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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龙殷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圆桌上,起身亲自搀扶她起身。
“皇上,您……”
浅音的话在见到龙殷落寞和沉寂的眼神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悄悄的袭上了心头,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龙殷叹声说道:“以前朕退一步,你就进一步,可是现在怎么反倒变成朕进一步,你就紧接着后退一步呢?”
浅音一愣,心微微一悸,抬起头来看着龙殷,她一会舒展眉头,一会又紧蹙眉头,困惑不已。
如此反复几次,浅音心里一沉,内心更是隐隐不安起来,终于还是迟疑的开口问道:“皇上原来和民女认识吗?”
浅音大概是怕心中的答案成为事实,而有些小心翼翼。
“朕若说不认识,你此刻大概也不相信吧?”龙殷看着浅音,温润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情感流动着。
此话一出,浅音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困惑。
龙殷见了,不禁问道:“怎么了?”
浅音迟疑地问道:“清号二十三年隆冬,那年皇上可曾去过龙都西北角的梅林?”
龙殷慢条斯理地品一口清茶,眼神瞥向浅音,没有说话。
浅音心里惴惴不安,神色佯装平静的问道:“皇上的生母可是柳妃?”
顿了一下,浅音大不敬的接着说道:“柳妃全名可是叫柳飞雪,葬于梅林!”
笑纹泛开,龙殷眸光更见深远,他稍抬正身体,露出兴味的表情道:“朕以为还要等上许久,你才能够认出朕呢!”
浅音禁不住脸色一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2卷 关关雎鸠 君王执着为哪般(3)
“想起来你在哪里见过朕吗?”龙殷的声音有说不出来的温和,透着华贵的慵懒。
浅音秀眉微蹙:“你是元六!”她每次见到皇上,都觉得有一种熟稔之感,但转而又一想,这样的容貌和霸气,她若是见过,定然不会相忘!
反倒忽略了龙殷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神!眼前的九五之尊俊美非凡,身上的霸气浑圆天成,自是与当年的瘦弱落魄少年相差甚远,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她被先入为主的想法蒙蔽了双眼,反倒是忽略了很多!
比如说,当今圣上在元祈王朝的皇子中排行第六,他当初化名元六,无非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元六的母亲名为柳飞雪,而龙殷的母妃更是柳妃娘娘,浅音正是不知道柳妃娘娘的闺名,才会没有想到当今圣上就是当年梅林中的少年!
一切豁然明朗起来,浅音心里不禁懊恼万分,她犹记得龙殷当年离开的时候,她还告诉过他,自己名唤莫锦瑟,此刻不是不打自招吗?
但是浅音心中也是心存疑惑,事隔这么多年,龙殷为何还能一眼就识得她?更何况她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他又如何笃定她是真正的莫锦瑟,而不是和莫锦瑟容貌相似的一介平民百姓呢?
“在这世间叫朕元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龙殷闲散的声音里,隐含魔魅,温和的声音背后透着未知的冷酷和阴森!
浅音蓦然跪在地上,脱口说道:“皇上恕罪!”
“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吧!”龙殷见浅音跪着不动,不禁伸手去扶,浅音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刚站直身体,就听到龙殷说道:“你何罪之有?”
浅音脑子乱的很,心里百转千回,暗暗挣扎,等待龙殷开口。事实上从她出现在关雎宫之后,她就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整个人也仿佛被人牵着鼻子走!想要平定心绪,也没那个时间啊!
“你似乎很怕朕?”龙殷清雅的声音里,竟然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叹和落寞!
浅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皇上君临天下,天威浩荡,民女自是敬仰不已!”
龙殷眉一挑,利芒略眸而过:“锦瑟,在朕面前说话,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浅音感觉心怦然停止了跳动,彻身冰冷,如掉冰窟!
龙殷的眼睛深处一片清平,越发显得高深莫测,“朕记得当年你热情开朗,那种热情足以融化任何一块严冰,那时候朕在你眼中定是落魄萧瑟之至,可你同朕说话却毫无所忌,为何如今反倒冷冰疏离,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的元六如今贵为君王,才……”
“皇上!”浅音蓦然打断龙殷的话,苦笑隐然,看着龙殷,叹息道:“不要再说了!”
他究竟知不知道莫锦瑟三个字背后所带来的劫数,眼前的君王不会不知,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揭开她刻意隐瞒的面纱!
真是够了!
第2卷 关关雎鸠 60 殉葬背后现隐情
“锦瑟!”龙殷春风如笑,轻声唤道。
似是被人刺中痛处一般,浅音咬牙切齿道:“我不叫锦瑟!”
龙殷似笑非笑道:“你不是锦瑟,还能是谁?”
浅音无声笑道:“民女是亭史苏政文之女苏浅音!”
“你是苏亭史的义女,而非亲生女儿吧?”龙殷清雅淡笑,紧紧地盯着浅音,仔细观察她的神态!
事到如今,龙殷将一切说破,浅音反倒是镇静下来,看着龙殷,意味不明的说道:“皇上不愧是元祈君王,做事更是雷厉风行,浅音不过进宫几日,您就将我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民女实在是佩服之至!”
龙殷低沉一笑,转眸看向浅音,眼睛里有利芒射出,说出的话语却是温柔无限:“锦瑟,你难道真的以为,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是在你进宫之后,朕派人去查的吗?”
浅音看着他,眸色转深,幽不见底,并未说话。
龙殷没有理会浅音的不语,兀自说道:“你觉得朕身边的马公公为人如何?”
浅音眉微蹙,似笑非笑道:“马公公是皇上的御前总管,他为人如何,皇上自是比民女清楚得很!”
他忽然间提起马扬做什么?难道他已经查到,当年是马扬救她免于一死的吗?
龙殷轻轻的笑道:“那你可知马扬服侍先皇以前,就已经是朕的人吗?”
浅音悠悠一叹,徐徐说道:“皇上为何要告诉民女这些?”
龙殷薄唇轻掀:“马扬生性淡漠,对人防备心极深,虽然会偶见善良,但是这种善良却是极其难见,尤其是在这吃人的深宫中,你以为真的有人会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付给一个陌生之人吗?除非……”
说到这里,龙殷顿了一下,浅音心头一跳,脱口问道:“除非什么?”
龙殷勾起唇瓣,戏道:“除非马扬的背后还有人指使他那么去做!”
浅音暗惊,沉思片刻,蹙眉渐松,清怡如月道:“当年促使马扬棋走险招,假装赐死我的幕后之人是你?”
她当年虽然觉得马扬只是因为空远大师的救命之恩,就舍命相救,依照他冷漠的性情着实令人费解,当时只觉得马扬是至情至义之人,如今看来虽然有情有义,但还是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新皇!新皇都让他如此做,马扬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听了浅音的话,龙殷笑睨浅音:“要不然你还以为是兰若寺的空远大师吗?”
浅音微怔,双眸更显深沉,他连空远大师介入此事都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眼前的君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落魄少年!为什么她直到此刻才发现呢?
第2卷 关关雎鸠 今非昔比话缘由(1)
浅音神情稍敛,看向杯中漂浮的新茶嫩叶,寒意疏淡了几分,轻声笑道:“皇上连空远大师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龙殷信步走到窗前,推开半开的窗户,顿时微风席面吹来,他看着绵长宽阔的关雎宫,脸上阴晴难测,双眸更是深不见底,但是回身看向浅音的视线却是一片清雅温和。
浅音看到龙殷向她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她的手刚一放进龙殷的手中,身子就被一股大力带到了龙殷的怀中。
浅音又羞又恼,刚挣扎了一下,就听到龙殷低沉好听的话语缓缓传来:“锦瑟……朕等了这么多年,想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见,你难道真的要一次次推开朕吗?”
龙殷的话语里含着极其复杂的深沉情感,浅音忽然间觉得心乱如麻!可能是龙殷的声音太过忧伤,浅音怔怔的站在原地,任由龙殷在她身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身体全然贴合,龙殷埋首在她颈间,清幽之香入鼻,龙殷不禁低声叹道:“当年梅林相识,如今却物是人非,多年不见,你还是你,可是朕变得已经快不认识自己了!”
浅音一怔,眼神中已有迷离之色!她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处梅林,又回到了那个落魄少年身上。
在后宫里,不受宠的妃子生下来的孩子本身就不讨人喜欢,柳妃去世后,龙殷的处境只怕比宫中干粗活的仆役都不如,要不然身为皇子,他也不可能会削瘦落魄到那种程度!
他当年告诉她,他的父亲已死,也许在他心中,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父亲早就已经死了!
耳畔间忽然传来龙殷的叹息声:“真是怀念原来的元六啊!”
元六!元六!元六……
浅音眼睛里忽然间有了一丝朦胧,不自觉地问道:“当年你离开龙都后,不是去参军了吗?为什么先皇驾崩后,萧太后会从众皇子中挑选你为新皇?”
腰间的手紧了一些,浅音侧脸看到龙殷眉头紧蹙,似是陷在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中一般。浅音不禁怔了一下,手缓缓地覆盖在龙殷的僵硬的手上,安抚的拍了拍。
龙殷回过神来,看到浅音忧心的眼神,心里忽然暖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反握,温暖的包裹着浅音的纤手。
浅音手背感到异常,不禁抽出手,翻开龙殷的手,查看之下,才发现他的手心里布满了厚厚一层茧,那是习武之人常年练武日积月累留下来的!
“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情不自禁,浅音呢喃轻语。
龙殷看向浅音,对浅音虽然温柔,但出口的话语却是阴柔难测:“被人每时每刻监视着生活,应该并不算太枯燥无趣吧?”
浅音一愣,秀眉微蹙,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人可是萧太后?”
龙殷低头看着浅音,并未回答她的话,但是龙殷眼中的称赞欣赏之色已经无须言表!
浅音说对了!那人正是萧太后,不过她当年还只是萧皇后,而非今日的后宫之主罢了!
——————————————————————————————————————————————晚上还有两章!
第2卷 关关雎鸠 今非昔比话缘由(2)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浅音侧过泠眸,浸染开韶流珠光。微微敛起弯黛,泽唇凉凉,挽延出一缕昳丽迤逦,贝齿隐约。
龙殷低沉一笑,看向浅音,轻轻松开她,眼神沉静如水,看向连绵起伏的关雎宫,徐缓说道:“父皇膝下共有七子一女,我在众兄弟中排行第六。
众皇子中,大皇兄龙渊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
二皇兄龙腾生平爱好吟诗作对,但也偏爱民间的烟花巷柳。
三皇兄龙晔满腹才学,但是很可惜身体一直都不好,再加上生性懦弱,凡事都不敢违抗母命。
四皇兄龙漠从小时候起就天赋异才,无论是文才武略,处处独占风骚,再加上其母谢娘之故,父皇甚是疼爱他。
五皇兄龙冥,从小就酷爱使刀弄枪,父皇见此就将他从小放在军队里磨练,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够成为国之战将。
我的母亲柳飞雪是位冰雪傲骨之人,一生都没有学会屈迎奉承之道,她这种性情,父皇起先着实很受吸引,但是好景不长,便也生了厌。母妃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