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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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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灯火昏黄异常,便在这殿中,也是飘摇不定,故而谢思仁也未曾察觉张池脸色的瞬间百变,便都看成是张池的一片懊悔悲伤之意。
  眼见张池难过至此,谢思仁也是有些不忍,轻声安慰道:“张师弟,你也大可不必这般痛彻,你初修真气,对真气的掌握尚不熟练。一时不察,将真气散去,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好在你现下也有了些许经验,那再度修出真气,也必是不难。”
  “谢师兄,师父他……他对我,是不是……是不是,很失望?”张池努力一番,终是忍住了片刻抽取,带着哭音,叠叠层层道。
  眼见谢思仁面色更加愁苦,一种不祥的预感突如其来:“唉,张师弟,师父平日虽说颇为严厉,但对于我们弟子,尚还宽容,即使有些过错,只要虔诚认错,也是能淡化于心。但仅一条师父最是不能容忍,那就是欺骗他。”
  映在昏暗烛火下少年的脸庞,当下立时变得苍白如纸。便连那怀抱白鸽的手臂,都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白鸽像是被张池勒得紧了,突然奋力扑棱几下,胸膛中发出“咕咕”之声。
  这下张池才恍然清醒,忙放松了臂膀,白鸽这才重又安静下来。
  只是这突来这声倒是吓了谢思仁一跳,心头一紧,便是不自主往后退去。待得看清是何物事,才长吐一口气,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他只当这是张池闲下无聊所养之物,便没有在意,只是那眼睛,还是在那白鸽身上巡回了好几番。
  被白鸽这一番折腾打乱一下,不知为何,张池只觉胸中倒是稍微舒畅了些许,那抽泣之声,也是渐渐小下去。他望一眼谢思仁,低声不确定道:“谢师兄,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事,可还有什么补救之法吗?若能让师父心中怒气稍减,便是让我在养心堂跪上三天三夜,我都在所不惜。”
  见得张池黯淡如灰的眼神中渺茫火光,谢思仁再不忍打击他,只能道:“这倒大可不必,现在师父正在气头上,你若贸然前去,反而会令师父更加生气。至于那补救之法,细细想来,却也不是没有。”
  点闪若辰的火,在疾风中轻轻摇曳,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却是谁又送来枯柴几株,那火种,却是又萤亮了几许。
  “现下你要做的,便是好自修炼,再度修出真气。待得二十天后,入幻魔洞受罚时,师父心头的气,想也消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再使出真气,师父看在眼里,对你的印象,定能大有改观。”
  离离之火,终成燎原之势,那早已灰暗不见天日的瞳孔,光芒又是再度拢起。这堂内,都像是明亮了许多。
  张池撩起衣袖擦一下满脸的泪痕,站起身来,对谢思仁恭敬无比鞠了一躬,那脸上,都隐约有了些笑意。
  谢思仁见状,不由一阵大笑。他摆摆手,道:“张师弟,对我就莫要如此客气了。好了,现在你的心结终于是解开了,快去洗一把脸吃饭了。你看看你的脸上,那斑驳泪痕都快汇成花了。”
  张池脸色瞬时变得有些通红,还在昏暗当中看不仔细。他忙又用衣袖狠擦一把脸,见着谢思仁满是戏谑的笑意,自己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好了,夜也深了,今日想来你也过得不轻松,快早些吃完饭休息吧。这几日,你便勤加修习,切莫偷懒,能否博得师父回心转意,便全看二十日之后了。”谢思仁玩笑一阵,缓缓收敛了笑容,沉声道。
  张池脸庞也是早已换上郑重之色,道:“谢师兄请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和师父失望的。”他声音虽不大,但自有一股坚定之意。
  见得张池承诺,谢思仁方满意的点点头,再度寒暄几句,便告辞张池,离开了这杂物间。
  那月亮不知何时却是高挂在了天空之上,银辉倾洒,令得这苍木朱墙,都是染上了秋末白色的霜。
  谢思仁踏着这一地晶莹飞雪,缓步前行,那脑海之中,还在回想方才在张池居处的种种。
  不知行了都久,忽听他轻“咦”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自言自语,那话音之中,倒是带上几分惊奇与几分怀疑。
  “张师弟怀中那只白鸽,怎么这等眼熟,便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月光无言,洒遍了谢思仁归去的路途,同样,也照进了张池敞开的窗棂。
  而借着那银色流泻,清晰可见窗前桌上亮起一盏清冷孤灯,在木桌之上,投下了一圈模糊的暗痕,正落在一卷翻开泛黄的经书上。
  桌后床上,少年盘膝而坐,双眼微闭,两手虚落膝盖处,中指与食指轻叩,恍然已经入定。
  时光静静恍然流逝,弯月轻移,缓步中天。这夜色,终是渐渐沉了。###第四十二章 香回堂
  时光悠闲,岁月翩跹,醉步行过这鹿屠门。不自觉间,三日已过。
  寒阳院后院一间庭院之中,那日头每天都会低挂在最高的一株古木斜梢之上,在那晚霞似焰的黄昏。那一轮不灭的熊熊烈火,便在恍惚之间,把这庭院和孤殿点燃,大火冲天。
  那火光之中,闪过了谁的容颜,倒映在了一个少年清澈的眼眸润湿之间。
  可灰烬无言,蝶飞上无尽的苍穹,铺天盖地一般。于是那夕阳惶惶然往下坠,黑色的风倏忽一下吹过来,朦胧之中,浩荡的墨雪一场,便是下满了少年空旷如原野的瞳孔。纷扬飘散,凛冽空洞。
  每当这个时候,少年总是会面朝着血红西天,闭上双眼,那身形就融尽了这被烈火焚过后满目疮痍的庭院之中,衣衫落寞,背影凋零。
  一片叶下,两片叶下,悠然飘入了这仿似凝固了的画面之中,最后落在了少年怀里紧抱着的粗糙木盒之上。
  这是一天之中张池最喜欢的时候。
  这三日时间,在张池眼中,便似平静不生波澜的流水,从指间飞速滑落,哗哗向前奔跑。眼睛微眨之间,便是悄然而过。
  而要是说在这般闲散安逸间,最令张池觉得兴奋之事,那莫过于为他所伤的那只白鸽,终于在他的细心照料之下,伤势逐渐痊愈了。
  张池从未料想的是,只是顾养一只鸽子,就会如此费心劳神。每日早晚换药、三餐备水备食,这种种琐事,便让张池都尝尽了。
  而最令得张池感觉气愤不已的是,他去寒阳斋那日,那白鸽不知为何,像是发了疯一般,在这本就不大的房内挣扎飞翔,直到足足筋疲力尽再也飞不起来才作罢。前日好不容易愈合了些许的伤口,又因得这般撕裂开来,就是张池回来见到,也是尚觉有些触目惊心,心疼不已。
  幸得这般辛苦终得报,白鸽翅膀的伤势,眼见的就要好了。
  而眼下,那一直将翅膀严实包裹的衣角绷带,终于被张池一圈一圈轻轻褪了下来。
  拨开羽毛细看,那受伤之处,一丝破裂痕迹都是不见,新肉早已重新长出来,只是现下尚显柔嫩,但飞翔想来已无大碍。再将养一日,便可将它重放出去,也算是了了心头一桩隐约愧疚与不安。
  经过这几日相处,白鸽对张池也不见了排斥,任由张池抚摸。只是在这屋内明朗晴空珍之下,总是免不了一阵挣扎扑棱。奈何张池双手钳得甚紧,却是飞不出去,只能拿着那对圆眼瞪着张池,胸膛“咕咕”之音,紧一声缓一声。
  将白鸽安置妥当,拴在墙角一旁,见它自己安卧于早先铺设好的小窝中,闭眼缓缓沉睡。张池这才会心一笑,坐回到了紧靠窗台的桌前。
  这里便是张池这三日最长待的地方了。
  木桌上还是那两本经书,一本陈旧,一本崭新,一本摊开,一本合上。纸卷无言,静待翻阅。
  晨光辗转,东日西走;午阳浓烈,偏斜残阴,时间便随着朗日,在这庭院之间匆匆轮转流逝。初时阳光还能透过窗前高树枝叶稀疏,洒在窗棂上点滴细碎的明亮,那字里墨间,都仿若能映出光芒。
  时间流淌甚急,不大一会儿,那纸页上光亮便是不在,逐渐移至了窗外地面,缓慢而永恒挪动,及向东边。
  光阴无言沉默,恍不多时,日头便是渐渐西斜,那地上的光影,也是随之慢慢拉得冗长。便是这座孤殿,在这申时辉映之下,那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是颇有些古朴大气,凛然独立之风。
  只是日头终于还是转过孤殿,绕到殿堂后面,庭院只见余晖斜照,满目萧条。待得夕阳被西天厚重红云缓缓淹没,最后一丝光辉永沉沧海。张池翻过最后一页书卷,恍然抬起头来。
  庭院被黄昏清冷之感轻覆其上,便如微凉薄纱,触手带寒。张池见得这般,那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阵讶然。心中不禁暗道,自己才觉读着经书不多时,不料真如常人所说,入得神来,那时间便骗过了心头。
  心中正待思索,忽觉肚子一阵空虚之感,还未完全体会,“咕咕”叫声便是响起来了。
  那白鸽早已醒来多时,正拿坚硬的尖喙懂啄一下,西碰一下,不料听到张池肚子叫声,却是蓦地抬起头来,那对小眼瞪得溜圆,正对着张池左瞅右看,胸中那“咕咕”之声,正好应了方才张池所发的声响,便像是回音一般。
  张池狠狠回瞪了白鸽一眼,脸上却是不由有些发烧。他抬头看一眼窗外夜幕快要四合的天空,摸一下空空如也的肚子,起身走出房间,反手将那朱门上锁。唯留那白鸽只能眼睁睁望着门外的天空在瞳孔中渐渐缩小,最终变成轰然落锁的旧门。
  寒阳院弟子吃饭之处便在诸位弟子所居之处附近,张池自己单独住在这杂物间,却是离得较远。
  入得寒阳院这许多天来,张池不是心头积郁就是受伤,都是谢思仁将饭菜送来这杂物间,那众弟子进餐之所,张池仅听闻谢思仁提起,自己却是一次都未曾去过。
  念及此处,张池面色之上也是不由一阵羞赧,心中暗自懊恼都是自己疏忽,竟不知不觉拖累了谢师兄这么久,自己却连一句谢谢都未曾说过,实在是太不应该。下次碰面,自己必要当面致谢,一表这许多天来承蒙照顾之情。
  这般想着,张池便是信步走出了这庭院。穿廊阁,拐殿堂,绕绕转转,行行顿顿,一路纵览这寒阳院黄昏时分的厚重与瑰丽。
  穿过一道立在院墙中央的拱门,张池忽觉视野陡然开阔。眼前一片占地甚大的广场,地面无数青色玉石铺就,浑然一体,青石相接之处,不见丝毫裂隙。昨日阴雨,将这广场冲刷的干净异常,难见尘埃。这广大的一片地界,便似一整块无暇翡翠,透剔玲珑,灵气横生。
  而那寒阳斋,便是矗立于广场最中央。
  昏色暮霭自地面腾然而起,漂浮在半空当中,笼在这巍然古朴的大殿上方,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朦胧隐约。
  而此时的大殿,不复白日时分那般恢弘大气,辉煌流光,却更显庄重肃穆,便似自那上古太虚,横跨了许多山川流年,涉水而来。
  张池驻足殿前,那份悠深苍远,便似声声重鼓,猛擂在心头。无数闷雷滚滚而过,那心脏,都是快要被震出胸膛。
  可纵是如此,少年望向这大殿的眼神,虽是明亮,却难见神采飞扬。尚带着一丝落寞,无言飘落了远方。
  昨日可就是在此处,那道威严挺拔的身影,口吐震耳雷霆,手挥阴云蔽天。
  跪在殿前的少年,便似在这雷雨之中,被生生撕裂了。
  殿堂宏伟,阴霾无边,大雨倾盆,底下压着,一个小小的少年,用那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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