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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三十六匹战马,也只是很勉强地应付众士兵的燃眉之急。如今被马鸿来个釜底抽薪,连渣汁也没有剩下。
“这个畜生。一群都是畜生。”有士兵大叫起来发泄。
“让我活着回去我肯定把他们杀了。”斯托吼得最凶。
“剁成肉浆拿去喂狗。”彼起此伏。
此刻众士兵对马鸿的仇恨比大风兽兵还要强烈。。马鸿这次偷马已经远远超越了“贪生怕死”,他一行十几人不是各自偷一匹战马独自逃走就知足,而是盗走了全部,将多余的也偷走,一匹也没有留下。
马鸿摆明了要留下众士兵被大风兽兵吃掉。为了自己能够活着毫无人性地将所有人的生命弃之不顾,着实阴辣恶毒,猪狗不如。
六十八人,零匹马。他们要面对茫茫戈壁徒步前行,他们有伤员,缺乏粮食,水,药品。没有人有时间好好补充睡眠,长时间的饥饿,困乏,顶着高温和沙尘。
最主要的是,后面还有一群追杀他们的大风兽兵。
形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犹如烧红了的油锅。
众士兵喊打喊杀地臭骂了马鸿一顿,都觉得没有了逃生的机会,已经看不出任何军队应有的生机。
斯托也失去了希望:“易征其,接下来怎么办?”
“对啊,监军兄弟,怎么办?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怎么办?”
易征其听了心中恼火: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每个都问我怎么办,我去问谁?难道都不懂得动脑子吗?
他抬头看着这些残弱的士兵,面黄肌瘦,每个人的嘴唇都干裂难看。他们顶着狂风和高温,一心只是想逃回卡桑拉要塞。
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满眼泪水的妻子,牵肠挂肚的母亲,沉默寡言的父亲,或者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儿,很多很多,那里有他们心里最珍贵的东西。
一个战断了一条腿的远征军,看样子还不够二十岁,包着厚厚的血布。他是里面最痛苦的一个,整天整晚都发出痛苦的呻。吟以及那拼命忍着不让别人听见的哭泣声。
没有人嘲笑他流眼泪,没有人嫌弃他是个累赘。他此刻也挣扎着站起来,因为痛苦的折磨他已经将整个嘴唇咬烂,颤抖着,断断续续地问:“易征其,我们要怎么办?”
这一刻易征其什么怒气不满都烟消云散,心中莫名的难受,转过身背着他们: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领袖,他们所依靠的长官。当成了离开武鸣戈壁的希望,他们期望在自己这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们继续赶路吧!”易征其苍白乏味地回答了一句。
他停了一下,觉得有些绵绵无力,又多加了一句:“我早就让阿基回去搬救兵了,只要我们能够会合,就能够活着,但我们必须要赶快行动。”
众士兵听了,勉强打起精神,他们没有火把,也不敢生火,摸黑搀扶着上路。此刻的心情比低沉的脚步还要沉重。
六十八个残兵败卒,如何面对身后如狼似虎的上千的大风骑兵?
这队残兵一直咬牙跋涉,看不见尽头。
斯托时不时会忍不住过来问:“我们离你的军队还是多远?”
“我们走的路线正确吗?”
“这样走下去估计还要多久?”
易征其理解他的心情,回答时候故意大声说话,让整个队伍都能够听见。。
“放心,你看天上的星星指向,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走的是‘两点一线’最短的距离。我计算过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夜里大风兽兵要找到我们简直不可能,一百米外是公的母的他们都分不清。”
众士兵听了不禁莞尔一笑,虽然他们不懂看天上的星星,也听不懂什么“两点一线”是什么,但看见易征其胸有成竹,一副淡定的样子,他们一下子安心了许多:信易征其的没错。。
要说到淡定莫过于丹希拉了。他自信即使是上千大风兽兵追到,他和易征其不敢夸口破敌,但仅仅是逃脱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即使最不济的被擒住,他一个巫庙萨满也不可能会受到任何的不尊重,更别说会丢失性命了。
孱弱的队伍爆发出惊人的韧力,穿过了高坡,低隧,沙石层,迎着狂风,一路跋行。从来没有觉得黑夜原来是如此的漫长,像是足足一个世纪。
久违的,盼望已久的阳光,终于从东方迟迟露出。
众士兵全身感到一阵暖洋洋,那红彤彤的太阳让他们莫名地湿了眼眶。
不知道是谁,悠悠忽忽地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那天我悄悄地离开爹娘。
倔强踏上血与火的战场。
我期盼着像故事里的英雄一样。
能够为家乡带来荣光。
带回美丽可爱的新娘。
只是多年后我依旧成不了出色的领将。
我的身依旧立在遥远的最遥远的边疆。
歌声带着无限的思念故乡情怀,缓缓流入每一个人的心间。
“那是什么?”歌声戛然而止。
众人转身回望,眯起眼睛,隐约看见在地平线上溅起一小点烟尘。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小点”是因为距离太遥远的原因。如果放在百米距离必然是沙尘滚滚,如风暴肆虐。
“难道是沙尘暴要来了?”
“不像,沙尘暴不会这么小。倒像是快速移动的部队。啊,难道是大风的骑兵追,追来了。”
“胡乱猜测有什么用,赶路吧。可能就是起风了,一会就平静下来。”战友乐观的安慰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是大风兽兵队伍。”斯托断言,他好像永远都是在传播坏消息,而且一个比一个准。
仿佛上天也被他们的求生的意志感动,再也不去折磨他们,送来了甘甜的祝福。
“阿其!”队伍前方有个肥大的监军骑马大喊。
众远征军一惊,“这人是谁?”
易征其哈哈一笑,一洗多日的颓废,朗声道:“远征军的兄弟们!我们的支援来了!快跑!”
远征军大喜过望,“前面就是监军的大军了。不想死的,给我冲!不要被大风兽兵追上,兄弟们!冲!”
第三十四章 这就是万全之策?
“章豪,我让你们做的事情完成了吗?”易征其问。
“早就挖好了。只不过那有什么用?”章豪不解。
“你问问后面那群兽兵就知道了。”
易征其远远的看见了自己的队伍,一队监兵像没有睡醒一样,站的坐的都有。
尤其是那扶真涛,打着呵欠:“咦,易监兵长,不见几日变黑了呢。跑这么快干什么?”
“你看看后面!”易征其提醒他。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天啊。天杀的,你回来就回来带什么兽兵啊,妈啊,一大群啊。快跑!”扶真涛大叫!
众监军原本还想着上去敬个礼,打个招呼什么的,听了扶真涛这话不由得眺目远望。
远处,沙尘滚滚,上千的大风骑兵嗷嗷叫着追来,举着巨大的狼牙棒,闪闪发光,杀气腾腾。
远征军早就跑得气喘吁吁,他们一直以为易征其有什么惊天的计划,或者有上万装备精良的大军在埋伏。谁知道一看,也就才五十个人,比起远征军的人数还少。
“易征其,你说的支援呢?你的部下呢?”
“全部在这里了啊!”
“天啊!让我死算了!”斯托气结。
“放心,我早就让他们准备好了陷阱,万全之策!”易征其道。
易征其眺望一眼那卷起的烟尘,以这样的速度,不一会就能够追上来。他喊道:“你们还不跑等着送死吗?跑啊!”
“你不是说万全之策吗?还要跑!”
所有士兵嘴上骂着脚下却都卯足了劲,生怕落后众人一步,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地面上,恨不得老妈多生两条腿。
唯有扶真涛还有力气在咒骂:“死易征其,这次要被你害死了。可惜我那本《**一刻》还没有看完。”
易征其问章豪:“我让你挖的坑在哪?带我去看看。”
“就在这边。”
斯托等几个远征军也耐着性子,他们想看看究竟挖的是什么东西可以破这上千骑兵!
“这就是你说的万全之策?这就是你说的陷阱?”远征军见了愤怒地叫出来。。
“对!”
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挖着一尺来深的炉灶,数百个之多,每个炉灶都被烧得乌黑。甚至还有两个炉灶还在烧火,青烟袅袅,淡淡米香,煮着早餐呢!
远征军们见状,一时间心如死灰:还以为是多深的陷阱,挖这丁点小坑有什么用,就算再大十倍也无补于事,那些大风兽兵自小跟战马一起长大,骑术堪称老练独到。这一点小坑连牵制的作用也达不到啊。
而且别人大风兽兵并不傻啊,你们将这些小坑烧黑了,别人远远就能够发现,早绕旁边过去了。唉,这个易征其监军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易征其拍拍章豪的肩膀:“挖得很好看啊,足足四百个,不错不错!”
斯托握住拳头看着浓浓沙尘,耳里甚至听见了战马的奔跑声,他虽然强忍着不去害怕,可是整个身体都是在颤抖。
斯托回头看了一眼易征其,见他还像个神经病一样欣赏着地面上的小坑,爆发出被欺骗了的强烈怒火:“还看什么看,快跑!”
“不要拿东西了,撤,撤,撤!”斯托一时大意踢中了石头摔了一跤,一瘸一拐地爬起来继续跑,他脏兮兮的大手在空中不断地推扇,像是恨不得将众士兵推走。。
“快跑!易征其,你笑什么笑,都是你害的。你看你的部下,全他。妈的先跑了,可见你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豪跑到斯托身边,气死人地来一句:“还有我啊!我也是他的部下。再说了,兽兵都追来了为什么不跑?”
众士兵丢盔弃甲,迈开沉重的步伐,眼里迸发出求生的意志,在茫茫武鸣戈壁上犹如无家可归的小兽,亡命逃跑。
这一刻,生命显得那么的脆弱。
大风兽兵上千铁骑席卷而来,呼喊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
他们铁骑腾起的烟尘在这苍茫的戈壁上尤为明显,像是巨大苍鹰张开翅膀从高空扑向地面上逃跑的小鸡。
敌我悬殊,犹若鸿沟。
最前面的兽兵欢喜得嗷嗷直叫,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兴奋难耐,他露出发黄的牙齿:“千夫长,前面逃跑的就是人类。我看见他们了。就在前面,前面。”
“追上去,剁碎你们的猎物。”千夫长的声音传遍整个队伍,让他们瞬间为之沸腾。同时还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抛散向了人类,距离越来越短。
“蒙多拉!”(进攻!)兽兵铁骑爆发出愤怒的呐喊,地动山摇。
易征其落在最后,他时刻盯着后面追来的兽兵大军。这样的逃跑其实是毫无作用的,追来的兽兵全部是高大的骑兵,追上来伴随着冲击力随便一刀劈落足可以让任何人身分为两段。
易征其一直在心中默默地呼叫:“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但上天好像并没有听到他可怜的哀嚎。
眼看兽兵的先骑已经越过了他们的炉灶群,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
“弩箭准备!”千夫长挥手示意,他咧嘴冷笑,狩猎就要开始了。
“喇!”足足上千兽兵铁骑握住了巨大的弩箭,上弦之声,穿云裂石。
易征其忍不住低呼一声:“难道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