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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征其轻轻摇头,双眼滴出的鲜血像孩子的泪珠,断线滑落,木芷菁绝艳的脸上被沾得点点猩红,犹如抚媚的月下妖姬,夺人心魄。
“你这个可怜的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声音戛止!
“仆……”
木芷菁突然觉得胸口一紧,阵阵暖气,一个温暖的男儿身体倒在她起伏的身上,昏迷不醒。
第九章 残渣泛起
易征其全身烈痛,尤其是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熊熊大火焚烧一样,连抬起指头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仿佛独自来到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光芒。他疲惫地躺在地上,这干裂的大地,就连呼吸都能够发现干燥的味道。
黑暗之中,漫漫无期,忽然,从漆黑的天际上滴落一滴冰冷的雨水。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到了最后整个大地犹如一片汪。洋。
易征其混混沌沌地醒来过几次,有时候听见男人的声音,有时候听见女人的声音,有时候听到争吵,但他却睁不开眼睛,又沉沉睡去。
如此过了十多天,终于全身恢复了力气。
“嘿嘿,你终于醒了。我就跟他们说过,在我涛哥的医疗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醒来,要么不会醒来,绝无第三种出现。他们偏偏不信。。”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得意。
易征其眼睛转了转,发现这是一间病房,而不远处的男子正是一副军医的打扮,他的胸前夸张地写着“妇科圣手”四字。易征其听得出他的声音,在他昏睡期间听到的男人声音就是他,又见他军医上绣着监军的标志,顿时大有好感。
“醒来了是不是发现这个世界不一样了?是不是认为自己死定了,到了传说中的天堂去?甚至还想过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极品的美女正含情脉脉地照顾你,她穿着一件薄薄的低胸衣服,哎呀,你不会真的这样想吧?你要是真的这样想,我可以让天使妹妹过来满足你的要求,不过我们的颜色品种不是很多。你喜欢什么样的内衣颜色?”
易征其活动了一下手脚,心生一阵劫后余生的洒脱,调侃道:“天堂又怎么会有你这么淫。荡的人!”
那自称涛哥的军医上前抓住易征其的手,反对道:“你说我淫。荡我就不同意了,我最多只是算得上‘淫’,可是我没有‘荡’啊!不行,你必须承认我是个不淫。荡的人。”
易征其挣脱他的手掌,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大喊:“兄弟,别冲动啊——快来人啊!军医军医!”
“你叫也没有用。这里是天堂。你为什么说我淫。荡?我很介意。”这人穷追不舍。
易征其一把将他推开,坐了起来:“别激动!大家就是在学术上探讨一下,但说实话你没救了,你淫。荡到我一说‘淫。荡’这两个字你就开始淫。荡了。你还不承认。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揍你!”
这时,一把甜腻的声音传来:“扶真涛,病人醒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门口悄然出现一位身材火爆的女军医。
易征其舔舔嘴唇道:“这里还真是天堂啊!”
那女军医当真长着天使一般的面孔,秀雅绝俗,淡秀天成。每一个男人见过都难以忘记的傲人身材,那夸张的胸前双峰像是随时要撕破她的白色军衣,尽显浮凸勾魂。她还大胆地穿着一条齐膝裙子,露出妖治撩人的**。
她咬了咬丰盈的下唇,丝丝媚眼,责备道:“扶真涛,你只是候补军医,病人有任何情况你都不应该自己处理。这是我们军医的规定,你没有理由不知道?”
即使她怪责别人也是温声细气,听着反倒是一种享受。
“我知道了!”出奇的是,这淫。荡的扶真涛竟然低头认错,双眼看着地面,一副反省的样子。
“易监兵长,我是元菲,是监军的特别军医,奉木总督的命令为你医治。你身上有很多剑伤,不过你放心好了,都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会将你医治好,你一定会恢复正常。本来还以为你会几天后才醒过来,情况比想象中乐观呢!你只要听我的话,按时换药就可以了。”
易征其侧着头听她说完,笑道:“我估计还得躺几个月才能够下地,元菲军医,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我了!哎呦,真疼。”
元菲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住多久都没有问题,不过尹监督吩咐下来如果你醒了就去找他。。他说你在孔家用马车拉回来的破烂物品他要亲自检查一下。”
易征其一下站起来,孔家的‘破烂’,那可是从暴发户孔家拉回来的宝贝啊!这次亏大了。
“我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了。监督的事情要紧,我得回去处理。”他急急忙忙穿上军靴,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军医室的地面洁白干净得像镜子一样。
伸手拍了拍扶真涛的肩膀,羡慕道:“兄弟,辛苦你了!”
扶真涛依旧低着头,淡定道:“不辛苦,兴趣而已,兴趣而已。”
易征其离开医疗处之后就直奔监督府。
易征其很多时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尹一志监督管着整个隘口却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当他求见时,尹一志正在休闲地泡茶。
“监督,你的珍贵茶叶罗霄小叶茶还没有喝完?”易征其敬礼后笑着问。
“我又新买了一点,都喝上瘾了。上次本来想买来招呼总督的,也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偷了我的茶叶。哼!别跟我客气了,快坐下吧。看到你又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真替你高兴。”
“如此珍贵的东西就不要乱放嘛!”
尹一志习惯了说事情之前扯一堆闲话做为铺垫,虽然易征其心里很焦急关于孔家物资的事情,但也不得不忍住。
两人说了一阵,尹一志关心道:“那天你跟总督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征其道:“我也正想请教监督那天的事情结果。。总督提着凶器来杀我,我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敌不了几招就被打晕了过去,我还以为死定了。”
尹一志道:“睿立护卫长将你送到医疗处,总督也像是受了伤。她没有多说,我们也不敢问,她在医疗处等了三天也不见你醒来,就启程回卡桑拉要塞,所有近卫也都随总督撤回去。看来你和总督之间的矛盾已经化解了。”
易征其摇头:“那有这么简单!我还是得喂饱我那匹瘦马,随时准备跑路,到时候就靠它了。”
尹一志道:“我估计不会了,皇家工匠城失窃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总督亲自出马,接下来的问题自然不关我们的事了。”
他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意味深长:“易监兵长,我还忘记了,恭喜你发财啊!在孔家立了‘大功’。”
易征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监督你搞错了吧,我穷得都要忘记金币上的头像是什么样子的了!”
尹一志摸了摸白胡子,像是很多事情弄不清楚,迷惑不解:“那天,我们的人赶到孔家,发现整个孔家都很乱,像是被一群人入室抢劫一样。”
“哦,兄弟们拼命,风头火势,敌人又人多势众,博起命来是这样子的了。”易征其满身痞气。
“我们的人还发现孔家的账本记载跟抄家得来的物资相距甚大,尤其是金币这一块。那些少得可怜的金币还是从地面上捡的。”尹一志又有疑问。
易征其叹气:“现在世道不好,家家都是入不敷出,财政赤字严重啊。免不了做假账,嘿!就说我家里负责买菜的阿姆吧,老是做假账骗我。。真是气人。”
尹一志笑笑:“不是说很穷吗?还有买菜的阿姆。哼,我可收到消息你的手下守了孔家一晚,不准外人进出,而你们却有几辆马车进进出出的。”
“是啊,兄弟们都受了伤,断手断脚的,唯有用马车拉他们回去。那也没办法,我们都是忠勇的监军,绝对不会丢监督你的脸,流血不流泪。这事我本来不想提的,毕竟断条手断条脚就要问监督给战伤补贴,一味说钱,显得特别低俗是不是?”易征其长吁短叹。
尹一志牙痒痒:“是么,我还听说你一晚上站在孔家门口哈哈大笑说:发财了发财了。你的队伍有超过一半不来领取特殊行动奖励的,人人牛得飞起,平时打破头的5个金币现在都不屑一顾了。”
易征其大义凛然:“我监军在监督的精神领导下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粉碎了偷运军器的恶毒阴谋,全军上下那个不开怀大笑,人之常情。不瞒监督当晚我心情大好还多吃了两碗饭。我说发财了发财了。这个,这个,则是跟我老家的风俗有关。人死了这么多,我念几句有清心,超度的说法。至于领取5金币的事,监督教训得是,我们都是为国出力,流血流汗,我一会马上签字代领。绝对不让监督你难做。”
“嘿嘿!”
“嘻嘻!”
“易征其监兵长!”尹一志决定来强硬的。
“到!”易征其马上立正听命。
尹一志这老狐狸转转眼睛:“你跟我还来这套,好,下面我下一个紧急命令:我这监督处缺少一个得力的主办,负责接待客人安排清点物资什么的。易征其,即日起上任,至于你的监兵长一职,我叫信得过又老实的人去做。”
易征其欲哭无泪:“监督长官,属下可是为你立了大功的啊。这样子可就寒了兄弟们的心了。以后谁还敢为你卖命。”
尹一志也不怪他口不择言:“你认为你这样会不会寒了监督我的心呢?你放心,我还是奖罚分明的,我是体恤你这次行动受伤给你休息几天,十天八天之后你的伤好了,队伍还是你的嘛!”
易征其脱口而出:“十天八天之后还有毛队伍啊,估计底裤好看一点都被你抢去了。好好好,我认倒霉,唉,现在世道真不好混。”
尹一志谈判胜利,笑哈哈地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你很有前途的。我看好你。别这样的面孔嘛,一只苹果,一只西瓜的都这么吝啬,分我一半而已……”
“一半?你不去抢?我打算只给你一只苹果,西瓜我留着。”易征其就是个市井无赖。
尹一志端起茶杯,清清喉咙:“我监督处缺个主办……”
“好,一半,一半。监督在属下昏迷期间不动手已经是非常体恤属下了。”易征其投降。
“我是堂堂帝国监督,当然是体恤下属了。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对望一眼,都仿佛听到了弦外之音。两人都心知,这个帝国已经不是过去的帝国了。因为大风军队的压境,整个极东帝国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残渣泛起。
要是换作过去,谁敢私吞抄家得来的金钱物品,一律没收上缴。如今即使是一向清白廉洁的尹一志都懂得大难将临,未雨绸缪。
这些念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隐藏着。
尹一志倒掉杯里的茶叶,泰然自若:“我有个任务要给你……”
“你还来……”易征其暴跳如雷。
尹一志严肃道:“这次是真的,我这里有总督的命令:易征其醒来之后马上到卡桑拉向总督汇报。总督要见你。你一路上要小心些,卡桑拉传来紧急军情,大风乱军有些异常动静。”
第十章 有钱就是任性
要去卡桑拉要塞见喜怒无常的木芷菁这事让易征其徘徊不定。
易征其不是没有想过,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卷被盖跑路,票子一把,牛皮军靴一双,连大门都不用锁了,撒泡尿,走人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