箱子“咯吱”一声,当着山主和管事娘子的面儿,晃了一下。
做贼心虚,崔钰吓得不轻,正想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点支迷香帮徐清明溜出去,院子里就传来敲门声,且一声比一声重。
山主和管事娘子眼里的警觉很深,两人对视一下,山主做了个手势,管事娘子点点头,走出屋子,去开院门。
而山主则无声息地往箱子这边慢慢靠近,但手还没碰到箱子,院子里就传来管事娘子凄厉的尖叫。
山主脚步一停,璇身一转,脚尖轻点,从墙上取下佩剑,掠出门去。
紧接着就是一阵刀剑碰撞的厮杀声。
“怎么办?”
崔钰被变故弄得没了主意,费劲地问徐清明。
她的脑袋还压在他腰上,脸贴着他的小腹,没留一点空隙,说话的声音都是瓮瓮的。
徐清明侧耳听了一会儿,推开箱笼盖子。
“我们也去。”
“去帮山主吗?”
在箱子里闷了那么久,崔钰眼都有点花,大口吸着新鲜空气。缓了一会儿,想起身,才发觉四肢全麻了,动一下就要命的疼。
她不动,被她半压在身下的徐清明也没有动。
他倒不是能动。要是想起来,只要把碍事的崔钰随手一拎就行。
但现在屋里灯火通明,徐清明看得清楚,崔钰跪在他双腿间,臀向上翘起,身子俯趴着,腰被他箍住,脸不得不埋在他的腰腹,甚至呼出的气儿,都慢慢缠在他的下腹,滚烫的,带着她的甜味儿,一点点烧着他。
他舔舔嘴唇,眼睛里的神采晦暗不明,按着崔钰后背的手游走到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两手就握住,但腰上也有肉,软软的,白白的,牛乳般细腻,手一沾上便不愿拿下。
可惜了。
徐清明的拇指在崔钰腰间摩挲了几下,接着轻轻把她举起来。
若不是外面闹得人仰马翻,他今晚是很愿意一亲芳泽、再亲芳泽的。
崔钰浑然不知徐清明的心思。
她四肢麻得厉害,被徐清明一举,免不了碰到这儿那儿的,疼得她脸全聚到一起,跟吃了酸枣一样,丑巴巴的。
徐清明那些旖旎风情又散了一些。
他帮着崔钰揉揉手脚,又仔细听着外面的打斗。
等崔钰勉强能踮着脚尖走两步,外面管事娘子也伤得兵器落地,他才把崔钰扔在屋里,背着手,悠哉地走出去。
他一出现,院里人俱是一惊。
“你是什么人?现在离开,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蒙着面的女子刻意压着嗓音,两手各一柄月牙弯刀轻挥一下,在月色下,闪过一道寒光。
“我不过是一个路人,见这里热闹,就过来看看。”徐清明笑着走到院子中间,从背后伸出左手,手指抵上一柄,毫无惧意。
那女子感到弯刀被一股力推回,忙加了力气,但不管她使出多大力气,都没能迫动那手指一点。
她变了脸色,语气也放缓了些。
“前辈既已经看过了热闹,不如就此离开吧,不过是些恩恩怨怨,天底下多的是,没什么稀罕。”
“那我就更好奇了,”徐清明笑得和蔼,仿佛真是位女子口中的“前辈”,“你们究竟有什么大仇,竟见了面二话不说,直接伤人?”
女子见徐清明不肯走,眉眼间多了几分焦急。她沉吟片刻说道:“不知前辈是否听说过一个人,江湖上有名的情报贩子,李峰。”
“我知道,”徐清明点头,“据说他通晓所有门派的武功秘籍,知道所有江湖人士的弱点秘密,只要价钱合理,他什么消息都能到手,什么消息都能卖出。”
“不错,李峰就是我的主子。他……”
“她说的是谎话。”
山主的腿受了重伤,硬撑着站立。她平静地打断蒙面女子的话,对徐清明拱手说:“这位大侠,我是李峰的结发妻子,我夫君如今落到小人手中,如果大侠能助我救回丈夫,我愿以半座观峰山为报。”
“半座观峰山?”徐清明看她,“你就没有想一想,你和她打斗这么久,为何你的守卫没有一人出现?”
☆、第22章 亡命天涯的宠物姑娘
徐清明话音未落几息,山主的脸就白了,她转头看已经重伤倒地的管事娘子。
“已经发了,暗号,”那娘子靠着墙,紧捂着腹部,血从五指不断流出来,染湿了一片地。她艰难地挤出声音,其间还喘了几口气:“没有回应。戊己庚辛,去查消息,不在……”
“不在山寨里。因为那张字条,观峰山的好手都被我遣去寻人了。”
山主眼神黯了一层,几近自嘲地弯下唇角,她盯向蒙面女:“你是我弟弟派来的?我倒不知他何时有这等本事了。”
“你弟弟是没什么本事,但他手里有我主子想要的一个消息,只有主子帮他拿下观峰山,他才愿意把消息告诉我主子。”
蒙面女本想三两下把人杀了就走,但徐清明还拄在眼前,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虽然他看起来就像在花园里赏花,但光凭他一根手指逼得她弯刀不得动弹,她就不敢有一点轻视。
她斟酌片刻才开口:“前辈,我的确不是李峰的人,我的主子,是有间杀手铺的掌柜。”
说完,她便吁了口气,心道我把这个名号一报,你总不会还不知难而退吧?
徐清明还真没有。
“看把你为难的,我都说了是来看热闹的,”徐清明笑得更加和善,“不如你把那不得了的消息给我透露一两句,说不定我得了趣儿,就走了呢。”
蒙面女一噎,一时没有作声。
半晌,她叹口气:“看来前辈是决心要与我们为敌了。”她慢慢转了转手腕,手里弯刀柄上的宝石在地面晃出光华。
那光华清凉透彻,引得早就溜到院子里看热闹的崔钰眼角一挑,她总觉得这光影看起来很眼熟,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崔钰干脆就在台阶上坐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刚好那弯刀转到一个角度,突然停住,月光洒到那宝石上,又被弹到地面,除了大把带着闪耀星点的明亮的光,还有宝石正中那模糊的图案。
崔钰猛地一拍大腿,跳起来。
她就说那宝石眼熟!
那是住在他们对面的西域女子腰上别的!
西域女子想往徐清明身边蹭的时候,崔钰正趴在徐清明身上,没少趁机朝着那弯刀踹两脚,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崔钰一想到就要去给徐清明报信。
管他有用没用,早知道了总不会吃亏,这可是她在徐清明上一世那会儿学到的教训。
到底徐清明现在是凡人呢,有些事,也要靠着她才行。仔细想一想,好开心耶~
但还没等她碰到徐清明,就有一道凛冽的风擦过她的脸,直直朝徐清明背后奔去。正是和西域女子一起的寅虎面首。
几乎在同时,蒙面女也灵巧的挥舞起弯刀,冲徐清明命门袭来。
崔钰心中大急,一时也忘了法术,跟只护雏的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就跑向徐清明背后,刚好在匕首刺到他的前一刻,用自己的手臂,把匕首生生撞开。
碰到匕首的瞬间,崔钰就觉察出不对,那犹如爆竹扑面炸来的剧痛,直接废掉了整条手臂。
她撂着受伤的左手臂不动,牙齿和右手配合着撕开袖子,见到逐渐变黑的伤口,忍不住暗骂一声倒霉。
匕首抹了毒不说,还是最刁钻的神仙醉。
顾名思义,就是那九重天上的神仙,中了这个毒,都要如醉酒般,或倒地,或呕吐,或手脚不灵,或神志不清,更何况她一鬼身的小差吏。
不过几息,整条胳膊犹如被烈火焚烧,从外到里都灼热得厉害,那股疼像蛇一样钻进心里,逼得崔钰吐出一口乌血。
徐清明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动作顿住,朝后看了看。但那二人又猛地攻过来,他只能稳下心神,回身对付他们。
崔钰怕他知道了分心,摇晃着走回台阶。等碰到门柱的瞬间,她强撑的那口气马上散了,挺得笔直的腰,仿佛被重锤砸中一般,剧烈地弯下去,踉跄两步,单膝着地,眼前一时模糊,一时清楚,完全是高烧中的模样。
她的神志也不是很清醒了,犯困得厉害,拼命转身靠门柱坐着,头歪倚在门柱上,一点一点的倒着,眼皮也千斤重地向下沉,就算她咬破舌尖,嘴里一股血腥味,也提不起神来。
她知道这是毒发厉害了,心里倒也不害怕,边想着总算能睡着好觉,边把自己下的隐身术解开。
几乎是口诀刚念完,她就浑身滚烫的迷糊了过去。
徐清明一直觉得不对劲,他好像在打斗中闻见了崔钰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那味道一直绕在他身边,就跟那小姑娘一样缠人。
他忍不住到处看。
就在他快要承认是他的错觉时,他看见台阶上突然浮现出的他惦记的身影。
她就跟一股烟儿似的,先淡淡的,出了轮廓,被风轻轻一碰,还会晃三晃,后来慢慢浓了,人才变得实实在在,连破掉的袖子,和流着血的伤口,都变得实实在在。
徐清明看清后,大恼。
真真是大恼。
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情绪,就是大恼。
他断了“留下个清醒的人好问话”的念头,从背后抽出随身长鞭,手腕一抖,那鞭子就如活了般硬挺起来,带着金光,呼啸朝两人扑去。
蒙面女一时没躲开,被鞭子正抽重脸和脖子,哀嚎一声,面纱掉落,唇齿肿裂,满面血污,脖子则朝后扭出诡异的姿势,很快呼吸困难。她捂着脖子,眼睛瞪圆,面目狰狞地倒下。
见爱人被杀,寅虎面首也顾不得进退章法,眼里猩红地握着匕首,冲上前,要与徐清明拼命。
徐清明看一眼沉睡了的崔钰,再对上寅虎面首,眼底漆黑一片。
他连鞭子都没用,脚底一划头一侧,躲过面首的匕首,眨眼间移动到他的背后,单手掐住他的脖子,一用力,面首的脚就离了地,先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