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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共享鱼。水。之。欢。”
萧羽难以置信地盯着舒雅看了一瞬,猛地挥起大袖,抡过去一个耳光,“朕给你权力,就是让你干这种龌龊事的!”
他自小最不喜欢好勇斗狠的事,为此刻意不习武技,是以他的力量不是很大。
但是这一耳光凝聚了这个温润的男子全部的怒气,竟也将舒雅打得扑倒在地。
然而,他几乎立即就心痛了,从榻上跳下来扶起她。
她抬起脸的一刹那,他的心像被尖刀捅了一下。烛光下,一缕血丝从她嘴角缓缓流下,含着这缕腥艳,她倏然绽放妖异的笑,抬手摸他的脸:“你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很有血性的嘛。”
萧羽无语。女人是不是都有些贱?被打了反而用从未有过的倾慕仰视他。
“朕是不是男人,莫非你不知道啊?”他怒声,揽过她的腰,伸手解她的腰。带。
蓦地,他停下,目光凝在她腰。带上。这款罗带是专门搭配她这一身大袖连裳,腰。带有他两个巴掌那么宽,而且长达丈许。缠绕多层后,紧缚腰身,尤为适合她这样修长高挑、前凸后翘的身段。他最喜欢看她穿这身,早上起床时,是他亲手为她系的罗带。
他抬起眼睛,目光森寒:“早上朕好像不是这样系的。”
她眼里滑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如常:“早上皇上系得太紧了,臣妾陪贵妇们用过午膳后,饱胀难受,就解开重系了。”
“是这样吗?”他还是紧紧盯着她,那双清澈柔和的眼眸变得从未有过的锐利阴沉,“不是兰韶云给你解开的?”
她身子一颤,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说,不能说,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也不能说。不然就留不住韶云了。
于是她迎视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神情坦然镇静,“皇上,你不相信臣妾?你连自己的枕畔人都要怀疑?”
这样一问,萧羽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相信她吗?其实,将兰韶云留下,不仅仅因为他手里有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他忘不了她在牢房里说“我爱他”时的神情,他知道她心底一直有一个深爱的人,这个人不是兰韶云。
他推测,她对兰韶云的感情,无非是歉疚。因为她利用了他,出卖了他。他能够理解那种歉疚。如果他曾经这样负了一个女人,他也会呵护回报她的。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连串的疑点。
“羽,你忘了新婚之夜曾对我说过的话吗?”她忽然不叫他皇上,而是用两人鱼。水。之。欢时的称呼,紫色的眼眸满溢着深情注视着他,“你说过,你不会在意我的过去,只要我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与你恩爱厮守。羽,舒雅可以用生命、用我们阿耶氏族的存亡发誓,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做过让你蒙羞的事。”
她的神情语气如此诚恳真挚,令他动容,缓缓抬手抚上。她剔透如水晶般的脸庞。
“倒是皇上你……”忽然她笑起来,“你的龙袍撕裂了两处,衣襟上有泥迹,脖颈里有树叶,又突然出现在后苑东侧门。你是背着我偷。腥去了吧?”
萧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今天差点“偷。腥”了,不是吗。
“是啊,偷得痛快!”他捏捏她的脸逗她,“有人主动投怀送抱。”
“谁啊?”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说。既然沈如湄那么恐惧回到兰韶云身边,那么自己最好悄悄送她出宫,不让兰韶云知道她的下落。
“你还用问朕?你在朕身边安插了那么多耳目,朕每日的行踪不都在你的眼皮底下么?”他半带嘲讽半带宠溺地搂着她说。
“人家好心给了你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你就说我是安插耳目。那你把臣妾的胡力郭还回来!”舒雅在他怀里撒娇。
再也抗拒不了她的娇媚,他一壁解她的腰。带,一壁咬着她耳垂说,“朕喜欢被你监视,朕心甘情愿的,舒雅……我爱你……我那么爱你,你知道吗……”
骤然听到这三个字,她有一刻失神。有过瓜葛的男人不少了,但是从来没有人给她说过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让她顷刻间从内到外都湿了。
深刻而绵长的缠绵之后,两人在锦衾里紧紧相拥,每一寸肌肤都严丝合缝地相融。
很久都无言。
他先打破这温存的静谧:“唉,舒雅,你今晚做的事,让朕如何为你遮掩?”
“赫图的那种药,醒来后会以为是梦一场。此事不会传出去的。”
“那你的复仇是否可以算就此告终?从此以后你是否可以不再怀有仇恨,跟着朕一起安宁喜乐地生活?”
未闻回应,他低下头看躺在自己臂弯里的她。
而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半晌才说:“我还有个仇人在吴越国逍遥呢。对于我来说,他比你父亲,更可恨!”
“你跟我三弟究竟怎么回事?”他突然问,这个埋藏在他心底很久的疑问,他因为怕伤害她,从未问起。
☆、第四十七章 谈婚论嫁【一更】
她却又一次转移了话题:“赫图要求娶惠安公主,明日臣妾先召惠安进宫,跟她谈谈。”
惠安公主是萧羽最小的姑姑。当年萧羽的爷爷萧烈有三十多个儿女,卫宣帝最小的这个妹妹,比萧羽年龄还小。
兰素星和叶凌风联手加害了卫宣帝的许多未出生的胎儿,卫宣帝子嗣单薄,只有三子一女。唯一的女儿就是沁水。
“既然你决定不把沁水嫁给赫图,那么,就还是照父皇在位时订下的那桩婚事,将沁水嫁给吴越国世子吧。”萧羽提议。
舒雅猛地自他怀里抬起身子,目光尖锐,“是沁水求你的吧?死丫头给我装疯卖傻这么久,我早就知道她根本没事!”
自从上次被舒雅灌了催。情。汤,差点失身赫图,沁水就一直神志不清,见了舒雅就喊“辰哥哥”,见了其他人则通通不认识。舒雅带赫图去看过沁水,赫图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坚称不是自己的药物所致。
“不是沁水求我的,而是这桩婚事早在父皇在位时就已订下。”他替沁水遮掩。
“老畜生订的婚事,我们凭什么遵守!”她激怒之下,心底的称呼脱口而出。
他蹙了疏淡的眉:“舒雅,你今晚做下那事,已经快要超越复仇的底线。请你终止你的复仇,不要再憎恨我的父亲。”
她低了头,不语。
他继续说:“不管这桩婚事是谁订下的,我们要对吴越国守信。吴越虽小,但多年附属于我国,称臣纳贡,从未有缺。吴越世子对沁水,更是一往情深,在南汉也要嫁公主给他的情况下,宣称非沁水不娶。朕觉得,这桩婚事皆大欢喜,互惠互利。”
她冷笑:“那么你以为沁水一心一意要嫁到吴越去,是为了谁?你就不怕她去了那里,与萧辰做下乱。伦之事,让吴越世子受辱,让我们卫国蒙羞,让两国关系交恶?”
“三弟去吴越国只是为了求医,前日碧霄宫来人告诉我,三弟的腿疾痊愈。既如此,朕召他回来就是了。”
“碧霄宫跟你联系了?”她忍不住问,心中不悦。他的某些行为,仍旧不在她的控制中,这让她不放心。
而他,可以纵容她,宠溺她,深爱她,但他懂得要为自己留后路。所以他和碧霄宫主的联系方式,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怎么样?你究竟怎么想的?沁水和吴越国世子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她暂未答言,眉间笼了深重的暗影,许久,才缓缓开口:“皇上,昨日朝堂上臣子所言南朝事,你难道未曾留意。”
“朕有留意。权臣高寒朗暴病而亡。一直被高氏控制的南汉皇帝刘敕,欲趁高氏全族送殡之时,发动政变,一举铲除高氏。岂料高氏全族都在丧服底下穿了铠甲带了兵器,而且埋伏了军队。刘敕的宫变失败,直接被废掉,高氏另立刘敕的小儿子,九岁的宋王为皇帝,由高皇后垂帘听政,实际政权却掌握在高寒朗的儿子手里。”
舒雅说:“大约是受到皇上铲除兰氏、夺回政权的鼓舞,刘敕以为既然北卫政变成功,他南汉也能政变成功。哼,也不想想,我的夫君是何等英主,他是何人,也敢效颦?”
听见舒雅倾慕而骄傲的语气,萧羽淡雅的眉间亦染了喜色,将手插。进妻子秀发间梳弄,赞道:“那是因为他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能谋善断、手腕通天、又与夫君齐心协力的皇后。”
舒雅娇滴滴地用脸在夫君颈窝里蹭了蹭,但很快又锁紧眉心,“还有个原因,刘敕遇上的对手比咱们厉害!皇上忘了昨日朝臣提到的那个人?”
“岂敢忘?此人以后将是我们的劲敌。高君琰在高寒朗的儿子里,起初不仅不出色,而且是他最头疼的儿子。据说斗鸡走狗,混迹花丛,不学无术。
直到冯翊王叛乱,刘敕不得已将高寒朗从边镇召回。当时高寒朗准备领军直袭冯翊王的老巢商州。
高君琰却站出来,力谏父亲兵分两路,一路直奔京师,在京城前最重要的陵口拦截。另一路攻占冯翊王老巢,截断他的退路。
高寒朗采用了儿子的建议,平定了冯翊王之乱。
后来高氏入朝,手握大权,高寒朗却突发疾病,驾鹤西去。此时,本来应该是高寒朗的长子主持大局,又是高君琰站出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皇帝会在送殡路上动手。
高君琰又一次力挽危局,将南汉完全控制在高氏手里。九岁的小皇帝加封他为楚王,假黄钺,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这四条几乎是权臣改朝换代的必经过程。”
舒雅盯着夫君,一字一字吐出心底蕴藏很久的谋划:“臣妾为沁水选中的夫婿,就是这个高君琰。
高君琰肯定等不及要取代刘汉,自己做皇帝。
而他当皇帝的条件并不成熟,皇上你看着吧,他自立为帝后,刘汉各路诸侯王必定起兵,届时南朝大乱。这时,我们的支持就会至关重要,所以,对于高君琰来说,将非常需要与我们联姻,也就非常需要沁水。
这样对沁水也好,因为夫家慑于她背后的娘家,绝不会亏待于她。”
“就好像你和我?”他半开玩笑半冷嘲。
“皇上的意思,你对我的爱全都是慑于色目国,而非出自真心?”她斜斜地挑起纤长的黛眉,凝视他。
他笑了,捏捏她的脸:“像我们这样的又有几个?朕本来以为是为社稷被迫迎娶,却万万没想到,娶到的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
她也笑起来,心里涌起柔软的感觉。
语气一转,他沉下脸说:“推己及人,朕能够娶到自己爱的人,感觉如此幸福。朕也希望沁水嫁给自己爱的人,让我唯一的妹妹也获得幸福。”
“你能让她嫁给萧辰?”
萧羽顿了顿,用迟疑的口气说:“沁水跟三弟,只是感情深厚罢了,未必像人们说的那样不堪吧。你知道吗,三弟娶妃的时候,沁水也去了,那晚三弟府上放起了烟花,不知怎么就烧着了沁水。是三弟抱着沁水跳进湖里,才救了她。或许是这份恩情,让沁水对三弟无法忘怀。这未必就是男女之情。沁水应该还是喜欢吴越国世子的吧。”
“皇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沁水是不是求过你将她嫁到吴越国?如果是,那么臣妾告诉你,她就是为了萧辰!不信,你召回萧辰试试,萧辰一回来,沁水绝对死也不肯嫁到吴越去。”
萧羽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是吗?不过,她跟三弟在一起也没有不好。”
“你在说什么呢,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舒雅说这话的同时,脑海里却闪过沁水的话“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